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小黑舒服地站在紀老爹搭的草棚裏吃著為數不多的草。


    她走去後院,摘了不少的大白菜,準備醃製,辣的,酸辣的,鹹的。洗好五個大小不一的壇子,弄好的材料放進壇子密封,年前就能吃。


    許晴醃了兩壇子辣白菜,兩壇子酸辣白菜,一壇子鹹味白菜就得了。


    她將五個壇子一一搬到灶房,搬完五個壇子,她的額上冒了不少細汗,暈紅了腮邊。


    紀老太的風寒剛走,紀老爺子就染上了,她走進灶房,架起小小的鐵架,放了五碗水,未到一個時辰,她拿起布塊,掀開蓋頭,迅速倒下那黑乎乎的藥。


    “爺爺,我熬了些藥,趁熱喝。”許晴往屋裏一喊,將碗放在正廳的桌上,紀三妹在房裏透過細微的光繡著繡花,許晴掀開布簾,對著紀三妹說道:“三妹,繡花就在外頭繡,你在房裏繡對眼睛不好,曉得不。”


    紀三妹聽著二嫂的話,她點了點頭,停止手上的活,“好,我收拾收拾在外頭繡。”


    許晴拿起一塊繡花料子看,眼裏帶著笑意,她的手肘輕推了下紀三妹,不懷好意地笑,“喲,這敢情是鴛鴦~嗯,繡得可真好看呢。”


    “二二嫂……”她羞紅了臉,聲音低又軟。


    “好吧,二嫂不取笑你了。”她在紀三妹的床上坐下,定定地凝視著紀三妹清秀耐看的五官,黑中顯褐的眼睛,小鼻頭,元寶似的唇,皮膚有點黃,身形瘦小,背後紮著兩條麻花辮。


    紀三妹抬起眼眸怯怯地望向許晴,不知為何,感覺自個兒的心思被她看穿。她垂下眼,抿了抿嘴,如果,她長得跟二嫂漂亮,性格隨和大方,那該多好呢。


    不知不覺,眼裏密聚著一層水汽,她迅速擦了擦自己的眼。


    許晴歎了口氣,她家的小姑呐,咋這麽地可愛呢。她白皙的手揉了揉紀三妹的頭發,輕聲道:“三妹,這是咋了,咋哭呢了。”


    紀三妹不語,愣是在一頭低聲哭泣,許晴這麽一說,她哭得更兇了。


    “有啥事可以跟二嫂商量商量,不用將事兒憋在心裏,說出來會更輕鬆舒服。”她頓了頓,又道:“嗯,這幾天,看三妹你精神不佳,像有啥心事的樣子。如果可以,可以和二嫂說說,二嫂保證不會說出去。”


    “二嫂,我……”紀三妹聞言,才徐徐道來。


    許晴邊聽邊摸著下巴,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原來如此呢,原來是心裏有個心上人呢。


    “對了,三妹今年幾歲?”


    “今年十五……”


    喲,才十五歲,看上去才十三四歲呢。這歲數是到了說親的時候,隻是許晴沒想到……紀三妹竟然喜歡上同村裏某獵戶家。


    許晴在村子裏這麽久,也知曉那獵戶名叫林武人,據說是某軍隊迴來的漢子,生的那是魁梧有力,麵露兇氣,最緊要的是個克父克母克兄長的人,其爹娘在他十歲那年相繼去了,同年其兄長(二十歲)讓其分出家自個兒獨戶,第二年,這林武人就跟隨同鄉的其他童孩上了戰場,兩年前才迴來梅花村居住,到了現在二十有七還未娶親,在山下自個兒居住,有兄長跟無一樣,兩家已無多少往來。


    許晴真不相信這人真能克,以前老遠地見過一麵,這可是標準的冷酷英朗漢子。她搖了搖頭,上無高堂下無小輩,可是好呢,如果三妹嫁過去,可是兩口子過呢,雖然那林武人年長紀三妹一輪。


    “那讓爹娘叫媒婆去探口風呀。”


    紀三妹搖了搖腦袋,眼睛閃過一絲不明情緒,“婚姻大事向來是媒妁之言,何況,那人都不曉得……”她的臉通紅,貝齒咬了下下唇。


    那人都不曉得對她是咋想的,她這種人,怕是不行。


    許晴拍了拍紀三妹的肩膀,“行了,咱出去繡吧,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嗯。”紀三妹小雞啄米點頭。


    “我出去看看小乖,那孩子該醒來喊人了。”許晴說完,走出紀三妹的房,紀三妹望著許晴背影,眼睛無光,真好呢,二嫂跟二哥還有小乖相處得這般融洽。


    二哥一定是稀罕著二嫂,而二嫂亦是稀罕二哥和小乖。


    紀三妹慢慢收拾著布料子,走出房,在門檻邊的椅子坐下,繼續拿起繡花針繡花。隻是這布料子裏沒有她繡到一半的鴛鴦。


    紀小乖坐起身,睡眼朦朧,嘴裏喊著娘。許晴迴到房裏,“欸,娘在。”


    她拿起藍色的小衣裳給紀小乖穿上,外加上一件舊棉襖, “這麽大了,還要娘給你穿衣裳,羞羞臉。”她刮了下他粉嫩的臉頰,紀小乖笑著眼撒嬌,“娘~娘~小乖每天每天都要娘在。”


    “行了,去洗漱,太陽都曬屁屁了。”她拍了拍紀小乖的小屁股,笑道。


    “好~”紀小乖自己撿起小鞋子穿上,屁顛屁顛地走去灶房洗漱。


    “娘給你熱熱玉米糊糊。”


    “好~”


    給紀小乖熱了玉米糊糊,紀小乖捧著碗,坐在門檻上,一口一口吃著,眼睛眯成一天縫。


    許晴走迴自個兒房裏,進入空間,看著滿樹的果子,她傷腦筋了,這果子咋光明正大地搬到自家的桌上呢,咋將這些果子釀成果醬後光明正大地搬到市麵上出售呢。


    “唉,誰說有空間是天大的好事……說好的金手指呢。”她揉了揉眉間,釀果醬也得要攤子……這麽多的果子,得要多少壇子。


    許晴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根本沒有一絲頭緒。貿然訂做這麽多的壇子,呂氏他們可是又會說教了。


    她可不想被當做妖怪被火燒呐!


    許晴大大咧咧翹著二郎腿坐在小木屋的凳子上,吃著零食邊喝著酸奶,左手有節奏地點著桌上。


    大黑搖著尾巴,撒歡地往前邊跑,紀程錦左手右手拎著獵物。


    “喲,錦小子這會兒才下山呐!”路上有名漢子見是紀程錦,又望見他手上的獵物。


    “嗯,鐵子。”他點頭答道。


    “嗬嗬,這敢情好呀,看你獵了不少的東西,這冬天可過得暖和嘞。”紀鐵子笑著,眼裏沒有一絲貪婪,他真替自個兒的好兄弟開心。


    “對了,你們家前幾天買了隻驢子,改明兒也借我用用哈。”紀鐵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冬天快來了,打算去鎮上給家裏添些衣物。”他們家今年手頭上也寬鬆了不少,他家媳婦的衣裳都好幾年沒換新的了。


    紀程錦心裏疑惑自己家咋買了驢車,他麵上笑著迴答,“那行,我先迴去。”


    他走進家門,眼光掃到院子,家裏果真多了頭驢子了,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紀小乖慢吞吞吃著玉米糊糊n久,抬眼見是熟悉的人,他放下碗,小跑到紀程錦,“爹爹~爹爹你迴來啦~”他抱著紀程錦的大腿,小臉猛往他身上蹭,“小乖可想你了。”


    紀程錦原本是打算午時過後才下山,後來在山中轉了圈,就直接下山迴去,想著能趕著迴來吃上午飯,最重要的是,他實在是想媳婦想的緊,恨不得兩人綁在一起就這樣一輩子。


    這次打獵,收獲很大,可算是滿載而歸,獵了兩隻紅毛狐狸,一大一小,看上去是母子,還有幾隻野兔子和野雞。


    當然,還有那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別字,作者君修了下!


    (^_^)竟然上了圖推,好開森咩~


    話說話說,作者君不會賣萌怎麽破~


    ☆、坦白


    紀三妹停下手中的活,她眸子亮晶晶地望著紀程錦兩手拎著的獵物,“二哥。”今中午不曉得會不會宰隻野雞或是野兔子燒做午飯。


    “三妹,咱家啥時候買了隻驢子迴來了?”紀程錦將心中的疑惑道出,“我不在家這幾天出啥事了?你二嫂呢?”


    “二嫂在房裏,這驢子是二嫂前兩天出的銀兩買的,還是爹把得關。咱家能出啥事,二嫂可厲害了,買方子給福滿樓攢了二百兩銀子呢。”她說著,眉上染上一絲得意,那是他們家二嫂!


    賣方子?


    福滿樓?


    二百兩?


    紀程錦瞥眉,他低頭對紀小乖道:“小乖,去把碗裏的東西吃光光,不可以剩。”


    紀小乖點了小腦袋,“爹爹,小乖這就去吃完玉米糊糊~”說完,他兩小胳膊鬆開,小跑坐會門檻上,捧起地上的碗繼續吃,眼睛還望向紀程錦那邊,圓溜溜的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睛仿佛在跟他說:爹爹你看,小乖又在吃喲。


    小家夥還俏皮地巴眨了下眼睛。


    紀程錦臉上一笑,他扭頭對紀三妹吩咐,“三妹,將這些野雞放籬笆裏望著,這隻燒來做午飯。”他將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野雞放在院子,還有用幾株草捆綁的兩隻放在另一邊,至於狐狸和野兔到時候將毛皮賣鎮上。


    “行!”紀三妹爽快地應下,心裏樂翻了,今個兒天有雞肉吃了。


    紀程錦滿意地走去自個兒房,紀三妹站起身,對著地上的野雞搓了搓手。


    他打開門,走進去,裏邊哪裏有那朝思夜想的人兒的身影。


    倏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房裏。


    紀程錦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他怔住了,而許晴則是一副見鬼的樣子,她睜大了雙眸,她張了張嘴,嘴巴還是慢慢合上。


    “媳、婦……”他的聲音顫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自己媳婦突然出現在房裏還被自己撞見,愣是誰都會大吃一驚吧。


    許晴心裏咯噔,下一秒,臉色蒼白,她垂下眸子,拳頭握了又鬆,她深吸口氣又唿出,抬眸間,臉上多了幾分勉強的笑意,“程錦你迴來啦。”


    紀程錦反射性點頭迴答,“嗯。”


    “你也累了,坐下喝口水歇歇吧。”許晴她倒了杯水給紀程錦,他挨著許晴坐下,拿過茶水,慢慢喝著。


    “害怕嗎?”許晴定定地望著紀程錦,被發現了也沒辦法,她也沒想過以這種情況暴露。


    不管怎麽樣,這就是現實,隻能接收現實。如果紀程錦不接受,她會自個兒一人找個地方,一人安安靜靜地過完這輩子。


    “不,媳婦,我,隻是,有點驚訝……”好看的丹鳳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不害怕,真的,隻是有點驚訝,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包括,媳婦給他的水囊裏的水。


    種種,他都想知道。


    “媳婦,我不害怕,不管怎麽樣的你,都是我媳婦,我紀程錦的媳婦。”他的右手輕輕抓住她的手,溫熱的指緊緊相扣,他俊逸的臉上掛著笑意,眼裏唯有她一人。


    “媳婦,你想說我聽著,不願意說就不用勉強說。”他頓了頓,“隻是,不可以再有第三個人呢,這個,我可是很害怕的。”


    心裏有一股莫名地東西慢慢被充實,許晴的眼眶微紅,更是反手握緊那隻給予她無限溫暖的大手。


    “其實,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真正的許晴,已經在那次意外中去了,我隻是,我隻是占了她殼子的人。”


    “而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突然消失,是因為有隨身空間。”許晴挽上衣袖,露出那栩栩如生的粉紅梅花印記。


    她一一將事情告訴給他聽,越聽下去,紀程錦的眉頭皺的更緊,臉上烏雲密布,全無往日那儒雅脫俗的氣質。


    “對不起,隱瞞這麽久。”


    不知道為何,將這些事說出後,許晴她會這般輕鬆,像是卸下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紀程錦,看他這臉色,明亮的眸子黯然無光,她自嘲笑道:“說出來後,我也鬆了口氣,程錦,對不起,謝謝你。”她作勢想掙脫兩人相交的手,怎知,手上的力度更是緊得她有些發疼。


    紀程錦加大幾分力道,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開,他眼睛直勾勾地跟她那雙清澄的杏仁眼,一字一頓道:“我不會不放開媳婦你的。”


    聽了她的話,才知曉自己跟媳婦的差距原來是這般大。地球,二十一世紀,媳婦出生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樣子,他真想去看看那個孕育媳婦的神奇地方。


    怪不得,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原來,她早就不是她了,而是她。


    他真該慶幸,幸好是她,幸好……


    “媳婦,幸好是你,真的是太好了。”紀程錦忽然道了句,許晴停止了無謂的掙紮,他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許晴心裏一陣感動,臉腮染上薄薄的粉紅,如水的眸子猶如山澗清泉蕩入人心,嘴邊勾起一抹甜蜜,她環抱住他的腰部。


    他低頭看向許晴,她的表情一覽無遺,一雙丹鳳眸溫柔如水,他伸出手抬起她那因害羞而有些迫窘的臉,如玉的臉龐緩緩低下,準確無誤地攫住她的櫻唇。


    “不要離開我……”他沙啞著嗓子喃喃猶如戀人般親密地互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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