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安抓獲後,鎖著陌離和初一的鎖拷鑰匙終於在梁宅地下養血蝴蝶的暗室中找到。


    解決了所有的麻煩事後,陌離就讓所有錦衣衛簡單整理準備離開合州城。


    初一抬眸看著站在府衙大門口麵無表情的陌離,朗聲問道,“我們不找佛像了?”


    她行動之前可是探好消息的,說這佛像是百年前的得道高僧慧通大師留下來的,是玄月山莊贈給皇帝的寶物,沒有找到他怎麽這麽淡定?別是想要拿他們頂罪吧?


    想到這兒,初一頓時警惕的抿唇看向陌離。


    陌離見到初一這副模樣,微微側眸低頭直直盯著她,薄唇微抿,眸中帶著淡淡的探究,聲音低沉說道,“那佛像不過就是太後從靈隱寺隨意請的一尊佛像,迴去和太後請罪便好,太後為人良善,相信說明緣由的話,太後會理解的。”


    初一聽了陌離的話頓時蹙了蹙眉,眸中帶著難以置信,片刻後反應過來斂眸收了情緒。


    怎麽可能是太後求的佛像呢?而且還是隨意請的佛像,她探的消息不會有錯呀,這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初一不知道此時陌離正暗自觀察她的表情,她眸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訝。


    她果然知道那佛像的真實來曆。


    陌離一雙墨眸微斂,抬步緩緩的靠近初一,而此時正在斂眸思索的初一沒有注意到陌離危險的表情。


    “你究竟是誰?別跟我說是什麽小耗子。”陌離蹙眉斂眸看著身前的初一,薄唇微啟,聲音低沉問道。


    初一被陌離這話問得微微一愣,抿了抿唇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陌離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初一留有餘地。


    初一見狀隻得縮著脖抬眸看向陌離,囁嚅的半天沒說出什麽。


    她是個偷兒,在江湖內的名號就叫飛鼠,雖然這是師兄給她起的名號,她也覺得挺難聽的,但是這可不就是個小耗子麽?他這什麽問題?他不讓她迴答耗子迴答什麽?她也不可能對他說實話不是。


    初一美目微轉看向陌離欲尋個理由先將他打發了。


    可誰知她剛想說話,就覺腦中閃過陣陣蟻食之痛,一下承受不住如此疼痛,整個人跪倒在地。


    陌離見到初一的這個反應微微蹙了蹙眉,第一反應是她又想耍什麽花招,等了半天見她都沒有說話後,陌離察覺出有些不對勁,連忙俯身看向初一。


    隻見初一麵色蒼白的捂著腦袋,牙齒緊咬著唇瓣,滲出絲絲血跡,血色將那櫻唇染出一抹豔紅。


    陌離抬手將初一扶起,直接就向著北門涼元的房間走去。


    “快,給她看看。”陌離見到正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的北門涼元,將初一扶到他麵前聲音低沉說道。


    “這又是怎麽了?怎麽時不時就出事呢?”北門涼元忍著潔癖讓陌離將初一放到他的床上,反正要走了,他也不會再住了。


    “頭疼......”初一發出虛弱呢喃,斂眸眉頭緊蹙訴說她的痛苦,蒼白臉龐上的細密汗珠打濕了臉龐落發,整個人窩成一團,似乎這樣就能夠減輕自身痛苦一般。


    北門涼元見到初一這副模樣,拿出懷中手帕搭在初一手腕上為其把脈。


    “她脈搏跳得很亂。”北門涼元斂了斂眸,看著身側陌離低聲說道,“而且經脈中很奇怪,倒是和你身上毒複發的時候很像,隻是她的身上的症狀是頭疼,跟你的症狀不太一樣。”


    陌離聽後一雙墨眸微眯,看著初一暗自思索。


    經脈的狀況和他很像?義父說他是中了毒後才會這樣,而他自己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症狀,或許可以從她那裏發現些什麽。


    陌離想法剛落就聽到北門涼元的朗聲一吼,“快攔住她!”


    陌離瞬間向著北門涼元的目光看去。


    隻見剛才窩成一團的初一從床上艱難爬起來,蹙額看著那床柱就要撞上去。


    陌離側身坐到床榻便眼明手快抬起胳膊將手擋住了初一的額頭,初一直直的撞到他的胸口,發出沉悶一聲響。


    陌離被撞的直接向後倒去,背脊磕在身後床柱上,薄唇緊抿發出一聲悶哼。


    “我的天,你們沒事吧?”北門涼元看著麵前的兩人,微微蹙額低聲問道。


    陌離沒有迴答他,而是抬手將初一扶起,墨眸微斂臉色陰沉的看著初一,剛想開口訓斥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一滴清淚劃過臉頰落下打濕了陌離的衣衫,初一緩緩抬起眼,一雙明亮杏眼中此時正泛著淚水,配上蒼白的臉龐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隻是眼淚的主人正承受這巨大的痛苦,顆顆淚滴落下水眸中透著無助,素手緊緊的抓著陌離的衣袖,聲音淺淡呢喃道,“疼......”


    陌離看著初一這副模樣心中突然泛起不忍,薄唇緊抿,靜默片刻後,抬手擦幹了初一臉上的淚珠和嘴角的血跡,一雙墨眸看著她神色不明淡聲說道,“疼得話也不能去撞頭。”


    他抬眸看著初一,許是想到自己毒發時的情況,斂了斂眸抬手攬過初一,然後輕撫著她的後背慢慢安撫。


    初一順從的被陌離攬進懷中,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可是頭上的疼痛依舊沒有緩解。


    片刻過後初一抬起頭,斂眸看著眼前的肩膀,想到之前陌離咬她的時候,腦中疼痛更甚,緊緊閉上眼睛,櫻唇微張狠狠一口咬在陌離肩膀上。


    陌離聽到肩膀上傳來的一聲細小呻吟,感受到肩膀上被初一咬住,不過因為初一腦袋疼痛的原因,用得力氣並不大,隔著衣衫,陌離隻覺到一絲疼痛。


    而初一在疼痛之中,意外嗅到一抹淡淡的清香,這種清香讓她很熟悉,聞著這個清香,初一竟然覺得自己的頭痛竟然有些緩解。


    水眸微張初一尋著那清香嗅去,突然她發現陌離肩膀的衣衫上滲出點點血跡,就是她剛剛用力咬出的一點血跡,那清香竟是從那血跡上傳來。


    初一斂眸盯著衣衫上的那塊血跡,突然想起之前陌離受傷的時候她就在他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難道這清香還有緩解頭痛的作用?


    感受到頭疼又開始劇烈,初一咬了咬牙。


    算了,賭一把吧。


    想到這兒,初一抬手扯下陌離肩膀上的衣服,衝著那牙印處繼續咬去,將那結實的肩膀上咬出更多的血。


    陌離見狀本來要將初一推開,一想到當初自己將她的肩膀咬破時的情景,緩緩放下了想推開她的手,輕歎一口氣抿了抿唇。


    就當還她的了。


    站在一旁的北門涼元看見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


    陌離這是被非禮了?而且還沒反抗。不對呀?那君淺漓不是喜歡他麽?為什麽抱著陌離不放。


    聽到消息趕來的董子侃見到這一幕連忙,抬手將北門涼元拽出房間。


    人倆恩愛你就別在旁邊看著了。


    董子侃將北門涼元帶到門外,蹙眉看著他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陌離抬步從房間走了出來,衣衫略有些不整,墨眸微斂神色不明。


    “去查查她的身份。”陌離抬眸看向董子侃,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說道。


    董子侃聽後微微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抿唇點了點頭淡聲應道。


    “你查她幹什麽?”北門涼元聽後微微蹙眉,上前問道。


    陌離聽後斂了斂眸,負手看著院中的空地,低聲反問道,“難道你對她就不好奇?”


    北門涼元聽後愣了片刻,然後抿了抿唇沒有說道。


    他當然對她不好奇了,他知道她是為他來的呀,不過聽陌離這麽一說,他還挺好奇她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想到這兒,他突然側眸看向陌離,麵容有些嚴肅的低聲說道,“你不覺得你對她有點特別麽。”


    剛才初一那麽對陌離,陌離都沒推開陌離,而且還抬手安撫她,這分明就不是陌離的作風,連他這麽遲鈍的人都看出來了。


    陌離聽後身形一頓,抿了抿唇抬手摘下身旁一棵不知名的花的花瓣,然後斂眸低聲說道,“不過是為了還債罷了。”


    她當初幫他度過難關,他也幫她一迴,這很公平。


    一雙墨眸中神色複雜,陌離轉過身又走迴了房間。


    此時的初一因為疼痛力竭閉眼,剛才她賭對了,陌離血中的清香確實能夠緩解她的疼痛,她忍住不適貼在陌離肩膀處,輕嗅著那血液中的清香,待腦中疼痛度過才緩緩放開陌離,疼痛過後躺在床上力竭的睡了過去。


    睡得香甜蒼白的小臉訴說著剛才的初一經曆過什麽樣的疼痛,額間碎發被汗水浸濕,眼角掛著一滴剛剛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淚珠。


    陌離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難得安靜的初一,羽睫微顫掩住眸中神色,薄唇緊抿。


    她似乎知道很多東西,又似乎什麽也不知道,陌離覺得她平時嬉笑滑頭的外表下隱藏著很多秘密,讓她整個人透著一種奇怪的神秘。


    想到這兒,陌離又淡淡的瞥了初一一眼,然後抬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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