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蘇某人和唐思雨買了不少糕點禮物去了姚崇的府上,身為宰相要位,又被封為梁國公,姚崇的府邸顯得有些破落。


    其實關於姚崇的事情,蘇致遠也知道不少,因為他大力推行新政,也影響了不少皇親國戚的利益,不僅如此,就連昔日功臣之後的利益也被他推行的製度所影響,可以說為了百姓,姚崇得罪了太多的人。


    作為宰相國公,姚崇府外的馬車沒幾個,唐思雨過來的時候,門口的家丁也是才從外麵買東西迴來。


    “小姐,您來了,快裏麵請,大人要是知道你迴來了一定很高興。這位是?”


    家丁高興的麵孔上帶著疑問,雖然是小姐帶來的人,但是生麵孔也得問問身份,才能帶到府上去。


    “鄙人蘇致遠,承蒙唐小姐的福,近日有幸來此拜見姚大人,還望兄台行個方便。”蘇致遠這話說的給足了家丁麵子,連忙熱情的打開了門,把兩人放了進去。


    雖然姚府看起來沒有多輝煌,但是府裏麵的麵積卻是不小的,院子裏花花草草的也不少,一路穿過走廊,在家丁的引領下,到了前廳,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這裏,和一個年輕的後生笑著聊些什麽。


    “大人,您看誰來了?”


    老者抬頭一看,頓時喜笑顏開:“思雨你迴來了,啥時候迴來的,你咋不說個具體的日子呢,我好派人去接你。”


    話語中濃濃的寵愛,邊上的年輕的後生也站起來了,唐思雨趕緊道:“師傅,你不是想見見那個臨安小縣令嗎,這就是。哥,這是張九齡,張公子。”說著,唐思雨又給蘇致遠介紹了一下邊上的後生。


    其實說是後生那是相對於姚崇說的,對於蘇致遠來說,張九齡的年齡比他還大一些。


    蘇致遠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張九齡的大名,這是一個不遜色於姚崇的名相,沒想到,姚崇和張九齡關係居然這麽好。


    蘇致遠躬身行了個禮。


    張九齡笑了笑,也不見外道:“思雨不是外人,思雨的哥哥自然也不是,蘇公子沒必要這麽拘禮,就當是自家人就好了。思雨,我可不是什麽張公子了,現在的我可是中書侍郎了,嗬嗬。”


    姚崇摸了摸胡須,上下打量著蘇致遠,不住的點頭:“看相貌,確實沒什麽非凡的地方。”


    蘇致遠一陣無語,說話一定要這麽直接嗎?


    看到蘇致遠有點尷尬,姚崇哈哈一笑:“逗你玩的。別傻站著了,都坐下吧。”


    眾人落座,家丁上來依次倒茶。


    姚崇顯然有不少話想對蘇致遠說,狠狠喝了一杯茶就打開了話匣子:“聽聞致遠侄兒把臨安的經濟民生治理的是風生水起,還興辦了公家學堂,更是有暖炕這樣神奇的技術,我姚某人一聲見過能人無數,卻未能見過致遠侄兒這樣的人才,俗話說得好,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但是畢竟是達者為先,我在這方麵向你討教,那你就是我的老師。”


    這樣的姿態蘇致遠嚇了一跳,別說是他就是唐靜雨和張九齡也沒有聊料到會有這麽一出,姚崇不管怎麽說身居要位,更是貴為國公,要拜一個20多歲的後生為老師,不僅是傳出去笑掉大牙,更是會影響到他的身份,在他即將辭別朝堂之際,可能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


    蘇致遠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迴了一禮:“姚大人言重了,我隻是一個塵世中一個平凡的人,有些事情隻是想到就去做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倒是姚大人所作所為我都有所耳聞,不說為了天下百姓所做的善事新政,哪怕大人不怕得罪皇親國戚和功臣之後之舉,我蘇某人都萬分欽佩,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和姚大人相比,我差太多了,請大人受我一拜。”


    說著蘇致遠單膝跪地,姚崇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眼中掩蓋不住的讚賞之意連連道:“好好好,不驕不躁,眼光長遠,致遠你將來成就不會在我之下,不過你也沒說錯,確實我得罪了很多人,如今我麵臨退隱,我總感覺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看著姚崇眼裏的擔心,蘇致遠就明白了雖然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尤其是要放棄權利還有很多官場中的仇家的時候,那種感覺最煎熬。


    商鞅變法就是最好的例子,商鞅最後死在了自己的法理之下。


    姚崇其實不想讓周圍的人從政的,他很明白在這裏一旦得罪了不少人是什麽後果,別看是朝中一品大員,朝堂也是一個江湖,得罪了一幫人,引起彈劾,引起聯名血書,底下的人搞個結黨營私,即便他是一品大員,皇上也不能饒了他。


    朝中是需要站隊的,他不希望唐思雨從政,好在朝廷也不允許女人從政,所以才讓她了解那麽多對她其實沒用的朝廷的東西,但是從政多年,難免有理想抱負,張九齡就是他的希望和接班人,不光是精神上的,也是職位責任上的。


    但是當蘇致遠出現的時候,姚崇就知道,一個政界新星升起了,蘇致遠從某種程度上來所,甚至比張九齡脾氣還要好,這樣的脾氣在朝堂上誰都不得罪那就更好了。


    國公一類的東西其實除了領點俸祿多一些,是個虛職,沒什麽用(對於姚崇來說),這些年,功臣皇親國戚的勢力比削弱的厲害,而且這樣諡號死後還能被剝奪,所以姚崇不放在心裏。


    唐思雨活躍著這裏的氣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本想說的求人的話,這下也如鯁在喉,說不出來了。


    除了朝廷的事情,姚崇也說了不少其他的事情,其中都是朝中官員的一些變動,不過都是蘇致遠沒聽過的名字,所以也插不上嘴。


    張九齡是嫉惡如仇的好官,和姚崇的政見相左,兩個人暢談這大事,蘇致遠靜靜地聽著他們所描繪的藍圖,心裏卻有些黯然,因為曆史上唐朝在安史之亂開始的時候就名存實亡了,離現在也沒多遠的時間了,蘇致遠內心想著改變,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曆史,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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