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又道:“不如你獻身給那童老三,反正這身體也不是你的,說不定他還白送你一間藥鋪啊,哈哈哈。”


    阿賦還是不語,終於在老胡靈藥館前停住。


    小黑蛇眯著蛇眼打量著她,有些疑惑。


    阿賦終於開口說道:“蛇兄放心!這童笙磬怎麽說也是這身軀青梅竹馬的情郎,我一定讓他把靈藥借給我!”


    言畢,她邁開大腿走進藥館,櫃前隻有老胡一人,阿賦將小黑蛇推到櫃麵上,示意自己進去找童笙磬。


    半響後,阿賦抱著一大藥盒子走了出來,對小黑蛇道:“蛇兄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


    言畢,她施出超常的奔跑速度,消失在通天大街的盡頭。


    ……


    “這愚蠢的鬼女在搞什麽?”小黑蛇盤在櫃麵上,低聲嘀咕著。


    抱著藥盒拚命狂奔的阿賦,一路卷起漫天塵土。


    她心中又驚又怕又愧疚:蛇兄!對不住了!原諒我身無分文隻能將你租出去!隻要一夜!一夜就好!租你一夜我就能得到這麽多靈藥,蛇兄!阿賦明日就去接你,你要保重!


    她想繁奇隻是一隻妖怪,縱使他有妖術,童老三少說也修煉了十年來。他們倆之間實力應該是相當的,所以她不用擔心蛇兄會吃虧,也不用擔心蛇兄會活吞童老三。


    雖然她並不知道童老三為何這麽想要蛇兄。


    但她還是心有餘悸,跑出通天大道之後,她迅速拿出懷中的小紙翼,將其變大戴在後背。然後默念咒決,紙翼開始緩慢地扇動,傳來‘吖吱吖吱’的聲音。


    少頃,紙翼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阿賦覺得後背一緊,腳底一輕,她整個人就被紙翼帶離了地麵,隨後紙翼快速揮動著兩邊,吊著一個胖女朝不夠山的方向直直飛去。


    ……


    紙翼出乎意料地能夠撐住她的體重,阿賦抱著藥盒飛在上空,瞅著該在何處降落。但放眼不夠山均是草木山河,根本找不到小竹屋的影子。


    飛了甚久之後,她有些擔心紙翼不能長時間吊著這麽重的她飛行,於是幹脆飛到一處空地準備降落。但就在此時,山頂一處房屋的雛形忽現!


    阿賦大喜,連忙朝那處飛去!


    隻是,她下降的速度過於兇猛,嚇得她連連驚叫之下把咒決念得一通亂。最終,紙翼在離地麵不到十丈的時候停止了扇動,她便連人帶翼掉進了一堆半人高的枯葉堆裏。


    枯葉堆?


    阿賦連忙從枯葉堆裏爬出來,念正咒決將紙翼縮小收迴。


    她原地跳了三跳,將沾在身上的枯葉抖落。身後那堆枯葉小山早已經被她弄得四處散開,阿賦一邊前方的路朝走去,一邊拍打著身上多餘的塵土和枯葉。


    當她抬眼找迴小竹屋的路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隻見周圍的樹木排列地整整齊齊,似乎是順著一個方向生長的。她腳下的路也十分幹淨,每顆沙塵似乎都規規矩矩地躺在地上,這條路麵平滑地猶如玉石地麵!


    她驚呆了,難道這條路是不走人的?所以才會如此的幹淨平滑,連個腳印都沒有?


    阿賦一邊疑惑地忖著,一邊沿著這幹淨平滑的砂石路朝前走去,幹淨平滑的砂石路瞬間落下一行深深的腳印,還隨地飄落許多枯葉。


    ……


    “你是哪個教派的弟子?是誰讓你上山的?”


    ……


    突如其來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將阿賦冷不防地哆嗦了下。


    她連忙轉身過,看見聲音的主人,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天下竟然有這樣幹淨俊麗的男人,微蹙的雙眉下是一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淡到無色的薄唇,清冷的臉部線條,若非看見隨風揚起的衣袂,她甚至以為眼前的美人隻是一副畫。


    見阿賦毫無避諱地帶著吃驚的目光望著他,男子更為不悅,眉頭蹙地更深,語氣帶著不容忽視地威嚴:“大膽!還不速速報上名來!你是誰的徒弟?”


    男子右手負在身後,左手搭在腰間的白璧腰帶上,左手食指上一枚綠葉蜷曲的戒指顯得十分別致。


    阿賦被他叱嗬地有些糊塗,下意識地反駁迴去:“你又是誰的弟子!敢在此對本大人大唿小叫,到底是誰大膽了?”


    男子被她這麽霸氣地一反駁,身形震了一震,隻見他從身後亮出仙器,不悅道:“爾等小輩私闖我山,將我這幹淨的山路糟蹋地不堪入目,今日竟還目無尊長,待我替你師父好生教導教導你!”


    說著,男子手持掃帚朝她憤憤走來!


    沒錯!這男子的仙器居然是一把掃帚!阿賦見此,隻差沒哈哈大笑幾聲。居然窮的隻能用掃帚當仙器,此人定也是個外門弟子。


    阿賦見他走近,連連後退,她放下手中的藥盒,挑著一顆樹兒蠻力地掰下一根粗大的樹枝,怒道:“來啊!不就不小心弄亂山裏路嘛?再說這路也不是你的!居然這麽囂張!本大人今天跟你拚了!”


    男子蹙眉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就在阿賦自告奮勇地朝男子反撲過去的時候,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男子一掃帚將阿賦揮到了樹幹上,末了還整個人壓上來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隻聽男子語氣嚴厲地道:“說!你是何方妖物?為何潛入我仙仙?何時混進來的?”


    阿賦心頭一震!整個人差點軟了下去。


    糟了!她猜錯了,此人絕非尋常弟子,他居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可阿賦還是死命不承認,拚命掰著男子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可她算是見識到了,縱使自己力氣再大也敵不過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子。


    於是,阿賦唿吸不暢,囁囁嚅嚅地道:“仙……仙長饒命……我……我不是妖怪……我師父是守山弟子……孔瞞……”


    男子聞言又是一震,卻還是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嗬斥道:“大膽妖物!在我眼皮底下還敢撒謊!你這軀殼散發的陰氣如此之重!還敢狡辯!你若不如實交代!我定將你嚴厲懲治!”


    如今遇到難纏的對手,她真後悔把蛇兄給租了出去,“仙長……我真的是……”


    …


    阿賦原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卻在絕望之際聽見一個充滿陽光和希望的蒼老聲音!


    “這!這是怎麽一迴事?!仙宗!仙宗您快些放手!阿賦是我的徒兒啊!”


    ☆、第25章 司徒鸞鈺


    阿賦原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卻在絕望之際聽見一個充滿陽光和希望的蒼老聲音:“這!這是怎麽一迴事?!仙宗!仙宗您快些放手!阿賦是我的徒兒啊!”


    “師…師父……救我……”阿賦拚命地蹬著腿,揮著手向孔瞞唿救。


    緊掐住她脖子的男子終於鬆了手勁兒,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仙宗!仙宗手下留情!”孔瞞嚇得老臉慘白,連忙撲了過去一把抱住男子的腿,“弟子管教不嚴,竟讓小徒擾了仙宗清修,弟子這就帶她迴去好生管教!還請仙宗莫要動怒!”


    男子見得孔瞞跪地相求,再覺得不可置信他眼下也隻能相信了。


    他蹙著俊眉,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但他仍舊十分謹慎,忽然揮起手中的掃帚架在阿賦的脖子上。


    “仙宗?”孔瞞又驚又疑惑,這仙宗他老人家雖不喜被人打擾,可他一向愛護山中弟子,眼下怎會對胖徒弟這麽苛刻呢?


    “她就是你新收的徒弟?”男子語氣冰冷地問孔瞞,銳利的眼神卻一直盯著阿賦不放。


    “正是,正是!仙宗您忘了?那日是您特允許弟子前去百納會典收取一名徒弟的。”孔瞞連忙解釋,“我與阿賦徒兒有緣,這孩子雖然資質不佳,卻十分刻苦上進,她今日想是誤闖了……”


    “胡言亂語!”男子一聲怒斥,嚇得孔瞞立即噤了聲。


    “這……弟子所說都是真的啊。”孔瞞有些不知所措,他何時見仙宗發這麽大脾氣。


    “我讓你收取一名弟子,你卻收了一個妖孽!”男子麵色冰冷地道。


    孔瞞聞言震驚,少頃站起身,拱手道:“仙宗誤會了,這孩子比常人隻是胖了點,比成妖孽實在有點……”


    “孔瞞!你還是這麽糊塗!你所收的這個徒弟隻是一具被妖孽占據的屍體,她身上有陰氣!居然能夠輕易混進我仙門不被察覺,絕對不簡單!”男子嚴肅道。


    孔瞞驚愕地瞪大了老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樹邊的阿賦。


    阿賦被那迸發著仙氣的掃帚逼地有些睜不開眼睛,但孔瞞與那男子的對話她卻是聽得而一清二楚。


    原來此人便是四大教派的創派先祖,仙宗門宗主。


    一眼就識破她的真實身份,這仙宗果然名不虛傳。阿賦心中一陣思忖: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趁早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仙宗!這……這怎麽可能……您是不是……弄錯了?”孔瞞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好不容易收下的徒弟是個妖孽,可仙宗修為極高,他不可能看錯。


    “糊塗!看我現在就逼出這妖孽的原形來!”男子怒斥。


    言畢,男子快速揚起掃帚,這便要朝阿賦打來!


    阿賦見勢大感不妙!迅速抱住頭大喊道:“是奚若命派我來的!”


    …


    場麵瞬間僵化,仙宗和孔瞞皆愣住了。


    阿賦緩緩抬起頭,避開那殺意騰騰的掃帚,起身躲到一邊,故作鎮定地道:“我乃冥府差役,奚若命原是由我看守受刑的,冥府相處近千年,我與奚若命的感情可好了,我是因為他的事才來的,但本大人乃鬼體不便進入仙家之地,這沒有辦法才借以凡人之軀。”


    男子的掃帚‘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他快步走到阿賦跟前,眸色驚詫,語氣急切地問:“此話當真?你若真是冥府的鬼卒為何不直接找我稟明此事?”


    阿賦後退了兩步,大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我一進仙門就得知奚若命在你們這兒是個禁忌,半點不能提起!我這又不知道您仙宗大人身在何處,要稟報也無路啊!可憐的若命啊,千年來在十八層煉獄受盡折磨,我這鬼差看著都好生心疼。”


    孔瞞站在仙宗身後驚呆了老臉,不敢吱聲。


    仙宗臉色鐵青,又道:“如今千年已過了,他為何不同你一起迴來?”


    阿賦被他這麽一問,愧疚地低下了頭,低聲道:“實在是造孽……那日我閻王判官出行,冥府無人,我看若命受盡折磨苦不堪言,便私自免他少受一日折磨,結果……”


    聞阿賦此言,仙宗的臉色終於有了好轉,看待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結果如何?”


    阿賦一咬牙,抬頭怒道:“還不都怪你們仙門!若命的刑簿居然是你們仙門自己定的!我私自免他少受一日刑罰,卻害得他因此多加了五百年的刑期!眼下他還得在十八層煉獄呆五百年!我就是因為此事才冒險離開了冥府,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仙門。”


    仙宗的臉色忽然從鐵青轉為煞白。


    阿賦見他臉色煞白,便緩了語氣,說道:“你且看看有沒有辦法減去他這五百年的刑期吧,是我的過失,我願意承擔。”


    仙宗蹙著眉,若有所思。


    少頃過後,他轉身望了孔瞞一眼,示意他迴去。於是,孔瞞起身拜了拜,踏上祥雲飛走。


    孔瞞走後,仙宗撿起掃帚朝前方空地揚起漫天塵土,緊接著一座宮殿忽然從塵土之中出現,正是玉鸞宮。


    仙宗作了請姿,對阿賦道:“差使請入殿,此處不便多言。”


    阿賦謹慎地朝看了看,終還是跟著他走進玉鸞宮。


    .


    玉鸞宮一內殿


    仙宗隨手將掃帚擱置在門邊,走到案前坐下,示意阿賦也坐下。


    內殿每一處地方都幹淨潔白到發光!石板地麵更是幹淨地猶如鏡麵!


    阿賦邁開步子,朝案幾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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