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我做的。”齊王妃索性全都招認了。她嘲弄地看著太後,“沒想到吧,你給我的花,會成為我殺死酈書雁的關鍵!”


    她不知道自己的毒藥劑量已經被削減了不少,早就殺不了酈書雁了。


    太後痛心極了,歎道:“你這是喪心病狂了。”


    曾幾何時,齊王妃還是個明媚爽朗的女子。在太後心裏,齊王妃一直比外表溫婉賢淑,內心跋扈專橫的皇後要好上不少,不知不覺間,她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喪心病狂?”齊王妃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後合,連手上的匕首也險些拿不住了,“我喪心病狂嗎?”


    太後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她。齊王妃被太後看了一會,惱羞成怒地喊道:“我不服!”


    “你不服什麽?”太後問道。


    “浚兒才多大,”說起慕容浚,齊王妃的眼裏一瞬間便充滿了淚水,“就叫人害死了。母後,浚兒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沒有感覺。可那是我的孩子,我血中的血啊!”


    如果是周貴妃害死了慕容浚,那麽,齊王妃的發泄就是毫無來由的了。酈書雁看了她一眼,她這樣的發泄,很難讓人相信毫無根據。難道害死慕容浚的,另有其人?


    提起故去的慕容浚,太後也難掩痛苦。她歎道:“這孩子不孝,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可這和雁兒沒關係,你為什麽要害她?”


    “沒關係?”齊王妃狀如瘋虎,陰陽怪氣地對皇後說道,“皇後娘娘,請你去和母後說說,到底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莫非……”太後驚訝地看著皇後,暗暗生了疑心。


    皇後臉色煞白,極力否認道:“你在說什麽胡話?!母後,”她懇求道,“她這是瘋了……您別信她!”


    齊王妃鄙夷地瞥了皇後一眼:“膽小如鼠。我的浚兒就是馬革裹屍、下葬時肢體不全,也比被你這種卑鄙小人害死好!”


    齊王妃看似魯莽,行事卻異常縝密。酈書雁蹙眉,她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這麽說來,當真是皇後害死了慕容浚?


    這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慕容清。一旦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害死兄弟的元兇,會怎麽做呢?


    “我的兒子死了,當然就要拿你的兒子頂罪。”齊王妃還在繼續說話,“可誰讓你的兒子身邊戒備那麽森嚴?我隻能拿你未過門的兒媳出氣了。”她的語氣天經地義,令人發噱。


    “老七家的,我對你太失望了。”太後幽幽地歎道。


    她難得地沒有用“本宮”自稱,而是用了“我”。齊王妃一怔。


    太後繼續說道:“你對酈家二姑娘下的暗手,我心裏都清楚得很。既然是她辜負你家在先,我也就不計較了。你愛出氣,也就出了。”她的聲音漸漸冷冽,“可你不該遷怒別人。你對雁丫頭下手,是不是也對清兒下了手?你說!”


    齊王妃笑得前仰後合,手上的刀刃在梁王妃頸子上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在梁王妃的尖叫聲中,她冷冷地說道:“對。母後,我對慕容清也下了手。”


    酈書雁冷眼旁觀,看見房梁上有亮光一閃而過。慕容清是太後的命門,齊王妃敢動慕容清,無異於玩火自焚。看來,她今天走不出這承暉殿了。


    太後鼻翼翕張,怒到了極點,一揮手:“放箭!”


    齊王妃還沒來得及動作,撲哧一聲,她沒被梁王妃擋住的右胸上中了一箭。那隻箭力道不小,齊王妃手上的刀嗆啷一聲掉在地上,自己踉蹌兩步,一頭栽倒。


    房梁上翻下兩個穿著侍衛衣裳的衛士。落地之後,他們在太後麵前齊齊跪下:“末將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你們料理了她。剩下的人別和這罪人待在一起,都去後殿。”太後厭惡地看了齊王妃一眼,率先走向後殿。


    酈書雁卻並沒有動。她遲疑著問道:“娘娘,我……我能不能和齊王妃說幾句話?”


    她中了毒,影響生育,有話要問齊王妃也是理所應當的。太後點頭:“去吧。”又吩咐兩個侍衛,“離她遠點。”自己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後殿。


    酈書雁緩步走到齊王妃麵前,微微俯下身子。


    齊王妃嘴角流血,眼裏卻有掩飾不住的歹毒笑意:“你……咳咳,我在地下等著你呢!”


    “別發傻了。”酈書雁輕嗤,戳破了她的計策,“你的內線,大概是秋意吧?”


    她看夜雪春雲一向看得很緊,隻是這些天特意讓人忽略了秋意。因為秋意愛上了酈綽,她樂得讓秋意自己去使勁。


    齊王妃的笑容僵在臉上:“你怎麽知道?”


    酈書雁冷冷道:“秋意戀慕著家兄,嗯,她十之八九是被你騙的。”


    眼看著酈書雁說中的東西越來越多,齊王妃一陣暈眩,瞪大了眼睛,嗓子裏咯咯有聲。忽然,一口血從她口中湧了出來。


    “還沒聽完我的猜測,你就要死了麽?”酈書雁搖了搖頭,臉上無悲無喜,繼續說道,“秋意是大丫鬟,大丫鬟身上的熏香裏,也有棧香。雖然品質不高,可那也是棧香。接觸毒藥,自己為什麽能不中毒呢?因為她有解藥。”


    “……”齊王妃瞪大了眼睛。她嘴裏汩汩冒出夾著血塊的鮮血,說不出話,可就算她說出了話,也多半是詛咒之類。酈書雁不想聽,也不感興趣。


    她微笑道:“齊王妃,您覺得,我會在乎秋意的生死麽?我隻要把她那裏的解藥奪過來……”她攤開潔白的手掌,一把握緊,“不就能活下去了?”


    齊王妃“嗬嗬”兩聲,驀地一口氣喘不上來,頭顱一歪。


    “已經不行了麽?”酈書雁看了齊王妃一眼,搖了搖頭。


    她從不隨意殺人,也一向賞罰分明。這次是齊王妃先要殺她,怪不了她。


    齊王妃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口角邊還掛著破碎成片的髒腑,顯然是被宮中衛兵一箭洞穿肺髒,乍一看很是驚人。但酈書雁是死過一迴的人,對這些並不害怕。她對旁邊的侍衛隨意點了點頭:“你們照料這裏吧。”也往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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