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鬆口氣:“那倒是,咱們做的都是獨行買賣。銀子的大頭都是這麽來的。”


    芳姐忍不住開口:“那些世家手裏控製著什麽營生呀。”


    池二郎給夫人科普,如數家珍一樣,把這些世家的經營給說了一遍:“皮毛,糧食,藥材,木材,還有礦。能支撐這些世家的經營,都是獨行稱霸的。”


    芳姐:“朝廷不管嗎。”


    池二郎:“在朝廷來說,遼東就是個地廣人稀的窮地方。有些進項,也不足以重視。”


    芳姐:“同江南比起來,倒是真的不足以重視。”


    池二郎:“所以遼東的世家都是二流的。不過底蘊在我看來,可不比江南的那些名望世家差。也不是這些世家的掌家精明,不過沒人願意到這裏來淘金罷了。”


    芳姐看著池二郎覺得不太好的感覺:“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不是要動這些世家吧。說起來,沒見你怎麽關注他們呀,怎麽說起這些世家裏麵的門道,跟了解自家後院是的呀。有陰謀。”


    完了好日子又要沒了。


    池二郎黑臉,有這麽說在家男人的嗎:“說什麽呢,我不過是一個郡守,一個邊防守備而已,我動他們幹什麽呀,夫人銀子雖然沒少賺,同他們又沒有瓜葛。”


    芳姐表示理解,沒有利益就沒有互相傷害的必要:“那你什麽意思呀。”


    池二郎抬頭看看天。


    芳姐明白了,自家男人在遼東這麽多年,不過就是聖人的一個眼睛。他弄明白裏麵的事情就成,動不動,還是聖人說了算,就是動,也不是他們能動的。


    聖人想必自有安排。男人的世界,果然太複雜。能說幸好她穿成了一個女人嗎。她這點心眼子也就是在後院能折騰折騰,真要是跟男人去搶食,估計早就敗北了。


    芳姐跟著池二郎一路走來。從來沒看出來,這廝竟然還有這麽一個使命在身上,難怪當初她折騰的那麽厲害,朝廷什麽動靜都沒有。除了自家家世給力,爹爹給力之外,估計也有聖人給池二郎的麵子。這男人心思真深i,藏的深沉呀。


    這樣的大事,竟然從來不開口說。不過跟她說了也不能幫忙就是了。讓她去同那些世家夫人打交道,沒可能,


    因為段家的事情,從到了東郡,那些世家的夫人,就不怎麽看上的上她。在芳姐看來,她們是不敢隨便招惹她。


    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本事,隨便出手,就搞垮一個世家大族的。


    池二郎就知道自家夫人通透,不過兩句話就把事情給想的七七八八了。往後府裏的丫頭嫁人。夫人應該心裏有數了才對:“可是明白了,你那些丫頭,嫁什麽人,你心裏有數就成。”


    池二郎想說的是,他沒有指望著夫人幫忙,讓丫頭打入敵人內部,幫他這個郡守夫君一把。


    可至少將來自家夫人不能埋怨他,把身邊的丫頭給扔火坑裏麵去了,到時候因為一個丫頭讓他池二伸手拉一把,這種事情他可不幹。丟份。提前提個醒沒錯。


    芳姐挑眉:“有數了,不過您現在說這話什麽麽意思,可是舍不得若風那丫頭。”


    池二郎有一種晴天打焦雷,還無辜被雷劈到的感覺。他是那個意思嗎:“說什麽呢。”


    芳姐冷哼,男人就那麽點出息,即便是被看不上眼的女人,死乞白賴的心儀那麽多年,心裏肯定也會有優越感,心裏肯定也暗爽。對若風池二郎怕是要動容了吧,至少現在看著池二對若風心軟了。


    她華晴芳難道也養虎成患了。打量池二郎的眼神都是森森的審視還有懷疑。


    池二郎暴走:‘不可理喻。’然後快速轉身走人了。


    這女人當真是沒心沒肺,他池二郎什麽心思,若是想要納個丫鬟,還用這麽拐彎抹角的嗎。他池二後院一直是夫人獨大,那是因為他池二願意寵著,願意就這麽守著丫頭過。


    在池二郎心裏,他一直是個願意慣著夫人的,不然就芳姐那樣的,能唬得住他池二。哼。可這女人那是什麽眼神呀,竟然懷疑他,白搭他的一番心思了。


    在說芳姐,看著暴走的池二郎,怎麽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思。


    讓她因為一個丫頭跟池二郎鬧騰,芳姐覺得丟份,還是自己放在池二郎身邊的。這不是打臉嗎,當初自信過頭了。


    可若是就這麽任若風如此下去,那不是給這丫頭創造機會嗎,就是池二郎看不上,也不能讓這丫頭在池二這廝的心裏,留下一絲的水波紋呀。


    想起來,,或許如風已經在池二的心裏了,芳姐就渾身的不自在。簡直就惱怒自己的假大方。


    你說當初如花落月都是伺候過池二的,她當時心裏也沒怎麽在意呀,打發了都沒在打聽過。怎麽到了若風這個純純的丫頭這裏,就覺得酸的擰巴了呢。


    難道是心境變了,自己就真的那麽在乎池二了。芳姐心裏這個不自在呀。


    再有人過府提親的時候,芳姐就留意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把若風給嫁出去,最好就在遼東這快定居落戶的,原來她從來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方。


    什麽隨丫頭們自己的心意什麽的,這話可以具體事情具體考慮,沒道理把自家男人放在危險的地方讓其他的女人窺探不是。


    讓池二郎糟心的事情不光是他家夫人,還有他家一歲多的兒子,在他爹身邊,孩子越來越不像話,池二郎忙完換防的事情之後,就把胖哥親自帶在身邊了。


    不過效果真的一點都沒有改進,池二郎看著不太受教的兒子,一臉的頹廢,他這個風姿爽朗的大好男兒,還真就教導不好自家兒子,還是的想招呀。


    淘點沒什麽,這孩子忒不知道深淺,沒有不敢碰的,沒有不敢惹的,見天的招貓鬥狗。如今府裏的廚房都不敢留活雞,就怕小郎君一個沒看到,跟雞玩一塊去。


    芳姐養的英武,早就被胖哥活著拔毛了。你說這孩子怎麽就那麽生性呢。


    想他池二郎的兒子怎麽就這麽不受教呢。隨了誰了這是呀。


    在看胖哥。不管他家老爹怎麽說教,怎麽跟他掰扯,都是萌萌噠的無恥笑容,要不是自家兒子闖禍手法獨特,淘氣手段高超。池二郎都要懷疑自家兒子智商不行了。難怪自家夫人對兒子的問題那麽重視。


    芳姐看著飯桌上橫行無忌的胖哥,腦門青筋都要跳出來了:“池大朗 。”


    胖哥萌萌噠的抬頭:“娘、”


    芳姐一口氣是上來下去竄來竄去的,說兒子下不去手,轉臉看向池二郎:“這就是你親自教導出來的。”


    兒子不給力,池二郎黑著臉,沒法在夫人麵前露臉呀:“胖哥。”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在看他家倒黴兒子,還是那樣,該幹什麽幹什麽,根本就沒把這對父母看在眼裏。


    芳姐拍桌子:“必須想法子,什麽樣子。當初五郎這麽大的時候,要怎麽規矩就怎麽規矩,就是淘氣,那都是淘出來花樣的,淘出來水平的,你看看他,那是淘氣嗎,那是遭罪呢。”


    池二郎那是真不願意聽,不過看著兒子桌子上麵被胖爪子攥的一團團的米飯,饅頭。能說什麽呀。


    憋了半天:“都是你,孩子小,就該讓奶娘在身邊伺候著嗎,誰家這麽大的孩子自己吃飯呀。”


    芳姐瞪眼。拍著胸脯給他舉例子:“我家,我家五郎這麽大的時候,就自己用飯的,怎麽你沒看過嗎。”


    再次被打嘴的池二郎這次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有這麽一個小舅子,自家兒子算是慘了。


    這是誠心過來跟自家兒子過不去的呀。


    芳姐歎氣。做出決定:“送迴去,給我爹帶吧,至少我爹教出來的孩子沒這麽遭罪。”


    池二郎有點動搖,有點舍不得,好在跟著親姥爺,也沒什麽。就自家嶽父那樣的,還能虐待了他兒子呀。


    就聽芳姐說了:“說起來,還是有點舍不得,這孩子從小就沒怎麽離開過我,跟爹在外麵玩的在瘋,晚上也都迴來的。這要是去了京城,怕是要等咱們迴京,才能見麵了。”


    胖哥不知道父母在說什麽,伸長胳膊夠到一個大雞腿,笑的明媚明媚的。


    池二郎不知道說什麽好,夫人這麽做也是為了兒子。京城規矩大,越是大家的孩子,就越該早早的把規矩立起來,不然將來受憋的是孩子自個。至少得讓孩子從小就明白,什麽樣的人不能招惹不是,什麽事不能做不是。現在自家兒子對這些實在沒有概念。


    就聽芳姐繼續說道:‘我這次才要送走胖哥,就舍不得了,你說五郎在咱們這裏都一年多了,我爹可怎麽想呀。我這閨女當的不孝順,現在才想起來我爹的感受。“


    池二郎感覺不太好,不太妙,每次夫人提到嶽父大人,池二郎都覺得焦躁。


    果然就聽芳姐繼續說道:“這孩子這麽小,我也不放心,算了,不如我跟著胖哥一起進京好了,都兩三年沒看到我爹了,我這心裏也惦記的慌,算起來,也不過三兩年的事情,怕是你也要迴京了呢。”


    必須不行呀,芳姐若是迴了京城,自家嶽父可沒有再把夫人放迴來的心思,當初小舅子為什麽來了東郡呀,那就是個吊鉤,專門要把他家夫人給勾迴京城的,


    好不容易搞定了小舅子留在東郡,可不能在因為兒子把夫人給送迴去。想也知道隨著夫人迴京城,不管是兒子,小舅子,怕是他爹娘都要迴京城,剩下他一個光棍在遼東,想起來都淒慘。


    池二郎眉眼都不怎麽動,就開口了:“看你說風就是雨的,尚書府的那可是書香門第,嶽父大人就是再怎麽想念五郎,定然也不會耽誤了五郎的學業,夫人莫不是忘了,如今五郎可是在謝老先生的門下讀書呢。再說了胖哥才多大呀,話還說不全呢,懂什麽啊,這不是有我在呢嗎,夫人放心,胖哥的規矩很快就立起來。再不濟,夫人忘了,咱們胖哥還有謝先生這個師傅在呢,憑謝先生的本事,不就是點規矩嗎,肯定能把胖哥教導好。”


    不愧是當郡守的,人家這心思來就是快三兩句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危機化解了。


    芳姐:“謝先生呀,那倒是,他的弟子我還是見過幾個的,都有風度的很。就是怕謝先生管教太嚴了點,咱們胖哥怕是要受罪。哪裏有在爹爹身邊,我爹對孩子可從來不會嚴懲的,我爹講究的是熏陶,誘導。”好吧這位要求還不低,


    池二郎:“夫人差了,咱們胖哥在謝先生那裏,就是熏陶,每日裏看著那些師兄們,就是光看就能考個進士極地,別說規矩禮教了。”


    池二郎從來沒有如此推崇過謝先生,今日當真是違心了呢。


    芳姐捏捏胖哥的臉蛋:“聽到了沒,在這麽混球,就給你送走了,好生的聽聽你爹的話吧。轉頭詢問池二郎:“不會被熏陶成書呆子吧。”


    池二郎:“夫人放心,這段時間沒什麽事,我每日早起帶著胖哥在院子裏麵玩會刀劍,胖哥定然不會學那些書呆子的。”


    這時候阿壽過來同芳姐說莊子上的事情,胖哥的臉蛋才脫離她娘的毒手。芳姐順便點頭:“就依你,迴頭這孩子若還是這麽昏天地黑的,還是要在想想法子的。可不能任由他這麽下去。”


    池二郎:“必須的。”這時候芳姐已經同阿壽去了小書房了。


    池二郎撈起兒子,給兒子擦嘴,擦手,然後憂心忡忡的看著兒子:‘不是爹爹狠心呀,總比把你送迴 京城好,你這孩子怎麽就那麽淘氣呢。你娘現在就寶貝後院那點泥巴,你怎麽就都給抓爛了呢。還有你小舅舅的 字帖,玩什麽不好,那玩意也隨便撕,你不是找罪受嗎,不知道你娘就寶貝你小舅呀,下次去三舅舅那裏禍害就不會被你娘惦記了,長記性沒有。’


    邊上的弄墨聽了搖頭,就這樣自己小郎君若是能管出來就怪了。


    剩下的事情,如把池二郎的公文給尿了什麽的,池二郎認為不太重要,就不給兒子在上課了,孩子已經夠遭罪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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