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州城的祿來客棧中。


    掌櫃見到一個長相豔麗的性子活潑的紅衣少女走進,身後緩緩跟著一個氣度非凡的俊美男子。


    那少女一雙水眸杏眼四處亂轉,微翹的嘴角表達了少女愉悅的心情,腳步輕盈的走到掌櫃前麵,挑了挑眉朗聲說道,“掌櫃,你們這還有沒有空房?”


    掌櫃正要說話,那少女身後的男子已經走到她旁邊,白玉色衣袍,露出的額頭上劍眉入鬢,一雙漆黑眼眸斂眸看著少女,嘴角微挑著。


    “當然有,客官還有四間房。”那掌櫃看著兩人,朗聲說道。


    初一聽後抿了抿唇,斂眸思索片刻後一拍桌子將銀子放到上麵,淡聲說道,“行了,掌櫃的這四間房我們都要了。”


    “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陌離見到初一拿著他的銀子,自在的開房間,挑眉看向她,低聲說道。


    初一聽了陌離的話後,聳了聳肩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當然不是外人了,我現在可是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嫁給你,用你點銀子很正常,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陌離聽到初一這麽露骨的話後,耳根紅了紅,壓住不自覺上翹的嘴唇,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淡聲說道,“知道你喜歡我,喜歡的難以自拔,但是這種公開的場合,姑娘家還是要矜持一點的好。”


    他說完後,轉身看向店小二低聲說道,“帶我們去客房,再準備些午膳。”


    “是,客官這邊請。”店小二一見這幾人氣度不凡,連忙俯首將幾人向著二樓客房引去。


    初一則看著陌離的背影張牙舞爪的衝他背後揮拳,嘴裏嘟囔道,“湊表臉。”


    陌離抬步走上台階,嘴角掛著一絲淺笑。


    晌午時分,幾人吃完飯後,都聚在一個房間裏。


    初一看著憤憤盯著陌離的隋他去一臉疑惑。


    小白臉怎麽惹到師兄了?怎麽跟要吃了他似的呢?


    初一想到這兒,默默的蹭到了隋他去的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用眼神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


    初一剛衝隋他去眨完眼睛,就感受到身側有個夾雜著寒意的視線,頓時讓她打了個哆嗦,她抿抿唇僵著脖子轉過身去,抬眸看向那目光的主人,眼眸微轉在臉上咧出一個笑,然後彎眸問道,“六爺,我們為什麽要在這地州城待著呀?我們不是著急去沛州城嗎?”


    陌離見初一老實了,緩緩收迴目光斂眸淡聲說道,“等人。”


    這本身也不是什麽秘密,反正一會兒人來了他們也會知道,沒什麽不能告訴的。


    “等什麽人?”初一聽後疑惑挑眉,抬眸看著陌離低聲問道。


    “一個能幫到我們的人,至於等的是誰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陌離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而後緩緩淡聲迴道。


    初一聽後和身側隋他去對視了一眼,抿唇點了點頭。


    ......


    豪華的馬車大搖大擺的行在官道上,兩側路旁成片的楊樹林為道路遮擋著風沙,本該有行人的官道上一片寂靜,冷風拂過透著一股陰深冷意。


    馬車中的安夜楚側臥在馬車中,慵懶的吃著果盤裏衝西域進貢來的葡萄。


    “你不覺得外麵有點太安靜了?”君淺漓掀開馬車窗簾的一角,看見馬車外安靜蕭瑟的景象,微微蹙了蹙眉頭,衝那邊的安夜楚低聲問道。


    安夜楚聽後緩緩抬眸看向君淺漓,微微勾唇淡聲說道,“安靜才正常。”


    君淺漓聽不出安夜楚話裏的深意,放下手中的窗簾看向他,觀察片刻沒有說話,但是整個人都開始警惕起來。


    安夜楚見到君淺漓這副模樣的微微勾唇,緩緩坐起身,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衝她淡聲說道,“過來。”


    君淺漓見狀蹙了蹙眉頭,又抬手掀開簾子看向車外。


    冷風順著門簾吹進,君淺漓卻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熱意,蹙眉迴過身,竟是安夜楚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她旁邊。


    君淺漓見狀連忙向後退去,奈何身後是馬車壁,整個人無路可退。


    “躲什麽?”安夜楚挑了挑眉,微勾的唇角表示心情很好,微微俯身抬手將她圈在馬車壁和他之間,聲音輕佻的問道。


    他最近發現逗她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離我遠點。”君淺漓被安夜楚撩的臉頰通紅,側過頭不看他,抿了抿唇皺眉說道。


    安夜楚看著君淺漓粉紅的耳垂微微勾唇,覺得自己的牙有些癢癢十分想咬上前,這麽想著也這麽做了。


    卻沒想到剛微微俯身,一束利箭劃破靜謐的空氣,直直的射進馬車,正巧擦著君淺漓的頭發而過,將束發的發帶射斷,一頭墨黑秀發順著耳邊垂落。


    安夜楚頓時警惕起來,眉頭緊蹙著俯身將君淺漓護在身下,麵露怒氣的沉聲問道,“你們怎麽警戒的!”


    馬車外的侍衛們連忙一臉惶恐的衝安夜楚俯首低聲說道,“都是屬下的過錯,爺沒傷著吧?”


    “無事。”安夜楚抿了抿唇,低頭看向懷中的君淺漓淡聲說道。


    君淺漓看著那擦著她頭發的箭射入安夜楚身後的馬車壁上,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一陣後怕。


    馬車外響起一陣兵戎相交的聲音,君淺漓握緊自己冰涼的手靜靜的窩在馬車的角落裏。


    安夜楚見到君淺漓這副可憐的模樣,輕歎了一口氣,抬手將榻上的貂毛薄被拿來抬手裹住了君淺漓,低聲說道,“不必害怕,這點小蟲外麵的侍衛一會兒就解決了。”


    君淺漓聽後緩緩點點頭,一雙濡濕水眸輕輕眨了眨,抿唇輕聲問道,“他們是誰?”


    “不過是一些不安分的人罷了,這一路上像這樣的小蟲可不會少,你要盡快適應。”安夜楚聽了君淺漓的問題後,一雙桃花眼微眯,眸色變深蹙眉聲音低啞的說道。


    君淺漓見狀沒再問什麽,隻是心中盤算。


    過了一會兒,馬車外麵漸漸靜了下來,君淺漓壯著膽子抬手掀開身邊的窗簾向外看去,誰知一把大刀順著窗口懟進,眼看著就要砍到君淺漓。


    君淺漓條件反射般低喊一聲抬手抓住那砍刀的上邊抬手就將那大刀掰斷,與此同時門外的侍衛一劍捅進那刺客背後,解決了他的性命。


    君淺漓見狀鬆了一口氣,緩緩垂下手臂,被掰斷的那半截砍刀跌落在地,發出“叮咚”脆響,而她反身靠在馬車壁上緩緩滑下,再也不敢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安夜楚看著那被君淺漓折斷的半截砍刀挑了挑眉,深吸了一口氣後,抬眸打量起君淺漓,絲毫想象不到這副軟萌的模樣竟能將那鐵製的刀掰斷,他分明試過她根本沒有內力。


    想到這兒,安夜楚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核桃,抬手遞給君淺漓裝模作樣的低聲說道,“給,吃個核桃壓壓驚。”


    水眸眨巴眨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君淺漓感激的看了安夜楚一眼,抿唇慢慢的抬手接過,而後撇著小嘴將核桃放在手中,輕輕一撚就將堅硬的核桃殼碾碎,將裏麵的堅果肉拿出塞進嘴裏,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末了還覺得很好吃,抿唇看向安夜楚小聲問道,“還有嗎?”


    安夜楚看著那變成碎塊的堅硬核桃皮抽了抽嘴角,而後抬手拿過身邊抽屜裏放著核桃的盒子,放到君淺漓懷中低聲說道,“慢慢吃。”


    君淺漓點點頭,咬著唇瓣抬手接過,然後斂眸慢慢的吃起核桃。


    安夜楚見狀微微勾了勾唇。


    竟是天生神力麽。


    安夜楚斂眸倚著馬車車壁暗暗思索。


    ......


    地州城中。


    “籲......”陌離幾人在祿來客棧等了兩個時辰後,客棧外傳來一陣拉韁繩將馬停下的聲音。


    初一順著窗外望去,正巧看見一個黑衣男人翻身下馬,然後轉身抬手將馬上的一個藍衣女人扶下。


    那藍衣女子正巧正對著初一,初一看清那人的麵目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這不是蘭姨麽?那那個男人是誰?不會是師父吧?


    似是為了證明初一的想法,那男子轉過身抬眸打量了一下這間客棧,初一看清那人後,連忙俯身縮了脖子躲在窗後。


    我靠,還真是師父呀?這要是被師父抓到她,還不得扒了她的皮呀,不行她得編個謊。


    想到這兒,初一抬眸看向同樣看清客棧門口景象的隋他去,拚命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


    陌離見狀斜睨了初一一眼,緩緩起身向外走去,沉聲說道,“別在那擠眉弄眼了,我們等的人已經到了。”


    等的人到了?他說誰?


    等等,他不會等的是師父吧?


    初一聽後瞪著眼和隋他去對視了一眼,然後連忙抬步上前抓住陌離的胳膊低聲問道,“你等的人是門口剛才下馬的那個人嗎?”


    “當然,不然我幹嘛下去。”陌離斂眸看向初一抓著自己衣袖的嫩白小手抿了抿唇,然後耐著性子的淡聲迴道。


    初一聽後深吸了一口氣,腦子了轉過各種想法,壓著嗓子小聲說道,“你找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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