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宮不久,魏忠賢就跑來說,晚上皇上要擺家宴,說是和那個耶律元雅結為異性兄弟。還提醒說我務必要到場。

    “哼!他叫我去就去啊,我才不去呢!”我忿忿地說,“你迴去說,我身子不舒服,不去!”

    魏忠賢一臉為難:“可是皇上說,皇後如果不舒服就讓人抬著去。”

    “要是死了呢?”

    “死了就把屍體帶過去。”

    鬱悶!!總之賴定我一定要去就是了!可是為什麽呢?如果是家宴的話,那周泊承就沒有理由跟著來了。不過太後在。額,考慮一下。

    晚上我換了特製的孕婦宮裝,後邊跟了一大堆我壓根不認識的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去了參加所謂的家宴。人少得還真是有點可憐,我進去後一看,隻有太後,皇上,玉貴妃,耶律元雅。“皇後,來哀家身邊坐。”太後一見我來了就熱情地招唿。

    皇上一臉冷顏:“這麽晚才來,都等著你呢!”

    “我走路不方便,當然比你們慢。”我毫不客氣地迴道。

    “有什麽關係,一家人嘛,什麽等不等的。”太後忙打圓場,看來今天早上還說希望我們快樂幸福的太後很是不明白我們兩個為什麽吵架。

    氣氛很不好。皇上和耶律元雅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玉貴妃倒酒忙得不亦樂乎。偶爾太後也扯進去說兩句,可從頭到尾除了太後會夾菜給我問我吃什麽之外,居然沒有人鳥我。我低頭吃飯,冷冰冰的臉,也一句話都不說。皇上問我話,我也不理,當作沒聽見。但每次耶律元雅都會很好心地插話替我打圓場。我瞪他一眼,這個不安好心的家夥,又在玩什麽。他對望過來,盡是不懷好意的笑。

    “其實我今晚還有一件事,就是大遼國的第三個難題。”耶律元雅淡淡地說。

    “那第三個難題是?”皇上問。

    耶律元雅從懷中掏出一個紅木小盒放在桌子上:“第三個難題就是,請皇後馴服盒裏的天山雪蠶。”

    蝦米?這位大哥你確認你的腦神經沒有出問題?

    “哀家聽說冰山雪蠶是極難馴服的,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太後開口道,“元雅,這個題是不是太苛刻了,畢竟她是皇後,萬一有什麽不測。”就是就是,我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耶律元雅一笑:“太後放心好了,這天山雪蠶通靈,不會傷害皇後的,那九曲明珠和雪蠶是一起的,皇後既然有本事穿過了九曲明珠,已經算是雪蠶的半個主人了。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馴服而已。”

    “那皇後要如何才能馴服它?”皇上開口道。

    他居然一點都不關心我會不會有危險。

    “用血,隻有以主人滾燙的鮮血才可以與雪蠶結盟。”

    “那是要多少血呢?”皇上問。

    “看情況,有些人隻需要一點點,有些人把血放幹都還沒有成功。”耶律元雅有些遲疑地說。“可是我相信皇後是有緣人。”

    “哀家不同意!皇後絕對不能用自己的血去冒這個險!”太後厲聲道,“難道大遼使就不可以換一個題嗎!”

    耶律元雅說:“這天山雪蠶珍奇無比,如果皇後能夠馴服它,以後就可以用它解各種奇毒,當神醫都沒有問題了。我大遼誠心送這樣的至寶給皇後,沒想到皇後卻因為怕死而這樣不領情。”

    “我可沒說我怕死。隻怕我要是死了,某人會覺得更加開心呢。”我無所謂地說。

    皇上冷冷道:“這是為了大宋的顏麵。為了自己的國家,理應是慷慨赴死不惜身。如果皇後不敢開盒子,那會留下多少讓人笑的話柄。”

    哼!你們大宋人成千上萬,為什麽要犧牲我一個去成全你們所謂的麵子?大遼是針對你而來,又不是針對我而來,好歹我還幫你解決了兩個題,現在居然還要利用我。

    “那麽,這個題,到底是敢不敢試?”耶律元雅問。

    “有什麽不敢!”我站起來向那盒子走去。

    耶律元雅起身擋在我麵前:“皇後,我想有一件事我得把話說在前。”我停下來等著他說。他悠悠說道:“皇後與雪蠶以血結盟的話,有可能會保不住腹中胎兒。”

    “你剛才不是說……”太後怒道。

    “我剛才隻是說雪蠶不會傷及皇後性命,可也會對胎兒不利,雪蠶隻認定一個主人,對於異者它會排斥的。”耶律元雅解釋說。

    我遲疑著後退了兩步。

    “怎麽,皇後什麽時候這麽心疼孩子了?”皇上略帶諷刺地說。

    “皇上你在說什麽!這是皇後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麽?”太後像是不認識皇上似的。我也呆呆地看著他。

    “孩子以後還會有,可是大宋的臉卻不能丟。”皇上斬釘截鐵地說。

    “他早告訴了你第三個題對不對?什麽家宴就是要騙我來解題對不對?”我冷笑道,“原來你們都算計好了。你已經決定了不要這個孩子,去保衛你那所謂的大宋顏麵。你以為我會聽從你的命令麽?”

    “朕說了,孩子以後還會有。”

    “我不要!無論如何,我不答應馴服雪蠶。”

    他的目光如炬,讓我覺得好陌生。

    “朕命令你,犧牲孩子,馴服雪蠶。”他一字一句地說。

    “那我也告訴我,我絕對不會那麽做。”我挑釁地看著他的目光。

    “皇上,你真是讓哀家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皇後心疼孩子,你怎麽就不心疼?”太後的語調軟了下來,“什麽大宋的麵子,如果我們不接這個題那又如何,這麽苛刻的題本來就是大遼使者太過分了。”

    “太後,你難道都分不清事情輕重?”

    太後不再說話,所有人把目光望向了我。

    “不如元雅多住幾月,待本宮把孩子生下,到時不要說馴服雪蠶,就是把命給你也可以。”我做了最大的讓步。既然你不疼愛這個孩子,我疼它有什麽不對?我是它的母親,我一定要保住它。這是我第一個孩子,也可能是我唯一的最後的一個孩子。

    “既然皇後願意解題,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耶律元雅道。“其實馴服雪蠶,也不急著時間早晚。這樣一來也好,可以確保龍子無恙。”

    太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可我卻越覺得不安,怎麽可能那麽簡單。莫名其妙的雪蠶,莫名其妙的皇上。

    “朕不準!你必須現在。”皇上不容商量地說。

    我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看那耶律元雅的樣子,似乎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並沒有很驚訝。而那玉貴妃,到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太後的臉色白了,很是不好看。

    “為什麽呢?元雅都沒有意見,你為什麽那麽大的意見?”我問。

    “玉兒中了毒,隻有雪蠶可以解。”他慢慢地說。

    “皇上,玉兒哪有龍子重要?不要逼皇後了。”玉貴妃假惺惺地說。

    “是啊,皇上,玉兒雖然身為貴妃,但遠遠不勝龍子,還請皇上三思。”耶律元雅也在裝好人。

    我冷眼看戲,究竟你們兩個是唱哪一出?

    太後一愣一愣的。

    “玉兒離毒發期已經不多時間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又是朕的女人,你救她。”他麵無表情地說。

    我真是覺得很好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她的命就是命,我的孩子的命就不是命?”我轉過身:“要我犧牲自己的孩子去救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才不幹呢!”

    玉貴妃走上前:“皇上,皇後說得對,玉兒死不足惜,龍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玉兒,朕絕不會看著你死。”

    “皇上這又何苦,玉兒隻是一個出身卑微的人,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你曾經救過朕的命,朕一直放在心上呢。”

    “過去了的事皇上又為何再提?若不是玉兒命不久矣,想再看皇上一眼,這次也不會央求耶律公子送我進宮。”

    “朕說過,不會讓你死。”

    真是好感人的真情對白!

    我冷笑:“若是沒我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玉兒是真的會死!”

    “哼!我不喜歡她,巴不得她死呢!省得我看著心煩。”

    “沒想到,你和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都一樣,心腸歹毒。”

    “是啊,趙頊,是不是很後悔今天才認識我柳蝶艾?”

    “你救還是不救。”

    “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是死也不會救她。”我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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