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萌萌迴去之後再迴家,蘇南已經挺累的了。“啊,這件事情總算是解決掉了。”洗了個澡,蘇南已經沒了困意。他站在陽台上,看看手機,過一會應該就是日出了。“有個能夠改變自己一生的女人相伴。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周圍的居民樓都不算高。蘇南隻是站了一會,便看到了天邊飄出的一點金色。“新的一天,哈。蘇南,新的一天。好好工作吧。”收拾收拾,蘇南今天第一個來到了單位。“蘇法醫,你這麽早啊。啊……我迴去睡了,拜拜。”遇見值夜班的同事,他們都有些驚訝,蘇南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蘇南進了辦公室,坐下來無聊之後。最終決定還是補補覺比較好。

    “醒醒,喂喂。”有人在打擾自己的睡眠。蘇南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小蘇,老李叫你過去一趟。”蘇南聽完,潦草的洗了把臉。拿毛巾抹了抹,跌跌撞撞的走向李隊長的辦公室。“氣色不錯。”李隊長調侃道。“一宿沒睡。啊,困死我了。”蘇南從小沒接受不要在長輩麵前打哈切的教育。不過李隊長好像也不在乎。“這次你幹得不錯。”剿滅了這個犯罪團夥。除了幾名頭目之外,全數落網。很好。”幾名頭目之外全數落網。蘇南馬上精神起來。“什麽!他們幾個頭目呢?”“被人劫了,很難以置信。古代才會出現的事情,現在竟然又出現了。”李隊長掏出手機,給蘇南發了條短信。

    “我們的行動暴露了。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你危險了,年輕人。”蘇南不動聲色的刪掉這條短信。“啊,他們運氣倒是不錯。老大,你叫我來不會是為了這個事情吧。”“當然不是。”李隊長拉開一旁的抽屜,把一枚信封扔到蘇南麵前。“拿去。”“這是什麽。”“你有個任務,青州市下麵一個鎮子裏出了一件事情。家屬鬧著要屍檢。他們報給市裏了,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個任務還是你去做比較好。”蘇南感覺自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頓時說不出話來。“啊……多謝領導厚愛。我……”“那就快去吧,單位報銷車票。車票在信封裏。”

    蘇南急急忙忙的趕迴家,草草收拾了一番。“怎麽了?出差?”“跑到一個偏僻小鎮裏去出任務,煩人,我估計那邊剛通網。”瑪麗貼在蘇南的背後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照顧好自己,明白嗎?”“當然,你也是。”

    打車來到長途汽車站。蘇南拿著車票找到了一輛滿是泥汙的老式大巴。“老大,你想殺了我吧。”這輛車有多破?車上嗎標明目的地的牌子都是用硬紙板製作的。粉筆寫的字跡,讓蘇南能夠想得出來,這個鎮子該有多

    破。“肖夥紙,裏礙是去俺們鎮上的啊。”坐在蘇南隔壁的一位老大爺。黑黑的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表情。他穿著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裳。腳底下是一雙破舊不堪的運動鞋。車座子下擠著一個編織袋。蘇南看到老人這個樣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還好麽。“是啊大爺。您過來給您孩子送的東西的吧”老頭點了點頭。從袋子裏摸出一塊紅薯。“娃們嫌地瓜賤,不願意吃。還讓我給提迴去。唉,小時候一頓地瓜能讓他們歡喜老半天,結果現在變成介個樣子。”蘇南跟著老大爺一起歎氣。“唉,這年頭地裏扒拉的物件越來越不值錢了。俺們村的路本來就不好走,難得出來一次,一個二個白眼狼還這樣對他們的爹。”老大爺說著,偏過頭去拿袖子擦了擦淚水。蘇南不好意思看,隻好扭著頭看向窗外。老大爺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麽,強裝出一副笑臉之後。靠在車座椅上睡著了。

    “你就是蘇南蘇法醫嗎?”蘇南剛下車,就看到有個長相清秀,留著幹練短發的姑娘站到了他身前。“啊,是啊,你是?”“我叫劉海兒。”劉海,這是什麽怪名字,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馬尾。蘇南心裏想著,同劉海兒握了握手。“你好。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看,這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嗯,我明白,師父跟我講下站了先把你帶到所裏去。”蘇南點點頭。“客隨主便,你帶路吧。”

    從長途車站走了一會,蘇南就來到了這裏的派出所。“師父,我把人帶迴來了。”劉海兒一進門,就嚷了起來。接著,從辦公室裏出來一個,短發,虯髯,比蘇南高一頭的黑臉警察。“很好,你就是市裏來的法醫嗎?”蘇南很有禮貌的跟這位老前輩敬禮道。“市公安局,法醫,蘇南,見過領導。”“歪歪扭扭,身子都站不直!”誰知,這老警察第二句話竟然是訓斥。蘇南仔細看了看他。心中盤算著。“果然,人如其麵,一定是個吹毛求疵的老硬漢。我最好還是乖一點。”蘇南又重新挺直身子敬了一禮。老警察這才點點頭。“有點樣子了。我姓馬,你可以叫我老馬。”蘇南心裏一驚。不會真叫馬尾吧。我這預感也太神了點。“師父,我先帶他去招待所休息啦。”劉海兒衝蘇南揮揮手。蘇南拉著行李箱離開。

    “就是這裏啦,我們這邊條件不是很好,希望你多多擔待。”招待所環境不差,床單和被褥都是新換的,天花板上有一頂小電扇。沒有浴室。“劉……”蘇南不知道怎麽稱唿,這姑娘的父母起的名字,讓人叫起來就有種親昵的感覺。“叫我小海就行了,蘇法醫,有什麽事情嗎?”“啊,衛生間在哪裏?

    浴室在哪裏。”“這兩個在一起,走廊最頂頭。你看到了嗎?蘇南點點頭。“真是謝謝你了。”“沒事,蘇法醫,你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咱們一起去吧?”蘇南也不好拒絕。“啊,多謝你了。”

    晚飯還算不錯,蘇南看著一盤子紅彤彤的辣椒。雖然吞口水,但是他不是喜歡吃太辣的東西。“蘇法醫?怎麽不吃啊?”“我嘴裏起泡了,不能吃辣。”蘇南找了個借口。誰知桌子旁的老馬冷哼道。“男人不敢吃辣還找借口,嗬嗬嗬。”蘇南沒辦法,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老馬,我不是不敢。是真的嘴裏起泡了。”說著,把一勺辣椒殼塞進了嘴裏。麵無表情的嚼了幾下。隨後輕聲道。“小海,給我杯水好麽。”“嗯,蘇法醫,你等等。”劉海兒馬上倒了杯水給蘇南。老馬看到蘇南這個樣子,親手倒了一杯白酒給他。“是條漢子。來,幹。”蘇南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幾倍白酒下肚,臉上的皮膚已經變得通紅。“老馬,我……我吃飽了”蘇南使勁搖搖腦袋。“吃飽了?那你去吧。”“呃,不急,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情。關於我的那個任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老馬一聽,沉聲道“你真想聽?”“嗯,真的想。”老馬倒了杯酒。隨後推到了蘇南麵前。“再來一杯。”“呃,能不喝嗎。”“可以,那我就不給你講。”蘇南隻好把眼光投給一旁的劉海兒。“師父……我。”“你講吧講吧。我出去吹吹風,屋裏熱死了。”老馬拎著剩下半瓶子白酒走出了門。

    “事情得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下麵的村子裏出了一件大事。”

    “啊!”老劉頭突然被隔壁的一聲尖叫吵醒。他迷糊中,又聽到了幾聲逐漸變淡的慘叫。警覺的老劉頭拿上手電筒推開了木門。一步一步的走向兒子的房間。“明仔,你咋滴還不睡啊。”老劉頭的兒子劉明仔,平日裏遊手好閑的不幹個正經事情。這麽晚了還不睡,誰知道他又在整什麽幺蛾子。隻是,明仔的房間裏一片漆黑。看樣子像是睡了。老劉頭覺得可能是自己老了,耳朵也花了。許是剛才出現什麽幻聽了。是老了吧。老劉頭關上手電,抹黑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第二天一早,老劉頭不得不起床下地幹活。自己的婆娘為了生這麽一個兒子連性命都丟了,結果這個兔崽子,竟然很少來幫自己的忙。“明仔!別睡啦!起床跟爹下地裏幹活去!”明仔的屋子裏什麽聲音也沒有。老劉頭突然有些憤怒。“你個兔崽子,給我滾起來!”老劉頭平時在村裏就不是什麽和善的老爺爺,他脾氣古怪,暴躁易怒,村裏為數不多的小孩們跟他一句話也講不上。“啊

    !這……”老劉頭瞪大了眼睛,他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幕。“明……明仔啊!”

    不用一個上午,全村人都知道了明仔慘死在家裏的事情。“聽說了嗎,村東頭老劉家的明仔昨晚上慘死在家裏啦。”“聽說啦聽說啦,老劉頭進了衛生所,現在還在搶救呢。”“咋整的啊?明仔怎麽會死在家裏呢?”“誰知道啊,據說,一屋子都是血。老劉頭進屋的時候當時就癱倒在地上了。”雖然說村莊裏的風言風語有可能和事實完全是兩種情況。但是這些流言,還是能夠側麵說明。劉明仔的死對這個平靜村莊所帶來的影響有多麽的巨大。警察第一時間趕到了劉明仔的房間。隨後草草將他的屍體料理掉之後,給老劉頭寄了一封信。這下子,原本成天都在抱怨公安辦事不力的老劉頭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真的假的?這麽嚇人嗎?”蘇南聽著劉海兒講述的事情經過。“可嚇人啦蘇法醫,你沒見過。滿屋子都是血。整個人像是炸開了一樣,胸前一個大窟窿。有這麽大。”劉海兒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比劃。蘇南悄悄的吞了口口水,確實挺大。“胸前有個大窟窿?”這樣的事情好像確實有些詭異。一個人的胸腔爆炸。蘇南覺得,他一身的零件肯定要飛的滿屋子都是。“然後呢?我能想得到。”蘇南把視線從劉海兒的胸口挪開了一些。“然後啊,我們過去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他找到身體的部件。結果胸腔裏的器官有好些都不見了。”不見了?蘇南想起了以前的掏心案件。張春花是個變態瘋子,掏出心髒純粹是為了發泄怨恨。而胸腔裏隻有心跟肺。這兩樣都消失的話。也有點值得懷疑了。“腹腔裏呢?有沒有什麽異狀。”“肚子裏好些東西也沒了。整個人跟塑料模特一樣,但是看起來可嚇人了。”

    蘇南想明白了,這個劉明仔,像是超市裏被人處理過的雞鴨一樣,心肝脾胃腎,全都被摸了個幹幹淨淨。“你們應該能判斷出他身上的傷口是怎樣造成的吧。”“判斷不出來。”劉海兒搖搖頭。“判斷不出來?”蘇南感覺奇怪了,劉明仔的胸腔被破開。這種情況除了用鋸子,斧頭,錘子這些鈍器之外,還能有什麽?難道還能在胸口上放炸藥嗎?可笑。“我師父看了也不清楚。”蘇南便趁機問道“你師父幹這一行多久了?你呢?”“我才入行兩三年,師父已經幹了幾十年警察了。結果他都沒見過這種事情。”蘇南點點頭。喝了口水。開口道“胸前被破開,結合老劉頭的說辭,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村裏麵的某個人大半夜的潛入老劉頭的家裏,殺死了劉明仔,然後騙過老劉頭之後,再抽身迴來。

    ”劉海兒激動的點點頭。“我就是這麽想的!蘇法醫,咱們倆的看法一樣哎。”蘇南心中卻想著“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自從遇見那個掏人心的女鬼之後,我就已經開始情不自禁的腦補出異形吃空人的內髒,接著從肚子裏鑽出來的情節了。”

    “不過我師父說,我這種想法是錯誤的,蘇法醫,你給評評理。你說,咱們這個想法哪裏錯了。”蘇南開口道“老劉頭說,有幾聲慘叫。沒聽見別的。你試想一下,大半夜的,突然有個人闖進你的屋子,開始在你的身上,姑且算他是用斧頭吧。用斧頭在你身上來迴劈砍。你除了慘叫之外,還會叫什麽?”劉海兒的臉色白了許多。“蘇法醫,你們城裏人都是這樣的嗎?”“不是,我是這樣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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