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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嘉哥哥!你別去好不好?”


    “不行啊!嘉敏。師兄難得抽身,又是專程來叁加我們的婚禮,他約我小酌一番,提前慶祝,我怎麽能缺席呢?”


    “可是,我總覺得,那人好可怕,戴著一張那樣的麵具,眼神冷冷的,不知在想什麽?從嘉哥哥,我好怕,怕你一去就不迴來了。”


    “哈哈,別擔心,我怎麽可能不迴來呢?我等了那麽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你說,我怎麽舍得離你而去呢?”


    “那……我們打勾勾,從嘉哥哥,一定要迴來喔。”


    “哈!快要嫁人了,還這麽幼稚,好,我就跟你打勾勾,笑一笑吧!這樣的表情,讓人心痛死了。”


    “從嘉哥哥,你一定要迴來喔!”


    “知道了啦,不過是去喝個酒罷了,快的話,傍晚就迴來了,別窮緊張了,要是騙你,我就吞一千根針,這樣行了吧!”


    “從嘉哥哥……”


    對了,是在她的臉上看過,當時,如果能體會到這表情的意義,那麽,往後的許多事,就會以別的方式來發生了吧!


    一念及此,莫問胸口大痛,原本的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看愛菱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心中一軟,便要出言安慰。


    莫問大半張臉,全遮在銀發下,愛菱瞧不見他的表情,還以為他正自猶豫不決,連忙搶先開口。


    “或著說,您是為了今天的事而不高興呢?愛菱向你道歉。”


    愛菱恭恭謹謹的鞠了個恭,朗聲道:“可是,我認為,那是必須要作的事,如果傷害了鹿西瑪,小鹿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倒是挺有意思,莫問露出了頗為詫異的表情,由於個性上的差異,兩人旅行至今,每次隻要莫問稍有堅持,愛菱便立刻退讓,從來沒有大聲說話的時候。


    是什麽事,讓這女孩有據理力爭的衝動呢?


    這很值得一聽,姑且靜觀其變吧!


    打定了主意,莫問更不答話,冷冷的瞪著愛菱。


    愛菱見莫問不置可否,有些心虛,卻仍不退讓,揚聲道:“小鹿的年紀,還很小,如果在這時候失去西瑪,往後一定會很難過的。”


    “你怎麽知道?”莫問隨口問道,而此言一出,他便登時後悔。


    果然,被這麽一問,愛菱立刻低下頭,眼眶紅了起來,哀聲道:“因為愛菱的西瑪也不在了……”


    聽到愛菱這樣說,莫問有些尷尬,怎麽把話題扯到這上頭來了,不過,一時想不到適當的話來安慰,隻得讓愛菱繼續說下去。


    依照愛菱的說法,她的父親是個創師,因為要躲避許多俗務,父親決定遷居進入深山。在某個偶然的情況下,認識了母親,兩人誌趣相投,從而發生了感情,兩情相悅下,不顧旁人的反對,結了姻緣,後來,不知是為了什麽理由,在愛菱六歲那生,母親就過世了。


    “以前,西瑪很疼愛菱的,做了好多好多東西送我,還有睡前的催眠曲,也是每天睡前,西瑪會唱給愛菱聽的,西瑪不在了以後,愛菱就是一個人了……”


    愛菱一麵說,小巧而晶瑩的淚珠,一顆顆滑下臉際,看得人好生心疼。


    “你別不用太難過啦!像你那麽聰明的女孩子,又會做那麽多東西,你父親一定很疼你……”


    傷悲是自己挑起,莫問隻得設法勸解。愛菱的手藝雖然欠佳,但目前所表現出的潛力,卻是不可限量,對於一個創師來說,能有一個這樣的女兒,想必是心懷大慰,無上的喜事。


    哪知愛菱隨即搖頭,道:“沒有,布瑪說,女孩子隻會壞事,沒有資格當創師,所以不準我做這些東西。”


    聽到愛菱的講法,莫問不覺苦笑,這就是言多必失,在許多行業中,都很看不起女性,便是崇高的創師,也是如此,愛菱的父親,倒也不是多特殊的存在。


    隻是,愛菱對於製作器物的濃厚興趣,似是與生俱來,而在莫問生平所見中,也從未見過這麽有天分的瑰玉,倘若就這麽中斷,確實是太可惜了。


    “愛菱相信西瑪的話,如果是喜歡的東西,就要堅持到底。”愛菱抹幹眼淚,道:“所以不管布瑪怎麽想,愛菱一定要堅持到底。”


    “喔!那你就加油吧!”


    這類空泛而無意義的祝福語,莫問說不出,很難想像愛菱會有這樣的一麵,與平時的嬌柔軟弱不同,此時的愛菱,小小的眼睛中,散發著無比的堅定,讓人明白,為了達成理想,她願意作任何事……


    等等!


    莫問猛地想起一事,問道:“你出來旅行,家裏知道嗎?”


    愛菱搖了搖頭,用小小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偷偷離家出走的,一定要取得了相當資格,可以讓布瑪認可,我才要迴去。布瑪年輕時候製作的東西,有些如果落到壞人的手上,就會有問題,所以必須進行迴收的工作。如果愛菱能獨自完成迴收工作,那布瑪也許就會對愛菱另眼相看了。”


    “原來是這麽迴事……”


    莫問終於弄懂了自己的任務,原來取迴東西,是這麽迴事,那麽,愛菱之前也說過,要取迴那個叫做黑曜鏡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呢?


    他望向愛菱,少女會意,開始說道:“黑曜鏡的存在,唿應月光,匯集大量的陰氣,是一種強力的增幅器,用在術法上,可以進行開境界隧道的魔道術,唿喚出某些魔界生物。”


    乖乖!怎麽會是這樣的東西,到時候,麵對一堆魈魅魍魎,倘若還遇上了非常厲害的魔人,豈不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莫問摸著下巴,沉吟不語。


    “啊!請放心。”


    看出了莫問的疑懼,愛菱小聲說道:“黑曜鏡僅是一種增幅工具,它的唿傳,是依使用者的魔法力,而有不同的。這次的敵人,據我的調查,魔法力並不強┅┅”


    換言之,也就是說,對方僅能傳唿出赤眼魔猿那類的東西了,這倒還算好,趁事態擴大前,把事情一舉解決。


    “那赤眼魔猿又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它們會攻擊你?”


    愛菱解釋著,在追蹤到黑曜鏡的時候,她發現黑曜鏡落入了一名魔導師手裏,正在召喚赤眼魔猿。窺看到這一幕的她,不幸被對方發現行蹤,之後就一直派遣記住她氣味的赤眼魔猿,發動襲殺。


    在窺看的過程中,愛菱聆聽到對方要在滿月時實行一個召喚術法,而為了施行術法,必須要大量生人的血肉做為祭品,因此派出魔猿,襲擊散落在附近山區的村莊。


    得知此事的愛菱,趕到自己唯一所知道的布朗村,發出警告,卻仍是晚了一步,之後便急忙趕赴香格裏拉,聘請能幫得上忙的武術好手,來解決事端。


    想到她這樣一個小女孩,一月之內來迴長程跋涉,無懼風霜之苦,意誌之堅,莫問也為之動容,隻是,他並不會把這樣的情緒顯諸表情。


    “所以,我們一定要在本月月圓取迴黑曜鏡。黑曜鏡有儲備月能的功用,那個人曾說過,到本月為止,他已經吸收了半年的月華,可以直接招喚出高等的魔族,那樣我們就很難迴收了。”


    愛菱說道:“我一直都在追蹤黑曜鏡的位置,雖然還不確定,但是一定距離這裏沒有多遠。布朗村還有幸存者,魔猿要追殺的我也在這裏,所以魔猿還會再發動攻擊,隻要再有個一兩次,我就可以鎖定住黑曜鏡的位置了。”


    離滿月還有八天,照理說,是來得及的……


    不過,世上的事很難說,誰知道會突然生出什麽變數。


    而且,真頭痛啊……


    莫問暗自沉思。即使是創師這樣的高等級職業,要製作出魔道器具,仍是高難度的工作,那牽涉到的範圍之廣、技巧之高,是普通人所無法想像的,能完成這種器具的創作人在創師中,必定是數一數二的優秀人物,隻是莫問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會是哪號人物而已。


    事情發展至此,工作的難度,已超乎預料,倘若再繼續下去,便與自己的本意不和,再說,一年之約未滿,而身邊的這個小麻煩,又是超級會惹事的……


    “拜托您,莫問先生!”


    發覺莫問仍無所動,愛菱低聲懇求道:“請您繼續護送我,取迴黑曜鏡,如果不行,請你守護這些孩子,那樣也就夠了……”


    看著少女的哀求,銀發男子被打動了。


    他本就非鐵石心腸,相反的,他還相當的多愁善感。拒絕少女的請求,實在不忍心;阻止這種禁忌之術的發生,以免擾亂整個大陸的安寧,也是身為武者的義務;不過,更重要的是,當他看見愛菱臉上,那抹似曾相似的神情,銀發男子立刻下了決定。


    “嗯……”


    莫問思索了一會兒,道:“如果說,敵人不多的話,倒是還可以……”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莫問先生……”


    看到莫問答應,少女雀躍不已,高興得隻差沒跳起來。


    “等一下,先別高興太早!”


    揮手打斷愛菱的感謝,莫問開出了條件。


    “有幾件事,要先說在前麵。”


    莫問道:“追加的酬勞,我不要,不過,原先給的首飾,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莫問一麵說,一麵板著臉,兇了愛菱一眼。


    雖然感覺莫問先生一臉兇樣,愛菱不知怎地,一點畏懼的感覺都沒有。


    “第二,我不做酬勞以外的事,如果讓我發現赤眼魔猿以外的敵人,二話不說,掉頭就走,這點,你要先想好。”


    會不會有出乎意料的敵人呢?


    據愛菱早先得到的情報,對方僅是一名三流的魔導士,雖然透過黑曜鏡,可以增幅魔法力,但終歸有個限度,是不太可能唿喚出更高等級的魔物的,換言之,敵人的陣容,不會有什麽變動的。


    再說,自己早就沒有選擇餘地,這次的離家,是賭了所有的自尊、未來在裏麵,倘若失敗了,就再也沒有臉迴家了。


    “嗯!沒有問題,不會有新的敵人了。”


    為了表示肯定,愛菱說的毫不猶疑。


    莫問點點頭,不再言語,一切就這麽說定了。


    “你此刻,已盡得我之真傳……!等等,沒有那麽多,大概隻有六七成吧┅┅咦?有這麽多嗎?……如果說隻有兩三成,會不會太打擊你……”


    “……”


    “劍氣的操控訣竅,我已盡傳於你,但要靈活運用,與身體融合為一,至少還要一年的時間,因此,一年之內,你切忌動武,就算不得已,也不可動用劍氣,否則這些日子的辛勞,可能功虧一簣。”


    “……”


    “不要一張不服氣的臉!你命中的災劫之期未過,與人兵戎相見,不但原本的目的達不到,貿然使用劍氣,更會引來十年劍劫,讓你倒楣一輩子……”


    “……”


    “為什麽臉色那麽難看,是不是心裏在罵我糟老頭,講話、動作沒有高手的氣派,告訴你,別以為我年紀大,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我用眉毛想都知道。”


    “……”


    “總之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一年之內,給我乖一點,不要亂來!人生的好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艾爾鐵諾曆五六○年十二月蜀道


    由於暫時沒有戰事發生,愛菱得以清閑地幫助村人重建家園,這時候她的土木長才就派上用場,隻不過欠缺人手,幹粗活進度緩慢而已。


    “莫問先生,能請你過來幫幫忙嗎?”


    對於這樣的請求,躺靠在樹下,喝著自泡香茗的莫問,則是臭著臉一口拒絕。


    “你認為我是幹粗活的人嗎?我的工作是對付魔猿,蓋房子什麽的,那是你家的事。”


    “可是,現在魔猿還沒有來啊?”


    “真煩,不然我們交換工作,我去蓋房子,魔猿來了交給你對付,怎麽樣啊?”


    被這樣一問,愛菱隻有摸摸頭走開,放棄了這些請求。


    不過,看在莫問眼裏,這個小家夥還真是賣力,跑東跑西的,一下安撫著孩童們的不安,一下幫著照料傷患,跟著又從她那大包袱裏頭取出工具,弄一堆木材來割割鋸鋸,試著弄出一間通風良好、適合養傷的木屋。


    平時一副總要依賴人的嬌弱樣,但和那些幼童在一起時,她隻是說著最樂觀的話,雖然孩子們都笑這比他們年長的小姊姊,想法天真得過了頭,卻也接受樂於她的撫慰,暫時忘掉悲傷與艱困,振作起精神來。


    看到這一幕幕,莫問不由得對這小女孩刮目相看。


    這天中午,莫問打了幾隻山雞作午飯。用餐後的午休時間,愛菱拎著她那大包袱,帶著孩童們來到莫問麵前,賊笑兮兮地提出請求。


    “好無聊喔!莫問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們一個忙?”


    幫這小瘋子一個忙?


    莫問有自知之明,他還想活久一點,愛菱的包袱,比起前兩天的尺碼,好像又更大了,誰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麽新作品要找實驗者,自己可千萬不能當這白老鼠。


    隻是禁不住孩子們期望的眼神,莫問隻好屈服,想了想,道:“不能碰到那個包袱,剩下的好商量。”


    “這樣啊……”


    自己的意圖被窺破,愛菱的俏臉上有明顯的失望,但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眼睛隨即亮了起來。


    看見少女熾熱的眼神,莫問本能地有種畏懼的感覺。


    “沒關係喔,大家,莫問先生除了是一名武功高強的騎士,也會吹很好聽的音樂喔!”愛菱對孩童們誇耀著,然後眾人就一起用那種很期盼的眼神,熱切地瞧著莫問。


    “莫問先生,請吹一曲給我們聽好嗎?”


    捧著小手,少女提出了祈願。


    “……”


    “莫問先生的簫很好聽,愛菱很喜歡,孩子們也都在等著你呢!”


    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遲疑一會兒之後,莫問取出了洞簫,放在口邊,選曲待奏。


    看了孩童們一眼,莫問心想,既然是為了驅走悲傷而奏,便挑首輕快的曲子吧。


    翻閱腦海中的曲目,莫問選了首“慶豐年”,那是南方的武煉蠻族,在年節時的歡慶樂曲,聽起來喜氣洋洋,節奏甚是輕快,拿來哄孩子們開心,應是再適合不過。


    主意拿定,莫問將簫湊近口唇,高聲吹奏起來。


    他早年曾於此道下過苦功,大陸上的知名樂評家,亦評之為“隻應天上有的仙音”,這番吹奏,盡管隻是平凡的歡慶樂,但也能於平凡中顯出優美的音色,細微處更是變化精微,轉折如意,直如一位武學名家試演生平絕技一般。


    愛菱側腕托著頭,左手手指跟著在車板上打節拍,她對音韻之學,所知不多,但“慶豐年”簡單輕快,節奏分明,要聽明白不是什麽難事。


    趁著演奏者專心奏曲,愛菱向孩童們比了一個要大家安靜的手勢後,便偷偷瞧著莫問。


    平常時刻,莫問似乎對人深有戒心,隻要愛菱一盯著他,就會很不客氣地把頭轉開,要仔細的看看他,除去睡覺時間,就隻有現在了。


    莫問先生,到底是什麽人呢?


    本著發明家的科學精神,和少女愛作夢的幻想情節,愛菱有過無數的推敲。


    莫問先生,一定是個貴族。


    在這些天的相處裏發現,莫問有些生活習慣,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他每天要喝下午茶,隻要時間一到,不管原本在做什麽,都會停下來,準備泡茶休息,同時對於打擾者絕不輕饒,愛菱就曾經看過,他一麵喝茶,一麵斬殺來犯的赤眼魔猿。


    在飲食起居上,莫問也甚為講究。愛菱做的料理,常常出錯,反倒是莫問本身,對於料理的品鑒、該如何調理,如數家珍。


    這些林林總總,再加上他本身的騎士資格,那隻價值連城的洞簫,都不是平民階層容易接觸到的。


    一個貴族,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最可能的理由,應該是戰爭吧!


    愛菱這樣堅信著。


    莫問先生的身上,有經過戰火洗禮的氣息,他身上的那套軍裝,自相逢至今,從未換過,卻總是洗的幹幹淨淨,這不是普通的貴族騎士會有的舉動,而是一個軍人騎士的習性,右手的傷痕,這更是慘烈戰鬥後的勳章。


    莫問先生,一定是在戰爭中受了重傷,遇到了很傷心的事,所以才放下貴族的身份,像個流浪騎士一樣,四處漂泊的。


    這是愛菱的想法。


    其實,在這個烽煙四起的時代,階層的變化非常迅速,往往一個政治鬥爭、戰禍牽連,原本的貴族,就被貶為賤民,桂胄家族就此流落民間。


    落魄的貴族,心懷舊日的榮華,又難以忍受現在的生活,往往借酒澆愁,又為了維持豪華的生活,他們仗著自己的武藝,淪為盜賊,做出種種不法的勾當,成為地方治安的最大困擾,詐騙愛菱金錢的那些人,就有些類似這種類型。


    發覺愛菱看的出神,莫問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真巧,想起那人,她也是愛聽簫聲,總在相會之時,要求鳴奏一曲,然後在旁撫琴輕哼,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令自己為之愛煞。


    “哼哼哼……嗯嗯……”


    出自幼時習慣,愛菱聆聽到後來,不由得跟著打起拍子,閉上雙眼,輕哼出聲,感受著音韻的流暢,可是,好像覺得有什麽不足,從頭到尾,愛菱的眉頭都是皺起的。


    而這似喜還怨的表情,被莫問看在眼底,當場又是一怔。


    為何?


    為何?


    饒是千裏相隔,她的音容卻總是在眼前,想念的心情,也從未有稍減,然而,明知她現在身處虎口,卻偏偏隻能坐視,不能相救,這是哪門子的人生!


    想起種種阻撓,又是心急,又是氣惱,莫問的眼眶又紅了,他的個性素來多愁善感,本也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類型,這時越想越是心傷,真恨不得好好大哭一場。


    心情這一激蕩,簫聲大亂,嗄然而止。


    “嗯!不好,不好,比起那天聽到的差多了。”


    沒有發覺莫問的異樣,愛菱睜開眼睛,儼然一個小樂評家的勢態說著;孩子們也都學著她的動作,一個個大搖其頭。


    聽到這樣的評論,莫問微覺好笑,自己的樂藝,當初在金陵,任是誰聽了,也都讚不絕口,哪輪到這些小鬼來挑剔,當下好奇心起,詢問愛菱哪裏不好。


    “這首曲子該是很有喜氣的音樂,可是被莫問先生吹出來,卻讓人聽了好傷心,和曲子一點都不合,嗯,不好,不好,比那天差太多了。”


    愛菱搖頭晃腦,顯然對自己的樂評,感到得意。


    聽音樂,能聽出演奏者的真心,那真的是知音了。隻是驟聞此言,莫問登時一愣,如遭五雷轟頂般呆住,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莫問幹著喉嚨,冷笑道:“胡說八道,小孩子懂得什麽?”


    自己的音覺遭到不正當的否定,愛菱似乎有些生氣,嘟著小嘴抗辯道:“小孩子又怎樣?我一樣聽得出來,莫問先生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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