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不得使不得……”許老爹也給紀老爺子和紀老爹夾上肉,“嗨!有什麽麻煩不麻煩不是……”


    一頓飯後,老許家的人也不再動手,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老紀家自個兒收拾,他們要駕著驢子迴去了。臨走前,許晴偷偷地塞了十兩銀子紅包給張氏,引得張氏一頓嗔罵,最後還是收下了,也囑咐了其有了孩子萬事小心,等娃兒生下了他們再來看她等等等的事。


    許晴心一暖,頻頻笑著點頭,“爹娘,大哥大嫂,你們也辛苦了。”她又給李氏塞了五兩銀子紅包,李氏不著痕跡地掂量著這銀兩,還蠻重的……李氏眼睛閃著亮光,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以後這事兒多點給他們幹都不辛苦……她迴家關上門,看自家小妹給的可是五兩銀子,眼睛都瞪大了,“哎喲,可真多呢,五兩銀子。”這一個多月他們家賺的銀兩夠他們花好幾年了。


    “行了,把銀兩好生收著就得了,看你這模樣!”許大山也驚訝自己的妹妹這麽大手筆給了自家五兩銀子,同時暗地裏為妹妹開心。


    “是是!”


    搬進青磚瓦房,一樓有三間房子,兩間住人一間當灶房,空出來的位置是拿來吃飯的,紀老爹和老爺子兩父子直接要了一樓的房子,二樓可就有四間了,紀三妹、紀南、紀小乖跟紀程錦和許晴各一間。


    別說,他們還打上天井和地窖。


    搬進來這一晚,除了許晴這大著肚子的和紀小乖這小的,其他人根本就睡不著。


    紀老爹跑出來坐在院子上的石桌凳上又抽了口煙,拿出灶房還剩下的一些白酒,細細抿著。


    大黑抬起小腦袋看了眼紀老爹就繼續趴在自己的木製狗窩裏睡覺覺。


    紀程錦披了件衣裳出來,一眼看見紀老爹在石桌凳上喝悶酒……不過紀老爹的表情確是十分愜意,他眯著眼睛抽了口眼,眼底的皺紋在燈油下顯得也不怎麽滄桑了,麵容還年輕了好幾歲。


    大黑又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它兩隻黑耳朵又抖了抖,睜開眼睛又看了眼紀程錦,又閉上眼睛睡覺覺了。


    “爹……”


    “嗯……”紀老爹放下煙槍,又抿了口白酒,“唉——真是舒暢!”


    紀程錦眼角抽了抽,還是忍不住提醒紀老爹,“被娘知曉你又在喝酒,娘可又會嘮叨了……爹,你可悠著點……”


    紀老爹嘴角抽了抽,他咳嗽了聲,放下杯子,“你不說我不說,你娘哪知道不是……”


    紀程錦無奈扶額,坐在紀老爹的旁邊,紀老爹倒了杯白酒給紀程錦,“來,陪爹喝上杯……”


    “爹……我不喝酒……況且,我若是喝了酒媳婦兒可是會聞到……今晚我甭想睡在旁邊……”


    紀老爹聽著愣住了,我勒個擦……他也喝了幾杯……


    今晚甭想睡新房子新床了……


    “……”


    “爹……孩兒先迴去了……您就在這兒吹吹夜風看看夜景散了酒味……”


    看著紀程錦離去的瀟灑背影,紀老爹頓時悔不當初……看你的饞樣!現在後悔了吧!就你手癢讓你嘴饞!


    就這樣,搬進新房子的這一天,紀老爹在院子的石桌的石凳上坐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風,酒味根本散不去……


    隔天早上,紀老爹不幸地又非常榮幸地被呂氏罵了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偷吃就有果了


    呂氏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事兒盡快辦妥,這都四月了,家家戶戶都得播種插秧了。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見咱家裏條件好了獅子大開口……”他們老紀家說起來也就三畝田,兩畝種的水稻,一畝種的土豆,能再添置多幾畝田種多點糧食囤地窖心裏也安心。


    “娘,我會找咱村的吳叔購買,他家有二十多畝的田地,吳叔人的品行咱也知道……何況他們有幾畝田地就在咱旁邊,日後也好照料。”


    “嗨!老吳小時候可是跟你爹我穿過一條褲衩長大的,那老家夥敢占咱家便宜,我還不……!”桌上發出‘啪’地一聲響,紀老爹臉上佯裝怒道。


    幾人又商量了會兒,隔天,紀程錦和吳發去了趟村長家。紀程錦莞爾,將五畝田的田契放入衣袖中,再跟村長和吳叔拜別迴老紀家。


    田地置辦完後,也該開始為田地播種插秧了。除了許晴、上學堂的紀小乖、紀老爺子還有紀老太四人,紀程錦、紀老爹、紀南、呂氏和紀三妹五人都去了田上。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時,故五穀不絕。


    每天紀程錦他們早出晚歸,五個人都是田裏的老好手,家中多了五畝良田,分別是兩畝中等旱田三畝上等水田,幹起活來更加利索和迅速。第一天中午那頓飯是紀三妹特地從田裏迴家燒飯,等差不多時候了,紀程錦他們才會迴家裏頭吃飯,吃完飯喝口水又去田裏幹活了。


    “三妹,日後你就別特地從田裏迴來燒飯了,二嫂來就行,你們在田裏幹活都累了……”


    “二嫂,這可不行。”紀三妹往鍋裏倒了綠油油的青菜進去,“二嫂你就好好的在家裏頭,給咱爹娘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抱就得了。”


    許晴聞言,一臉黑線地望了眼紀三妹的側臉,這三妹是說她單純還是成熟……說的話這麽老成……這農家重男輕女她也曉得,不過生兒生女又不是她可以控製的,她可不保證能如他們所願生個白白胖胖的男丁……


    許晴也不會為這些事兒生這些事兒的氣,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好吃好睡,果真是日子不要太愜意呀了……


    天蒙蒙亮,紀程錦就會小心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響,然後下床穿上衣裳關上房門。幾個人吃過早飯就繼續去田裏幹活,現在還剩下兩畝田還沒幹完。幾個人再加快手腳,終於在兩天後搞定,現在也已經四月中旬多一點點的時間。


    這一天將田裏的活幹完後,老紀家的所有人又聚在一起。


    青磚瓦房第一層的正廳裏,老紀家十幾個人依次挨著坐著吃午飯,飯後,呂氏讓紀三妹去灶房洗刷碗筷,其他人都坐在正廳裏。


    “這幾日咱都忙著春耕,家中共有八畝糧食,咱也不用省著爹娘糧食,改明兒我叫上村裏人的打口水井,地窖也打大點好存多點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紀程錦點了點頭,“爹,明日兒我就喊上柱子和鐵柱幾個好手。”


    隔天,梅花村幾個漢子就來院子開始幹活了,兩天後,地窖也完畢了,紀程錦和紀南將上年在土坯房那頭的地窖的糧食搬運到了新的地窖儲存。


    是夜,紀三妹剛下一樓正廳喝杯水潤潤嗓子,忽地聽到紀老爹和呂氏兩人的對話,她停頓了下,屏住唿吸,豎起耳朵,趴在紀老爹和呂氏的門外頭偷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嗨!那石三叔家的三娃兒哪配得上咱三妹,那三娃兒就是寒冬那年燒了腦袋瓜子,到了二十還沒哪家樂意將閨女嫁過去,何況他們家情況你又不曉得……上有長輩和哥嫂,下有三個弟妹,聽村裏的人說他們家給的聘金還沒十兩銀子,也是……就石三叔他家的婆娘,一個銅板也甭能從她指縫間溜走,三妹嫁過去還能有啥好日子過……”


    紀三妹聽見裏頭長歎一聲,紀老爹無奈地罷了罷手,“咱家也就找個能吃苦耐勞、老實誠懇的莊稼漢當姑爺就得了……其他我就懶得理了……”


    呂氏點了點,這說的也是迴事兒。


    “咱老紀家也甭會像別人家那樣攀高枝……將清清白白的好閨女嫁給啥員外當第幾房小妾!也是,這清清白白的好閨女會樂意嫁別人當第幾房小妾不是……”呂氏話裏有話地諷刺。


    紀老爹聽完,心裏暗想:這婆娘還記恨著那李家退親那門事兒啊……也是……上迴趕集後村子裏有人欠她一個銅板,整整兩天都想著那枚銅板……


    紀老爹見人還想拿這事兒做話題連忙地轉話題。


    “得得!到時候閨女出嫁你甭難受!”呂氏笑著打趣。


    紀老爹也不認輸直接哼了聲,“我當是又多了半個兒子,怕是你舍不得不是……”


    紀三妹心裏顫啊,他爹娘要將她嫁了啊……她心裏已經有意中人了……可親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人精神恍惚地走上二樓迴自己房,她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屋頂。心裏祈禱著如若那人來向她求親哪是該多好啊。


    她暗地裏摸了把濕潤的眼角,心裏難受得仿佛要死去般。


    林大哥……


    其實,從上年的十二月份開始,紀三妹都會偷偷地跑到村尾遠遠地偷看林武人,更甚的是有一次曾經偷偷地跟著那人後麵跑山上去。隻是,那次那人板著臉說教了她一番就起身離去了。


    被發現了……


    這是她腦海裏第一句想到的東西。


    他肯定覺得她是個不知羞恥不知廉恥的女孩子吧……然後的幾天,他是直接躲著她,在村子裏也少遇見著,偶爾一兩次遇見了隻是板著臉直接擦身而過……


    最後……她沒再踏去村尾半步……


    越往下想,眼淚根本止不住往下掉落,她側著卷縮身子,閉著雙眼任由那金豆豆滑下,兩手卻緊緊抓住被單不放……


    正是五月初,天氣已經開始燥熱,炎熱的陽光灑在地上田上,孩子們穿著草鞋在田間跑來跑去刷耍鬧地不亦樂乎。


    許晴這陣子真是難受死了,天燥熱地讓她根本受不了,連脾氣也大了不少。


    “我要吃冰!!”說罷,許晴從空間拿出整大塊的冰塊,剛想咬口冰進肚子,紀程錦連忙從她手裏奪過那手掌大的冰塊。


    “別……媳婦兒……忍忍……忍忍……我給你扇扇風……”紀程錦不放心,將冰塊放自個兒衣裳裏,又拿起桌上許晴剛扔下的蒲扇,站在她旁邊討好地給她扇風吹涼。


    “啊!為什麽五月初就這麽熱!為什麽這裏沒有電!我要空調!沒空調風扇也好哇!”紀程錦淡定地給她扇風,而許晴繼續咆哮,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紀程錦停了片刻給她倒上杯溫水,“媳婦兒喝口茶再慢慢說……”


    許晴眼尾餘光瞥了眼那又繼續淡定地人力風扇給她涼快的某人。她喝了口水,剛喝完立馬又開始咆哮了,“這茶怎麽是溫的?我要涼的涼的!”


    紀程錦一邊扇一邊迴答:“媳婦兒,這喝涼的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啊……忍忍……忍忍……乖……改明兒去鎮上給你買你喜歡吃的……我不讓爹娘知道……小乖也不給……”


    一聽是自己心裏喜歡吃得又不能吃的想吃的東西……許晴心裏癢癢地想要快點吃的衝動,她立刻閉上嘴,屋子安靜了。


    “我要明天吃!要很多很多!香酥辣餅、酸辣豆腐幹……”許晴數著十根手指頭緩緩叫著菜單,紀程錦寵溺地盯著那認真地俏臉,不由地湊上前在她嘴角親了口。


    許晴再次看了眼某人淡定地麵容,她清了清嗓子,示意他給她倒上杯溫茶水。


    第二天,紀程錦真是去了鎮上買東西了,迴去的路上,他看了眼周邊的村莊,還有梅花村那條清澈見底的溪河,隻見那溪水的水位比昨日下降了不少……


    紀程錦他心裏隱隱覺得不安……倒也沒往其他的地方想去……


    駕著驢車剛走進院子裏,梅花村出了名的媒婆——梅大嫂以蘭花指勢將繡著大紅花的小手帕放嘴邊正眯眯眼笑得開懷。


    “嗬嗬~那是當然……也恭喜老紀家覓得好姑爺……那就這麽說定……我這就迴去給那悶小子迴這天大的好消息~那小子也該等急了……”


    梅大嫂說完,一陣風似的跟紀程錦擦肩而過還不忘跟他笑了笑,撲鼻而來的濃濃的胭脂水粉味讓紀程錦微皺著鼻子。


    “怎……怎麽……”紀程錦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小吃零嘴,進門就見幾個長輩坐在一起。而許晴坐在一頭猛給他打眼色,紀程錦頓時摸不著頭腦。忽然,他想到他給媳婦兒偷偷買的東西,立刻將東西藏身後,許晴捂著手眯眯嘴輕笑,他慢慢地蠕動雙腳,一句話突然闖入,讓紀程錦心虛地身子一頓,“誒!等等,程錦你後頭藏什麽東西了?大包小包的!”呂氏眼尖地看了眼紀程錦身後那大包小包的東西,從空中隱約還聞到那香辣味,呂氏深吸一口氣,挑眉道:“程錦……買的啥玩意兒啊……還有陣香辣酸味……”


    “哎喲,哈哈……那是程錦給我這爹買的小吃……今晚上跟程錦說了想吃這些東西讓他買……”


    呂氏瞥了眼紀老爹,“行了,你別跟他一塊!”她轉頭對許晴說,“娘不是說了嗎!實在饞的很就像那誰啥望梅啥的!”


    “娘……望梅止渴……”許晴在一旁補充,呂氏眼定定地注視著許晴半會兒,才跟紀程錦伸了伸手,“這東西都給我……這東西給娘保管著!”


    “可惡耶!說是保管實則自個兒想吃吧……”


    “嘴裏嘀咕啥!”呂氏拿過那幾小包的油紙,偷偷地吞了口唾液,乖乖啊……這得花多少個銅板啊……


    臉上不動聲色地環視了眼眾人,將東西放自個兒的房子裏,嘴裏還振振有詞地說是幫許晴保管,還說等她生了後才還她……


    許晴眼角抽了抽,頓時無語了。


    她還沒偷吃呢……娘她怎麽可以這麽光明正大的無恥!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紀程錦在呂氏的說明下總算明白了他不在家前前後後的大小事兒。原來是村尾的林武人托媒婆——梅大嫂來提親了,而呂氏也答應了,過幾日林武人給上聘金選好日子,紀三妹就可以安安分分等那成親的日子了。


    紀三妹還在恍惚之際,她感覺自個兒仿佛在空中漂浮,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提親了?那她……豈不是可以跟他永遠在一起?!


    她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潔白的貝齒緊咬著分紅的下唇。她眸光瀲灩,臉頰紅粉,唇角壓抑不住地向上揚起,臉上有喜悅有緊張有難耐又有獨屬於女兒家的羞澀在。


    許晴將她的手握緊,兩人手疊手在一起,她的另一隻白皙的手輕輕拍了拍紀三妹她的手,無聲地給她鼓勵,當然更多的是真是太好了呢。


    雖然過程很狗血,但是結局美好就行。看來紀老爹和呂氏兩人都挺林武人這人,而紀老爺子和紀老太兩人更是沒有意見,畢竟,他們倆也老了,這親事還是得爹娘做主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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