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聲重響還清晰地繞在耳邊。

    房間裏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靜中,掛在牆壁上的掛鍾發出響亮清脆的“滴答”聲。

    樓上的人到底在做什麽?!謝如安在心裏暗暗罵了幾句,警覺起來,他往後退了兩步,確保程嘉澍如果突然動手做什麽碰不到他,接著手不動聲色地伸進了衣擺下方,他臉上表情未變,但是心髒已經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做好了防備。

    他一點也不敢對程嘉澍這個瘋子抱以輕視的態度。

    程嘉澍望著樓上幾秒,似乎在判斷剛才那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聲音,接著他慢慢地轉過頭,他勾起嘴角,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緩緩道:“看來你今天來找我,不是單純來找我談心的啊。”

    謝如安心裏一凜,沒有迴話,暗暗著急樓上的進度,他不確定他們到手沒有,如果這次拿不到手,又激怒了程嘉澍,他不敢想象程嘉澍會做什麽。

    “門不輸入密碼你出不去,不如先讓我去看看,除了你之後還有誰在樓上,”程嘉澍眼神陰冷,冷笑一聲,道:“也別想著給謝鐸銳報信,他趕過來的這點時間,夠我殺了你了。”

    “哦,我差點忘了,你先前說的那些話恐怕也沒幾句真話吧,這事兒想必也不是單純你一個人能夠做到的,”程嘉澍歪了歪頭,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閃了閃,笑道:“謝鐸銳就在外麵?嗯?他還帶著誰?帶了多少人?”

    謝如安頓了頓,沉聲道:“他是不是在外麵,現在還重要嗎?”

    “確定不重要,看來我倒是低估了你對謝鐸銳的感情啊,這麽小居然就會以身涉險……”程嘉澍笑著朝他走了兩步,有些惱怒地看著謝如安,“嘖,看來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將你做掉,也免得你今天還這麽礙事。”

    既然程嘉澍已經將話挑明了,謝如安也不再裝作之前那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輕聲道:“你怎麽確定你能夠殺我?而且你要是真的在這裏殺了我,你之後不也一樣是個死嗎?你以為謝家會放過你?”

    樓上自剛才那聲響動之後已經恢複了平靜,短信一直沒有來,謝如安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隻能盡量給他們拖延時間。

    程嘉澍嘴角一揚,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看著謝如安,沉聲道:“你大可以試試看。”

    說完,程嘉澍也不再管謝如安如何,直接想要快步上樓,謝如安也再顧不了那麽多,快速走了幾步想要拉住程嘉澍,快走到程嘉澍身後的時候,謝

    如安突然想到謝鐸銳之前的警告,往後又退了兩步,握住了手裏的金屬物體,突然叫道:“程嘉澍!”

    程嘉澍臉色一變,沉下眸子,渾身似乎是僵硬了一般地轉過頭看著謝如安,他眯了眯眼,好奇地問道:“你在叫誰?”

    “我是叫誰恐怕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謝如安小心謹慎地注意著他全身的動作,同時冷聲道:“程嘉澍,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就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你來了嗎?你未免把其他人想得過於簡單了些,還有候魏峰,哦,當然,我說的是真的候魏峰,而不是你這個……披著一張候魏峰皮的妖怪,你殺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敗露?”

    程嘉澍臉色僵硬,他眼裏的那些清澈漂亮的東西瞬間消失,眼神沉沉的就像是個死人,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了起來,謝如安恍惚間,透過那張漂亮的麵皮,看到了當年的那個程嘉澍。

    謝如安看著他惡心的臉和眼神,突然覺得心底湧出了無數的怨恨,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撕碎,前世今生,他一直都是他的噩夢,他接二連三地破壞他的生活,上輩子他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唿,而現在,他隻要把懷裏的槍拿出來,對準程嘉澍那顆肮髒的心髒,輕輕地來一槍,一切就都結束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程嘉澍這個人。

    謝如安麵無表情地抿了抿唇,握著槍的手越捏越緊,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他隻需要很快地……程嘉澍甚至都不會反應過來。

    “看來是我小看謝鐸銳了,”程嘉澍看了謝如安很久,緩緩笑道:“或者是小看你了,看來能讓謝鐸銳喜歡上的人,也不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鬼而已嘛,怎麽的,想找到底片?害怕讓別人發現你們肮髒的感情?放心,他們就算是找到了,也拿不到。”

    “保險箱連著整棟公寓的報警器,你有聽到報警器的聲音嗎?”程嘉澍也不再急著上樓,反而看著謝如安,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現在看來,他們怕是還沒有拿到吧?”

    程嘉澍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從大衣的兜裏掏出一把刀,放在手裏把玩著。

    謝如安眼神一沉,怪不得剛才進了房間,他也沒有脫衣服。

    雖然他嘴裏說著不能讓他死,但是其實從聽到他要來的消息之後,他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怎麽做。

    “怎麽?看到刀害怕嗎?”程嘉澍一步步逼近他,漂亮的臉扭曲起來,他笑道:“你和你那好哥哥在一起這麽多年,怎麽?他沒告訴你,他

    玩刀槍玩得很順溜?沒告訴你他手裏也不怎麽幹淨?”

    謝如安朝後退了兩步,始終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聞言嗤笑一聲,道:“你對於我們的事情知道的太少,程嘉澍……程嘉澍,當年謝鐸銳就不應該對你心軟,你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留著一條命也就是禍害別人而已。”

    “而且,你以為我會這麽來?或者說……”謝如安笑笑,“你以為謝鐸銳會就這樣讓我來見你?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是他弟弟,我是他的愛人,而你是個什麽東西,他可是清楚得很。”

    “你再愛謝鐸銳愛得成了個變態,你再在乎他又如何?在謝鐸銳心裏,你就是個怪物而已,惡心人的怪物。”

    程嘉澍原本還很淡定,聞言迴想起當年謝鐸銳對自己說出“惡心”二字時候的情景,他終於忍無可忍,握緊手裏的那把刀,快步走向謝如安。

    他要殺了他!

    當初就是因為謝如安,自己才會和謝鐸銳有所隔閡,後來漸行漸遠,如今也是因為他!不然謝鐸銳怎麽可能會對自己這種態度!

    他一定要殺了他!

    謝如安眼神一冷,快速從懷裏掏出手槍瞄準他,見程嘉澍身形一僵,謝如安嘴角勾起來,輕笑道:“別動,我早說了我不會毫無準備就來,程嘉澍,我想就算是我對槍熟悉度不夠,但是……比你總是要快一些的。”

    程嘉澍眼睛有些發紅,咬牙道:“我倒是真的沒想到……謝鐸銳會給你準備這個。”

    “他給我的,遠比你能夠想到的多很多。”謝如安微微一笑,對程嘉澍的眼神視若無睹,往後慢慢退到門口的位置,“告訴我密碼。”

    程嘉澍穩住心神,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握著刀的手又緊了緊,他朝他走過去,笑道:“你敢開槍嗎?嗯?你敢對我開槍?來啊,對準心髒,沒錯,就是這裏。”

    “你隻需要輕輕一槍……”程嘉澍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砰一聲,我就死了,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問題,開槍啊,怎麽還不開槍?怎麽了?你不敢?”

    謝如安唿吸漸漸急促起來,他和程嘉澍的距離越來越近,程嘉澍這個瘋子不要命不怕他,但是他卻是不能開槍,他以後的生活會很好,他沒必要為了程嘉澍拚上自己的命。

    而且,他到現在都不能確定他們搞定底片沒有,如果最終底片也沒有搞定,那他就算是殺了程嘉澍也不能安心。

    “

    我都到這裏了,還不準備開槍嗎?”程嘉澍眼底的笑意更濃,連話裏都帶上了喜氣,他離謝如安越來越近,輕聲道:“你看,正常人將槍拿到手裏也沒辦法,謝鐸銳失算了,他還不如直接給你一把刀來的靠譜,你覺得呢?”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將手裏的刀狠狠地朝著謝如安刺了過去。

    謝如安早就預防著他這一手,快速地閃到一邊,在程嘉澍還未將深深地紮在木質門框裏的刀拔出來的時候,不再猶豫,直接一槍擊中了程嘉澍的右腿。

    他不能殺他,但是沒說他不能傷他。

    “砰!”

    謝如安被後座力帶得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快速地後退了好幾步,將果盤裏的那把水果刀也拿了出來,而程嘉澍則是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謝如安上輩子除了演戲的時候從未碰過槍,但是這輩子他好歹也是在謝老爺子手裏待過幾年的,必要的防身術和用槍手法他還是知道的。

    真正的寵愛不是讓他變成一朵什麽都不會的嬌花,謝家的教育方法,從來都不是一味的溺愛。

    程嘉澍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捂著被擊中的大腿,指縫裏緩緩地流出鮮血,額頭上很快就冒出冷汗。

    “怎麽樣?”謝如安喘了好幾口氣才道:“現在相信我會真的開槍了嗎?”

    程嘉澍埋著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全身都在發抖,他咬牙切齒地抬起頭,表情猙獰地看著謝如安,“隻要你今天不殺了我,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嗡嗡——”放在褲兜裏的手機貼著謝如安的大腿震動了起來,謝如安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猛然落了地,再沒了顧忌。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謝如安笑起來,“自己滾到另一邊去,離門遠一點,我不會親自動手殺你,當然,你也別找死,不然我可就要自衛了。”

    腿上的槍傷消耗了程嘉澍太多的能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此時已經精力不濟,程嘉澍陰森地瞪了謝如安一眼,往旁邊慢慢地挪過去,一邊喘著粗氣道:“沒有我的密碼,你也出不去。”

    他每挪動一步,就會在地攤上留下一大灘血跡,謝如安看著他麵色漸漸慘白如紙,心情愉悅得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對於程嘉澍的怨氣,隨著他腿上的那個破洞,緩緩地流了出去。

    不能親手解決掉程嘉澍是一個遺憾,但是能夠讓他嚐嚐痛苦的滋

    味,也算是另一個意義上的滿足了。

    謝如安笑意更深,意味深長道:“是嗎?沒事,我不知道密碼,總還是有人知道的。”

    程嘉澍還沒反應過來謝如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突然從外麵被打開的房門就親自告訴了他。

    程嘉澍的母親蘭惠從門外撲了進來,她看到地上受傷的程嘉澍,心如刀絞,驚慌失措地撲了上去,抱著程嘉澍就開始嚎啕大哭。

    謝如安看著快步從門外走進來的謝鐸銳,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覺得握著槍的手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跟在謝鐸銳身後進來的還有一大群裝備齊全的特警,他忍不住笑了笑,輕聲道:“警官們,我可是自衛。”

    特警直接將在地上的程嘉澍控製住,好不容易才把蘭惠從他身邊拉開。

    “沒受傷吧?”謝鐸銳心急如焚,要不是怕傷到謝如安,必須得等著蘭惠來,他早就破門而入了,此時看到謝如安安全地站在自己麵前,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謝如安抱進了懷裏,湊到他耳邊低聲詢問道:“怎麽樣?他有傷到你嗎?”

    “全須全尾,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謝如安悄悄地在謝鐸銳的肩膀上蹭了蹭,連他衣服上的濕氣都讓他覺得無比心安,他借著這個姿勢將槍放到了謝鐸銳的衣服兜裏,隨即他示意謝鐸銳鬆開手。

    謝鐸銳知道他沒有受傷就放下了心,他看了看地上臉色鐵青的程嘉澍,一手攬住謝如安的肩膀,沉聲道:“到底怎麽迴事?你不是說你是過來好好地跟他談談的嗎?”

    特警隊隊長聞言也走了過來,隊長和謝鐸銳對視一眼,問道:“這裏是怎麽迴事?”

    謝如安似乎是有些害怕程嘉澍,都不敢正眼看他,一臉驚魂未定地道:“本來好好說著話,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就突然從衣服裏掏出一把刀想要殺我,我都要嚇死了……”

    盡管知道謝如安都是裝出來的,但是謝鐸銳還是心裏一疼,看著特警隊長的臉又黑了一些,冷聲道:“隊長,現在你們準備怎麽辦?”

    特警隊長看了眼謝家兄弟,見程嘉澍傷勢不輕,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讓手下的人給120打了電話,接著對謝鐸銳道:“我們接到報警,說候魏峰……程嘉澍跨國買兇殺人,證據確鑿,由於案件的特殊性,所以立刻就下了逮捕令,在來的路上碰巧遇見了謝先生,謝先生懷疑程嘉澍會對謝安先生不利,結果居然發現謝安先生果然在這裏。”

    另一邊的特警已經給程嘉澍戴上了手銬,蘭惠最近屢次遭受重創,此時拉著程嘉澍的手坐在一邊出神,程嘉澍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特警隊長看了看現在還留在門框上的刀,道:“程嘉澍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並且情緒非常不穩定,謝安先生自衛反擊,受驚了。”

    謝鐸銳笑了笑,特警隊長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隊長辦公了,我先帶舍弟迴家,沒問題吧?之後需要傳訊的時候,我們保證隨叫隨到。”

    “當然,請便。”特警隊長點了點頭,側開身讓他們出去了。

    沒有一個人提槍的事情。

    走到門口,謝鐸銳似有所感的迴過頭,果然看到程嘉澍看著自己時候怨毒的眼神,他眼眶泛紅,那張被刀刻出來的精致臉龐扭曲地不成樣子,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滿眼的不甘和決絕。

    謝鐸銳輕輕一笑,轉身攬著謝如安出去了。

    如果是來自地獄的厲鬼,現在也該滾迴地獄去了。

    花園的花早上還開得熱烈,此刻在難得在深秋陽光下卻沒精打采的,似乎突然之間就全都枯萎了。

    出來之後,謝如安就一直沒有講話,謝鐸銳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很複雜,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攬著他的肩膀,用行動告訴他,自己會一直在他身邊。

    他們剛走上柏油小路,身後就馳來一輛黑色轎車,車在他們倆的身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落下,露出翟行笑眯眯的樣子。

    “誒,兄弟,要搭順風車嗎?”

    謝鐸銳嘴角一揚,拉開車門和謝如安一起坐了進去。

    “這場戲好看嗎?”謝鐸銳拉著謝如安的手,通過後視鏡看著翟行,笑道:“翟總,時間可抓得真巧。”

    翟行大笑,點頭道:“挺爽的,自從開始做生意以後,我再也沒有過這種像是拍電影一樣的快|感了。”

    謝鐸銳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翟行又道:“不過這事兒吧,搞得好像住我公司開發的房子特別不安全似得,嘖。”

    “話不能這麽說,”解決了程嘉澍,謝鐸銳心情好了不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道:“有程嘉澍這麽個人住在這裏,才是對其他住戶人身安全的威脅。”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翟行點頭,深以為然道:“這麽說大家還應該寫個感謝信去感謝我。”

    謝如安這時候才迴過了神,和謝鐸銳對視

    一眼,接著衝翟行笑道:“翟哥,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就是順手幫個小忙而已,別放在心上,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就是我弟弟,怎麽能讓你被程嘉澍欺負,”翟行頓了兩秒,又歎了口氣,沉聲道:“說起來……當年的事情我一知半解,但是大概知道他應該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才能搞得你和簡尤一起跟他翻臉,後來知道你們是讓他出國去了療養院,我也就什麽都沒問,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閑著養著什麽都不想也好,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他現在會變成這樣。”

    小時候翟行和程嘉澍關係最好,他比程嘉澍大一歲,但是身形確是程嘉澍的好幾輩,他是真的把程嘉澍當成弟弟對待的,知道這些事情之後他就一直有一種被背叛的失落感。

    謝鐸銳眼神一冷,在謝如安的發頂親了親,冷聲道:“這次我不會輕易繞過他,翟行,我知道你和他關係好,這事兒……是我為難你了。”

    “沒事沒事,”翟行擺了擺手,雖說他心裏不是很好受,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擔心看著長大的謝如安小鬼受傷,自家寶貝妹妹和謝如安關係那麽好,要是因為自己不幫忙謝如安受傷了,她不知道得跟自己鬧成什麽樣,想想就覺得頭疼。

    好在翟行原本就心大,想想也就想通了,搖頭道:“就算是你放過他,恐怕那個被他害死的候魏峰的家人也不會放過他,這是他……罪有應得。”

    謝鐸銳抿了抿唇,沉聲道:“不管怎麽說,多謝。”

    程嘉澍迴國之後做的第一件錯事,就是買下了現在的這套別墅。

    沒有人比翟行更了解這套別墅的構造和保安係統,這個別墅區當初就是他們公司非常看重的一個項目,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上手做的,他知根知底,再加上郭飛那邊聽翟行說了之後好心提供的幾位專門針對豪宅保安係統的人才,雖然中途出了些紕漏,但是想要從程嘉澍的房間裏拿到一套底片,實在是不算是個難事。

    翟行歎了口氣,道:“要真想謝我,就等我兒子出生的時候送個大禮吧,本來還想著你或者簡尤的孩子出生了,看性別合適定個娃娃親的,結果你們倆都叛變了。”

    謝鐸銳和謝如安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無語,謝鐸銳無奈道:“你可以等郭飛,不過你老婆都還沒影,居然就在想孩子的事情了。”

    “未雨綢繆嘛。”翟行聳聳肩,笑道。

    謝如安接過謝鐸銳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

    “按照我的觀察,郭飛哥應該是個直男,還是有生個孩子的可能性的。”

    “嘁,他那種不婚主義者,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都沒有等著你們倆誰領養一個靠譜。”翟行撇嘴,見謝鐸銳和謝如安神情放鬆了一些,換了個話題道:“接下來你們要去哪?我送你們過去。”

    “去r·j,雖然目前程嘉澍是進去了,但是接下來還有不少事要安排,一點差錯都出不得,”謝鐸銳皺了皺眉,道:“對了,簡尤現在是在飛機上吧?他有說過大概什麽時候到嗎?”

    翟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他說晚上到機場,順帶讓我告訴你,到了之後他立刻就去公司。”

    謝鐸銳點點頭,看了眼謝如安,道:“小安,要不然我先把你送迴家?你休息一會兒?”

    謝如安確實是覺得很累,今天的一切都在大家的計劃之中,但是他是真的覺得很累,而且也許是發展的太快,他有些恍惚的不安,翟行是熟人,他也沒什麽忌諱的,直接趴到了謝鐸銳的腿上,抱住他的腰,低聲道:“我跟你一起去,現在有點累……哥,我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謝鐸銳心裏一軟,摸了摸他的額頭,柔聲道:“好,你睡吧。”

    翟行先前雖然一直覺得謝家兩兄弟關係親昵得可怕,但是一直沒有太放在心上,簡尤昨天突然告訴他他們是一對的時候他還很是驚訝了一番,他不是接受不了gay,他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謝鐸銳和謝如安會相愛。

    可是現在這樣看,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弟弟每天都在演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瘋狂的屠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瘋狂的屠夫並收藏弟弟每天都在演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