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也沒有去懷疑,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去深思清蓮話裏自己是怎麽受到驚嚇的,又是忘了一些什麽事情。


    “清蓮,你說我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是人還是一隻狐狸?”蘇九順勢靠在了清蓮的懷裏,手指纏著他銀色的發絲把玩著。


    萬一生出一隻小狐狸來,她要……要怎麽給它喂奶喝?


    蘇九很是糾結這個問題。


    “可能是人,可能是隻狐狸。”清蓮失笑地低頭去看懷裏的蘇九,頭上的狐狸耳朵動了幾下。


    “你不喜歡狐狸嗎?”


    她不會生出一隻狐狸來的,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喜歡啊,可是萬一生了隻小狐狸出來,我……我……要怎麽給它喂奶喝呀,我可不是母狐狸!”蘇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聲,小臉微微羞紅地指了指自己的胸部,異常糾結地開口道。


    她隻會站著或坐著喂奶,不會趴著喂奶啊!


    清蓮順著蘇九手指的方向看了她一眼豐滿的胸部,俊臉羞紅地立即轉過頭去抿緊了薄唇,銀色的眸子裏氤氳出了一層迷離的水汽。


    阿九不該如此正大光明地引誘他。


    “清蓮,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蘇九見清蓮撇過頭去不搭理她,蘇九幹脆在他懷裏坐直了身體,用手指戳著他羞紅的俊臉調侃他。


    清蓮應該是隻很羞澀的狐狸,不過她喜歡!


    “阿九!”清冷的聲音微微帶了點惱怒,清蓮迴過頭來瞪她,見她依然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清蓮真的惱了,幹脆低下頭去重重親吻著蘇九的小嘴懲罰她。


    與其說是親吻,還不如說是啃咬還差不多,因為清蓮根本毫無接吻的經驗。


    蘇九被他咬得有些疼,不禁很快推開了他,霸道地命令道。


    “閉上眼睛,清蓮!”


    他一點也不會親吻,那她就親自教他。


    聞言,清蓮很快閉上了雙眼,雖然他並不明白蘇九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但他無條件地相信她,因為隻有阿九,才永遠不會傷害他。


    輕輕抿唇一笑,蘇九俯身吻住了清蓮性感的薄唇,先是仔仔細細地描繪了一下他好看的唇形,然後溫柔地撬開了他的嘴巴,把自己的丁香小舌溜進他的嘴巴裏流連嬉戲。


    蘇九教得很用心,清蓮也學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反客為主,動情地與蘇九癡纏在了一起。


    “清蓮……”最後,蘇九氣喘籲籲地癱倒在他的懷中,杏眼迷蒙地向他討饒。


    “我……快斷氣了,你就放過我吧!”


    清蓮兇猛起來如狼似虎,以後生完孩子在床上肯定會被他折騰死的!


    “阿九,可是我還沒親夠你!”清蓮咧著嘴角,銀色的眸子裏驀然多了一抹邪魅的妖氣,勾魂得很,瞬間讓蘇九受不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清蓮妖孽起來真不是人啊,這副樣子很讓她有噴鼻血的衝動。


    還沒等蘇九把香豔刺激的畫麵腦補完,清蓮便俯身壓了上來,再次撅住了她紅腫的小嘴親了下去,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


    “阿九,我們一輩子就留在這裏生活好嗎?”


    清蓮壓在蘇九的身上,妖嬈入骨的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俊臉離她泛著紅暈的小臉很近,他們的鼻尖親密地碰在了一起,蘇九甚至可以從清蓮的眼中看到自己癡迷他的花癡表情。


    “好,隻要清蓮在這裏,阿九便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可好?”


    與自己心愛的男人長相廝守在一起,在哪裏都無所謂。


    “謝謝你,阿九。”


    清蓮緊張的表情全部化成了喜悅之情,他傾身把蘇九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笑得像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那樣的天真無邪。


    蘇九也伸手迴抱住了清蓮的身體,將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幸福地閉上眼睛淺笑著。


    有清蓮在她身邊就足夠了,至於她想不起來的那些事也不重要,因為那些事情裏沒有可以要她牢記住的人。


    可以說,現在的蘇九受清蓮的媚術所影響,認定心裏最愛的那個男人就是清蓮,從而把裴元諍和溫衍遺忘到了記憶的角落裏,塵封了起來。


    清蓮把懷裏的蘇九更擁緊了一些,即使此刻蘇九就在他的懷裏,他的心裏還是抑製不住在恐慌,恐慌他將在某一天永遠失去這束溫暖他生命的陽光。


    裴元諍被裴意楚關在了陰寒的密室裏好幾天,始終不肯屈服在自己爹的淫威之下,身體被陰冷的寒氣凍得青紫,每天給他來送飯的李伯看了很是心疼。


    “少穀主,您就給老穀主認個錯吧,讓他把您從這裏放出去,不然您的身體怎麽吃得消啊!”


    這天李伯又穿著厚厚的衣服進密室給裴元諍送飯,見裴元諍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閉眼沉息,那張清雅的俊臉上一片死寂的白,薄唇被凍得烏黑,全身上下更是彌漫出一股死亡的氣息,頓時讓李伯心疼不已,忙蹲下身來苦口婆心地勸慰著他。


    老穀主太強,少穀主也是一樣,這對父子啊,真是冤孽!


    “李伯……”裴元諍緩緩睜開無力的清雅墨眸,說話的聲音很虛弱。


    “我被關在這裏有幾天了?”


    在這密室裏,他不能感受到外麵晝夜的更替,有的隻是無盡的寒冷,還有對九兒瘋狂的思念。


    也不知九兒如今在哪,是否還活著,溫衍是否已經找到了她?


    這一連串的問題是他每天必想的,不然他怕自己撐不下去,走不出這裏去見九兒。


    “大概有三四天了吧。”李伯長籲短歎道,“少穀主,老穀主的脾氣您也知道,隻要您跟他服個軟,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終究是自己的兒子,老穀主再怎麽性子陰戾,也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


    “李伯,你不會明白的。”裴元諍苦笑了一聲,再次無力地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


    爹豈是要自己跟他服個軟這麽簡單,爹要他放棄九兒,完成為娘報仇的大計,他做不到!


    “哎,李伯也幫不了少穀主您,也隻能每天給您過來送送飯了。”李伯見自己勸不動裴元諍,隻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食盒裏拿出飯菜擺在了裴元諍的麵前。


    “少穀主,趕快吃東西吧,這裏頭飯菜涼得快,你吃下去暖暖胃。”


    也不知道老穀主要把少穀主關多久,再這樣關下去,少穀主遲早會被凍死在這裏。


    裴元諍這幾天並沒有幼稚地絕食來和裴意楚負隅頑抗,他很明白自己絕食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


    他不能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九兒了,而且他絕食爹肯定會無動於衷,說不定還會多關他幾天,他等得起,可九兒她等不起。


    無力地再次睜開清雅的墨眸,裴元諍費力地抬手接過李伯遞過來的筷子和飯碗,正欲低頭吃東西,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飯菜立即滾落了一地,裴元諍的整個身體軟軟得栽倒在了地。


    看到此情此景的李伯真的被嚇壞了,他趕忙去攙扶起已經昏迷過去的裴元諍,探了探他的鼻息後,神色變得更加驚慌。


    少穀主的氣息很弱,恐怕……


    來不及多想,李伯一把抱起最近又清減不少的裴元諍,出了密室的石門。


    “李伯,你幹什麽,沒有穀主的命令,誰也不能把少穀主從裏麵放出來,您老人家想抗命嗎?”


    黑白護法立即上前攔住了李伯的去路,並大聲對他厲喝道。


    “你們沒看見少穀主已經撐不住了嗎?”李伯狠瞪了他們兩眼,然後中氣十足地接著道。


    “若是少穀主死在了密室裏,你們以為老穀主還會放過你們兩個嗎?”


    “這……”黑白護法猶豫了。


    少穀主雖然被老穀主責罰,但少穀主是老穀主唯一的兒子,若是少穀主死了,老穀主一定讓他們兩個給少穀主陪葬。


    “還不給我老人家讓路!”李伯見他們猶豫不決,便厲言嗬斥了他們。


    “出了事情,我老人家一個人擔著!”


    聞言,黑白護法各自對視了一眼,很快給李伯讓了路。


    李伯把裴元諍抱到了他以前住的屋子,馬上去請示裴意楚。


    “老穀主,少穀主凍得昏迷不醒,您快去看看他吧。”


    奔進了裴意楚的屋子,李伯單膝跪地,一臉哀求地拱手道。


    “少穀主的身子那麽弱,倘若老穀主不去看他,他極有可能會……”


    接下去的話,李伯不敢說出來。


    “這麽說,你把元諍從密室裏放出來了?”裴意楚放下了手中的書,把輪椅轉了個方向麵對李伯,聲音不溫不火地開口問道。


    “是,老穀主!”李伯不敢否認,直言道。


    “少穀主畢竟是您的兒子,虎毒不食子啊!”


    “哼,隻怕我還把他當兒子看,他卻未必把我當成他的爹看了!”裴意楚冷冷地哼了一聲,漆黑的眸子裏滿是譏諷之色。


    “他執意要愛上仇人之女,我懲罰他是為了讓他好好反省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


    “縱然少穀主有錯,您也不該如此懲罰他,若是讓地下的夫人知道了,該多傷心。”李伯低下了頭,極為大不敬地說了這句。


    夫人生前最疼愛少穀主了,怎能忍心看著他受一點點的傷害!


    “李伯,你放肆!”裴意楚拍著輪椅的扶手暴喝了一聲,漆黑的眸子裏溢滿了濃濃的殺意。


    “念在你跟在我身邊盡心伺候我幾十年的份上,我今天就當沒聽見這句話,如果還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很顯然,裴元諍死去的娘是裴意楚心中最大的禁忌,一旦被人提起,他壓抑在心中的暴戾之氣就會全部溢出來,陰森地讓人感到恐懼。


    李伯低著頭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裴意楚心中最大的傷痛,那是對死人的不敬,也是對活人的不尊重。


    “你先下去吧,元諍那兒你別管,我自會去看他。”


    過了許久,裴意楚才淡淡地開口說道,渾身的戾氣已經散去。


    “是,老穀主。”李伯從地上站起,抬頭看了裴意楚一眼,躬身退出了屋子。


    裴意楚把輪椅轉了個方向,推到了那張畫的下麵,漆黑的眸子裏慢慢沁出了一抹無奈。


    “梅娘,我該拿我們的兒子怎麽辦才好呢?”


    裴元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迴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爹娘都在,自己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好開心好幸福。


    可是畫麵一轉,他的娘便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裏,嘴裏一直叫著他的名字,他的爹為了救娘的性命,被人砍斷了雙腿,從此不良於行。


    他的幸福生活從此沒了,爹開始習武,還每天提醒他娘是怎麽死的,要他發奮讀書,去接近自己的大仇人伺機報仇。


    後來他如願當上了琉璃國的第一宰相,也如願接近了自己的大仇人,可他已經對自己的仇人下不了手了,因為他愛上了仇人的女兒,想要和她長相廝守一輩子。


    “九兒,九兒,不要離開元諍,不要!”隨著一聲恐懼的大叫,裴元諍從噩夢中嚇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背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


    “你總算醒了,元諍。”裴意楚冷冷的聲音瞬間傳進了裴元諍的耳朵裏,適時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爹。”抬起慘白的清雅俊臉,裴元諍輕輕地叫了他一聲,墨眸裏沒有一絲心虛的成分。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裴意楚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漆黑的眸子裏的冷芒極為的危險。


    “你胸口的傷是怎麽來的?”


    那傷口應是很重的劍傷所致,一劍穿胸而過,如果再偏上那麽一寸,元諍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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