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溫衍深吸了一口氣,妖嬈的俊臉上有些紅,咬牙對蘇九命令道。


    該死的,他用小九的裹胸布幫她擦了身體,髒了便沒給她裹上此刻不是叫他活受罪嗎?


    “溫衍,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東西啊,怎麽跟裴元諍一個死德性!”


    蘇九很快明白了溫衍話裏的意思,當即不客氣地一個爆栗砸在了他的頭上,晶亮的杏眼裏明顯有了怒火。


    一個宰相,一個侯爺,腦子裏成天裝著黃色廢料,真的合適嗎?


    “小九,疼!”溫衍慘叫了一聲,腦中的旖旎畫麵一下子全被蘇九的這個爆栗給敲沒了。


    小九生了孩子還這麽暴力,太沒天理了!


    “疼就對了,不疼你腦子裏又該想些沒用的東西了!”蘇九沒好氣翻了一個白眼,再次一個重重的爆栗敲在了溫衍的頭上,冷聲對他說道。


    “迴去後,看本公主怎麽收拾你,別以為昨天的事本公主就這麽跟你算了!”


    他那種行為和強女幹沒兩樣,她也沒打算放過他!


    “那小九打算怎麽處罰本侯爺?”溫衍吃痛地皺起了一邊的眉毛,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昨晚他那麽賣力取悅小九,小九居然還要懲罰自己,他很不服氣!


    “本公主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訴你,總之你別想逃過本公主對你的責罰!”蘇九不解氣地又賞了溫衍一個爆栗。


    鄉野小道上很快又傳來了溫衍的唿痛聲,連綿不絕。


    好不容易進了城,溫衍用身上僅剩的銀兩雇了一輛馬車,轉道迴驛館。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天,才終於停在了驛館的大門口。


    溫衍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拉著蘇九的手臂把她從馬車上掄抱了下來。


    驛館管事見兩個人平安歸來,立即派人去通知還在河堤上還在監工的裴元諍,說公主平安迴來了。


    接到消息的裴元諍很快騎著他的雪花驄迴到了驛館,跳下了馬,衝進了驛館的大門,在看見那個安然無恙的人兒後,裴元諍低頭笑了笑,眼眶竟然不爭氣地紅了。


    九兒,你沒事就好。


    “裴元諍,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蘇九看了裴元諍一眼,被他這副異常狼狽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


    他這副模樣哪像一個宰相該有的樣子,簡直跟難民差不多!


    “九兒……”裴元諍抬起頭的時候,眸中的水意已不複存在,右手緊緊握著馬鞭,一步步朝她走去,聲音幹澀沙啞,俊臉上的笑容也很苦澀。


    他擔心了九兒一晚上,那種煎熬的滋味比死還要難受。


    “裴元諍……”蘇九自知理虧,馬上低下頭來跟他道歉。


    “對不起……”


    還沒等蘇九說完,裴元諍便一把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裏,那麽的緊,好似找迴了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一樣。


    “九兒,隻要你沒事就好!”


    裴元諍輕笑地揚唇,一手不斷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喃喃自語道。


    “元諍很怕你再也迴不到元諍的身邊了,那元諍該怎麽辦?”


    被裴元諍苦澀的話語弄得更加愧疚的蘇九,隻好安安靜靜地被他數落,不開口,更不還嘴。


    “九兒,你答應元諍,以後不要這麽衝動行嗎?”教訓完了以後,裴元諍鬆開了蘇九,大手柔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臉,鄭重囑咐道。


    九兒的個性一向如此衝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就拿昨天晚上的事情來說吧,倘若她不識水性,那樣跳下去不是枉送自己的性命嗎?


    然在裴青的眼裏,他家大人就是枉送性命的笨蛋。


    偏偏這個笨蛋還在這裏教訓人,因此站在一旁站著看熱鬧的裴青,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微妙。


    “裴元諍,本公主以後不會這樣了,做什麽事之前,一定請示你好不好?”


    蘇九不想惹裴元諍生氣,隻因引裴元諍生氣的後果很嚴重,還有便是她做了一件更愧對裴元諍的事情。


    她昨晚上被迫和溫衍發生了關係,如果這事情被裴元諍知道了,他準會氣得半個月不理她。


    所以,蘇九盡可能低聲下氣地對裴元諍服軟,不想引火燒身。


    “九兒,若是下次再犯,元諍定不饒你!”裴元諍見蘇九有心改過,便也放過了她,不過警告還是要有的。


    蘇九總算在裴元諍清淺的笑容裏鬆了一口氣,晶亮的杏眼半眯,討好地笑著。


    她不能讓裴元諍發現她身上被溫衍蹂躪過的痕跡,不然某小人會馬上變臉!


    “裴元諍,你迴來得正好,本侯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溫衍從一旁閃身了出來,得意地半眯著細長的狐狸眼,冷笑開口道。


    他很期待裴元諍知道他和小九的事情後,裴元諍的表情有多麽的精彩!


    “溫衍!”蘇九立即怒喝他,用嚴厲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溫衍這隻死狐狸,把事情說出來她就完了!


    “嗯?侯爺有什麽要事跟本相說嗎?”裴元諍狐疑地將目光轉向了得意洋洋的溫衍,直覺告訴他,溫衍要告訴他的事情絕不是他喜歡聽的。


    “裴元諍,你忙了一夜也累了,趕緊進去洗洗,把你這身髒衣服換了,本公主不喜歡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蘇九急中生智地把裴元諍推出了驛館的大堂,晶亮的杏眼裏有著無比的急切。


    “九兒,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元諍對嗎?”


    蘇九慌亂趕離自己的樣子讓裴元諍起了懷疑,深沉的眸光在蘇九和溫衍之間來迴地打轉。


    溫衍和九兒失蹤了一夜,兩人又是一起迴來的,莫非……


    想到這裏,裴元諍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的難看,深沉的目光聚焦在了蘇九脖子上的點點紅痕,握住馬鞭的大手更加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千算萬算,他還是算漏了天有不測風雲這一招,昨夜九兒定是和溫衍在一起,渾身濕透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尤其是不安好心的溫衍,他能放過上天給他的大好時機嗎?


    不可能錯過也不會錯過,溫衍定是得手了,才會在此刻想跟他炫耀!


    裴元諍清雅的墨眸完全黑沉了下去,緊抿著薄唇,渾身上下莫名散發出來一股寒意。


    他對九兒來說真的如此不重要嗎?


    “裴元諍……”蘇九見裴元諍森冷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也知道自己瞞不過他那雙精明的眼睛,索性也不遮擋了,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脖子上深淺不一的吻痕,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和裴元諍說了實話。


    “昨天晚上本公主和溫衍在一間破廟裏發生了關係,事情正如你想得那樣,你要生氣就生氣吧。”


    裴元諍那麽精明,能看不出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來的嗎?


    她坦白從寬還不行嗎?


    “九兒,元諍還有事,先迴房換衣了!”


    裴元諍冷眼看著蘇九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無措地站在他的麵前,心裏明明氣得要死,卻說不出責怪她的半句話來。


    不行,他不能衝九兒發脾氣,否則更讓溫衍有可乘之機了!


    裴元諍隱忍著心中的悲憤和煩躁,冷冷地看了溫衍一眼,接著跟蘇九說完後,就立即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蘇九抬頭目送裴元諍清冷僵直的背影離去,不悅地撅起了小嘴,垂頭喪氣了。


    裴元諍果然很生氣!


    “小九,別唉聲歎氣了,裴元諍一時接受不了,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別放在心上!”


    溫衍走過來拍著蘇九的肩膀安慰她,細長的狐狸眼裏卻在琢磨著別的事情。


    依照裴元諍那個卑鄙小人的手段,接下來自己的日子可就不會好過,他一定會用盡各種卑鄙的手段把自己往死裏整。


    “溫衍,你不說話真沒把你當啞巴!”蘇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立馬對他狠聲道。


    “今天你代替裴元諍去河堤上監工,不把河堤修好,你就不用迴來了,這就是本公主對你昨晚冒犯本公主的懲罰!”


    丫丫的,男人多了就是麻煩!


    “小九,本侯爺可以不去嗎?”


    溫衍妖嬈的俊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細長的狐狸眼沒有了得意,隻剩下了無盡的哀怨之色。


    修完河堤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讓他半個月不見小九,豈不是跟流放沒多大區別?


    “不可以!”


    蘇九雙手叉腰,對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抬腳把溫衍踹了出去。


    “小九,你對本侯爺溫柔點行嗎?”溫衍一臉哀怨地揉著被蘇九踹痛的屁股,很大聲地不滿抱怨道。


    小九對裴元諍多小鳥依人啊,可到了他這,怎完全變了樣呢!


    “溫衍,你再敢多廢話兩句,本公主就多踹你兩腳,你信不信!”


    蘇九叉腰立即追了出來,抬腳便要往溫衍那結實有彈性的屁股上踹去。


    溫衍麵色一稟,馬上逃開了,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有如母老虎的蘇九一眼,咬牙迴房換衣服準備去河堤上監工。


    說到底,小九還是偏袒那個該死的裴——元??——諍!


    蘇九在大堂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去找裴元諍。


    瞧她悲催的,不把那傲嬌的宰相大人安撫好,她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裴元諍進了自己的屋子,心中的怒氣還是忍不住,把桌上的茶杯給摔到了地上。


    他很生氣,很不甘,但也沒辦法去挽迴些什麽!


    九兒接二連三地和其他男子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他的心裏十分不好受,那種感覺就如有人在緊緊握著自己的心一樣,一陣陣的抽痛。


    “大人,你……”


    跟進來的裴青看到一地的狼藉,難免有些詫異。


    大人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了!


    “裴青,馬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幹淨!”


    裴元諍冷了冷墨眸,看了一眼地上被他打碎的茶壺,輕聲對他開口說道。


    他不該如此喜怒形於外,但九兒總是有氣死他的本事!


    裴青聞言,很快拿來了簸箕笤帚把地上的碎片清掃了,出去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朝這邊走過來的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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