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著幾個兄弟,氣依然不那麽順暢就是了:“你們幾個,你們幾個做的好事。”


    池二老爺不吭聲,那是他的兒子,雖然他們二房那是當仁不讓的,可現在也不用非得出頭,何況還是落不到的好的。


    這事吧認真起來說,還是老三老四提的頭呢。


    池四老爺平日裏話不多,可每次說出去的話,都是有分量的。對著怒目而視,神情猶如怨婦一樣的定國候,那是一點都沒有客氣:“侯爺,這人呀,有時候就得人命,就像我同老三,我們兄弟這輩子就沒有入住定國侯府正房的一說,”


    也就是說,他們哥兩沒有當侯爺的命。


    沉吟一番,看看定國候的臉色,看樣子也不是那麽承受不住打擊的,才繼續開口說道:“就像您,生下來就死咱們侯府的世子,一直到老侯爺去了,您就是咱們侯府的侯爺一樣,您就是當侯爺的命,不過隻有您一輩兒而已。”


    定國候被噎的再次翻白眼:“你,你,你在笑話我沒有兒子,是一輩人。”


    池四老爺嘴巴毒呀,看著這樣怨毒的定國候,索性直接挑白了:“您是侯爺,您做的事情代表的就是咱們定國侯府,說您您是一輩人,我們這些當兄弟的臉又能好看到哪裏去。咱們兄弟沒有外人,說句不當說的,您就是有了兒子,還能撐起來偌大的侯府嗎。您如此這般行事,置我侯府子弟的顏麵於何地。讓我侯府子弟往後如何站在人前。就是您這樣得來的兒子又要如何麵對這些紛擾呢。”


    說到這裏,池四老爺恨不得把定國候給啃了,真是丟人死了,雖然二郎把這件事情處理的挺及時的,可這偌大的侯府,早就千瘡百孔的,不用人家大夫宣揚,自家的奴才們就嚷嚷的滿京城都知道了,他池府子弟出門,都要遮麵了。


    你說堂堂的定國候,都這個歲數了,上不了女人也不是什麽大事,你非得嗑藥做什麽,還嗑的這般連命都不顧,鬧騰的世人皆知,丟人丟到這份上,也是少見呀。


    定國候被池老四當麵說出醜事,那真是有點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恨不得把池老四給啃了,可惜他老人家現在真的虛弱。激動那麽一激動,又暈過去了,


    得,這事又掰扯不清了。


    池二老爺心說,原來老四比老三狠,是個男人都受不住被人當麵接這種短處的好不好。


    池老三歎口氣:“侯爺不接受也沒法,老四說的沒錯,侯爺這時候不認命也得人命了,二哥不必介意,世子的事情,我們兩個兄弟同侯爺掰扯。”


    定國候確實暈過去了,不過暈過去也的醒過來不是,隻不過不太願意麵對這幾個倒黴催的兄弟而已。怎麽就不滾遠點去說話。暈死都暈不消停。


    這還不算,池三老爺,看著眼皮子連連動作的定國候,配合的裝作不知道這人醒了,直接提醒道:“侯爺如今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祭祖的時候能不能撐住。”


    定國候還是裝死。看吧你們還是離不開我這個侯爺的。


    就聽池四老爺開口了:“沒法子,也隻能讓世子領著大夥祭祖了,相信祖宗們天上有知,會原諒侯爺的,會明白侯爺的孝心的,隻不過是身體不準許而已。二哥,這事還是要偏勞二郎辛苦一些了。”


    池二老爺從善如流:“都是池府子孫,說不上辛苦。”


    定國候被氣的,裝死都裝不下去了,一聲聲的咳嗽應聲而出,這事非要把他給氣死呀。


    大年三十,定國候雖然竭力要從床上起來,讓池府的子孫看看他定國候還活著呢,要帶領著池氏子孫給祖先祭拜。那可是作為侯府最高領導人的象征呢。


    可惜衣服還沒穿好呢,就開始喘上了,更別說沒走到門口就開始邁不動步了。


    池四老爺,心說看看這身子虛的,掏空了呀。難怪太醫總是說要養著。


    池四老爺這個不留口德的:“侯爺,算了吧,別為難你自己了,你用的那可是狼虎之藥,禦醫都說了,能留下命就不錯了,沒有幾年,怕是養不出來精氣的。”


    定國候氣的直接就翻白眼了。就怕人提這個,貴妾同兩個丫頭,趕緊哭哭嚎嚎的把人給扶到床上去了。


    不過心肝有點發抖就是了,難道侯府的人知道了,自己給定國候用了狼虎之藥。因為害怕,連身邊的世子爺都沒有多看呢。可見這位貴妾在侯府的根基還是淺,不然連那些仆人都知道的定國候嗑藥的事情,他這個貴妾還沒沒弄通透呢。


    大概是刺激的太大了,這次定國候真的躺了整整兩日才明白過來,而池二郎已經帶著侯府子孫把祖宗祭拜過來了,就是年結的走動往來,都是池二郎給挑起來了。


    定國候陰著一張臉不認也得認了。這時候就恨自己身邊沒有個一心一意的人了,不然這侯府何至於就讓人這麽給架空了呀。


    定國候那是真的怨恨定國候夫人,怎麽就發瘋的這麽不是時候呀。這時候都不知道過來同他一起撐著。


    池二郎入住侯府,朝堂上雖然還是那個三品的城門官,可人家算是有定國候世子的身份在,雖然還同原來一樣是三品,可這個品區別可就大了。


    同僚之間倒也罷了。可現在再同那些上下官員打交道的時候,可就是順手多了,沒想到那麽落魄的一個定國侯府世子,竟然還能這麽好用。


    也難怪定國候死拉著不鬆手呢。


    對這些京官來說,也是不容易,京城勳貴多,雖說都是三品之見,或者多少高上人家一級,是個二品,可人家是世子,啥時候侯爺沒了,人家就是侯爺。立刻比你級別高。


    都是武將,沒準人家立刻就是你上級呢。誰不長點心眼呀。溝通上自然問題少了。


    換成沒有門路熬資曆的,人家能鳥你就怪了。你熬上出來了,老子也熬出來了,還是比你高半級,可不就是該怎麽辦怎麽辦嗎。


    這就是新貴池大人同侯府世子的區別。也難怪池二郎立刻就能感覺出來其中的差距。


    過年芳姐到華府拜年都急匆匆的,當了世子夫人,在碰上那麽一個不管是,還發瘋的定國候夫夫人,芳姐那是真的一刻都離不開。


    華二老爺幽怨了,如今就是他到定國侯府去陪閨女,閨女都沒多少時間搭理他。讓他這個親爹怎麽高興地起來呀。


    連帶著看著姑爺都不順眼,嫁閨女給你,是給你這麽操勞的嗎。為了讓閨女不那麽辛苦,人家華二老爺都能做出,站在姑爺麵前東拉西扯,就是不走讓姑爺陪著的事情。


    池二郎盯著來自嶽父大人的壓力,來往於侯府的交際圈子裏麵,試圖把被定國候給弄得亂七八糟的關係給梳理順溜了,至少該走動起來的還是要走動起來的。


    每天那都是躲著這位嶽父大人的。不然被逮到,就是一整天呢。


    這時候有老尚書那麽一個老祖父在,就顯出來好了。老尚書親自到侯府把兒子給拎走了。好不容易倒黴孫女正常點了,怎麽就兒子犯抽了呢。


    人家當了世子,還能老繞著你轉悠嗎,怎麽就那麽不懂事呀。恨不得在兒子的身上踹兩腳:“有這個閑工夫,你就是教導教導咱們華府子侄,我也不至於被你氣死呀。”


    華二老爺就想說,您不好好的嗎,不過看著老頭的樣子,那是真的不太敢:“大過年兒子也要走動走動呀。”


    老尚書咬牙切齒:“你要走動走動,就走你閨女一家呀,你也知道要走動走動,你怎麽就不知道你姑爺也要走動走動呀,不是過年,老夫抽死你。”


    父子兩人的對話,池二郎是不知道的,隻是感激老祖父的仗義出手,不是不願意在繞著嶽父轉悠,而是真的不是時候。相信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的。


    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芳姐同池二郎才歇下來一口氣,侯府的應酬往來,也都掌握個大概了。總算是能歇下來了。


    而池二郎也該上朝了。華老尚書就看到才當上世子,有點了點樣子的世子孫女婿,又早早的過來給他的嶽父大人鞍前馬後的伺候了。


    氣的臉色都黑了,合著人家翁婿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當初就不該插手。什麽事呀。


    華二老爺對姑爺沒有好臉色,架不住姑爺臉皮厚,生往上貼不是:“嶽父大人,放心,小婿不會讓四娘累到的,如今上手了,四娘身邊的婆子能幹的很,明日小婿就帶著夫人去看五郎同六娘。”


    這話總算是讓華二老爺臉色稍微的緩和些。


    原本聖人屬意讓池二郎同九門提督身後打雜的,自從池二郎冊封了定國候世子,現任的九門提督老大人,看著池二郎就總是歎氣,自己老了,該致仕了。


    原本還想著,這位新貴要熬上幾年資曆,怕是才能接手這攤子呢。如今看來自己啥時候高老怕是都方便。


    朝堂上,聖人對池二郎委以重任,本來沒什麽作為的定國候,聖人還愣是讓人把本該定國候做的差事,讓池二郎接手了呢。


    弄得老丞相特別鬱悶,他老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麽給定國候卸職,本來就沒做什麽正經事的好不好,一個兵部空閑而已。


    不過聖人說了,兵部就得把原來什麽都不幹的定國候的差事,給這位世子鄭重其事的交接一番。雖然真的就是那麽一個手續問題。


    池二郎相當的感激聖人的,聖人在同朝臣們表示他對定國侯府的態度,還有屬意,何嚐不是在給定國候看呢。


    所以池二郎作為定國候世子,在聖人的屬意,自己的能力,還有池家宗族的各種鼎力支持下,順利的過度了。


    如今在京城裏,朝堂上,任何人提到定國候府,提到的都是他池二郎這個世子,定國候那就是一個擺設。被聖人同官員們無視了。


    相對於朝堂來說,反倒是定國侯府裏麵的交接不太順利,


    倒也不是內眷那邊有問題,定國侯夫人如今已經升華到,看不上定國候府這點俗物的高度了。所以芳姐對定國侯府內部的工作,做的也挺順利的,


    畢竟惡名在外,敢同這位世子夫人攪拌的真的沒有幾個人。


    問題還是出在定國候的身上。定國侯府最貴重的還是那些部曲。池二郎的名望有了,在朝堂上的地位也穩固了,可就是這個部曲還沒抓到手上,自古兵權那都是必爭的。


    何況沒有部曲,他拿什麽做事呀。何況偌大的定國侯府,如今拿啥支撐呀,靠他當世子的俸祿,活餓死呀。


    用夫人的嫁妝,養活定國候手裏的部曲,自己還沒傻到這份上呢。


    池三老爺,池四老爺倒是同定國候提過這個問題,您老都不上朝了,偌大的侯府,也都是二郎兩口子在撐著呢,您老是不是該鬆手的鬆手呀。


    可惜定國候暈的總是那麽是時候。誰能拿這麽一個東西有辦法呀。


    池二郎也不能自己張這個嘴,想也知道要碰釘子。


    兩口子忙了一天之後,池二郎躺在芳姐腿上發愁:‘還真是個空殼子,難道我要買人進來,把幾千的部曲名額補上不成。’


    芳姐:“你也不怕聖人忌諱你,人可不能亂買,侯府養不起。”


    池二郎何嚐不知道,不過是說說而已,真是太發愁了:“雖然說人不能往後看,可我到底弄了這個世子做什麽呀,專門給自己找不痛快的,還是專門過來養這麽一大家子,給他們當孫子的呀。”


    芳姐嗤笑:‘莫不是我家胖哥附身了吧。’可不是嗎,妥妥的胖哥語氣。


    可見池二郎這段時間真的挺發愁的,不然這麽深沉的人,不會如此。


    池二郎:“那小子跟他祖父在外麵玩的好著呢,哪裏還想得到我這個爹呀。”


    芳姐給池二郎揉著腦袋:“不急慢慢來。”


    池二郎:“到底還是思慮的不夠周到,當初就該在抻抻才是。”池二郎心說當初就該讓三叔四叔把侯爺手裏的部曲逼出來,自己在迴侯府才對呢。


    如今這樣才真是把自己給撂裏麵了呢,既然進來了,可不是說出去就出去的。


    芳姐:‘先用著咱們自己的人吧,侯爺手裏的部曲,就是給了您,能用的怕是也不多。’


    池二郎閉眼歎氣,可也總得有個數呀:“府裏還能撐著嗎。”


    芳姐笑的好友內涵:“自然能撐著,溫飽總是沒問題的。撐不住了。那就各房自己補貼好了。”池二郎聽明白了,自己啊夫人有辦法折騰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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