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村……”


    “不要再說話了,東仙!”


    狛村左陣製止了想要繼續說話的東仙要:


    “雖然因為虛的力量,你還能勉強保持唿吸,但是你的喉嚨已經被刺破了,你繼續聽我的就好!”


    狛村左陣抬頭看著天空:


    “東仙,在戰鬥之前,你曾說過……知道你我遲早都會交手,其實我也感覺到了相同的感覺……”


    狛村左陣悠悠的開口:


    “我們先前的關係都隻是假象,我們遲早會交戰,注定就像這樣,借著戰鬥,了解彼此內心的想法。


    我不會讓你別恨,也不會讓你別怨……隻是……不要犧牲自己去複仇,就跟你失去摯友一樣,如果失去你,我的心也會像破了個洞一樣啊!”


    “謝謝你,狛村……”


    看著狛村左陣的真誠的樣子,東仙要的眼角,不禁湧出了感動的淚水:


    “等到這場戰鬥結束後,我……”


    “嘭!”


    東仙要的話沒說完,整個人頓時爆裂,化成了一灘血漿。


    看著東仙慘死,狛村左陣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著血液向著四周慢慢擴散,狛村左陣的眼睛也在逐漸的發紅,看向空中的藍染,狛村左陣憤怒的咆哮道:


    “藍染,我一定要宰了你!”


    為了擊倒東仙要,六車拳西和白哉早就已經累得暈倒了過去,也就是狛村左陣皮糙肉厚,加之前麵的戰鬥沒有消耗過多,才能挺到現在。


    麵對著這樣的狛村左陣,縱使是和牛頭一護的戰鬥中,陷入了十分不利局麵的藍染,還是趁機揮出了一刀,直接將狛村左陣砍翻在地!


    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狛村左陣,又看了眼東仙要的那灘血跡,藍染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迴憶之色。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次實驗,因為要犧牲大量的流魂街的居民,東仙要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想要阻止藍染,藍染卻心平氣和的對東仙講述道:


    “我所走的道路,的確是將會建立在眾多的犧牲之上吧。


    但是,將這個世界交予死神之流,那才是對永生永世所產生的犧牲視而不見的惡!


    即便,我被除了我以外的的所有人否定,我也不會放棄走這條路。


    如果你還是打算阻止我的話,那就在我的麾下,時刻擦亮你的刀吧。


    但你要知道,能夠照亮我道路的,隻有同時知曉絕望和恐懼的你而已,因為,我沒有這些感情!”


    對於藍染而言,善惡皆為微不足道之物,為了成就大義,他不惜化為惡徒。


    縱使他的行為會被其他人所無法理解,甚至視為大逆不道!


    不過就算如此,藍染依舊堅持走自己的道路,不帶絲毫猶豫,貫徹著他自己的大義!


    這種思想讓東仙要大受震撼,同時也對於他自己,產生了質疑:


    “那我呢,我成為死神,我追隨藍染大人,是否隻是為了完成複仇呢,我的內心也有名為大義的東西存在嗎?


    我無法理解,因為我憎恨死神,我是憑借著憎恨的力量前行的,那我是否也有為世界斷罪的資格呢?”


    “不,現在的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建立在罪孽之上的……”


    藍染看著東仙要:


    “但我,並不打算像是滅卻師的祖先所期望的那樣去做。


    我要讓身為世界真理的基礎,同時也是死神的象征及最大祭品——靈王,從天隕落!”


    “誒?”


    東仙要一臉的疑問:


    “您為什麽說靈王是祭品呢?”


    “無數年前的世界,是一片生死皆無,既無進步亦無後退的世界,就連成為虛也是靈子循環的一部分。”


    麵對著東仙要的詢問,藍染坦然告知:


    “但是,虛逐漸開始吞噬人類,自此循環便徹底中止了。


    若是這樣下去的話全部魂魄終會淪為一個巨大的大虛,世界將陷入完全的靜止之中。


    而於此時靈王誕生,運用滅卻之力將虛滅卻,令世界再度開啟循環。


    然而,包括誌波家在內的五大貴族的始祖們不認可這樣的世界。


    他們的動機各不相同,但動機卻不可思議地歸結至同樣的目的上——三界分立!


    為使這一目的實現,他們需要靈王的力量。


    然而在誌波之祖意圖說服靈王之際,綱彌代之祖趁機將其封印於水晶之中。


    而靈王看到了某些未來,選擇了自我犧牲。


    五位始祖以靈王的全能之力作為楔子,將這個混沌世界分離。


    靈子的世界,器子的世界,從兩個世界中孕育而出的虛所到達的沙漠樂土——就是現今的三界。


    但綱彌代的祖先居然懷疑著默不還手的靈王,生怕他憑借一己之力解開封印,並將他們一行人毀滅。


    所以他們並沒有讓靈王活下去,也沒殺了他。而是將他扔進了一個,名為活著的同時死去的充滿矛盾的螺旋之中。


    他們斬去靈王司掌“前進”與“靜止”的雙臂,就算如此他們還是覺得不夠。


    以綱彌代為首的幾位祖先曆經萬千歲月,挖去了靈王的心髒,削去雙足,劃開了五髒六腑並將他們從本體中拿了出來,剝除力量後墜落下界。


    他們不斷削弱靈王的力量,隻為創造出一個便於他們支配的“王”。


    誌波家的死神祖先倒是一直在反抗著強行封印靈王的綱彌代。


    他一直主張“我們犯下的罪過應公之於眾,並交由這個世界來審判。


    他甚至還想找一個能讓自己身軀代替靈王成為祭品的方法。


    他一開始就做好了若無法說服靈王,就算力量不足也要自己成為三界基石的覺悟。


    不過,最後的結局,卻依然沒變!”


    “竟是這樣!”


    東仙呆呆的聽著藍染的敘述,其思想中的雜質已然消失,但是藍染的講述依然沒有停止:


    “我曾削除了一名少女大量的魂魄,但那名少女卻並沒有死。


    後來,經過調查,我發現崩玉所吸收的,隻是她身上的‘指甲’部分。


    那是遠古時期,被死神所挖去的,靈王身體的一部分。


    換言之,崩玉就是接收靈王身體部分的容器,崩玉之所以這麽強大,還是靈王的身體碎片在發揮著作用!


    如此強大,卻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真是讓人鄙夷!”


    藍染的目光深邃:


    “我總有一天,會抵達真理的彼岸,取代它,憑借自己的意誌立於天上,而非受他人的欲望左右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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