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一時間隻剩下謝鐸銳翻看那些解約合同的聲音,每個藝人的解約合同都不一樣,但是最後總結起來都是大同小異——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解約。

    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在為了同一件事。

    有人在針對r·j娛樂,並且一出手就是大動作,如果真的讓這些個天王天後解約了,r·j娛樂以後的發展趨勢這些遠的不說,就單單是媒體輿論那邊,就不知道會被誤解成什麽樣子。

    他可以運用公關手段把事情扭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但是他堵不住悠悠之口。

    謝鐸銳剛把最後一張紙看完,合上那份厚厚的文件夾,簡尤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他眸色一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著抬頭看著謝鐸銳,沉聲道:“這次是周嘉嘉的經紀人。”

    謝鐸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簡尤點點頭,“接。”

    看著簡尤接起電話,臉色更加難看,他走出辦公室,跟助理交代了一番,半個小時之後,緊急會議。

    助理原本就有些擔心,此時看到謝鐸銳的表情更是嚇了一大跳,謝鐸銳壓住心頭燒起的火,微微露出個笑容,“沒什麽大事,你安排下去就好,蔣總監來上班了嗎?”

    “不清楚,”助理的心情沒見好,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道:“我馬上就打電話去總監辦公室問問。”

    謝鐸銳點點頭,再次迴了辦公室。

    這麽大的動靜,沒道理蔣世清會不清楚,但是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蔣世清不但沒有現身,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蔣世清是個商人,他當初能把他從盛榮娛樂給挖過來,想必現在也會有人動心思想把他給挖走,r·j娛樂的真正高層核心人員大都是r·j創辦初始的元老,不少更是將所有的事業都壓在了r·j身上,對r·j感情也不同,而唯一的外來人員,就是藝人總監蔣世清。

    如果不光是想從r·j的藝人上入手,連員工也想挖的話,那麽蔣世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謝鐸銳掏出手機,找到蔣世清的電話,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退出頁麵把手機收了起來。

    那些藝人裏有些是真心實意想要走的,有些則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r·j談條件,謝鐸銳和簡尤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先穩定住那些藝人,目前首要的事情是不能讓事情傳出去,並且要立刻找到想要挖走這些藝人的公司。

    二十分鍾之後,公司高層

    都已經到了會議室,謝鐸銳和簡尤把目前已知的資料組織好,正準備去開會,謝鐸銳接到了蔣世清的電話。

    謝鐸銳和簡尤對視一眼,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蔣世清略有些著急的聲音,他道:“老謝,你和簡尤這是得罪誰了?有人這麽想搞你?”

    蔣世清的聲音除了略焦急些與往常無異,謝鐸銳暗地鬆了口氣,道:“你收到消息了?你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蔣世清正在開車,他看了看手裏的那份合同,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找我了,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就聽到了戚珊想要解約的事情,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就跟著去了,來的人是個什麽公司的,我也沒記住名字,反正是個新成立的公司,開出的條件……比現在的高出了三倍有餘。”

    謝鐸銳原本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和簡尤一起朝會議室走,聞言不由地停住腳步,挑眉道:“三倍有餘?可真夠大手筆的。”

    r·j娛樂給蔣世清開出的薪資就已經非常可觀,高出三倍有餘……這個什麽新成立的公司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就真是打著r·j娛樂的算盤了。

    可是……

    “還不光如此,”蔣世清又道:“今天上午,顧燃也收到了那個公司的消息,開出的簽約合同好得可怕,不光那個公司負責全部的解約費用,之後和公司的分成比現在的提高了四成,這僅僅是顧燃的合約,我還沒來得及和戚珊那邊聯係,但是估計以戚珊的身價,隻會多不會少。”

    可是如果挖一個藝人總監就要付出這麽多的財力,再加上目前已知的藝人,前期需要投入的資金數字太過於龐大可怕,這個什麽狗屁公司要不就是錢多了燒得慌,要不以後相當長的時間裏,都會陷入財務赤字。

    他既然不圖賺錢,那麽就應該是圖r·j娛樂了。

    寧願好十幾億用來打水漂也想搞垮r·j娛樂,謝鐸銳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自己去哪裏得罪了這麽有錢的主。

    謝鐸銳道:“這公司的老板是腦子燒了嗎?就這樣的條件和公司情況,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不會為火坑裏跳,r·j的長遠發展不顧,去一個這樣的公司重新開始?”

    蔣世清歎道:“他們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將顧燃的那份帶來了,正在和顧燃一起往公司趕,待會你親自看看就明白了。”

    “行,我要先開個緊急會議,你看看合同上公司的名字然後發給我,你來了之後如果還沒散會,你就

    直接進來。”

    “好的,老謝,注意一下網絡上的動向。”

    “我明白,先掛了。”

    那個公司雖說條件十分誘人,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真心實意地沒腦子想跟著那個公司走人,更多的恐怕是想借這個機會談條件,蔣世清有些頭疼。

    顧燃坐在後座上,又將自己的那份合同和蔣世清的仔細看了一遍,接著皺眉道:“蔣哥,我給小安打個電話吧,謝總肯定是不想讓小安知道,但是這事兒瞞不住,他總會知道的。而且小安和戚珊關係太好,我覺得他得去和戚珊談談。”

    蔣世清沉吟片刻點了頭,“告訴他吧,不過讓他在老謝親口告訴他之前,先別說自己已經知道了,他一知道老謝指定得分心。”

    “我明白,”顧燃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r·j娛樂縱橫娛樂圈那麽多年,三年前開始涉足國際市場,如今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獨占鼇頭的意思,必然不是這點事就能打垮的,他能找到解決方法應對這件事,但是……謝鐸銳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對方來勢兇猛,也必然不會隻做這麽一點。

    媒體和網絡傳媒那邊都安排做好了公關,那些藝人也自然有專人去負責溝通,會議還沒開完,蔣世清就已經到了,有了這兩份合同,稍稍一查,就查出了這家公司的信息。

    該公司名叫睿翼娛樂公司,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申請注冊的,公司的法人是一個名叫候魏峰的男人,這個男人單從目前查到的資料上來看,並沒有什麽問題,國內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博士畢業,去國外某全球排名前三十的大學商學院進修四年,前年頂著一身的頭銜榮歸故裏,在好幾個公司上班都不如意之後,他有了自己創業的想法。

    基於這個想法,他創辦了睿翼。

    但是他的沒什麽不對,恰巧就是最大的不對,候魏峰的父親是個比較成功的商人,母親是全職太太,他家境很好,也算是錦衣玉食長大,但是距離可以將十幾億人民幣拿出來打水漂的地步還差了太多。

    他父親即使是變賣所有家產,也拿不出那麽多錢來,再者,候魏峰除了與他是同一個大學畢業之外,沒有任何交集點,不存在無意中狠狠得罪了他的可能性。

    如此巨額的財產,有關部門肯定會查,簡尤找人看過了,候魏峰給出的話是他在國外的四年一直經營著手裏的幾隻股票,狠狠地賺了一筆,經過調查他之前手裏的股票也確

    實賺了許多,再加上有人料理這件事,最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話恐怕候魏峰自己都不會相信,他的背後指定了有一個人。

    他和簡尤這些年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要想將人得罪到不惜用十幾億去搞垮你,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目前除了控製住局勢之外,必須要馬上查出候魏峰更多的消息,否則一切都是治標不治本,候魏峰現在能扔出十幾億來,誰又能確保之後他不會再扔出十幾億?

    散會以後,蔣世清拿著那兩份合同與謝鐸銳和簡尤一起進了辦公室。

    “目前那些藝人的經紀人倒是暫時沒說什麽了,”蔣世清道:“r·j和睿翼現在這樣鬥著,他們得利最多,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簡尤點點頭,皺眉道:“不過也隻是暫時控製住了而已,關鍵問題還是在候魏峰身上……我和鐸銳確實是不認識這個人,之前連名字都沒聽過,看照片也毫無熟悉感,我找到了候魏峰曾經的輔導員和同學,他們都說候魏峰大學的時候非常正常,和同學老師的關係都處得不錯,讀博士的時候和大學時代的同學也會常聯係。”

    “但是後來出國留學之後,他的性格就有了很大的改變,”謝鐸銳接口道:“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主動和自己大學時代的兄弟聯係了,室友結婚的時候也隻是送去了一個紅包,自己並沒有現身。”

    蔣世清看著他們倆的神色,道:“所以他在國外的這幾年遇到了什麽事?如果一個人從小到大都這麽好人緣並且熱情,大致也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改變的,隻是出國留學而已,又不是投胎重新生了一次。”

    說著說著,簡尤突然神色一動,沉聲道:“鐸銳,你還記得……那個人在什麽地方嗎?”

    謝鐸銳一愣,隨即驚訝地看向簡尤,“你的意思是……”

    “我……有點懷疑,當初我和他的關係,比他和你要親近一點,而且因為他對你的感情,所以他在你麵前會有一定程度的偽裝。”簡尤看了眼蔣世清,此刻這裏沒有多餘的人了,到底還是沒有避諱他,道:“他是個非常偏執的人,你可能難以想象他的這份偏執到底有多麽的嚴重。”

    “我記得我們才十四歲的那一年,你第一次帶著小安去和程嘉澍吃飯,結果小安意外過敏,”簡尤表情怪異起來,道:“他後來去醫院看了小安沒錯吧?你是對他發火了?還是就這件事和他吵起來了?他迴家之後……半夜給他家那隻養了八年的羅威納打了局部

    麻醉,接著把那隻狗……活著分屍了。”

    謝鐸銳一驚,腦子裏“嗡”了一聲。

    簡尤看他的神色,歎息道:“第二天我有點擔心程嘉澍內疚難過,所以我一早就去找了他,結果他房間沒有人,程家所有人都慌了,到處去找,結果……最後在後花園裏看到了程嘉澍……還有那條已經沒了命的狗,他渾身都是血,手裏還握著刀和狗的一條腿……”

    迴想起那天的事情簡尤如今還心有餘悸,道:“那時候你全部心思都撲在小安身上,再加上這件事也就隻有程家人和我知道,程家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流傳出去,我們也就沒有告訴你,你知道了恐怕再也不會和他往來了,隻會更加刺激程嘉澍,而且誰也不能真的說程嘉澍那次的事情和你有關係,但是後來……我就不太和程嘉澍親近了。”

    謝鐸銳聽得唿吸不由加重,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程嘉澍的心理早已經有問題了,隻是他自己和程家不敢去麵對,”簡尤道:“你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再加上後來在療養院的十幾年,再要是知道了你和小安的關係,那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完全解釋得清楚了。”

    謝鐸銳麵色沉了下來,過了幾秒,他道:“你馬上聯係那邊的療養院,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我這幾年確實放鬆了對他的看管,看管著他的人估計他也買通了不少,確定了程嘉澍還在療養院之後,馬上重新派人過去。”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我不會讓這樣的人有機會傷害到謝如安。”都說小孩子的眼睛因為純潔幹淨,所以可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謝如安才會從小就那麽害怕程嘉澍。

    簡尤點頭,吐出一口氣,道:“我明白。”

    謝鐸銳抿緊唇,掏出手機給謝如安打了電話,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他不能讓謝如安離開他的身邊,雖說很讓人惡心,但是程嘉澍因為那些感情,或許不會真正意義上對他下手,但是謝如安不一樣。

    電話一響起來謝如安就估計謝鐸銳已經知道了,他直接道:“哥,我剛和戚珊這邊談完,有些話我需要當麵和你講,你現在在公司嗎?”

    謝鐸銳聽到他的聲音心裏一疼,聲音頓時啞了下來,他不想嚇到謝如安,隻是道:“在,你先迴來吧。”

    如果不是程嘉澍,那麽這件事情會簡單許多,但是如果……候魏峰背後的人真的是程嘉澍,那麽程嘉澍想要做的,恐怕會比他所想象的,多很多。

    程嘉澍為人謹慎,做事從來不肯親力親為,恨不得拐十八個彎才好,謝鐸銳至少得去親自會一會那個候魏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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