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晚,果必行心有不甘,奈何魔主開了口,他自然不能碰魔主看中的凡女。猛飲幾壇醉夢釀之後,果必行有些醉意。恰巧此時,一襲紅裙的小雲碧前來給他行禮。


    養了幾個月,小雲碧的氣色愈發紅潤,瘦瘦的身子也有肉了。果必行見她嬌態而來,心頭猛然一熱竟將小雲碧推上了臥榻!


    她已經十四歲,來過葵水,自然能行房事。被果必行強行進入身子的時候,她是痛也是喜的。


    隻是那個馳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滿眼迷醉之時,卻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說了句:“總算得到你了,今後還想著大宮門麽?”


    小雲碧瞬間瞪大了眸子,眼中盡是恨意!


    她知道果必行這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他是在對雲賦說!他將自己當成了雲賦!


    雲姐姐啊雲姐姐,你這樣一個用心不純,野心極大的女人卻為何能得到他的青睞?


    她極其不甘心!


    …


    翌日晨起,果必行見身邊所躺之人是雲碧,心中並未有多大驚訝。隻是披上衣服起身,直接離開。他也並未及時將雲賦送去大宮門內,而是一拖再拖托詞是為魔主訓練她。


    另一邊小雲碧已是果必行的女人,卻見果必行每天眼裏隻有雲賦,當著她的麵毫不保留地將目光落在雲賦身上,心裏又怨恨又嫉妒。


    於此,她對雲賦的態度開始轉變。說話時開始夾槍帶棒,明諷暗刺,私下無人時甚至擺款兒使喚雲賦。對於此,雲賦自個兒心裏也有數,她知道碧兒已經伺候了果必行,果必行卻仍對自己不死心,難免會叫碧兒看了不自在。所以她能躲就躲,盡量不出現在果必行眼前。


    過了幾日,果必行再次寵幸了雲碧。雲碧留戀地看著他的睡顏,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她跟雲賦不過萍水之交,根本無需顧什麽情誼。何況自從進了龍裔國,雲賦非但沒有替自己爭取祭司大人的寵愛,反而有意無意地出現在祭司大人麵前跟她爭存在感。原本還以為她是無意的,可那日一聽祭司大人說她居心叵測,自己這才明白過來,這雲姐姐原來是如此自私可憎之人。


    這番想來,小雲碧的心裏對雲賦更加厭惡憎恨了。


    抬眼見果必行正沉睡,她悄悄支起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她知道他身上有顆五彩琉璃球,當初他領自己和雲賦進雀堂的時候,隻見他手中彩球透出一道光芒,大門便打開了。


    既然如此她必須試試,雲賦那麽想要攀附魔主,不惜冒險去大宮門,那她就助她一把!隻是沒有魔主召喚,闖進大宮門便是死罪。但那又如何?看透雲賦的嘴臉她才不會在意她是死是活了…


    偷偷取走琉璃球,她立刻離開了大殿往雲賦的房間跑去。


    雲賦正因憂慮玉河出賣她一事而整夜未眠,忽見小雲碧抱著琉璃球跑來,她大驚:“碧兒,你、你怎麽?”


    “姐姐,碧兒知道你想進大宮門。碧兒不忍見你每天幹著粗活兒受苦,所以趁大祭司睡著的時候將琉璃球偷了出來。你快去打開大宮門,去找魔主吧!”


    “什麽?”雲賦愕然,“這可不行,你快送迴去,否則被果必行發現可就完了。”


    雖然機會唾手可得,可如此草率太危險了!碧兒單純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若她大張旗鼓的用琉璃球打開宮門進去,就算見了魔主也會被抓吧?


    “姐姐!難道你不想進大宮門了麽?碧兒千辛萬苦才給你弄來的!”


    “不妥不妥!你快送迴去!若被發現你也完了!快!”雲賦連忙推著她往前走。


    居然沒有上當?她還以為雲賦真是個傻子呢,沒想到她顧慮還挺多的。


    “姐姐且聽我說,這個時辰大祭司和魔主肯定在歇息,咱們就悄悄的先打開宮門之後再迴來,等你找到合適的時機進去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可誰知道那魔主的修為有多高?就算悄悄打開宮門也可能會被察覺。


    正想著拒絕小雲碧讓她迴去,卻不想她才伸手,小雲碧就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去!邊喊著:“姐姐快點!再晚大祭司就醒了!”


    “不行!你快放開我!”不知小雲碧哪來的蠻力,她居然怎麽也掙脫不開。


    很快就被小雲碧帶著來到了大宮門前。


    門上掛著兩個透著微光的白燈籠,加上周圍環境較之黯淡,更顯得大宮門危險詭異。


    “到了。”小雲碧興奮的瞪大眼睛。


    雲賦側頭看了小雲碧一眼,心中猶豫不決。


    “姐姐!快!”小雲碧不由分說地將琉璃球塞到她手裏,“你快打開宮門吧,我先去拖住大祭司。”言畢,小雲碧迴身跑了。


    小雲碧的身影消失在朦朧霧氣裏,她捧著琉璃球幾番思忖尤覺不妥。雖然很想盡快完成任務上天複命,可、尚未打聽到魔主的實力如何,她不能冒險。


    於是,她捧住琉璃珠準備離開。


    吱呀——


    可此時!身後卻傳來震耳又沉重的開門聲!


    她連忙轉身,見大宮門已然是緩緩打開!


    開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不過那半開的大門內也是一片氤氳,根本看不清情形。


    門既然已經開了,那她要不要進去呢?


    眼下是個好機會,不進去今後恐怕更難見到魔主。而進去卻充滿兇險,更有可能會是個陷阱。


    猶豫不決之中,她已然漫步走向大宮門,就在前腳隻差一步便踏入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響!


    “你怎麽知道我的法器能開啟大宮門的?”是果必行的聲音。


    雲賦連忙迴頭,隻見果必行帶著一隊魔侍,手裏還抓著小雲碧。


    “我、我不知道。”她皺著眉,盡量用無知掩飾自己眼中的驚慌異常。


    “那麽千方百計的想要見魔主麽?”果必行滿臉怒色,少頃將小雲碧重重甩到她跟去,對身後魔侍道:“將她二人綁起來,送去見魔主。”


    “是!”


    ……


    被果必行知道這是遲早之事,可她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趕了過來!看來小雲碧並不能拖住他,亦或者早就對自己起了疑心。


    進了大宮門,穿過白霧層之後,她們卻直接進入了一座宮殿內。


    此殿比起雀堂更為寬闊,更為華麗,其他的並無不同。隻是大殿中央的白玉案桌上卻放著很多竹篾和線團,半個燈籠骨放在一旁,似乎是被人編織到一半的燈籠。


    大家都沉默著,果必行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這是作甚?”此時,殿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如此熟悉的聲音,叫雲賦瞬間僵直了身子。


    “拜見主上!”


    她看見果必行和其他魔侍都跪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去,隻見那人手中持著玉骨笤帚,一臉孤傲地看著眾人。


    玉河?到嘴邊的唿喚她又咽了迴去,連忙跟著跪了下來,腦子亂成一團。


    她不是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可一想到身為魔主,那樣位及天帝的一號人物,她就無法將這個整日掃地的玉河跟魔主聯係到一塊兒。可令人咋舌的是,他居然真的就是!一個喜歡掃地的魔主?


    “主上,您要的凡女已經給您帶來了,隻是出了一點意外。”果必行拱手道。


    “怎麽了?”他淡淡地掠過她一眼,徑自走向白玉案。


    果必行將自己琉璃球被偷,她多日私去大宮門等一切行為詭異,居心不良之事一一道上。


    雲賦緊張地咽了咽,臉色有些慘白,不敢抬頭麵人。


    百裏玉河隻是編織著手裏的燈籠,卻將果必行的話都聽了進去。


    少頃,他抬起眸子,淡然地看著雲賦,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雲賦。”她咬著唇,從容答道。


    “抬起頭來。”他道。


    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直視他。


    “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麽?”他問。


    “我是被你們抓來的!”她故作驚訝,“我為何來這裏?我是巴不得走呢!”


    果必行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望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雲碧,問道:“你說是她指使你偷的琉璃球,那她為何要讓你偷琉璃球?你又是從何而來?”


    小雲碧嚇得臉色慘白,連忙答道:“祭司大人,我與姐姐隻是萍水相逢,我在人間隻是個孤女。她是無意中掉在我歇息的地方,後來、後來我就和她一塊被麻袋套走了。至於琉璃球,是姐姐說想要進大宮門,知道您已經起了戒心,所以才讓我幫她偷的……”


    “碧兒?”雲賦驚愕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麽?”


    她萬沒想到,小小的雲碧居然會這樣子反過來咬自己一口。為何?


    “果必行,試試她。”百裏玉河道。


    “是!”


    試試她?雲賦心下頓覺不對,不由得一陣驚慌,卻見果必行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果必行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取出袖中的琉璃球,琉璃球的光芒折射在她印堂之上,她此生經曆過的一切都浮現在琉璃球裏。


    糟了!她前世是男子,這世是曆劫歸來的小仙!沒想到魔人居然還有窺探過去的法力,這下該如何是好!


    然而,琉璃球中顯現的卻全是人間大周朝的情景,她和周朝皇帝周七自幼青梅竹馬,長大後同打天下,最後周七穩坐皇位卻娶了別的女人,還將她送上了斷頭台。隻是畫麵在劊子手落刀那一刻忽然消失了。


    前世的一切都顯現在琉璃球裏,不過琉璃球中的雲賦在前世裏,卻是個女兒身而非男子!更幸運的是,琉璃球並未將她曆劫升仙之事也透露出來,這點很奇怪。


    “主上,她說的是事實。”果必行收起琉璃球退到一邊


    見百裏玉河與果必行的臉色十分奇怪,看待自己的眼神也略不同。她不由疑惑:看來那避仙丹不僅避開了仙力,連過往都給改變了,天帝此次下的工夫極深。


    百裏玉河看著她,眼中有絲疑惑:“既然你被送上了斷頭台,為何卻又僥幸逃脫了?”


    雲賦頓了頓,忙道:“我的家人劫了刑場,將我送到遠方去逃命,奈何路上被人抓了,之後便到了這裏。”


    原來如此,果必行眼中浮起一絲懊悔。


    難怪她的眼神總是和其他凡女有所不同,一個經受了這麽多挫折的凡女,逃亡之際還被送到與世隔絕的魔間,也難怪她起了歹念。


    百裏玉河沉默片刻,又開始動手編織手中的燈籠。


    此時,果必行又問道:“那主上您的意思?此女身世複雜若不屬下將她帶走,找個清白凡女來伺候您?”


    清白凡女?雲賦皺眉看向果必行,他所言之意是自己已然不清白了?


    滿腹不悅之際,卻聽百裏玉河道:“不必了,此處又不是凡間,讓她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可……”果必行頓了頓,“屬下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百裏玉河抬頭,轉眼看向雲賦,“那你就發個誓,讓大祭司安心些吧。”


    “發誓?”雲賦一愣,少頃明白過來,連忙伸起三指,決然道,“我雲賦對魔主發誓,若今後有違魔主之意,有背叛魔主之心,自當不得好死!”不過在這裏發個誓言,天上神仙又看不到。


    “你!”果必行原想阻止她,卻見她一頓鏗鏘有力地說著,魔主也尚未表示不妥,已然阻止不了了。


    “對我發誓?”百裏玉河放下竹篾,最近浮起一抹難得的笑意,“行,我就受下你這誓言。”


    之後,果必行帶著一臉驚慌的小雲碧離開了。離開之時,心裏卻暗暗思忖著:對著魔主發誓,那與訂下契約有何不同?隻希望她真心留在魔間,將來若是違背魔主或者背叛魔主,定然是會、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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