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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鐵諾曆五六八年一月雷因斯稷下王都


    一片忙亂中,倒數的時間逐漸逼近,破解密碼的工作卻是毫無進展。


    本來,以眾人對研究院係統的熟悉,加上各部菁英分工合作,要破除密碼禁製,應該不困難,雖然說過程中遇到的陷阱、障礙,讓他們多花了點時間,但最後仍是在一刻鍾之內進入係統中樞,破解了三十二位數的密碼。


    高喊成功的喜悅唿叫,還沒出口就化作無聲的歎息。當率領小組的主程式員,按下“停止自爆”的按鈕之時,整個係統立刻當掉,重新開機,同時把嚐試入侵的電腦的硬碟格式化。


    當手忙腳亂的研究員,從另一台備用的電腦再度連上主控製台時,卻發現係統剛剛已經自動跳掉,自行切換成另一組新的密碼,眾人前一刻鍾的努力盡付流水,隻得重頭再來。


    隻是,所有人也猜到,即使他們再次破解密碼,已經被動過手腳的自爆係統,(缺)


    視線最多的焦點,自然就是目前眾大老之首的白軍澤。


    “怎麽樣?沒有打算認輸嗎?解決事情的方法很簡單,隻要你們承認,整個太研院沒有人能解決眼前的問題,求我為你們解除係統,這樣就行了,如何?說這樣的一句話很困難嗎?”


    少女的冷言冷語,無疑說中了事實。誠然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問題,但說出這句話,卻象征兩千年來太研院至高無上的尊嚴,就此被人踩在腳底,再沒有翻身機會了。


    “誰……誰要向你低頭!”已進入最後三分鍾,白軍澤的態度仍是十分強硬,“我太研院兩千年來執掌稷下學宮牛耳,這是我們的驕傲,絕不容許外人踐踏,你死心吧!”


    “想誓死守護名譽嗎?這樣的精神值得讚賞啊!可是你們真的有這種決心嗎?為了維護太研院的名聲,不惜賠上所有人的性命,你們都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嗎?”


    少女的語調越益強硬,這句話幾乎是以喝問的口吻喊出。在心底,她亦是如坐針氈,急得不得了。有備而來,她確實有把握,即使爆炸發生,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解除係統至少需要三秒,如果解除時發生一兩秒的誤算、如果這些家夥拖到最後一秒才認輸,就算自己願意為他們解除係統也來不及了。


    但是……


    “那些老頭子看起來很強硬,但麵對生死關頭,他們一定會有所妥協,關鍵就在最後十秒,隻要你比他們更沉得住氣,你就會贏得勝利。愛菱,你要記得,如果不逼那些老家夥向你徹底認輸,就算你坐上了院長寶座,他們仍然不會服你的,這點很重要……”


    白三公子對此一再叮嚀過,但少女此刻的心情真是很焦急。嚇唬人也就罷了,如果真為了自己,傷害那麽多的生命,這是她怎樣都無法接受的事。


    生死關頭,不可能每個人都立場如一,一道道隱帶著祈求的目光,集中在白軍澤的身上。


    接觸到這些眼神,老人強硬的姿態出現了些微動搖。


    然而,子弟們的性命固然是很重要,但若向這少女哀求,此事又傳入家主白無忌耳內,以他重視才能勝過一切的個性,必然有所動作,屆時,難道真的讓這不具有白家血統的外人,成為太研院的主人?


    想到此事的嚴重性,白軍澤躊躇不已,無法做出這艱難之至的決定。


    “最後二十秒……所有人員請盡速撤離,如果您此時仍在地下三層以下,請準備超生……


    十、九……“


    最後的係統警告已經發出,少女暍道:“隨便哪個人都可以!不想死的就說出來!尊嚴有那麽重要嗎?”


    進入倒數十秒,本性溫柔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原本的計畫,是要讓當權的大老們認輸,這樣才有意義,但她已經顧不得了,就算是一個擦地的也好,快點出個聲讓事情了結吧!


    “八、七……”


    強大的心理壓力,已經讓人有些承受不住,有十多名研究員表情扭曲,看得出來是在強忍,但讓人驚奇的是,盡管心裏已經動搖,但到最後他們仍是服從團體秩序,未有排眾而出,看在外人眼中,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隻是,當看到後輩子弟們的表現,白軍澤似乎也受到不少衝擊。他口唇微動,手也微微揚起,似乎就要打算放棄本來的堅持,向少女投降認輸。可惜,在那之前……


    “六…”


    “卡布其諾!”


    擔心解除自爆時發生誤算,當倒數進入最後六秒,少女再也忍耐不下,搶先出聲喝令。


    收到指令,機械狗嘴巴張開,曾經一舉轟穿三層合金護閘的光束炮,在調節威力後對準主控製台,跟著在轟然巨響中,整座主控台化作一堆焦黑的廢鐵。


    “五、四、三……”


    接下來的三秒倒數,電子語音在越拉越長後,嘎然而止,本來愛菱就把自爆係統改寫成在收不到主控台傳來的電訊後,自動中止,這件事也有研究員猜到,但是破解密碼的工作,有很重要的一部份要用主控台來操作,如果毀了主控台,自爆係統仍然無法止住,那眾人就真的隻能束手待斃了,因此想歸想,終究沒人敢把這個想法付諸實施。


    當自爆係統解除,機括運作聲疾響,封住各處出入口的合金護閘紛紛撤去,迴複了對外交通,讓一切也告一段落……


    “哦嗚……”


    似是感應到主人失落的心情,機械狗在腳邊低聲嗚叫。少女俯身拍拍愛犬,心中沮喪不已。


    ……就差那麽關鍵的一兩秒,結果自己還是沉不住氣,讓一切努力功虧一簣,大郎先生和白三先生知道了,一定會覺得自己很不成熟吧!


    沒有辦法了,現在計畫已經失敗,那麽大的陣仗成了鬧劇一場,還給整個研究院都添了麻煩……最難堪的部份,此刻得要由自己來一肩承擔了。


    整件事演變成這樣,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等會兒會如何收尾。先前一副盛氣淩人、以踢館姿態前來的少女,忽然間氣勢盡失,兩肩垂了下來,活像隻鬥敗公雞。


    但眾人又無法將她當成失敗者,畢竟從頭至尾,她將一切掌握在手中,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剛白軍澤大老差一點就要開口認輸了……


    “失敗的人是我。對於研究院的各位,能夠守護本院的尊嚴直至最後一刻,我要致上我的謝意。這間研究院,是我恩師皇太極協助創建的,各位這麽樣地重視它、為它付出,身為弟子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樣表達我的謝意。”


    不再去模仿誰,此刻的愛菱,真心地說著她想說的話,盡管毫無氣勢可言,但言談間自然有一股動人情感,當她俯身向眾人鞠躬時,甚至有人不自禁地鞠躬還禮。


    “因為我恩師的關係,我希望能把太研院當作自己的家,也因此,我有些話想對各位說。


    尊嚴確實是很重要的東西,但如果堅持尊嚴就可以解決問題,太研院不會變成今天的處境,剛才的情形,可能也隻要一步之差,整個太研院就毀於一旦了。“


    好奇怪啊……


    這一年多來渾身沾滿垃圾酸臭、在小燈下沮喪生氣的時候,都會想說有一天揚眉吐氣時,要對這些不把其他種族放在眼裏的人類還以顏色:但此時實際立在眾人之前,想到大家都是有誌於太古魔道研究的同誌,心裏的怒氣半點也提不起來,說出口的,盡是溫和的話語。


    一口氣將要說的話講出來,少女緩聲道:“我相信,如果各位能把剛才所展現的決心與能力,用在其他方麵,太研院的未來應該會更有發展的。”


    再沒有什麽好多講的了,機械狗跑在前頭開路,少女緩步離開。一時間不知道該當她是友是敵,眾研究員很自然地讓出了一條路,沒有任何阻攔,就這樣任她離開。


    要出門之前,眾人忽然想起來,鬧了半天,還不知道這位神秘少女的姓名,一名研究員喚住她,請她留下姓名。


    迴首說話的刹那,少女的紅發像是珊瑚般耀眼生光,襯著略帶歉意的微笑,在眾人心底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愛因斯坦。我的名字是隆。愛因斯坦。”


    這時,太研院的大老們仍打算將今日發生的事封鎖消息,但僅僅十天之後,這個名字便轟傳整個風之大陸,而在當天,太研院過半的年輕人,就幾乎都為這名字的主人瘋狂。


    研究院鬧翻天的同時,稷下城頭也正進行戰事,規模隻是一般,對於已經逐漸習慣攻防戰的守城軍來說,這種缺少實質威脅的作戰,與其說是攻城戰,倒下如說是攻城演習。


    將風華刀配戴在腰間的蘭斯洛,在城頭走來踱去,連續多日指揮戰事,他也多少摸到一些指揮訣竅,發起命令來有模有樣。而對守城部隊來說,有一名天位高手壓陣,大家就如同吃廠一顆定心丸,放心地以為不會有什麽重大傷亡。


    但對蘭斯洛自己,這種沒有結果的戰爭,讓他感到很煩悶。敵人並沒有出動太古魔道兵器攻擊,韓特也躲個沒影,任自己怎樣挑釁都不現身,而那最令自己在意的大舅子……別說交手了,就連那家夥到底長什麽樣子,自己都一無所知。


    很傷腦筋啊!如果幾個天位高手直接碰頭,打一場痛快淋漓的仗,怎樣也比現在這種悶著頭的僵局要好多了,在一月天整日枯守城頭,雖然說這兩天沒下雪,但吹著冷風還是很難受啊!而且,為什麽自己非得要和未曾謀麵的大舅子敵對呢?


    無父無母,在蘭斯洛的成長過程中,沒有親人的存在,養父常常將他獨自丟在山中求生,十天半個月之後才出現。縱然是活得下去,但鮮少看到同類,那份孤獨是很難受的。


    認迴妮兒之後,身邊終於有了親人,這種感覺讓蘭斯洛覺得很開心,再來是與小草的成婚,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這也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但在喜悅中有著傷悲,由於天草四郎的關係,他們永遠失去了增加家庭人數的機會。


    照理說,妻子娘家的親人,也該是自己的親戚,蘭斯洛甚至是抱著有點惶恐的心情,想要獲得這些人的認同。隻是,實行上好像有點困難,二舅子白無忌一直到現在都避不見麵,那個“從不存在”的大舅子白起,更是一出關就跑到敵人陣營去。自己是作了什麽很討人厭的事,讓他們這樣鄙夷自己嗎?


    聽小草說,兩名舅子都不是那種對權力有高度yu望的人,所以白家老大投身白天行陣營,為的應該不是奪取雷因斯王位,那麽,究竟是為什麽呢?在沒法避免地要與親友敵對死戰之前,蘭斯洛希望能先弄清楚理由。


    另外,好奇怪啊!如果這位白家老大的存在,一出生就被抹煞,那為什麽白家的人稱白無忌“二少爺”,莉雅“三小姐”呢?他們難道不會奇怪誰是老大嗎?


    傷神的問題,一時無解,眼見今天的戰事已經告一段落,不會再有什麽大動作,再度空等一日的蘭斯洛,懊惱地預備離去。


    “嘿!你聽說了嗎?研究院今天出了好大的事……”


    “什麽?到底是什麽事?”


    “長老們已經發布禁口令,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告訴你,今天早上有個漂亮女孩,隻身來到研究院,她……”


    因為考慮到敵人有可能以太古魔道兵器進攻,研究院有派幾名院生參與城防,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蘭斯洛聽到了這樣的談論。不動聲色,他將幾個人的對談都聽在耳裏:心裏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樣算搞定了嗎?搞是搞了,可是沒有定啊!不管了,先把人找到再說!)


    匆匆離開,蘭斯洛趕著在城內尋找愛菱的蹤跡,但是她並沒有迴去,住處的門鎖著,周圍也不見有人迴來過的痕跡,顯然她在研究院鬧得驚天動地之後,並沒有再迴來。


    (…這丫頭跑到哪裏去了……)


    “真是的,我真是太笨、太失敗了,好端端的機會,又弄砸了……”


    坐在河邊,看著凝結成冰的河麵,愛菱長聲歎息,從嘴裏唿出熱熱的白氣,讓掌心感到些許的暖意。


    感受不到寒氣,機械狗仍是在主人身邊打轉,跑來跑去,不時吠叫兩聲,希望喚醒進入失神狀態的少女。


    離開研究院時,說了很帥氣的話,可是離開之後越想越懊惱,奸不容易有個逆轉一切的機會,結果因為自己的關係,又弄砸了。


    而這一次的失敗,沒有理由可找,純粹是因為自己的定力不足,沒有辦法撐到最後,這才使得計畫付諸流水。既然是因為這樣,那就不能埋怨別人,而連最後機會都在自己的選擇下被放棄,繼續賴在太研院也沒有意義了,往後的自己,該何去何從呢?是該好好考慮這問題了。


    但是,有另外一件很糗的事。離開太研院之後,本來打算迴住所休息的,畢竟今天大郎先生會來,應該和他見一麵,作個交代。然而,這時候自己才想起來,變裝的時候,居然忘記問白三先生要怎麽變迴原樣!


    嗚嗚……這下事情大條了啦!沒有變迴去的方法,也不曉得去哪裏找人,難道這輩子就這麽頂著一頭紅發,用這副外表過活嗎?雖然說以前自己也使用過變裝道具,不過這樣子的打扮,太怪了啦……


    越想越是不妙,而且,自己在研究院鬧得那麽大,等那些人定下神來,一定會到處找人。


    自己沒有地方好躲,又沒法變迴原來的外表,肯定三兩下就被逮著,那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因此,愛菱連住處也不敢迴去,匆匆進了街旁的舊衣店,用身上剩下的銅幣,買了一件灰撲撲的厚鬥篷穿上,用套頭遮住頭臉。果然,才換好衣服,把卡布其諾藏在鬥篷暗袋裏,出去走了一段路,後頭就跑過一群太研院的研究員,氣急敗壞地問著周圍行人,有沒有看到一名長相俏美、穿著淺綠背心的紅發少女。


    所幸,太研院是秘密主義的信奉者,這件事又是奇恥大辱,眾人不願過度張揚,詢問時便語焉不詳。太研院是學宮的首席單位,院生平時眼高於頂,在常人眼中自然蒙上一層很深的神秘色彩,這時看到一堆研究員如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問,都是嘖嘖稱奇,迴答的同時也試著探問因由,結果雙方纏七夾八,說不清楚,待得研究員們查到少女已變裝改扮,人早已走得遠了。


    雷因斯號稱魔法王國,穿著灰鬥篷行走的路人,放眼望去真是成百近千,要追查目標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一時間根本不可能,眾人隻得放棄。


    事情已經鬧開,愛菱不敢迴位於研究院範圍內的住處,自投羅網,也不知道該怎樣聯絡上大郎先生,苦思無計之下,隻有孤身潛出城外,來到與大郎先生初識的河畔。


    “好冷喔,卡布其諾,好像要下雪了呢!你也會冷嗎?應該不會吧,因為我有專門為你設計防寒的裝備啊!”摸摸湊近過來的愛犬,少女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親昵地將它摟人懷內,因為在天氣嚴寒的此時,摟一團沁涼的金屬入懷,那已經構成耐力比賽的條件了。


    “下雪的話就糟糕了,這套衣服沒法防寒,手邊沒工具,也沒法作些防寒設備,唉!卡布其諾,如果我當初把你設計成會自動砍柴生火就好了……咦?你說你不喜歡那樣……嗯,大郎先生為什麽還不來啊?”


    雪漸漸飄了下來,冷得有點發暈了,也在這時,等待已久的叫喚才傳進耳裏。


    “喂!你這死丫頭一個人躲在這裏幹什麽啊!我找你找了老半天了!”


    蘭斯洛是真的找了一段時間。在愛菱的住所找不到人之後,發現稷下學宮內到處都有人在找尋今日鬧翻太研院的紅發少女,對於這點,他先足一愣,愛菱不是金發嗎?難道這些研究員找的是別人?


    幾處常碰麵的地方,包括一起吃麵的麵攤都跑過了,還是找不到人,最後想到可運起天心意識鎖魂搜尋,才訝然發現她居然躲到城外去了。想想自己實在夠呆了,要躲避太研院的搜查,最佳所在本來就是城外,自己居然在城內浪費這麽多時間。


    “大郎先生!”


    “哎!你等人起碼也要起來動一動啊,雪積在你身上都這麽厚一層了,會感冒的啊!”


    蘭斯洛動手幫少女拂去積在頭上的雪花,當潔白盡去,這才驚訝於映入眼底的顏色。


    “紅……紅色的……你的頭發怎麽會變成這種顏色?該不會也是去染的吧?最近很流行染這種不良少女的顏色嗎?”


    在蘭斯洛身邊的親友中,並沒有紅發美女。對這發色感到新奇,刹那間他甚至聯想到妮兒在使用深藍判決之後,一頭詭異的藍色長發。


    簡單的問題,要解釋起來卻大費唇舌,愛菱先講述自己今天在太研院的所作所為,聽得蘭斯洛時而點頭,時而拍手讚歎,也對最後的結果表示歎息,隻是當他問到,為何愛菱會忽然改良原本的計畫,變成今天這樣漂亮的行動,少女的迴答無疑是晴天霹靂。


    “大郎先生不知道嗎?是有一位白三先生,說是大郎先生你的朋友,幫我策劃這些東西的。他教我怎麽變裝,還幫了我很多忙……咦?你的表情為什麽這麽奇怪?難道……難道大郎先生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廢話,蘭斯洛怎樣都想不起來,自己有一個名叫白三的男性友人,全然沒有印象的人名,這算得上是哪門子朋友?


    可是……


    (白三嗎……為什麽整件事越聽越像是某人的做事風格?那大概是……不,肯定是,除了這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可能,唉……)


    對上愛菱憂心忡忡的眼神,蘭斯洛唯有長歎道:“不,我……我認識他啦!我們兩個……


    算得上是朋友,由他來幫你,我沒有意見,他想的計畫比我周全,有他作後盾,我也比較放心,不過……唉……“


    對蘭斯洛長籲短歎的古怪神情感到不解,愛菱也不曉得問題何在,驀地一陣冷風吹來,拂落鬆間雪花片片,灑白了兩人一身。


    蘭斯洛護身內力精純,自然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起,愛菱卻抵寒不住,連打了幾個哆嗦。


    蘭斯洛一驚,也不管別的,逕自把少女的一雙纖柔手掌捧握住,傳送內力過去助其驅寒。


    “哎呀……”


    手掌突然被握住,愛菱嚇了一跳,想要抽迴,又覺得陣陣熱力從手掌傳遍全身,暖洋洋地甚是舒服,抬望眼偷瞄蘭斯洛的表情,隻見他又是迷惘、又是慎重,像是在思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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