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目無表情地往上走,想起他那挑釁的目光就生氣,誰怕誰呢?敢跳上我的床?我就踢你下去,讓你屁股開花。

    客房還不錯,比較寬敞雅致,的確要比荒山野嶺強多了,尤其那張床,看著骨頭就軟了,恨不得馬上跳上去,一個大字躺在上麵。

    “你不反對與我同房?”他驚詫地問。

    “隻是同房又不同床有什麽關係?難道你怕我吃了你?”我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這女人說話可真是驚世駭俗,看來你的夫君休了你真——”他沒有把話說完,隻是搖搖頭,一臉的匪夷所思,但他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我也不理他,留點氣暖肚子更好。

    “小楓,我真懷疑你不是女人?要不是那裏真的有點肉,我真的以為——”他這個人還真是得寸進尺,還在叨叨絮絮地說著,對著這廝真是佛都有火。

    “你是不是真的想斷子絕孫?”我殺氣騰騰地衝到他身邊,他再說一個不字,我就立馬廢了他。

    他的話戛然而止,許是我得目光真的太兇狠,很好,我終於可以讓他閉嘴了,隻要他嘴巴一停,一室清靜。

    在客棧有飯吃,有被子蓋,還有水洗澡,真的比野外喝霜吹風強多,看到軟綿綿的床,我正想衝過去先下手為強,誰知他身子一竄,已經姿勢極為難看地躺在床上了。

    氣得我,真恨不得拉他起來扇幾巴。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跟女人搶床?”

    “我從沒有聽說過,躺在地板上的是男人,躺在床上的就不是男人?我告訴你最能體現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恰好就是在床上!”

    “你無恥,是不是男人是體現在戰場上?隻有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是嗎?楓兒是這樣想的嗎?”此時他嘴角輕揚,慵懶地躺在床上,那對鳳眼瞬間流光溢彩。

    “楓兒,床是男人的另一個戰場,你不知道嗎?”他眯縫著眼睛看著我,眼裏充滿遐想,一看就知道一定在想一些肮髒的東西。

    “無恥!”我萬分鄙視地說。

    “你說我無恥也好,偉大也罷!但今晚這床我要定了,不過我也很有同情心,樂意與你分享,一人一半怎樣?但看你膽小如鼠的樣子應該是不敢的了。”

    “誰說不敢?不就是同床而眠嗎?”

    也許跟父皇行軍打仗比較多,經常與男人為伍,有些時候我都覺得我就是一個男子,所以不要說同房,同床也不是什麽大了的事情,當然前提是各不侵犯。

    其實每次碰到豪爽的男兒,我都很希望自己是一個男兒,尤其麵對父皇的時候,我這種願望就更加強烈。

    我也隻有在娘身邊的時候才會喜歡自己是一個女子,因為娘真的很溫柔,溫柔得入水一樣,慢慢將我包圍,浸透我身心。

    這兩年跟著娘,我也漸漸恢複一些女子的扭捏,但我覺得我骨子裏就是一個男子,希望與他們一樣在馳騁沙場,殺敵報國,甚至有些時候看著他們脫光衣服肉搏戰,我也很是羨慕。

    不久飯菜就端了過來,但想不到他居然用一枚銀針試了一下才吃,這點讓我很意外,沒想到他還真挺謹慎,許以後我也要多一個心眼,畢竟江湖險惡。

    但他是太過於謹慎?還是他的仇家太多,讓他睡不安寢,食不知味?他嘴巴那麽臭,活該有人毒他,最好就是把他毒啞更省事。

    吃完後,小二也很及時送來熱水讓我們洗澡,雖然我是隨意,但我還沒有隨意到可以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脫衣服,雖然我身材是比較平坦,但我也不能忽視那裏其實已經隆起兩個小包,隻是還不夠豐盈而已。

    “你先出去,我要沐浴更衣。”

    “你以為你已經忘記你是一個女人了呢?”他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線,最怕他這樣笑,但迷惑人心了,好在我定力好,要不魂都被他勾去了。

    我給了他一個駭人的白眼,他就沒有再說話,輕輕掩門出去了,因為怕他會突然闖進來,所以也隻是匆匆忙忙洗了一下,想不到這個時候的他還知道什麽是廉恥。

    輪到他的時候,他卻沒有要求我出去,隻是將房中的燈弄熄後,就開始跳進那個大桶中,躺在床上的我就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然後就是嘩啦啦的水聲,男人總是隨意一些,沒有女人那麽麻煩,這個時候我又開始討厭自己是女兒身。

    一會重新點著燈,他已經一身幹爽地出現在我眼前,那眼睛在燈火的照耀下更是神采飛揚,但趁他洗澡,我已經早早爬上床,這床就是舒服,軟軟的,暖暖的,讓身心舒展。

    “隻有一張床,你真的準備與我躺在一起呀!”他還是忍不住再問我一次,他肯定想我說我睡地板,他睡床,但可惜他美夢落空了,我才不會做那麽吃虧的事情。

    “這床我們一人一半,你睡裏,我睡外,如果你的手碰到我,我會一刀將它剁下來。”

    “如果你的手碰到我呢?”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你也一刀將我剁了。”

    “好,夠狠!”

    就這樣我們倆就和衣躺下,同蓋一張被子,其實也不是我太掉以輕心,隻是覺得這個人雖然嘴巴臭點,但應該不是那罪大惡極的人。

    何況就是壞人又如何?我的武功準讓他占不了任何便宜,但說真的,他武功之高似乎在我之上,要不當初就不會被他壓在身上毫無還手之力,隻是自己心裏總不願意承認罷了。

    第二天醒來他的手過了界,我的腳突了圍,結果昨晚說的的剁手剁腳的事情兩人裝作完全沒有說過一樣,悶頭吃早點。

    但醒來的時候,看到兩人的臉靠得那麽近還是真讓我臉紅耳赤,四目對射的時候大家眼神都有一絲的躲閃。

    天啊,怎麽搞得那麽尷尬,不就是手碰到一塊,我臥在他懷裏片刻嗎?

    接下來的幾天累了就隨便找一塊草地休息,碰到市集也會找一間客棧休息,十幾天的風塵仆仆,日曬雨淋,讓我如玉的肌膚變得有一些黝黑,發出淡淡麥色,隻是那雙黑珠珠般的眼睛更亮更靈動。

    “還有多少天就到你說的目的地。”

    “快了,應該明天就到,不過今晚可能要在這裏露宿一晚了。”

    “嗯”

    “真看不出你也挺能吃苦的。”

    “嗯”我一邊迴答他就一邊找地方睡覺,這裏是一處小樹林,樹木很密,但卻不大,想找一棵大一點的樹依靠一下都不行,於是就幹脆找一塊幹爽的地躺了下來。

    誰知他竟然一聲不吭也走到我的附近躺了下來。

    你幹嘛躺在我身邊,這林子還有那麽空曠的地方!”我指了指其他地方,示意他過去。

    “同一張床你都不介意,現在隻不過是走進近一點而已,為什麽要大驚小怪的,真是一個怪人!”

    “你才是一個怪人,客棧隻有一張床,那隻能將就一點,現在又那麽大的一片地方,那當然要離遠一點啦!”

    “哦,但我就是要在這裏。”

    “那好,你在這裏,我去那邊。”我忍他,但沒想到他如一個吊死鬼一樣如影隨形,氣得我就想跟他幹一仗,將他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但又怕即將到手的賠償與寶馬不翼而飛,畢竟明天就到了,所以我忍他,等一切到手後,我才跟他算賬。

    我扭頭背靠著他,對這這個惡魔我會睡不著,誰知他睡著睡著突然哈哈大笑,擾人清夢。

    我狠狠地盯著他。

    “冷嗎?”他突然問,我居然聽到他話中有幾許柔情,是不是聽錯了?

    “冷又如何,你就一件外袍。但都已經給了我,你能怎樣。”

    “我的身體暖得很,我可以免費為你取一下暖。”我還以為他改邪歸正,原來還是那個德行。

    “那晚那樣不是很暖嗎?”

    “我現在已經足夠暖,不需要了。“我再瞪了他一眼就睡了,許是奔波勞累,所以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一絲異動,常年跟著父皇,即使睡著也會帶著警惕,不會睡得太沉。

    突然手中一暖,他已經握住我的手,俯近我耳邊輕輕地說:”小楓,醒醒——”

    我隨即握了一下他的手,表示我已經知道,他的手又大又暖,但也挺舒服,隻是粗糙了一點。

    除了唿唿的風吹,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悉悉索索,似乎有十幾個人正在悄悄往我們身邊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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