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候魏峰非常殷勤地點了茶點,笑得一臉興奮,眼睛閃閃發光,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流連不去,就好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物種。

    他沒有詢問謝鐸銳和簡尤的喜好,但是點的東西,卻正好都是他們喜歡的。

    候魏峰對他們的了解可謂是細致入微。

    “這裏環境也不錯,謝總要不要嚐嚐我的西湖龍井?”候魏峰說著就要拿杯子給謝鐸銳倒茶,“我覺得不錯,謝總說不定也會喜歡。”

    謝鐸銳微微皺了皺眉,對他用手碰過的茶杯無比嫌棄,沉聲道:“抱歉,我不喝龍井。”

    候魏峰聞言怔愣片刻,立刻放下了茶杯,也不生氣,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

    候魏峰的年齡比謝鐸銳都還要大兩歲,但也許是因為精致的眉眼和看起來幹淨的眼神的原因,他比他原本的年紀看起來小了不少。

    簡尤斟酌片刻,發現候魏峰和他們想象中的大有不同,他們所準備的資料麵對這樣一個人幾乎都沒了用,於是幹脆笑道:“候總看來對我們的邀約毫不驚訝?”

    候魏峰一笑,毫不要臉地坦然道:“我做那麽多就是為了引起兩位的注意,接到你們的邀請我高興都來不及,原本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呢。”

    “……”這話聽起來怎麽聽怎麽都不對勁,像極了一個神經病,謝鐸銳一愣,詭異道:“候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候魏峰看了他一眼,開始慷慨激昂地陳訴自己這麽做的動機,他熱情地看著謝鐸銳,道:“謝總和簡總一直都是我的人生偶像,像你們這樣年輕有為又長得好看的成功人士真的不多了,我在國外留學時期看電影都能看到二位公司的名字,一直非常希望能加入貴公司,但是我的專業和貴公司似乎掛不上鉤。”

    謝鐸銳和簡尤對視一眼,笑了笑,道:“候總說笑了,既然對我們公司有興趣,那候總大可不必搞得這麽大的陣仗,候總這樣有能力的人才,如果當初留學迴國的時候能來我們公司應聘,是我們的榮幸。”

    “我雖然對r·j娛樂非常感興趣,對謝總簡總非常仰慕,可是我的能力和貴公司似乎沒什麽關聯,我自覺可能幫不了貴公司,幫不了謝總,”候魏峰笑笑,道:“怎麽還好來貴公司添亂呢?是吧,謝總?”

    簡尤眼神一沉,道:“那候總現在又是什麽意思?候總也是商人,你應該清楚,前期如此巨大的投入,你在短時間內……甚至你很有可能永遠都拿不迴來,候總這麽做的

    意義何在?”

    候魏峰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他激動地站起了身,端起一杯茶一口喝了,目光灼灼地看著謝鐸銳和簡尤,激動道:“正因為如此!不如讓我把r·j娛樂變成睿翼娛樂的下屬公司!這樣我和謝總簡總就能成為同事了!”

    謝鐸銳麵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候總是在開玩笑麽?!”

    候魏峰似乎是說得更加激動了,臉色脹紅,看著謝鐸銳的眼裏幾乎要冒出火花來,“我前期用睿翼這個空殼投入這麽多當然會血本無歸,但是如果我將r·j娛樂全盤挖了過來,不管前期投入了多少,按照r·j娛樂現在的發展趨勢,多少錢賺不迴來!”

    包廂裏隻剩下了候魏峰的喘息聲,簡尤幾乎被他瘋狂的說法逗笑了,匪夷所思地問道:“你憑的什麽有這麽大的自信覺得你可以……收購r·j娛樂?”

    候魏峰看了一眼簡尤,接著目光登時纏綿了下來,曖昧地看著謝鐸銳,道:“如果我俘獲了謝總的心,r·j不是就也屬於我了嗎?”

    簡尤一愣,抽搐著嘴角轉頭看謝鐸銳,謝鐸銳已經被他惡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準備起身走人了。

    候魏峰深情款款道:“我留學的第二年就愛上了謝總,這些年為了謝總神魂顛倒,我已經按照謝總的喜好買了一套房,年底之前就能裝修好,今天忘記了帶圖紙,不如我晚上傳真給謝總?謝總看看,哪裏有不滿意的,我馬上讓人修改,對了,謝總介意我是個男人嗎?”

    謝鐸銳:“……”

    簡尤:“……”

    ……

    這人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在候魏峰殷殷期盼的眼神裏,謝鐸銳寒著臉,淡定地站起來,他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袖口,冷聲道:“候總想做什麽我大致清楚了,以後找借口也請找的高端一些,這樣的借口……恐怕說出去一個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既然候總並沒有想到用溫和的方式解決這件事的想法,那我們也就沒什麽可再多說的了,再會。”

    謝鐸銳拿起衣帽架上掛著的大衣,和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的簡尤對視一眼,直接推門走了。

    候魏峰也沒有阻止,看著謝鐸銳和簡尤走了之後,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謝總怎麽就是不信呢?可真是……傷心啊。”

    不歡而散。

    坐上了車,車一路開迴公司,兩人沉默了許久,謝鐸銳才問道:“你覺得是程

    嘉澍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候魏峰背後的那個人是程嘉澍,以程嘉澍對你的……感情,”簡尤道:“即使候魏峰是故意的,程嘉澍恐怕都不會容忍候魏峰這樣,但是這種離奇曲折的邏輯,確實又和程嘉澍極其相似。”

    謝鐸銳點點頭,皺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候魏峰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這樣……你留在國內,我去親自見一見程嘉澍。”

    簡尤聞言皺眉,“我不讚同你去見程嘉澍,必須要見他一麵的話,還是我去比較好。”

    “你去沒用,程嘉澍從當年開始一直針對的就是我,他如此大費周章,不就是想見我一麵嗎?我不見一見他,恐怕他還不知道在預謀著些什麽,我和小安的關係雖然瞞得很好,但是保不齊他就不知道。”謝鐸銳想到謝如安就覺得手腳發冷,冷笑道:“這幾天恐怕得讓公關部加班了,他這麽信誓旦旦,我們也要讓他知道,不管是r·j娛樂還是我,都不是那麽好相與。”

    謝鐸銳說得肯定,簡尤眉頭皺得死緊,正準備說些什麽,謝鐸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謝鐸銳接電話,他隻好暫時將要說的話壓迴去,結果就看著謝鐸銳的臉色瞬間慘白。

    接著“嘎吱”一聲響,車停在了路中央。

    謝鐸銳隻覺得腦子“嗡嗡”響,掛斷電話之後一時間竟然握不住方向盤,簡尤見他這樣也是一驚,連忙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謝鐸銳緊緊閉著眼,全然不顧後麵車輛不斷地鳴笛聲,捏著手機的手掌骨節根根泛白,過了好一會兒,他猛然睜開眼睛,解下安全帶就下了車,接著從副駕駛那邊上車,和簡尤換了個位置,沉聲道:“送我迴家,迴謝老爺子那裏。”

    簡尤看出了他的不對,先將車發動了,這才問道:“到底怎麽迴事?老爺子……出事了?”

    謝鐸銳搖搖頭,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臉上幾乎黑得可以滴下水來了,他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卻依舊覺得是一團亂麻,最後道:“我們剛離開公司,老爺子的人就來把小安給接走了,剛剛是老爺子家的保姆給我打電話,說小安到了之後就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現在還沒出來,保姆不太放心,給我打了電話。”

    “怎麽了?保姆說什麽?”簡尤有些沒反應過來。

    謝鐸銳看了眼手機,歎了口氣,道:“老爺子對小安……發火了。”

    說不準是因為謝如安懂事,還是謝老爺子對謝如安寵愛

    有加,謝如安長到現在這麽二十三歲,謝老爺子除了初次見麵的時候,從未對謝如安發過火,而現在除了他們倆的關係,還有什麽事能讓老爺子對謝如安動怒?

    老爺子多半是知道他們的事情了。

    這一天謝鐸銳在腦海裏臆想了無數遍,到今天已經沒有了驚慌失措的感覺,但是他從未想過會讓謝如安獨自去麵對。

    簡尤怔愣片刻,隨即懂了謝鐸銳的擔心什麽,將車速加快,看謝鐸銳疲憊的神色,想了許久才道:“總要告訴老爺子的,別擔心,老爺子很疼小安,不會對小安動手的。”

    謝鐸銳頭疼欲裂,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沒說話。

    他當然不是擔心老爺子會對小安動手,但是……他深知謝如安有多重視爸媽和爺爺,也清楚謝如安內心深處的愧疚和不安,他很怕謝如安會退縮。

    簡尤知道他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一路飛車到家,車還沒停穩,謝鐸銳就已經飛快地衝了下去。

    他才按了一聲門鈴,保姆就給他開了門,他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快步上了樓,站到書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叩響了房門。

    幾秒之後,謝老爺子開了門,他臉色鐵青,看到謝鐸銳之後什麽都沒說,也沒有驚訝,而是直接將手裏的文件袋扔到了他的身上,厲聲道:“什麽都別跟我說,先查清楚這個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謝鐸銳抿緊唇,一個錯眼看到了房間裏背對著自己跪著的謝如安,心裏一陣抽痛,直接給謝老爺子跪了下來,沉聲道:“我知道這份東西是怎麽迴事,我會去查,絕對不會讓東西流傳出去,也不會讓人拿著成為威脅謝家的把柄。”

    “爺爺,對不起。”

    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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