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弘那張囂狂的嘴臉,寧軒臉上露出古怪表情,眨了眨眼,嬉聲笑道:“哦?你說要讓人殺了我!你確定自己能逃得出去的嗎?”


    “哼,你實力再強,我也不是泥捏的,你不可能在我捏碎傳送牌送釘死我!”


    林弘手裏拿著傳送牌,膽氣大壯,厲笑說道:“你最好死在秘境裏麵,這樣的話,還能得一個痛快,若是叫我將你擒住,必讓你受盡酷刑,慘叫三天三夜才死去!哈哈哈!”


    那名被寧軒震斷雙臂的青衣少年,服下幾顆療傷靈藥,勉強把斷骨接好,也是看出不好,忍著劇痛拿出傳送牌,用力捏碎。


    誰知,傳送牌碎去後,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青衣少年愣了愣,旋即看向頭頂的那個灰色大碗狀的玄器,臉上露出慘色,叫道:“林兄,頭上的玄器將這空間與外界隔絕了,傳送牌根本沒有作用!”


    “你說什麽?”


    林弘笑容僵住了,笑聲戛然而止,他迴頭看了一下青衣少年,見到他手中那一塊碎裂的傳送牌,頓時臉色發青,嘴角發抖。


    “怎麽了,你不是要走嗎?要讓你族中的強者將我斬殺嗎?”寧軒調笑說道。


    “寧軒,不要欺人太甚!”林弘麵色鐵青,陰冷說道、


    “哈哈哈!”


    寧軒聞言,不由的捧腹大笑起來,良久他臉色一變,冰冷的目光看向林弘,道:“我欺人太甚?這話中從你口中說出來,你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


    “是誰說我死定了?是誰說讓我跪下來求饒,發誓效忠於你,才會放過我?”寧軒嗤聲笑道,“不如,你現在就跪下向我求饒,看看我會不會放過你,怎樣?”


    林弘七竅生煙,快要氣炸,恨不能馬上將寧軒碎屍萬斷,但想到他那快若閃電,靈動如猿的身法,恐怖的力量,不由的心中發顫。


    “寧軒,你放了我,我可以發誓,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決不會再找你的麻煩!”林弘目中光芒閃動,考慮一會,終於還是服軟說道。


    “笑話,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寧軒淡漠冷道:“我隻相信死人不會記仇!”


    林弘額角青筋一根根的暴漲起來,狠厲道:“寧軒,難道你覺得自己手操勝券了嗎?”


    “你死定了!”


    寧軒輕笑一聲,目中綻出寒芒,腳下蹬出,身軀如弩箭般暴射出去,他雙拳轟出,一拳駕馭火紅烈炎真氣,一拳操控鋒銳厲金真氣,向著林弘轟擊而去。


    “死的是你!”


    林弘雙目血紅,身上鎧甲散發冽冽銀光,金色戰戈嗡嗡震顫,吞下一枚烏金一般的丹藥,身上的氣息暴漲衝天,高達數十丈,瞬息間實力暴漲數倍。


    “你服用了暴氣丹?”寧軒臉色一凜,眸中露出凝重之色,穩住身形。


    “確實是暴氣丹,我付出的代價,要用你的屍體還填補!”


    林弘周身氣流滾動,站立之處,沙石都被氣流卷得飛起,實力的飛速提升,讓他的真氣外泄。


    “這枚暴氣丹可以讓我在半個時辰內,提升三倍實力,但是藥效一過,我的修為也是倒退三個小境界,徹底失去了爭奪王位的機會!不是我殺不了你,而是代價太大,現在你知道後悔了吧?可惜呀,你死定了!”


    林弘一臉猙獰,陰森說道。


    “後悔?”


    寧軒臉上露出訝異之色,輕笑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身上竟然會有暴氣丹這種東西,不過,我也從來不會作後悔之事。你再掙紮也難道一死,來吧,我讓你死個明白!”


    林弘在北寒國諸王子中,修為實力天賦皆是最佳,向來甚得他父親看重,繼承王位希望極大,但是他服下了暴氣丹,藥效退去不但修為倒退,經脈氣海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傷,此時心中恨極了寧軒,隻想殺他泄憤。


    “鐵血戰戈重如山!”


    他一聲暴喝,戰戈震顫鋒鳴,狠狠向寧軒壓下,一道道的金色光輝從戰戈上湧出,實力暴漲之下,真氣凝實,這些光輝幻化成一柄柄沉重的金戈。


    這些戰戈,每一柄都有千斤之重,數不清有多少,此時,空間都凝滯住了,寧軒隻覺得自己身上像負有萬鈞之重,看著戰戈襲來,竟生出一種躲不過去的感覺!


    “這便是玄階武技的真正威能,帶有禁錮之力!”寧軒臉色微變,眸中透出此許凝重。


    林弘臉上露了獰笑,道:“我們林氏一族的不破戈法,傳自遠古,有驚天動地的莫大威能,豈是你能揣測的,死吧!能死在不破戰戈之下,便是你此生最大的榮光!”


    “傳自遠古,不破戈法?果然蘊含有無往不破之意!好戈法,可惜落在你的手中,是暴殄天物了!”


    寧軒搖了搖頭,而後全身一震,氣息陡然爆發出來,昊帝經運轉,一道帝王氣勢如破囚之虎衝去,將那禁錮之力全盡數衝散,他抬起手掌,向著猛然壓下的戰戈轟出,“黑龍分水!”


    “怎麽,你怎麽可能破解我的戰戈牢籠!”見寧軒身形毫無凝滯,林弘不由的大吃一驚。


    戰戈牢籠,是不破戰戈修煉到大成之後才會產生的一道氣場,能鎮壓對手。


    林弘雖然早就將這戈法修到大成,卻因真氣修為不足,始終無法凝成戰戈牢籠,這次服下暴氣丹,真氣暴漲,終於凝成,卻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就被寧軒輕鬆破解了!


    其實,昊帝經是大帝功法,帝者為龍,權掌天下,自然有其無可睥睨的氣場,隻是寧軒修為不夠,無法發揮出威力,但是,也不可能讓其它氣場輕易鎮壓。


    “你這種粗淺的氣場,用去鎮壓一些小魚小蝦或許有些用處,想要壓住天子真龍,簡直就是笑話!”寧軒道。


    哢嚓!


    他那一式黑龍分水拍出,黑龍騰空起,龍尾一剪,滿天的戰戈頓時從中折斷,消失無蹤,黑龍長吟,向著林弘衝擊而去。


    “將軍戰戈瀝血歸!”


    林弘沒想到寧軒如此輕易,便化解這一記殺招,而且猶有餘力攻擊自己,不禁的勃然大怒,一躍而起,金戈擊天,一道金色長虹暴射而來,將黑龍貫穿。


    寧軒眸子一動,腳踏星辰,掠動而出,要與林弘近身一戰!


    “哼,還想故技重施?做夢!”林弘臉色一變,戰戈急動,“黃金戰戈威四海!”


    無數金戈鏗鏘出聲,如同萬箭穿空,從四麵八方向寧軒攢射而去,這些金戈根根有碗口粗,鋒利無匹。


    寧軒也是不敢大意,一式龍掌撼地轟出,但凝出的龍爪竟然被戰戈射穿,無法如上次那樣轟開一條生路!


    看著無數戰戈就要將寧軒分屍,林弘快意無比,暢聲大笑:“可惜啊,竟然隻讓你萬戈穿心而死,真是太便宜了!”


    “死?你太天真了吧?”


    寧軒臉上露同情之色,十八個炎魔骷髏從身上躥動而出,一下將他整個人卷起飛到空中,那無數的戰戈擊空。


    “你打得很爽快吧?接我一拳!”


    寧軒挾著十八個炎魔骷髏,周身上下黑氣翻湧,淩空一拳擊下,毫無花巧,拳風滾滾,空間震顫扭曲。


    “炎魔化身大法!真是個妖孽,竟然還修煉了魔功!”


    林弘沒想寧軒千鈞一發之時,仍能脫身,心中震驚無比,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寧軒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不但煉器一道天賦驚人,武道修為實力遠超同儕,連魔功都有所涉獵。


    在北原與極北魔地交界,武者修煉魔門功法的,也是不少,但炎魔化身大法是高階魔功,極難得到。


    林弘氣得目爆血芒,眼角開裂,臉上露出決然之色,狠一咬牙,暴喝一聲,“不破戰戈無披靡!死吧!”


    隻見他持戈手臂上肌肉寸寸開裂,這式戈法,乃是不破戰戈中的禁式,有玄階中品武技的威力,一旦使出,損傷極大。


    此時林弘已經沒有退路,不殺擊寧軒,他必死無疑,代價再大,也容不得一絲猶豫。


    一尊半身戰將,在林弘頭頂上凝聚而出,他修為有限,即便是服用了暴氣丹,也隻能將這禁式的發揮一半,但威力也足以驚天動地!


    這半身戰將手持大戈,巍然如山,氣息磅礴如鑄胎強者,他目視寧軒手中大戈一指,浩瀚威壓滾滾而去,寧軒隻覺得心口一悶,那大戈已然斬落下來,威可斷嶽。


    “禁式!”


    寧軒想起萬山君城中與金天齊一戰,心中大震,急忙收拳,鬥字印決猛然運轉。


    “外獅子印!鬥!”火獅狂吼,躍動而出。


    嗤!


    大戈瞬間也是狠狠斬下,火獅被斬落半邊獅頭,但它乃是烈炎真氣演化,並不消散,而是猛向半身戰將撲去,火雲滾滾,烈焰茫茫,與之激戰。


    火光四濺,咆哮震天,火獅無畏,最終被戰將大戈狠狠攔腰斬成兩半,才消失不見,而半身戰將也是戰戈折斷,身軀殘破,威風不再!


    崩崩崩!


    寧軒站在遠處,取出紫色鷹啄大弓,兵字印決運轉,道道淩厲箭氣暴射出,紫芒閃動,射在戰將身上,戰將雖有戰戈抵擋,但畢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耐久戰,真氣耗盡消散無蹤!


    寧軒冷冷看著林弘,他最後祭出禁式,已經真氣耗盡,再無一戰之力。寧軒雖然消耗也是極大,但他的真氣本就比同階武者渾厚數倍,再加上神秘白石中所儲的真氣,如此激戰,就算再戰幾次,也仍有餘力。


    大帝功法,自是霸道,非是尋常可比!


    “我可以放你逃走,不過你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寧軒看著頹唐的林弘,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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