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初一落下時還知道應該緩衝一下,免得自己摔的太狠,情急之下欲抬手抓住一個類似於窗沿的東西,卻沒想距離太遠隻有手指勾到了一塊搭在那所謂“窗沿”上的一塊布,然後就撲通一聲落在了一個浴桶裏。


    這是浴桶?


    之前拽下的那塊布直接罩在了初一的腦袋上擋著她麵前的視線,她抬手摸索這浴桶的邊緣想要爬出浴桶。


    這時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然後董子侃聲音焦急向屋內問道,“六爺,沒事吧?”


    於此同時初一摸索浴桶的手頓時僵住。


    果然頭頂響起陌離富有磁性的嗓音,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些許咬牙切齒,“無事。”


    初一頓時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仿佛陌離說完話的下一瞬就會衝上來將自己撕碎一般。


    而門外的一眾錦衣衛則麵麵相覷,剛才他們明明看見房頂上有人掉了下來,這六爺......


    董子侃抬眸看了六爺的房間片刻,抿抿唇轉身又看向麵前這些錦衣衛,沉聲說道,“六爺說無事就是無事,都散了吧。”


    眾錦衣衛聽後抿抿俯首說道,“是。”


    初一聽到門外的錦衣衛都走了之後,終於動了動自己僵直的胳膊。


    “摸夠了嗎?”陌離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初一頭上響起。


    初一這才發現自己摸索浴桶邊的手正巧放在了陌離的胸前。


    感受到自己的手放在陌離堅實的胸肌上,一顆小紅豆仿佛是受到了驚嚇,抗議的立了起來。


    初一頓時瞪著眼將手縮了迴來,抬手就要將自己腦袋上的布扯下。


    扯到一半的時候,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停下了手。


    對呀,她現在腦袋上蒙著布,他一定沒看到她是誰,所以她現在堅決不能將這塊布扯下來。


    想到這兒初一抬手將腦袋上的布裹緊了些,還在確保自己能唿吸的前提下,將那步在脖子上繞了幾圈,以免它掉下來。


    陌離看著麵前拿著自己外衫將腦袋裹得嚴嚴實實的初一抽了抽嘴角,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沒見過世麵,他實在想會會這個屹寬鏢局的總瓢把子程屹寬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養出這麽個,這麽個,“人間極品”。


    初一見自己已經武裝好,這迴終於找對了浴桶邊緣,一個起身就想邁出浴桶。


    卻沒想到,她起身一瞬,陌離突然抬手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再次跌迴浴桶,俯身上前將她困在了桶壁和胳膊中間。


    初一被陌離猛地一拽,屁股磕到浴桶底,頓時疼得呲牙咧嘴,抬手揉了揉屁股。


    陌離見初一頭上包著自己的外衫,一雙好看的劍眉狠狠的皺了皺,然後抬手就要將初一頭上的外衫拽下。


    初一也不管磕疼的屁股了,連忙抬手護住頭上的外衫。


    陌離拽了半天沒有拽下了,看著初一臉色愈發陰沉,他微微勾唇低聲說道,“既然君姑娘這麽喜歡這件外衫,那就送給你了。”


    初一聽後頓時驚了驚,脫口而出,“你認出我了。”說完後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死不承認就好了,幹嘛還搭理他呢。


    初一埋在外衫下的腦袋頓時一臉懊惱。


    陌離見初一沒了動靜以為她在外衫裏悶暈了過去,抬手推了推她的腦袋。


    “六爺,有什麽吩咐?”初一悶悶的聲音從外衫下傳來,帶著一絲討好。


    陌離聽到初一那聲順口的“六爺”微微蹙眉,一雙墨瞳探究的盯了她裹著外衫的腦袋看了片刻,見這樣也看不出什麽後,便俯首湊到初一麵前淡聲問道,“怎麽,你這是又想逃跑?”


    初一隔著一層衣衫都感覺到陌離灼熱的唿吸噴在自己臉上,她縮著脖子往後退了退。


    完了,完了,被發現了,不行這個時候就是要死不承認。


    初一抬起屁股往後挪了幾寸,見身後就是浴桶壁無路可退後,隻得低了低腦袋,悶聲迴道,“沒有,沒想逃跑,這不是抓賊嗎?剛才好多錦衣衛都看到了,就在對麵的房頂上有個黑衣人。”


    她頓了頓又低聲邀功道,“對了,而且我看到那個黑衣人手裏抱著金色佛像,他一定就是那個偷佛像的賊,我,我第一時間就想著一定要抓住那個賊,然後我就上去了。”


    初一這段話說的十分懇切,絲毫沒有一點剛才想要黑吃黑的模樣。


    “嗬......”陌離聽後嗤笑一聲,聲音低沉透著些冷意說道,“是麽?”


    剛才黑衣人出現的時候,董子侃第一時間就向他來匯報了,他已經派人暗中跟著那黑衣人了。不過錦衣衛們倒是沒發現她出現在房頂,若不是房頂塌陷恐怕她就跑了吧。


    “是,比真金還真。”初一抬起裹著衣衫的腦袋悶聲說道,“那,六爺,我能走了嗎?”


    “走?摸完一通就想走?”陌離抬眸看著似笑非笑的冷聲說道,“你覺得有這麽便宜的事?”


    初一隔著腦袋上的好幾層布都感受到陌離銳利的目光中透著絲絲寒意。


    她縮著腦袋囁嚅了半天,眼珠微轉,抿抿唇探著腦袋低聲說道。


    “要不您摸迴來?”


    “可是您不是那樣的人。”


    “您打我一頓?”


    “您又下不去手。”


    “您罵我一頓?”


    “您還長不開嘴。”


    “所以,六爺您要不還是先把我放了吧。”


    還未等陌離說話,初一就咧著嘴一臉賤笑的說了一大串,企圖蒙混過關。


    陌離聽後頓時抽了抽嘴角氣得牙癢癢,雖然初一腦袋上隔著幾層布,但是他光聽到她的語氣就能想象到初一那副賤兮兮的表情。


    “嗬,你倒是挺了解我。”一雙墨黑暗眸直直的盯著初一,陌離似笑非笑的看著縮著腦袋的初一淡聲說道,“不過你想錯了,我可是個記仇的,被人摸了一遍自然是要還迴去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剛才哪個手摸的不如就砍了去吧,我記得東廠的閆公公好像很喜歡收集手指纖長形狀漂亮的手模,不如就把你這手送給他好了。”


    初一聽後頓時頭皮一麻,狠狠的咽了下口水,連忙把自己的嫩白小手藏在了後背處,探著腦袋顫顫巍巍說道,“六,六爺,咱能換一種方式嗎?”


    這麽血腥不太好吧。


    “換一種方式?”陌離聽後冷嗤一聲,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初一,一雙好看的劍眉微挑,聲音低沉說道,“那,斷指,剝皮,用火炭在手上烙個火印,還有伺候爺直到爺原諒你,你自己選一個吧。”


    初一聽後瞪大了眼,抬眸看向陌離,一臉收到驚嚇不可思議的樣兒。


    果斷選擇最後一個呀。


    初一一拍大腿下了決定,卻不想濺出水花正巧拍了俯身在她頭頂的陌離滿臉,而她自己卻還不自知的低聲說道,“六爺,就,就選最後一個。”


    她說完後又不確定的探著腦袋問了一句,“六爺您說的伺候和我想的那個是一個嗎?”


    鬼知道她想的是哪個。真想看看這女人腦袋瓜裏到底都裝的什麽東西。


    陌離臉色愈來愈黑,抬手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水。


    他覺得自己再跟這不著調的女人待在一起他得氣死。


    身子微微向後撤退,陌離從浴桶中站起,欲邁出浴桶穿上衣服,反正初一腦袋上纏著他的外衫也不怕被她看見。


    初一悶著腦袋聽到身前嘩啦啦的水聲,就知道是陌離從浴桶中走了出去,探著腦袋低聲喚了聲,“六爺?”


    陌離側眸看了初一一眼沒理她,抬步就要邁出浴桶。


    初一側耳聽了聽,見沒有水聲了,也想邁出浴桶,剛才兩人說話這會兒功夫,浴桶裏的水早就涼了,她身上穿著衣服,濕冷濕冷的早就不想在這浴桶裏待了,這不一見陌離邁出浴桶就連忙站起了身抓住了身邊的浴桶桶沿,抬起一隻腿邁出浴桶。


    突然她感覺到不對勁。


    這浴桶沿怎麽在動呀?


    初一站起身蹙眉又仔細的摸了摸,斂眸咬唇思索。


    硬邦邦的有肌肉,還挺勻稱。


    不對,這是人腿吧!


    初一頓覺不妙,抬起胳膊就想將手收迴來,卻沒想因為她這一收手,腳下頓時不穩,猛地向前一滑,無奈隻得眼明手快的抓住剛才摸到的大腿,欲穩住身形。


    可是她這一拽,把剛才已經將一隻腳踩在地上的陌離拽得腳下一滑,直直的向地麵倒去。


    好在陌離連忙抬手撐住地麵,身體微旋欲從地麵站起,不料屁股一沉直接又拍迴地麵。


    這是什麽?


    初一感覺麵下一軟,可是隔著衣衫也看不清自己麵前是什麽,隻得斂了斂眸抬手捏了捏。


    誒,還挺有彈性。


    初一挑眉又捏了兩下,捏完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整個人頭皮一麻,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倚著地爬了起來。


    我了個乖乖,她剛才不會捏的是那小白臉的屁股吧。


    初一頓時張大了嘴恨不得將拳頭吞下去,一臉驚恐的連退了好幾步,隻抵到身後的浴桶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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