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西湖花船詩會,其實有點像現代的富二代聚會一樣,也許有人以為和海天盛宴一樣,但是實際上沒有那麽亂,發乎情止乎禮在這個時代極為重要,既然是吟詩作樂,那就是吟詩作樂,沒有才學就想上船和才子佳人們享樂,那是不可能的。


    杭州知府是秦少晨,他的公子是秦牧。


    不得不說蘇致遠確實奇葩,等到他去西湖花船的時候,已經沒有其他的花船在岸邊了,因為花船賽詩會已經開始了,所以大家都把船駛向了湖中。


    花船駛向中間的時候會彼此相連搭配木板固定,形成一個活動的島嶼,互相之間能有往來比對,文人雅士覺得在西湖之上吟詩作對十分有情調,所以說他們賣弄風騷這點非常正確。


    蘇致遠隻好到西湖邊上找了一條特別小的漁船,付了錢駛向了湖中。


    西湖以前是允許捕魚的,後來成為風景勝地之後,就禁止了,所以這裏的漁民就都下崗轉業了。


    蘇致遠沒有劃過船,坐在船上,固定身形,兩個臂膀有學有樣的的劃了起來。


    蘇致遠本來是來這裏玩的了,順便想看看秦牧是怎樣的一個人,沒想到劃船玩的挺有意思,這一時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玩的不亦樂乎。


    好在西湖陽光明媚,風景別致,時不時還有魚躍出水麵,小風吹來,身心都很舒服。


    逐漸到了西湖之中,西湖花船上的人影綽綽,來來往往,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蘇致遠慢慢的靠近觀賞著古代西湖花船這一對詩盛會。


    花船上的公子哥們都在互相的熟悉和認識聊天,對詩自然分成了數個團隊,彼此之間有所競爭,隻是現在對詩還沒開始,都在準備。


    “商盟詩會的人來了嗎?”一個華服公子開口問道。


    旁邊一個綠衣的公子笑著應聲道:“來了,在那邊的船上,我們長安詩會的人應該去會會他們。”


    花船詩會分的團隊其實都是非官方的東西,長安一些頗有文采的才子和一些大學院裏的貢生聯合起來組成了長安詩會,雖然在西湖這邊是遠道而來,但是影響力和重量級別都是最大的。


    其餘的有商盟的詩會,不過這個商盟詩會和之前蘇致遠去的那個商盟有所不同,這個商盟是整個大唐各地聯合的商盟,而杭州商盟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支而已。


    還有一些是一群專門自詡能高中的一幫書生自發形成,不過大多家境較好還有一些父輩在朝為官的,這是書生詩會,也是最為激進奮發的一個詩會,和長安詩會有所不對付,想來也是兩派才子們意見不一致而已。


    最後一個詩會就比較特殊了,乃是沾親帶故的皇親國戚的子嗣所聯合形成的詩會,除了王府的小王爺等人之外還有國公的侯爺和爵爺府的爵爺,可以說這幫人雖然不參與朝政,可是在朝廷的影響力卻是史無前例的大。


    四個詩會雖然真實地位差距極大,可是對詩會是來對詩的,不是拚背景的,所以這四幫人還是比較友好的聚在了一起。


    蘇致遠躺在小船上,順著小船漂流,看著四條大船上的人們說這些之乎者也的話,旁邊還有美女相陪,暗道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吃吃喝喝,抒發情感,沒什麽不好的。


    四個詩會上的才子數量都不少,除了每一個詩會的領頭幾人之外,其餘的人也都是過來跟著湊熱鬧,以往幾個大才子互相爭風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書生詩會的王書生,長安詩會的馬公子,商盟詩會的海公子還有王府詩會的李公子,每次幾個人爭相對詩,互相唇槍舌劍爭論家國大事,眾人在一邊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方不平和杭州知府的公子秦牧都在商盟詩會這邊,一邊和友人們說著話,一邊注意著幾大詩會這邊的動靜。


    其實底下眾人之間的氛圍還是很好的,很多人的觀點其實是不謀而合的,幾個大才子的爭執並不影響底下人交朋友。


    相比較來說,書生詩會的人和王府詩會的人來往的很頻繁,因為很多書生雖然讀書,但是卻不樂意去考科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名落孫山,但是卻樂意做一些王府或者爵爺府一類的門客,所以經常和王府的各個小王爺或者爵爺等人搞好關係,如果能被賞識成為門下食客就更好不過了。


    商盟的地位很是特別,所有人自命清高到瞧不起商人,但是一旦到了需要錢的時候偏偏裝著性子過來借盤纏,商盟的這一幫人算是公認的文化水平最低的人,可是卻是最為富裕的一幫人,為了和這些人搞好關係,商盟的人從來不吝嗇付出,因為他們很缺少安全感。


    商人再怎麽有錢也是和官扯不到一起的,很多人都認為商人有錢,占據了相當多了資源可以控製,但是官府的一句話就可以抄家,讓經商數輩人的超級家族頃刻間覆滅,也許這就是一個窮書生昔日被商賈所嘲笑報複的後果。


    所以商賈寧願花錢買來安全感,讓商業家族轉變成書香門第,這是很多人奮鬥的目標。


    長安詩會的人大都是帶有天生的地域優越感的,說起富有和文采程度不敢說第一,但是這個地域帶來的優越感卻好似舉世無雙。


    長安的曠世繁華自不必多說,但是從來也沒多少人覺得是這幫長安才子的功勞,所以外人對這樣的優越感一向嗤之以鼻,雖然他們都想成為那裏的人。


    畢竟都是真正有才學的人,雖然不能做出流傳千年的美妙詩句,但是出口成章對於這幾個詩會的人來說還真不是難事。


    沒過多長時間,這各邊詩句的數量都在增加,眾人潑墨寫詩畫畫,花船之上到處是讚歎之聲和溢美之詞,這個風頭出的是一時無兩。


    畢竟對詩也有比賽的性質在裏麵所以眾人也可以互相的評價和發表看法,眾人針對一個字一句詩,說的是不相上下。


    商盟詩會這邊就相比較有些慘,不但詩句的數量不多,而且就有的那麽幾首詩評價也很低,搞得海公子也是很頭疼。


    杭州商盟鹽商的劉公子也算得上是商盟的一號人物,今天雖然沒有那個大人物過來撐腰,而是去金山寺上香去了,但是那日蘇致遠所吟之詩他一直記得,雖然他很清楚不是自己所做,但是依舊被那次的詩所震撼,當下在海公子耳邊言語了幾句,海公子略微一思索,便在一邊的宣紙上把當日蘇致遠所言的詩句完整的寫了下來。


    眾人都聚焦了過來,每次這等公子動筆,都有人注意。


    海公子沒有著急走開,在詩句的署名處寫下了蘇致遠三個字,文人的風骨很重要,抄襲成為自己的,海公明還做不到。


    眾人驚歎之聲風聞,其餘的幾大公子聞聲過來,紛紛過來品味,看得不住的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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