蔣老國公的老仆聽到他叫聲,早三步並著兩步的進去給他收拾了。


    容臻則步下石階,一路優雅的走到蔣青嵐和蔣雲鶴兄妹二人的身邊,她居高臨下的望著蔣青嵐,蔣青嵐的臉上滿是堅持,瞳眸一片堅定,她絕不會嫁給太子的,即便容臻施壓,她也不嫁。


    容臻自然看清她眼裏的神色,隻輕笑,這個表妹其實也沒做錯。


    隻可惜她是蔣國公府的人,這裏的每一個都注定要為蔣家做出犧牲。


    容臻蹲下身子與蔣青嵐平視,緩緩的開口:“表妹不同意嫁給本宮嗎?”


    蔣青嵐點頭:“是的,我對表哥沒有一點感情,所以我不會嫁給表哥的,請表哥勸爺爺收迴成命。”


    容臻沒動,淺笑著開口:“這樣,我給表妹出個選擇題,若是表妹選了,我自會讓外祖父收迴成命。”


    蔣青嵐立刻心動了,堅定的望著容臻:“表哥請說。”


    蔣雲鶴也被容臻的話吸引了,湊過來聽著。


    容臻涼薄的聲音在冷風中響起:“一,如若表妹不嫁,蔣國公府的滅門之禍恐怕很快就要到了,二,若是表妹嫁了,蔣國公府暫時不會有任何的禍事,現在可以表妹可以選了。”


    ------題外話------


    哈哈,太子要選妃了,那兩個家夥吃醋了。現在兩個正式的彎了。


    ☆、第058章 選妃風波


    冬日寒凜的風吹在蔣青嵐的臉上,她的臉頰被風吹得似桃花,少了往日的高傲冷豔,多了幾許女子的柔媚,她怔怔的望著容臻,想不明白為什麽她不嫁,蔣國公府就要有滅門之禍了,不就是一個嫁與不嫁的事嗎?怎麽就扯上蔣國公府全府性命的事情上了,蔣青嵐抬首望向自己的哥哥。


    蔣雲鶴尊重其事的點頭,表示容臻說得沒錯。


    蔣青嵐身子一癱往地上坐去,如果前一刻她還懷疑太子表哥是騙她的,那麽現在哥哥這樣說,說明是真的了,雖然她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嫁不嫁就牽上了蔣家一幹人的性命,但是現在她好像沒有辦法選擇了。


    蔣青嵐苦笑,望著容臻無力的說道:“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容臻知道她這是答應嫁與她為妃了,但事實上隻是指婚而已,蔣青嵐會成為她容臻名義上的太子妃,至於真正的嫁娶之日,最起碼要等到她及冠之日,她的及冠之日要到明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一年多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也許到時候蔣青嵐說不定就不用嫁了。


    容臻望著臉色難看的蔣青嵐,難得好心一次。


    “你不用操那麽多的心,也許最後你並不需要嫁給我,隻是暫時的頂著太子妃名頭而已。”


    她說完起身,往外祖父的房間走去。


    身後的蔣青嵐抬首望向自個的哥哥:“太子表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暫時讓你進宮待選,成為她名義上的太子妃,但真正嫁娶之日,要等到太子及冠之後,也許到時候你不用嫁,太子會想辦法阻止這樁婚事的。”


    “這樣嗎?”蔣青嵐臉色終是好看了一些,緩緩的起身:“好吧,那我就進宮參選。”


    “青嵐,身為蔣家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已的,其實太子也沒辦法。”


    蔣雲鶴心疼妹妹,但同樣的心疼太子,這世上沒人比太子更苦的了。


    蔣青嵐倒是坦然:“哥哥,我知道我們生在蔣家,與生俱來會是什麽樣的命運,我都有想過,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蔣青嵐說完望了蔣老國公的屋子一眼,溫聲說:“你和爺爺說,我會進宮待選的,讓他不要再操心了。”


    “嗯。”蔣雲鶴點頭,蔣青嵐起身離開小院。


    蔣雲鶴轉身往蔣老國公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便聽到蔣老國公歎息道:“老了老了,我這糟老頭子是惹人嫌了,你看臻丫頭你一出馬便讓那死丫頭同意了,我氣成那樣,她愣是不答應,我老頭子看來是惹人嫌了。”


    蔣雲鶴立刻笑著接口:“爺爺,誰嫌你老了。”


    “你們兄妹兩個是成心合了夥的欺負我,要不然為什麽一個不同意嫁,一個跑去把臻丫頭找來。”


    蔣雲鶴笑容越發的明朗:“孫兒這不是知道,爺爺最喜歡表妹嗎,所以便把她接了過來,你看表妹一來,你就好了,先前氣成那樣,要我們說,您這是有了外孫女兒,嫌我們兩個才是真的。”


    蔣老頭一聽,濃眉倒豎:“我就嫌你們了,怎麽著?一天到晚不給我省心點。”


    屋子裏,容臻勾唇笑望他們兩個鬥嘴,其實表哥是為了逗外祖父開心罷了。


    蔣老頭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想起大家夥都沒有吃早飯呢,便留容臻和蔣雲鶴二人陪自已吃早飯。


    容臻倒也沒有推遲,兩個人留在蔣老國公的院子裏用了早飯,早飯過後,蔣雲鶴和容臻商量關於鋪子的事情,他是看準了幾處鋪子,人也在物色當中,容臻決定迴太子府立刻開始準備香脂玉膏的配方係列,本來她腦海裏就有不少美膚的配方,後來又跟著簡玉珩習了不少的中草藥,現在可以調出更多的配方了。


    針對女人各種的膚色,水潤,美白,補水,去斑,去黃氣,應有盡有。


    這是她的第一步規化,第二步是開發出內調的各種美容營養品,總之這是一筆很有賺頭的生意,隻要操作得當,相信將來定然可以財源滾滾,日進鬥金。


    容臻正想得入神,身側的蔣雲鶴喚她:“表妹,你看怎麽樣?”


    容臻一愣,她沒聽清表哥說什麽,逐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想配方的事情,所以沒聽清,表哥說什麽?”


    “我想請你給這香鋪起名字。”


    蔣雲鶴眸光溫潤的說道,容臻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就叫蘭芝吧。”


    “好名字。”蔣雲鶴笑起來,伸出手握住容臻的手:“祝我們的蘭芝越做越火,日後財源滾滾,日進鬥金。”


    “肯定的。”


    兩個人同時的笑起來,容臻又和蔣雲鶴說了一些細節,便起身打算迴太子府,蔣雲鶴堅持要親自送她迴去,容臻沒有拒絕,兩個人又如來時一般,由蔣雲鶴帶著容臻一路迴太子府。


    容臻迴了太子府後,再沒有出太子府一步,先前處心積慮的想廢太子之身,所以才會搞出那麽多的名堂,現在知道老皇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廢她的太子之身,她也懶得再去折騰了,現在她要做的是如何避開老皇帝的魔爪死遁了,而且她還要在死遁前和老皇帝好好的鬥鬥法。


    容臻想到這個,唇角一抹血腥,她倒是想看看,如果皇室的皇子最後基本上全死了,隻剩下十一皇弟,他會怎麽做,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所以為了這個,她要好好的布置布置,老皇帝絕對是個陰險,心思莫測的家夥,他身為大曆的皇帝,絕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所以她對上他,一定不能大意。


    除了布置這個,容臻還抽空寫了不少關於美膚膏的配方。


    日子一眨眼便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來,太子府可謂門庭若市,朝中的官員三五成群的登門,拜訪容臻,可惜容臻一概不見,全都拒見了。


    不過十日的功夫,容臻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榮親王府的容凜和秦王府的世子秦灝二人竟然一直沒有露麵,這兩個家夥以往可是一直纏著她的,這陣子怎麽這麽好了,竟然銷聲匿跡了。


    不過他們不來,她倒是樂得輕鬆。


    容臻不知道,榮親王容凜和秦灝二人之所以不出現,乃是因為被她傷了,而且心底對於自己的龍陽斷袖之癖,有些排斥,所以這兩位爺,這十日正在給自己治病,試圖用有力的證明來證實自己並不是斷袖龍陽君。


    燈火輝煌,京城第一青樓。青雁樓,生意火爆,最近青雁樓從北地進了一批充滿異域風味的姑娘,這吸引了大批的男人前往,所以青雁樓的生意空前的火爆。


    一樓的大廳裏,白玉高台之上,數名身穿縷空紗衣的女子,臉上蒙著半透明鑲珍珠的麵紗,扭動著曼妙的腰肢,不時的朝著台下的客人拋媚眼,那大膽潑辣的舉動,狠狠的撩撥著下麵客人的心,有些男人擠到台邊,伸手想去摸摸這些姑娘的小手,不少人更是眼神混濁,嘴角有口水誕下來,不停的吞咽著唾液。


    台上姑娘們的表演引來了熱烈的叫好聲。


    二樓精致的雅間裏,此時正歪靠著兩個出色的男子,一人慵懶邪魅,風情萬種,那精致的麵容,微醺的眼神,優美如玉般的鎖骨,直看得雅間裏侍候的美人吞咽唾液,一雙眼睛移都移不開。


    而另外一人放浪不羈,眼神熾熱張狂,舉手投足間的灑脫豪邁同樣讓身側陪著的女子心動不已。


    隻可惜兩個男人對於身側的女子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眼睛盯著房間跳舞的女子,這些女人都是青雁樓裏有名的美人,讓男人看了心動,女人看了自歎不如,可是他們待在這裏好幾天了,愣是沒有培養出所謂的心動情緒,看著這些個花枝招展,擺首弄姿的女人,唯有厭惡之感。


    “庸俗。”


    “虛偽。”


    “醜陋。”


    “裝腔作勢。”


    “惺惺作態。”


    “騷首弄姿。”


    “粗俗不堪。”


    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評價,這些話直接把雅間裏的美女給批得體無完膚,個個眼含淚,梨花帶雨,不堪受打擊似的,可是這更讓兩個男人徒生厭惡,女人為什麽這麽虛偽作態呢,為什麽就不能有些個性呢,為什麽就不能像某人那樣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呢,為什麽就不能坦然從容呢,為什麽就不能像某人那樣連坑人都坑得那麽的*蝕骨呢。


    煩。


    厭。


    兩個人互碰了一下酒杯,大口的幹了酒杯裏的酒。


    一向敵對的兩個人,此刻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了,他們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他們真是可憐啊。


    他們在這裏治病,估計那個沒心沒肺的正在府裏高興呢,明兒個人家可就要選太子妃了。


    難道他們不如這些女人嗎?兩個人一想到這個,眼神便不好了,綠瑩瑩的好像蛇瞳,盯上了房間裏跳舞的人,兇狠惡煞的神情生生的嚇住了房裏的幾個美人。


    個個手腳僵硬不知道該怎麽好了,這兩位爺是怎麽了?明明是大曆京都人人傾慕的男子,為什麽卻如此的怪呢。


    一連幾日隻召她們過來跳舞,唱歌,彈琴,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可是臨了,還把她們個個批得體無完膚,這就罷了,現在還這麽兇狠惡煞,好像要吃了她們似的,這是什麽意思啊?這兩個人不會有什麽兇殘的習性吧,例如喜歡生吃女人,或者喜歡喝血養生什麽的。


    如此一想,雅間裏的女人麵麵相覷,臉色瞬間慘白,手腳不聽使喚的亂揮著,整個房間便有些亂了。


    這讓兩個喝酒的男人越發的厭惡了,他們又沒有做什麽,犯得著這樣膽膽顫顫的嗎?怎麽就不能像某人那樣兇狠的瞪迴來呢,真鬱悶。


    秦王府的世子秦灝,再也忍受不了這些粗脂俗粉了,狠狠的一揮手,命令:“給本世子滾。”


    “對,滾吧,看了就心煩。”


    榮親王爺同樣臉色不好看的揮手。


    雅間裏的幾個女人鬆了一口氣,趕緊的起身急退了出去。


    幾個人一退出去,鬆了一口氣,嚇死人了,她們真怕那兩個男人生吃了她們,或者要喝血什麽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雅間裏,安靜了下來,容凜端著酒,眸光醉人的望向對麵的秦灝:“來,秦世子,咱們再喝一杯,各自迴去洗洗睡吧。”


    “是啊,這都折騰幾天了,可惜某人似乎忘了我們,真是鬱悶啊。”


    秦灝一想到這個,便手癢癢的想掐某人的脖子,為什麽,他們在這裏苦苦的掙紮,他那裏什麽事都沒有,實在是太讓人火大了,要苦一起苦才是。


    “原來這天下最沒心沒肺的不是我容凜,是某人,那家夥才當得沒心沒肺四個字。”


    容凜大口的喝了酒,然後一扔手裏的酒杯,懶懶的起身,攏上了身上滑落的長衫,又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墨發,然後步伐不穩的朝外走去。


    身後的秦灝坐著沒動,呆望著手中的酒杯,明日可就是那家夥選太子妃的日子了,雖然他沒有去太子府,那邊的消息可是一直知道的。


    這十日有不少朝臣到太子府拜訪的,聽說不少朝官都有意把女兒嫁進東宮太子府為妃,。


    不知道明天他會選誰做他的太子妃,一想到這個,秦灝便覺得心中酸澀澀的。


    他咋這麽命苦,怎麽就成了斷袖龍陽君了,他不想啊。


    可是他對女人沒感覺,這說明他確實是。


    秦灝眸光栩栩,想到容臻的時候,眼神越發的清亮,尤其是想到屬於容臻的氣息,更是心頭騷動,整個身子都燥熱起來,隻覺得鼻端滿是那清雅如蘭的氣息,恨不得此時便跑到那人跟前再好好的聞聞,為什麽他就是喜歡聞他身上的氣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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