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大老爺的歸來,讓華府上下猶如注入了一股生命力,華府上上下下實實在在的熱鬧了好幾日。就連下人都是喜笑顏開的。


    華家大老爺自認這麽多年少有在老母親身邊盡孝的時候,除了去吏部走了一趟,趁著任職還沒有下來的這個空擋,這幾日都陪在老夫人身邊。


    華老夫人高興地頻頻表示,要去上香還願,終於盼到了合家團聚的一日,拉著幾個兒媳婦同孫媳婦還有孫女張羅的熱火朝天的。


    華大老爺聽著心酸,可見自家老母親往日拜佛燒香求的不過如此。


    迴院子的時候對著大夫人叮嚀,定然不能惹了老母親生氣,要好生的孝順他老人家。


    華家大夫人抬眼看向他家老爺,這麽多年風風雨雨的過來,兩個人有過心結,有過懊惱,也有過恩愛,不過如今兒孫都這麽大了,剩下的不過是日子,綁在一起的日子。


    好在兒孫孝順,日子過得還算是順遂。大夫人也沒什麽好遺憾的。除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想起過往有些意難平之外,倒也都過得去。


    可歎這人大半輩子過來還是不太了解自己這個夫人。恩愛沒了就罷了,原來了解都沒有。不然絕對不會有此叮嚀,


    這滿府的主子誰不知道,她同婆婆從來沒紅過眼。不說別的當初若不是婆婆,她怕是現在還過著惡心人的日子呢。


    大夫人口氣有點冷:“孝順婆婆本就是妾身的本分,老爺不需特意交代。”


    華家大老爺也覺得自己失言,似乎從那個丫頭被發賣了之後,同夫人之間就多了什麽一樣,總感覺兩人的心夠不到一塊。


    華家大老爺不著痕跡的看夫人一眼,心說女人就是心眼小,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麽就非得跟自己過不去呀。


    好在人家華家大老爺把這層隔閡當成夫人胡亂吃醋了,對生活沒啥影響。偶爾的還能沾沾自喜一下。這就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再怎麽樣還是要同男人綁著過日子。難怪男人這時候還要沾沾自喜。隻當女人在為了他爭風吃醋,這麽睿智,沉穩的華大老爺都能偶爾如此感慨呢。當真是對不起老尚書那麽多年的期盼。兒子蠢。


    幸好這位華大老爺事業心重,這種事情不太放在心裏。沒有犯抽的時候,不然有老尚書操心的呢,。


    醞釀一下情緒才開口:“夫人自然是處處妥當的,隻不過孩子們那裏還是要夫人約束一下,怕他們在地方上鬆散了。失了禮數。衝撞了母親。傷了老人家的心。”


    華家大夫人順著點頭:“老爺憂慮的是,妾身會提點他們的。”


    好吧夫妻兩人好像就沒有什麽話說了。


    往日在外麵倒也罷了,華大老爺認為兩人就是離恩愛差了點,如今在府上夫妻兩人若是還是如此,怕是二老那裏說不過去。


    華大老爺有緩和一下的心思:“這些年我在外麵,對二弟三弟他們的了解怕是還不如夫人多呢。聽著父親的意思,二弟那裏怕是有些惱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夫人不如同為夫說道說道。”


    華家大夫人一點都不認為夫妻相處有什麽問題,這世上有幾對夫妻如二弟。還有芳姐兩口子那麽隨心呀,隻是可歎閨女們都隨了她,少了一份可遇不可求的恩愛機緣呀。


    恭敬地說道:“老爺怕是要失望了,你們男人的事情,妾身哪裏看的明白,不過是在京城多呆了兩年,同家人相處的多些而已。”


    華家大老爺:‘夫人過謙了。聽母親說過,夫人在府上的時候,二弟三弟對夫人都是敬重的很,可見夫人平日做的好。讓二弟三弟愛戴。’


    華家大老爺嘴巴抹了蜜一樣的奉承自家夫人。一點的心裏負擔都沒有,反正夫妻兩人房裏的事情,沒人會知道。


    想來夫好人也不是在外麵多嘴的人。


    華家大夫人心裏翻白眼,換做是原先他還能中招。現在嗎,幫他也是看在兒女的份上:“都是占了老爺的光了,二弟三弟敬重與我,也是看在老爺的麵上,說二弟的事情妾身確實不知道多少,二弟妹沒的那幾年。妾身倒是看得出二弟是個重情義的真郎君。往日裏隻當二弟對弟妹情深意重,沒想到二弟對芳姐那孩子更是疼寵有加,一點都舍不得芳姐委屈。二弟人真的不錯。”


    華家大老爺摸摸鼻子,總覺得夫人這話有點打臉呢。二弟是個重情義的,難道他是個無情無意的。不過就是差點寵信了一個通房嗎。多大的事呀。


    好在華家大夫人臉上沒看出來諷刺意味。大老爺還能勉強接著聽下去:“二弟不錯。”


    就是有些兒女情長了。就因為二弟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他們兄弟可是沒少被夫人拿來同二弟比較,想想好像有點不痛快,


    何況這個評價也不是他自己說的,老爹都說二弟過於兒女情長呢。


    不過看著夫人欣賞二弟的樣子,華家大老爺沒說什麽。


    就聽華家大夫人開口:“他們父女那幾年過得尤其不容易,幸好芳姐那孩子福大命大,好生生的迴來了,二弟疼寵幾分那是難免的,如今的芳姐還能承歡二弟膝下那都是天賜的。”


    華家大老爺點頭,心中非常的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閨女嗎,二弟還能寵到哪去,怎麽聽著夫人的話,二弟寵的有點過呀,當然了芳姐那孩子做事還是值得寵的。單衝她對姐妹的那份維護就值得二弟還有他們華府對那孩子另眼相看。


    華大老爺為人通透,在這些事情上比老尚書看的要開。要明白。


    華家大夫人看著大老爺的樣子,忍不住提點:“二弟這性子呀,最是爽直不過,我看著呀,對芳姐那孩子好,比對二弟好,好要讓二弟高興呢。就是芳姐那孩子不太容易討好就是了。”


    就差說您老人家沒事別招惹芳姐那孩子。不光閨女發大招,人家後麵還有爹爹呢,跟著一塊發招。不然老公公能如此憂心嗎。都退位讓賢了。


    大夫人說的語重心長,這位大老爺聽進去多少。聽明白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池二郎帶著夫人在華府好好地呆了幾日,胖哥帶著弟妹同華府的表兄弟妹,還有姨兄弟妹們都已經混的很熟悉了。兩口子才帶著孩子包裹款款的迴府,大老爺是個大方的,給侄女們帶迴京城的禮單一點都不薄。


    池二老爺在府上想孫子想孫女,若不是不好上門打擾,怕是早就去華府看孫子孫女去了。


    池二夫人雖然嘴上不說。可看到胖哥還有二胖嬌嬌迴來的時候,喜歡的都事撲過去的。


    芳姐口無遮攔的亂開玩笑:“娘,難得清淨幾日,您呀,就不用太惦記他們。”


    池二郎同夫人斜了兒媳婦一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是不願意日子過得太清淨了好不好,池二夫人:‘那敢情好,你若是願意清淨,迴頭我同你爹帶著孩子去莊子上玩幾日好了。’


    芳姐笑的好牽強:“嗬嗬”看看池二郎接著開口:“娘這個兒媳當不了家。”說完灰溜溜的走人了。


    萌萌的二胖子,她也舍不得撒手呢。別說自家夫君對嬌嬌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真的做不了這個主。


    池二郎這幾日上朝下朝都是同老嶽父還有祖父三人行的,突然自己一人感覺怪孤單的。


    這就是家族的好處,早朝之後,能有人一起說說朝上的事情,提前有個準備,總比自己瞎捉摸出來的好。


    望著定國侯府的方向,忍不住有點失落,好好地定國候府,曾經也是榮寵一時的,就被定國候這麽給三兩下子敗落了。作為定國侯府的子孫。怎麽能暗自可惜呢。祖宗打下這麽一片基業多不容易呀,可歎子孫不濟。


    定國侯府此時此刻也是在想著他這個有出息的兒孫呢。


    定國侯夫人一臉的陰沉可怕:‘這次就不信他敢粗暴的把人給處理了。’


    定國候一張老臉那真是無限的煩惱:“你怎麽就非得跟他過不去,那不是一個好招惹的,好生的在後院陪陪大朗不好嗎。”


    定國侯夫人曆時眼淚轉眼圈的:“那是我非得跟他過不去嗎。侯爺您說句良心話,我這是為了誰,大朗,大朗那是我的心肝呀,可大朗也就這樣了,我還能怎麽辦。我想讓大朗身後有個香火,我錯了嗎。”


    定國候一陣的無力:“還有四房同三房呢,你挑一個過繼在大朗的身下也就是了。”


    定國侯夫人一張臉都要扭曲了:“三房同四房,老爺你也看到了,哪有成器的孩子,咱們大朗從小才名遠播,這些子孫哪個能配上我家大朗的才情,我當娘的怎麽就不能給大朗挑個頂尖的,憑什麽非得讓二房壓在咱們大房的頭上,憑什麽委屈了我兒,咱們侯府往後還要他頂門立戶呢。”


    好吧這位就忘了,人家的兒子的再好,那也不是你的,虧她敢想呀。還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偏偏定國候就被不能委屈了他兒子這話給打動了,他家大朗已經是命運不濟,可不就要挑個配得上兒子身份的孩子過繼嗎,弄個沒出息的那不是委屈兒子是什麽。


    忍不住就開口:‘二房的也不見得就好。’


    心裏也得承認,若不是二郎夠好,他當初哪裏會那麽惦記呀。


    定國候夫人:“同那個小賤婦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好,咱們自己挑個可心的娘子,同二郎能一舉得男的話,肯定同咱們更貼心。侯爺就是不說,妾身也看的明白,有二郎在,這侯府下任的世子就不是咱們說了算的,那小娼婦的孩子,妾身是萬萬不會認的,也就是讓二郎再生一個,那樣的話,咱們這裏說得過去,二房那裏都是二郎的兒子,想來也能過去的,就是聖人考慮到咱們侯府的狀況怕是也要斟酌一下的,老爺你說是不是。”


    別說不瘋的時候腦子還是挺清醒的,就是心思太過自私歹毒了。把人家一家子都算計的妥妥的。


    定國候:“二郎他就能聽你的,若是能成,你那些侄女早就生了一打二郎的孩子了。”


    定國侯夫人:“二郎那是對我有心結,自然不親近我那些侄女,妾身也想開了,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也不是非得出自我娘家侄女,所以妾身這次給二郎找個身份想得的。定然讓二郎滿意,至少也不是他能輕易的推出來的,好歹他也是官場上的人了,這點事情該看的開才是,再說了,他若是疼寵那個華府的小賤人,難道他就願意讓那小賤人落個嫉婦不容人的名聲”這是多上心才能把事情考慮的這麽全麵。真的要同芳姐一生一世的相殺了呢。而且當成了畢生事業在努力。


    定國侯夫人對芳姐那是記恨到了心地,但凡提到這個侄媳婦都是咬牙切齒的,不是小賤人,就是小娼婦,能罵的都給罵到了。就是睡夢裏麵都要叨嘮那麽兩聲。


    定國候皺著眉頭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定國侯夫人:‘即便是不成,我也要惡心惡心那個小賤人,隻要小賤人不好過,心裏不舒坦,我就覺得暢快,心裏就舒坦。’


    完全是瘋狂的狀態嗎。


    好吧定國候默認了,二房確實可惡,敲打敲打還是很有必要的。


    定國侯夫人說是這麽說,想要給池二郎尋一個合適的貴妾還是不容易的,依著定國候夫人的意思,為了讓池二郎不好推卻,那必須是從大戶人家裏麵找。


    可從門第相當的大戶人家裏麵尋找,大夥都是混一處的,對定國侯府那點事心知肚明,人家都沒人好生搭理諸位定國侯夫人,


    現在的池府二房的事情,你上躥下跳的當的了家嗎。再說了即便是當的了家,真的進了池府,那還要掂量一下如今的尚書府呢,


    誰不知道尚書府的二老爺盛寵在身呀,誰不知道這位二品的侍郎對哪位池夫人寵到什麽地步呀,怎麽看都是賠了閨女討不來好的事情。


    定國侯夫人走了幾家,見事情不成,就改為,向著稍微差點的人家下手。


    這些小門小戶也不能是個沒什麽名氣的,定國侯夫人盯上了那些才從外任調迴京城,還摸不清京城門道的人家。總有些人投機取巧要走小道的,定國侯夫人就打的這個主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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