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抿抿唇看著那凝玉一臉不敢苟同。


    她要暗戀也暗戀小白臉這樣的呀。


    想到這兒,初一瞥了一眼陌離,卻沒想到陌離也看向她這邊,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視片刻,初一連忙迴過頭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耳廓微微變紅了。


    陌離見初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又探究的看了她片刻,才向那凝玉開口問道,“你對這同知了解多少?”


    “我,我......”凝玉聽後有些猶豫,似在顧慮些什麽。


    陌離見狀墨瞳微眯,聲音低沉說道,“你若是不說,知府衙門裏有的是方法讓你說出來。”


    初一聽後轉過頭看了陌離一眼,暗自撇撇唇,低聲嘀咕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廝慣會嚇唬人。”


    陌離沒有聽到初一的嘀咕,而是繼續冷眼看著凝玉臉色陰沉。


    凝玉平時在醉鄉樓裏也算是見過各式各樣的男子了,唯獨沒見過氣場如此冰冷的人,好似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隻要被他冰冷的目光掃到,就覺得自己的小命沒了半條。


    初一若是知道凝玉的這種想法,沒準還思考思考自己這條小命究竟沒了幾條了。


    凝玉盯著陌離的漆黑冰冷的眼神,猶豫了許久終於咬咬牙低聲說道,“其實小女子對同知大人的好多事情都很了解。”


    “好多事情?”董子侃聽後抬眸看了身旁的陌離一眼,然後衝凝玉沉聲問道,“說來聽聽。”


    “其實,小女子和同知大人是紅顏知己,我們平時喜歡在一起聊著詩詞歌賦,因為他總是說他的夫人不理解他,所以他總喜歡對我發一些牢騷,也因為這樣我也了解了一些同知大人的事情。”凝玉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董子侃挑了挑眉,淡聲問道,“聽你這麽說來,這同知跟他的夫人夫妻關係並不好了?”


    “不是,不是,同知大人與其夫人相敬如賓,關係很融洽。”凝玉聽後連忙擺擺手,搖頭否認。


    董子侃聽後微微蹙眉,側頭看了眼在一旁聽熱鬧的初一,然後衝凝玉沉聲問道,“那你說他覺得夫人對他不理解,還對你發牢騷,這豈不是很矛盾?”


    “哎呀,這還不好理解,相敬如賓嘛,夫妻兩人之間一定很和諧,可和諧又不代表恩愛,不恩愛的夫妻之間一定會有不理解的時候,這有什麽矛盾的?”站在一旁的初一看不下去了,還未等凝玉說話就衝董子侃朗聲說道。


    董子侃聽後瞥了一眼凝玉,又看向初一低聲說道,“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怎麽覺得哪那麽奇怪?


    “竟說些歪理。”陌離則嗤笑一聲,淡淡的瞥了初一一眼。


    對於初一來說,就陌離那淡淡一眼也夠她安靜半刻的了,趁著陌離沒再看她連忙衝凝玉小聲說道,“你接著說,接著說。”


    凝玉抿抿唇,抬眸掃了三人一眼,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董子侃見狀,連忙淡聲說道,“先說說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與什麽人有過矛盾。”


    “矛盾?”凝玉聽後蹙眉思索片刻,然後抬眸看向麵前三人,又低頭抿了抿唇低聲說道,“矛盾的話,應該是沒有的。”


    沒有?


    初一看著那凝玉說話時絞著手指,眼神始終不敢看著他們三人,就覺得這凝玉恐怕沒有說實話。


    她側頭發現陌離也看著凝玉一臉懷疑,便知陌離也猜出了什麽,她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倚到另一邊門框繼續看熱鬧。


    剩下的就是董子侃例行公事問了幾個必問的問題,沒有得出什麽結論便放了那凝玉。


    “這個凝玉實在可疑,得知同知死了跑這兒哭了一頓連人都沒見到就走了,你說她來這兒是幹什麽的?”董子侃看著那凝玉消失在街道拐角處的身影,微微蹙眉,淡聲說道。


    初一聽後撇了撇嘴,湊到董子侃身邊低聲說道,“那還不是怨你們,人家來看知己,結果被你們拉住好一頓詢問,這不是給問跑了嗎?”


    還未等董子侃反駁初一,陌離就淡聲吩咐道,“子侃,我懷疑那凝玉可能有些事沒有交代,一會兒你派一個人盯著她。” “是,六爺。”董子侃聽後點點頭,朗聲應道。


    陌離斂眸示意他知道了,然後看向董子侃低聲說道,“我現在去衙門查查知府和同知最近接過的案件政事,有事去衙門找我就好。”


    “那我呢?”初一見狀連忙屁顛顛湊到陌離身邊,彎眸問道。


    “你?”陌離聽後左眉微挑,一雙漆黑雙眸深深的看了初一一眼,然後側頭衝身側董子侃低聲說道,“找兩個輕功好的錦衣衛,寸步不離的看著她,耍什麽花樣都別理她。”


    “是,六爺。”董子侃聽後好笑的瞥了眼初一,然後俯首應道。


    初一撇撇嘴,杏眼一瞪小屁股一扭轉身向客棧中走去。


    想困老子也要看你困不困得住,上次沒跑了,不代表這次跑不了。


    一個時辰後,初一換了一身男裝站在了客棧幾十裏外的房頂上,黑色勁裝,白色腰帶,下巴一抬倒是有一種雅痞瀟灑的感覺。


    本來她想直接跑到出城外,不過跑著跑著看到個熟人。


    那不是知府家的四夫人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初一眼眸微轉,微微勾了勾唇,微微俯身躲在房脊後,緩緩的跟在那四夫人身後,氣息平穩,隱匿住行跡。


    大約跟了一柱香的時辰,那四夫人終於停了下來,那地方僻靜鮮少有人,她走的好似一個大宅子的後門,左右轉頭觀察一番,見沒有人抬步走了進去。


    這是哪?她去那幹嘛?


    初一那一雙明眸杏眼提溜提溜轉著,直覺這四夫人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不對勁她也不知道。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初一蹙眉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想那麽多幹啥?好奇心咋那麽重,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老鼠呀?趕緊跑得了,一會兒又讓那小白臉抓住了。


    不過出於職業習慣,初一看著那四夫人進去的門片刻,翻身躍下,然後俯身撿了塊石頭在那門下隱蔽處刻了一個葉子的標誌。


    刻完之後,抬眸觀察片刻腳尖微點,翻身躍上房頂,初一想著從南城門走出,不過從南城門走必定要經過鬧市區,那裏沒準就會碰到錦衣衛的人,思索片刻他決定從北城門走。


    可是當初一走到北街的時候頓時傻了眼,北街不是沒人嗎?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啊?


    初一奮力的擠進人堆兒向著裏麵望去,仔細一看原來是哪家的小姐在招親。


    初一見狀撇撇嘴,這就是時機不對,要是對的話,她一定看看熱鬧。


    想到這兒,初一轉身欲擠出人群,剛想轉身奈何太擠,整個人被卡在了原地,不知誰背後一腳,猛地將初一撅上了擂台,還在空中翻了個個。


    師父說,行走江湖腦筋要靈光,遇見橫的你就退,遇見不要命的你就跑。


    可是這不小心被推上了比武招親的擂台上怎麽辦,怎麽辦啊啊啊啊!


    初一看見麵前的健碩的大漢,抿了抿唇表情如同便秘。


    怎麽又讓她碰見這種事了?她就不信了,這都是第四次逃跑了,她非得從那小白臉手下逃跑,她必須趁著那個看著她去茅房的錦衣衛還沒發現,趕緊出城。


    初一忙一個輕盈旋身爬起,然後瀟灑的衝著對麵的人,抱拳拱了拱手朗聲說道,“這位兄台,老弟我剛才不小心被人踹上來的,並不想比武,再見。”說罷轉身就向台下走去。


    那大漢見到初一剛才使出的那個翻身而起的輕功狠狠蹙了蹙眉,抬手抓住初一胳膊挑眉高聲說道,“怎麽?你瞧不起我!”


    “不是,不是,你這麽威武雄壯,我這個小身板指定打不過你,我棄權棄權。”初一聽後連忙擺了擺手,眸彎似月牙,咧嘴低聲說道。


    此時擂台邊的閣樓上一個白紗掩麵的粉衣少女正坐在二層看著這邊,彎了彎眸,緩緩迴頭衝身後丫鬟吩咐了幾句,然後又繼續去觀看那邊比武擂台。


    “不行!”一個綠衣丫鬟伸著脖子站在二層衝初一朗聲說道,“此次擂台既然上來了,就說明你已經準備好了,不允許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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