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叔笑笑,不在說多餘的話:“娘子,咱們的調料鋪子,在這裏吃不開。雖然有所盈餘,可跟京城比起來。來往運輸自家資金周轉,不過是白忙活而已。至於四寶齋,小人無能。還請娘子責罰。”


    意思就是這裏的事情都不太順利,好在之前也沒想過在這裏淘金,芳姐扶起請罪的魯二叔:“這算是什麽事,買賣本就有掙有賠,再說了咱們這不是還在熟悉地界上呢嗎。也不算是賠了。魯二叔切莫如此,是我想的不周到,這裏民風剽悍,本就不是讀書人聚集之地,四寶齋在這裏確實沒有用武之地。何況短短時日,魯二叔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很不錯了。”


    魯二叔鬆口氣,娘子是個明白人,不過自己依然無能就是了:“出來是娘子說過讓小人便宜行事,小人無能,隻在隘口出置辦了莊子,裏麵不過是些牲畜。多少算是個進項。”


    芳姐點頭,遼東這地方,牧場最是盛行,魯二叔能弄個莊子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恩這地方也就這個還成。想在一個地方發展,就先要了解這個地方的民生,一個武藝盛行之處,咱們非得買筆墨,虧了也不冤。可惜官府不讓倒賣武器,不然在這個地方定然是個好買賣。”


    說完還跟魯二叔笑了笑。阿福心說這一點都不好笑。虧得{小娘子還拿來調節氣氛,沒看到魯二叔臉上的疤痕都青了嗎。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魯二叔沉著臉:“遼東這裏,經濟確實差了點。小娘子想要在這裏發展怕是艱難些。就是這裏的莊子作物,也大多是豆類,穀物。稻,麥都是少有的。”


    相比京城,這裏買東西便宜,賣東西難。消費水平在這裏擺著呢。芳姐怎麽會不明白呢。


    華晴芳凝眉,這也是沒辦法,誰讓他們來了遼東呢:“哦。”心裏也在琢磨,總要做點什麽的,這麽多人。養起來倒也沒什麽。時間長了怕是人心易動,不若給大夥都找點事做,哪怕賠銀子呢,好歹有點凝聚力不是。


    魯二叔吩咐阿福:“咱們從京城帶來的精米要仔細的用。莫要委屈了娘子。”


    芳姐抿嘴。怎麽就到了這種地步呢。


    魯二叔:“人說京城米貴。到了這裏,上等的精米,少有人用。就是有銀子,也要同商家提前訂購呢。娘子從來吃食精貴,自然要注意一些。”


    芳姐想說,她沒有那麽金貴,吃的什麽的真的不講究的,不過難為魯二叔一個粗爺們能想到如此精細之處。


    阿福是放在心裏了:‘如此說來,卻要準備一下的。吃食可是大事。”他們家娘子真的精貴。


    芳姐看著阿福眼神都亮了,雙手一拍:“對呀,吃食可是大事。民以食為天。不拘哪裏的人都要吃飽了的”


    說完對著魯二叔:“這麽說來這裏盛產豆類。”


    魯二叔皺眉:“倒也不能說是盛產,遼東這地方,坡地多。糧食收成不高。農戶多種豆類,年成不好的時候,也能充作口糧,若是年頭好了,牲畜們就有了口服。”


    芳姐點頭,明白了,這豆子在這裏就是喂牲口的。實在是太遭禁了:“咱們開個醬料譜子吧。”


    這天外飛來的一筆,讓魯二叔不知所措:“咱們的調料鋪子還沒能在這裏站穩呢,在開醬料鋪子是不是在看一段時間。”


    知道魯二叔對這裏沒有信心,芳姐細細解說:“恩,倒也不是說要開醬料鋪子,我是說弄個醬料作坊,倒也不用非得弄個鋪子什麽的,醬油,豆瓣醬而已,也算是吃食,放在咱們的調料鋪子裏麵就可以。這些物件做出來也可作為調料之用,隻當是咱們的香料鋪子,推出新品種而已。”


    阿福同魯二叔是知道醬油的,他們在華府的時候吃食裏麵有這種東西,其他的地方就少見了。


    豆瓣醬別說吃,聽都沒有聽說過呢。


    聽說是吃食,魯二叔首先皺眉:‘隻在遼東這個地方嗎。’對這個地方的消費力度,魯二叔不太看好。


    芳姐:“倒也不拘在一處,咱們的調料鋪子裏麵都可以有呀,反正咱們有自己的商隊呢。”


    魯二叔黑臉:“吃食這種東西,路途遙遠,時間長了怕是要壞。”


    芳姐:“那倒不會,這兩樣東西隻要封口嚴實,可以久放。”


    鑒於自家娘子管理灶上的經驗,隻要娘子開口,做出來的吃食就沒有太差的:“娘子說出來的物件定然是口味獨特的。”


    對於阿福這種無條件的,無立場的支持,魯二叔表示心塞:‘娘子,這裏畢竟不是京城,吃食上不太講究精細的。’


    芳姐到是知道人家魯二叔現在在做買賣上麵比自己專精,想到的東西自然要比自己多,擔心些是難免的:“魯二叔,隻當是咱們做出來自己食用的,迴頭送迴去京城,送給長輩們一些好了,隻當是送些遼東的特產迴去就是了。倒也不必太過在意,若是大家都覺得不錯,咱們在多做些好了。”


    而且這東西真的算不上是精致。


    魯二叔考慮,投入不大,這個倒是可以的,想到娘子同郎君才多了那麽多戶的部曲,忍不住說道:“不是小人太過謹慎,即便是小娘子家大業大,這銀子也不是如今這麽一個用法。娘子同郎君如今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呢。自然要事事仔細一些。”


    芳姐抿嘴,微笑的看著魯二叔:“有魯二叔在,怕什麽。不是有魯二叔在為我們仔細盤算嗎。”


    魯二叔看著這樣的小娘子,除了多喝口水什麽都沒說,那就多打算些好了。


    等魯二叔出去後。芳姐就說了:“有這麽一個操心的二叔在,我還操什麽心呀,再給咱們郎君百十戶部曲我也敢接。”


    阿福吸口涼氣:“您莫要在為難魯二叔了。魯二叔可是比在京城的時候,消瘦了許多呢。”


    芳姐想著魯二叔那魁梧壯碩的身材,就不知道阿福怎麽看出來魯二叔消瘦的。忍不住多看了阿福幾眼。希望不是自己想多了。


    芳姐喝茶想到自家先行來了遼東,現在悠閑的到處掛單的師傅羨慕的不得了:“這事情總算是順溜過來了,還是師傅好,來了這地方竟然還那麽敬業,去做什麽掛單的出家人。”


    阿福:“小娘子羨慕師太可以四處遊玩。”


    芳姐:“是你貪玩吧,好了咱們迴內院歇息吧。這裏雖然寬敞。可總覺得空曠了些。”


    阿福:“小娘子難道不是在說郎君不在府上,才空曠了些嗎。”


    芳姐瞪人。


    池二郎在隘口一呆就是月於,芳姐充分體會了一把當軍嫂的日子。


    池二郎被秦大領迴自家府邸的時候,巡視自家院子。忍不住為了夫人手下能人輩出而感歎。


    前後不過三月的時間。這魯二叔到底如何在這等地方。弄到這樣一個宅子呀。


    即便是世代在遼東盤踞的世家,怕是一時間也難以弄出這麽一座雅致的園子。


    想到這住所沒有委屈自家夫人,池二郎給予魯二叔充分的肯定在。這人可用。


    尤其是對於自家夫人在後院用一個月的時間折騰出來的小作坊驚歎,這樣的園子,也就是自家夫人下得去手折騰。


    一群的丫頭婆子,就跟沒看到他這個當家之主一樣,請安行禮過後,就該幹什麽,幹什麽,一個個忙的熱火朝天的,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大工程。


    鑒於是遼東這地方天氣寒冷,芳姐還特意弄了一件發酵用的暖房,在池二郎看來,自家夫人為了一口吃食,當真是煞費苦心。


    當然了終歸比讓芳姐每日無所事事的好。


    芳姐順著池二郎的視線看過去,就是那些本該住著姨娘們的小院子修改而成的醬料作坊,挑挑眉眼:“怎麽,夫君可是對這院子還有安排。”這話實在太挑釁了。


    池二郎扯扯嘴角:“夫人安排的最是妥當。二郎沒有任何意見。”


    軍中曆練出來的池二郎,威嚴日高,不過掃了一眼邊上,侍衛,丫頭,管事俱都走人了。跟夫人溫言小語的時候,還是莫要當著別人麵的好。池二郎這人有點悶騷。


    池二郎拉起夫人的手:“委屈四娘了,在這裏可還適應,可是覺得有所不便。”


    芳姐抬頭微笑,這人身上的男人味越來越重了。就是這話說的實在有點虛偽:“怎麽若是不便,夫君是要讓妾身暫迴京城嗎。”


    池二郎被自家夫人給堵了嘴巴,臉色即可就換了,夫人這是不想友好相處了吧,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夫人不快,竟然如此答對自己:“嗬嗬,若是四娘覺得不便,二郎會讓人把四娘熟悉的,用的便意的物件都給弄到身邊的嗎。”


    說完摸摸鼻子:“夫人把這裏打理的不錯,真不錯。為夫還有一些要事同他們交代一番,夫人且先迴內院好了。”


    說完轉頭大步走人,竟然是一句都不想再提剛才的問題。


    芳姐齜牙瞪眼,自己不過是說說而已,怎麽就反應如此大呀,早知道如此小氣,幹嘛要假裝大方,問的那麽虛偽嗎。


    池二郎心中暗恨,自己裝什麽大尾巴狼,私下裏,那丫頭從來不知道給自己留些臉麵的,好不容易帶著夫人來了遼東,池二郎是說什麽也不會讓夫人在迴京城的。


    把夫人從嶽父小舅子身邊給搶過來容易嗎。


    芳姐迴內院,遠遠地阿福過來:“姑爺沒有陪在娘子身邊嗎,方才姑爺可是還說要好生的陪陪夫人的呢。”


    芳姐:“可見男人的話不可信,往後記得不要輕易相信他們。”


    阿福聽這話就知道畫風不太對,小心翼翼的詢問:“怎麽姑爺惹娘子生氣了。”


    芳姐:“怎麽你要為你家娘子我出氣嗎。”


    阿福:“哦,那不如現在就讓媽媽們把內院的門給鎖上好了。”


    說完抬眼偷看自家娘子的神色,主意他是有的,不過娘子到底要不要啟用,那就不管她的事情了。


    阿壽在邊上聽的腦門青筋直蹦,阿福的心到底有多大呀,竟然敢攢對自家娘子把姑爺給鎖在外麵,她是覺得日子過得太消停了是不是呀。


    芳姐看著阿福,一臉兇狠:“你確定你是在我出氣嗎,太不厚道了。”


    說完率先走人:‘我才不傻呢,一個月才看到這麽兩眼,我還鎖門,美的他。雙巧呢,前幾日不是給你家姑爺做了棉襪還有靴子嗎,也不知道你家姑爺穿著是不是合適,趁著你家姑爺在,我還是親自拿去試試好了。’


    阿福搖頭自家娘子到底有多想姑爺呀,至於的如此嗎:“也不知道是美了誰呢。”原來是因為姑爺一個月沒迴來,所以鬧脾氣呢。一句話就讓人家阿福給摸到根底了。


    隻有池二郎還在苦苦思索自家夫人怎麽就惱了呢。


    阿壽再次接受無能,這還是自家華府那個溫柔懂事,最最乖巧的小娘子嗎,這都是說的什麽呀,怎麽就感覺生活要爆掉呢。怎麽想剛才娘子的話,也不該說的那麽露骨呀。


    阿壽忍不住咬牙,到底多想不開才替雙冒姐姐陪在這對主仆身邊呀。難怪李媽媽特意吩咐,阿福伺候娘子的時候,他們三個大丫頭裏麵定然要陪同一個的,意思就是說,不能讓阿福單獨陪同娘子。


    可見兩位媽媽對於阿福的認識多深刻。


    至於芳姐,匆匆的接過雙巧遞過來的靴子,就走人了,順便還擺手:“不用你們伺候了,我自己過去就成。”


    說完就剩下一陣風。


    雙巧:“難怪娘子讓咱們多多走動,看看小娘子這身子輕快的。”


    阿壽黑臉:“是呦,聽說那些小丫頭還真有身子骨不錯的,多多練習齊射,說不得往後能百步穿楊呢,莫不是雙巧也要放下針線,同小娘子一起鍛煉不成。”


    對於自家娘子的不務正業,阿壽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雙巧:“放下針線那倒是不用,不過往後多隨娘子一起在院子裏麵練練還是要得的。”


    阿壽覺得沒有比這個更糟心的了,就這麽一個乖巧的丫頭了,還讓自家娘子給征服了,迴頭李媽媽同孫媽媽要多傷心呀。(未完待續……)


    ps:一天漲一個收藏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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