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白若蘭抬起手戳他肩膀,說:“我知道第二條要求什麽了!”


    她語音剛落,便發現自己的手被李念一把攥住,他很用力,指尖扣著她的手心,一下一下,仿佛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白若蘭臉上一熱,心頭不安起來,結結巴巴的說:“第二條,不許你這樣看我!”


    突然,他用力一拉,白若蘭隻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跌落了他的懷裏,坐在他的腿上。白若蘭慌了,眼圈立刻紅了,委屈道:“你,你要幹什麽!”


    黎孜念一言不發,他眯著眼睛,銳利的目光落在白若蘭的額頭,臉上,鼻尖,還有那櫻桃似的誘人紅唇。他的指尖滑落到她的額吉,眉眼,耳朵,然後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是誰派你來的……”黎孜念突然冷漠的開口。


    白若蘭匪夷所思的盯著他,扭動著身子,說:“你有病吧!李念你放開我!”


    黎孜念定定的盯著她,附耳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滾,你無恥!”白若蘭感覺到耳朵一陣癢癢,李念的唇尖從她的耳垂滑過。


    良久,黎孜念仿若是醒了,說:“我隨便一說,你切勿當真。”一直都是他纏著她,白府又仰仗靖遠侯府多年,不可能是故意對他欲擒故縱的美人計。


    “有病吧!”白若蘭口不擇言道,她剛要發飆便感覺額頭濕潤,這不要臉的男人居然親了她額間的發髻。


    ☆、第35章


    黎孜念的右手圈住白若蘭豐潤的腰肢,用力往懷裏按住,填補他突然變得空虛的內心。他的唇角拂過白若蘭飽滿的額頭,唇尖的肌膚細膩柔軟,整個人變得心神蕩漾,輕飄飄的,這似乎還不夠,他甚是留戀的又輕輕啄了下眼前女孩柔軟的發髻,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白若蘭目瞪口呆,直到他輕輕鬆開手,她才反應過來發生過什麽。


    她揚起手,啪的一聲就拍了黎孜念一巴掌,委屈道:“你混蛋!”


    黎孜念被拍醒,先是憤怒異常,但是做出來的反應卻是再次攬住白若蘭腰肢,摟入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恨不得深深的埋入她的發絲間。他修長的手指遊走在白若蘭墨黑色的長發裏,用力拔掉了她的發釵,她的一頭秀發如同瀑布,傾灑而下。


    黎孜念好像著了迷,眼前的一幕仿佛在哪裏見過,他心疼著,指尖發顫,手中女子仿若是珍寶,他多碰一下,就滿足一分。


    “若蘭……”他輕聲念叨,嗓音沙啞。


    白若蘭卻覺得他就是無恥之徒,仗著長輩之姿輕薄於她,瘋了似的推搡他。無奈她勢單力薄,終於無法將他推開,憤怒道:“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李念你無恥,下流!小人!”虧她還說不招惹他,誰知道他得寸進尺,無法理喻!


    白若蘭一邊罵著,一邊感到黎孜念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自感受辱,哇的放聲大哭,用力捶打著黎孜念胸膛,哽咽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還那麽小,你怎麽下的了嘴……”


    黎孜念本是被那一巴掌氣急,此刻望著好像貓似的難過委屈的白若蘭,心裏又疼的要死。他特別不喜歡她流淚,那斷了線的淚珠子好像連成一把銳利的匕首,直刺入他的胸膛。


    他皺起眉頭,嘴巴張開又閉上,發不出任何聲音,任由白若蘭對他很用力的廝打,也不願意放開落在她腰肢的手掌。


    他心口處莫名的疼,身上也不舒坦,沒一會下巴都被白若蘭的指甲抓破了。


    他從小長這麽大,第一次破相!


    鮮血淋淋,白若蘭望著自己的手指,也是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眼眶發脹,咬牙切齒的說:“李念,你活該!誰讓你親我的?”


    黎孜念凝望著她,好看的手指覆蓋在住她的臉,一點點抹掉淚水,用他自個都難以置信的溫柔聲音說道:“是我的錯。”


    白若蘭愣住,雖然依然很生氣,可是卻又有些氣餒。再如何撒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她見黎孜念鬆手,立刻抬屁股就要換個位置,她剛離開便感覺手依然被攥著,於是又跌坐在車子的墊子上。


    她怒目瞪他,說:“你到底要怎麽樣!”


    黎孜念沒說話,依然是伸出手認真的給她擦臉,柔軟的指尖摩搓著她的臉蛋,弄得白若蘭有些發癢。


    她心裏有點亂,害怕的說:“李念,你是叔叔,你別忘了,你是……長輩。我……我還是個孩子。你可千萬別千萬別逾越。我還小呢,我真的小呢。”


    她一點都不想長大,被男子碰觸的感覺好奇怪,她渾身上下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太可怕了。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顫栗,她不想,一點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沒關係。”黎孜念突然鬼魅一笑,竟是分外好看動人。


    白若蘭卻提心吊膽,什麽叫做沒關係!這幾個意思……


    “主子,到了。”墨雨的聲音在車窗門口響起,白若蘭急忙胡亂摸了把臉頰,生怕被人看出來哭過,反而更是口舌難辨。


    黎孜念下車,站著將手遞給她,白若蘭顫顫巍巍的攥住那雙手,往車下跳。她剛用力,就感到兩腿騰空,黎孜念竟然把她抱入懷裏,放在地上,沒有任何解釋。


    白若蘭臉頰通紅,這……豈不是被別人看到了!她掩飾半天都白費功夫!


    她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直視前方,仿若什麽都麽有發生過。唯獨她的丫鬟繡紅,驚訝的看著她。


    太丟臉了。


    白若蘭鬱悶極了。


    沒走兩步,黎孜念就破了功,第一個條件作廢,他的右手緊緊的攥住白若蘭的左手。


    白若蘭大腦一片空白,若是李念小叔叔如此欺負她,她今個首要目的是先保住名節,不要再讓他得寸進尺。在她看來,眼前的李念就是個占小姑娘便宜的無恥之徒,她要防著對方生米煮成熟飯。話說她才多大,這男人真下的了手!


    她可不會天真的自以為是的認為,對方曾經對女子不屑一顧,純粹對她一見鍾情。不不不不,肯定不是這樣子的。照她說,八成這男人是在報複初見時候的一腳之仇。


    又或者李念心裏變態,就喜歡像她似的小女孩……


    這個假設太可怕了。


    她迴家要告知爹娘,身為小輩,她不能對他多言,可是她上麵還有父母!李念住在人家裏,居然暗地裏垂涎人家女兒,簡直是臭不要臉的流氓行徑。


    白若蘭發自內心的對李念沒有一點好感,就算他長得好,可是長得好的男人多了去了,誰能比得過她爹爹。她早就審美疲勞……


    黎孜念還沉浸在自己可能這個臭丫頭動情的震撼中,尚不知白若蘭已經將他打入心裏的閻王殿,屬於這輩子都不想相交的那種對象。


    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沒表白呢,就徹底失戀。


    思及此,白若蘭考慮到不要再刺激李念,惹得他做出無法挽迴的事情,所以白若蘭變得很乖,中規中矩,不再故意反抗黎孜念,整個人突然老實起來。


    她的不抵抗策略讓黎孜念誤會,畢竟他是皇子,驕傲自信,不認為會白若蘭會真心拒絕他於她。


    他心悅她,難道不是蘭姐兒和白府的福分嗎?


    黎孜念當蘭姐兒認下這份情感,並不討厭他,心情不由得大好。


    憑他玉樹臨風挺拔身姿,傲視群雄的皇子背景,玉麵如冠的絕頂容顏,一般女子都會動心吧?曾經,不計其數的高門嫡女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頻有發生,白若蘭還不如那些女子美貌呢,不過是入了他的眼罷了。


    他們走到一個小攤位處,賣東西的老板對兩位容貌一陣稱讚,見他們二人牽手,笑道:“這位公子,不如給你家娘子挑個發釵吧。這東西雖然不貴重,樣式卻新鮮,都是番外貨。”


    黎孜念心情莫名大好,他主動拿起一枚米分釵插在白若蘭的頭上。


    白若蘭強忍著厭惡,什麽話都沒說,任由他擺布。


    這米分釵上麵的寶石是一種鳥兒的樣子,白若蘭一點都不喜歡,心裏念叨李念的審美真是,有夠爛!


    黎孜念越看白若蘭心情越好,似乎隻是這般看著她靜靜的站在眼前,胸口處就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似的。


    真奇怪,這便是喜歡一個女孩子的感覺嗎?


    似乎和常說的感情用事還不太一樣……


    白若蘭眼底閃過一抹無奈,表麵卻懶得招惹李念。


    “你覺得好看嗎?”李念木訥的問道,這話從他嘴巴裏流露出來,總是多了幾分不和諧。墨雨退後兩步,寧可此時跟在主子身邊的人不是她!這日後若是主子追究起來,她就是死罪難逃,偏偏見到了此時主子的傻樣……


    白若蘭不想和他墨跡來墨跡去,索性違心道:“挺好看的。”


    黎孜念心頭暢快起來,留下一錠銀子給老板,說:“這些都給我包起來,不要找了。”


    老板貪婪的目光從銀子上麵掃過,這筆買賣完事兒就可以收攤了。於是他服侍的越發小心翼翼,不斷誇黎孜念是心疼媳婦的好相公。


    白若蘭嗤之以鼻,她就算個子高也很□□好嗎?


    難怪說商人重利,做生意一點節操都沒有。


    北方的冰燈很漂亮,有各種動物形狀的,也有植物樣子的。其中最大的噱頭是麒麟冰燈和鳳凰冰燈。黎孜念從小長在京城,四季分明,冬日卻不會像邊城這般寒冷。所以京城打造冰燈的話很容易融化,類似如此巨型的冰燈,他也是頭次見到。


    此時此刻,黎孜念攥著心悅女子的小手,反倒是比白若蘭興奮。天色漸黑,一輪圓月升上天空,邊城的天空特別低,繁星點點美好的好像是一幅畫。


    黎孜念拉著白若蘭好像一般小男女般流竄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讓他平添生出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心滿意足,不由自主的又捏了捏白若蘭的手心,說:“蘭姐兒,我……”他張開嘴,卻是不好意思吐露出那句話。


    喜歡兩個字明明就在嘴邊,他卻說不出來。


    一向冷若冰霜不善言辭的六皇子,這次真是憋屈到了。他說不出啊……


    良久,他攬住白若蘭的肩頭,輕聲道:“我會對你好。”


    白若蘭心頭一震,淡淡的哦了一聲,目光卻是望向遙遠的夜空,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者在夢裏,或者在心底,也曾有人對她說過這話,可是結果呢。


    沒有結果。不管是心底,還是在夢裏,都無人圓滿,沒有幸福可言。


    白若蘭刻意的把眼前一切情感都壓抑在心底,決定迴家後就全部忘掉。娘說過,女子這輩子隻需要對夫君托付終身,前提還是這個男人值得托付。她亦會如此,兒女情長終究抵不過歲月流逝,她才不會輕易信男人,她可是很“聰明”的白若蘭呀!


    尤其是先前那場夢境中的女子慘境,令她心有餘悸。


    平靜的夜晚,昏黃的月光下,有個男人動了春心,初嚐情味,他尚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覺得晚風微涼,拂過耳麵,撓著他的心。身旁有佳人相伴,倒是不會覺得冷,胸口處湧上一股暖流。


    鬧市街頭,商販叫賣此起彼伏,他的眼底卻很什麽都沒有,除了那個女孩。她低垂著眼眸,發絲上插了兩根他剛剛選好的鳳釵。


    她似乎有些嬌羞,不願意抬眼看他。


    那墨色的長發和漆黑的天際混淆在一起,仿若一根看不到的利刃插入了他的胸口,從此落地生根,稍稍想要□□,都會泛起疼。


    感情用事,果然不受控製。


    ☆、第36章


    兩個人迴到家,黎孜念麵上冷淡,心裏卻是一團火。凜然是情竇初開的樣子。


    相較之下,白若蘭卻好像個小大人似的行禮同他道別,態度難掩幾分疏離。


    她客氣的說完話轉身大步離開,連迴頭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這臭不要臉的男人!她要去告訴娘親,真當她是是包子麽,可以隨意揉捏。


    黎孜念望著白若蘭離去的身影看了好久,才戀戀不舍的迴到暫住的苑子裏。他睡不著,總覺得心裏有事情,於是起身舞劍,渾身上下出了一身臭汗,吩咐墨雨備水洗澡。


    他半眯著眼睛,泡在木桶裏,滿腦子都是白若蘭紅撲撲的臉蛋,或是罵他,或是流淚,嬌豔欲滴的眼眸,唇紅齒白,捂嘴淺笑,又或者蹙眉訓斥,又或者百般無奈,一張張畫麵揮之不去,占據著他的全部。


    他莫不是得了病。


    太可怕了……這可比刀子還能傷人。


    單是想起她淚流滿麵委屈的樣子,就已然心痛不已。


    白若蘭則直奔後院。她從小到大從沒被人如此欺負,整個人是真害怕。她年歲畢竟尚小,李念舉動又來的孟浪,她簡直無法理解。徐家二少爺待她似乎也和其他哥哥不一樣,卻絕不敢如此輕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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