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浩浩蕩蕩,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威嚴,澎湃的力量,恍若從太古而來。


    寧軒心底大震,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知道這聲音來自何方,但卻是很清楚,這個聲音絕對不是一同進入此地各宗弟子所發出來的。


    他目光一閃,向那巨大無比的白繭望去。


    “哼哼,不用懷疑,老祖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封印之中的——兇物!”聲音的主人自提前老祖,似乎可以感覺到寧軒的疑惑,陰陰的說道。


    寧軒心中惴惴,隻怕自己幾人的舉動,都是在這兇物的眼皮底下,連忙笑道:“前輩匆怪,我等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在裏麵,都隻信口胡說而已,不知道前輩找小子何事?”


    “前輩?嗬嗬,老祖我找你何事,以你的精明,難道看不出來嗎?”兇物的聲音發冷,似乎對於寧軒的態度很不滿意。


    “前輩威嚴滔天,小子不敢妄猜測,不知道前輩有何吩咐,還請明示……”


    寧軒一聽,反而定下神來,這兇物被封印在陣法之中,想來最多也隻能做到,和自己交流而已,顯然是無法傷到自己,並不需要太過擔心。


    “哼,狡猾!”


    兇物發出一聲冷哼,而後聲音一沉,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被困在了這裏,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們!”


    寧軒星辰般的眸子轉動一下,心道,“我們的舉動,果然是全都落在了這兇物的眼皮底下,他是想要借我們逃離此地。不過,為何又是單單找上了我呢?”


    念頭轉動,寧軒倒是不急於迴答,細細的思索起來,“這兇物竟然生有靈智,而且這種生存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生物,其智慧不可揣測,需得要小心應付,說不定真能逃過一劫。”


    寧軒沒有迴答,兇物倒也並不催促,過了半響,才緩緩說道:“怎麽樣,想清楚了嗎?”


    定了定神,寧軒才道:“前輩,小子我對於這九菱星封禁大陣一無所知,實在是無能為力,……”


    “哼!”


    還沒有說完,兇物一聲冷笑,道:“這大陣威力之大,自然不是你們可以破得了的,不然老祖我早就脫困。若是憑那小姑娘的微末修為,對陣法的一知半解便可破陣,我豈不是白白活了這上千萬年的歲月,就算她能看出什麽,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小子修為遠遠不如瓊兒姑娘,對於陣法也是一無所知,隻怕更是幫不上前輩的忙了!”寧軒平淡說道。


    “臭小子,不要和老祖我耍心眼,乖乖聽話,不然的話,轉眼便可叫你飛灰煙滅。到時你的這些同伴,自然會乖乖合作。”兇物聲音陡然一冷,威脅道。


    寧軒心中一動,眸中閃過一道光芒,瞬息之間捉住了一點關鍵之處,略一沉吟,便大著膽子笑道:“前輩可莫要嚇我,小子我膽小得很,若是遇到了驚嚇,說不定一下慌亂起來,會把直接乾坤袋給弄壞了。這乾坤袋也是自成空間,一旦損壞,裏麵的東西可就再也找不迴來了……”


    “哈哈哈!”兇物沉默一會,突然大笑起來,而後說道:“好好好!小子,你很是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樣,你助我脫離此地,老祖便傳你無上道法。要知道,我天妖一族,道法玄妙,一旦修煉,便可吞噬日月精華,生物之氣血,修為一日千裏也不在話下。天妖之體,更是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遨遊太虛易如反掌,非你們人族可比!”


    “天妖一族?這又是什麽東西?看來我身上確實有破解封印的關鍵東西,不然這兇物也不會找上我。還好我反應及時,不然他蠱惑其它人來對付我,也是麻煩。”


    寧軒試探一番,略一思索,便猜出其中關鍵,心中稍安,旋即說道:“前輩,你確定不是在哄三歲小孩子吧?隻怕到時一旦前輩脫困,第一反應不是傳我道法,而是食我之血,吞我之肉吧?”


    “哈哈哈,我血月妖祖,豈會做這種食言而肥之事,你若是信之不過,便可與我簽定天罰契約,到時候誰若是違反誓約,便要受天罰,這你可放心了吧!”兇物仿佛動了真怒,狠狠說道。


    “原來這兇物叫血月,一聽這名子就知道,必然是兇名霍霍之輩,萬不可輕信於他,不然到時候,怕要被吞得骨頭皮都不見了!”


    寧軒想了想,曬然一笑,道:“老祖此言差矣,不是我信不過您,而是擔心您老人家到時忘了。至於那天罰契約是什麽東西,小子更是從未聽過。老祖不是說要傳我天妖道嗎?不如提前兌現如何?反正以前輩的神通,也不用擔心小子不守信譽。”


    血月老祖拿寧軒一點辦法也沒有,半響才道:“你們這幫小輩,到底是那裏冒出來的,師門是怎麽傳道的?不但一個個弱得足初生嬰孩似的,竟然連天罰契約也不知道,你小子莫非是耍著我老祖玩是吧?”


    “對啦,血月老祖從太古時代便被困在此地,隻怕不知道諸天浩劫之後,天地崩裂,人族道統失傳之事。”


    寧軒想到這裏,不禁試探問道:“不知道老祖您在這裏多少年了?可知道諸天浩劫之事?”


    “多少年?不記得了,老祖我與天地同壽,那管它歲月如何流逝,隻在陣中天天大睡,要不是你們幾個小輩攪擾,我還大覺不醒,那裏知道諸天浩劫是什麽東西。”


    血月老祖大言不慚的說道,好像不是被困,而是在此修煉似的。


    寧軒心中暗笑,這血月老祖胡吹大氣,什麽天天大睡,分明是天天受那封印的折磨才對,剛才那星光鎖鏈,都快勒到骨頭裏去了,睡得著就怪了咧!


    瘦的皮包骨頭,毛發都掉得精光,不吹牛會死啊?


    不過,寧軒隻在心中想著,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這種不死怪物,活了不知多少年頭,說不定養成了什麽喜怒無常的脾氣,不可得罪了。


    想了一下,寧軒便把自己知道的諸天浩劫,說了一遍。


    血月老祖聽罷,就不作聲了,大半響一點動靜也無,對於他這種從太古時代活到現在的老怪物,忽然聽到此事,必然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你說的這些可有虛言?”許久,血月老祖沉聲問道。


    以他修煉不知多少歲的眼力,自是看得出來,寧軒所說都是實話,隻不過這個消息太過震悍,讓其不由的覺得難以置信。


    寧軒微微一笑,道:“小子自然是不敢欺瞞老祖。”


    “哈哈哈……”


    陡然,血月老祖狂笑起來,笑聲轟隆隆如同打雷,震得寧軒耳膜一陣生疼,好像要裂開一般。


    “這老不死的,笑得這麽淫蕩,剛才被那星光鎖鏈綁住的時候,怎麽不笑。”寧軒撇了撇嘴,急忙運起真氣,護住耳膜。


    笑了好一會兒,血月老祖差點沒笑岔了氣,這才消停下來,道:“沒想到我血月妖祖,被困在這大陣之中,受盡折磨,卻是因禍得福,終於等到了出頭之日!沒想到,這人族道統淪落之後,竟然弱到了這種地步,隻要老祖我一出世,還不舉世獨尊,輕而易舉的成為天地共主!”


    “小子,隻要你助老祖我脫困,便是第一功臣,到時便傳你無邊妖法,讓你脫去人胎,化身為妖。到了那時,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所在,天下之大,皆要拜服!怎麽?你還不快速速跪下,入我血月老祖門下!”


    血月老祖大聲說道,聲音之中充滿了囂張的味道。


    寧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不死老怪物,還沒有脫困,就腦袋衝血,在這裏口出狂言,腦袋是被驢踢過了不成,竟然要我下跪,活膩歪了!


    “怎麽,還不下跪?”血月老祖見寧軒半響沒有反應,陰陰說道。


    寧軒撇嘴,道:“老祖,小子我修為實力雖然微不可道,卻是沒有見人就跪的習慣,你提出這要求,還是免談了。”


    “哼!不知好歹!”血月老祖不悅說道,不過也沒有心思和寧軒計較,冷然道:“既然你不願入我門下,那我便傳你一些道法,也足以你稱霸一方了。怎麽樣?老祖我耐心有限得很……”


    聽出血月老祖話隻的威脅味道,寧軒不屑一笑,而後說道:“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老祖了,您可知為何我們進入這裏的幾人,修為都是相去不遠?其實這處秘境受諸天浩劫影響,變得極為脆弱,如果修為超過煉髒三重,就會引起空間崩裂,不過,老祖手段通天,神通廣大,想必是自有應付之法。”


    “哈哈哈,這是自然,空間崩裂又如何,當年老祖我遨遊太虛,在無盡虛空之中橫渡,任何罡風極電,星雨神雷也不能傷我天妖之體分毫……”


    血月老祖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好像是瞬間叫一隻死老鼠堵在喉嚨一般。


    “嘿嘿,這下咬到舌頭了吧,任你修為實力再強橫無比,在這種恐怖無比的大陣之中封印了無數歲月,都瘦成皮包骨了,還能有多少實力,如果空間崩裂,隻怕也是必死無疑了。”


    寧軒早就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才也好整以暇的和血月老祖討價還價。不然的話,再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從容不迫的和這種絕世兇物討價還價。


    見血月老祖半響沒有開口,寧軒幹脆盤坐下來,細細思索著,自己身上到底那件東西能夠破開這九菱星封禁大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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