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你也看到了，荏瑤的能力保護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且還有123言情，我相信我們會沒事的。”
“再厲害也是她的能力，你怎麽能保證她一直跟在你身邊。你總有落單的時候，到時候你怎麽辦，莫非你是想要被喪屍吃掉？”衡暮的話有理有據，將宋楚的話堵了個死。說到這裏，衡暮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語氣變得惡劣。“那種惡心的死法，應該沒人想要吧。”
宋楚被衡暮的話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她抿了抿唇，總覺的什麽地方不對勁一樣，但是她卻是一時想不起來。過了一會之後，宋楚終於想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她仰著頭望向衡暮。
“你說的沒錯，別人都有可能不在我身邊，包括你。”衡暮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宋楚。他的表情很難看，宋楚剛剛還很有氣勢，但是一接觸到衡暮的表情，立馬就開始有點心虛。但是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話，並沒有哪裏不對，所以她立馬又挺起了腰。
“是的，衡暮。荏瑤不能保證我的安全，但是你也不能。我雖然沒有你們厲害，應該也達不到拖後腿的地步吧？”越說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宋楚臉上露出了笑來。本來宋楚不知道該怎麽跟衡暮說，但是今天既然是提到了這個話題，宋楚自然是想要一下子說清楚。她望著衡暮的沒有表情的臉，道。
“而且我很奇怪，衡暮你為什麽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呢。不要說是為了上次我將你放走的那次恩情，我感覺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單單為了這一件事就做了這麽多。而且就算是為了那次我幫了你，你幫我的也已經夠多了，遠遠多於那次的幫助了。”
宋楚一點一點的分析，這些她自己也想過，但是一直都沒有想通。既然想不通的話，那就直接問當事人吧。宋楚望著衡暮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下了心底有點發毛的退縮感，逼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麽呢，衡暮，我不知道這個原因，但是我知道你跟著我一定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也許你覺得我會認為那些東西很重要，但是或者你追求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重要。衡暮，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話的意思。這樣吧，你想要什麽，直接說出來，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宋楚說著說著，腦子裏突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oss是對蘇素有興趣的。莫非是*oss還以為蕭淩喜歡的是自己，想要拿自己去威脅蕭淩換蘇素過來？越想，宋楚越覺得自己已經是領悟到了*oss的心理，臉上的表情也就越陽光燦爛。
雖然這個結果很傷自己的自尊心，但是總好過自己猜來猜去心裏有事舒服。宋楚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如果*oss真的想要蘇素的話，自己剛剛那句話倒是真的，會盡全力幫他。當然，宋楚也不會為了還恩情將自己再次交到蕭淩手裏，那時候還想再次逃出來可不是這麽容易了。
既然和*oss說開了，看在兩人這麽多天的交情的份上，跟*oss商量一下，兩人商量出一個好的方法，既能讓*oss得到蘇素，也不會讓自己再落到蕭淩手裏去的。憑借著*oss的智商，相信這個並不是很難的。
宋楚望著*oss，已經料到了衡暮別扭的性格，盡量將話說的隱晦些，但是衡暮那麽聰明，肯定能聽懂的。宋楚想的很好，現在我都把台階給你擺好了，你還不趕緊就勢就下了吧。但是還是有人不想要這個台階的，衡暮挑了挑眉，腳步一動，向著宋楚走近了些。
*oss很高，現在離宋楚這麽近，宋楚隻能仰著脖子看他，特別的難受。但是為了表明自己合作的誠意，宋楚還是一直嘴角帶笑，直直的望著*oss。這近了看來，*oss長得真是不錯，被蘇素糟蹋可真是可惜了了。但是這話隻在宋楚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很快就讓宋楚扔在了腦後。
衡暮從上往下望著宋楚，他有些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絲危險的光。明明是還在笑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宋楚就覺得有點恐怖。她偷偷握緊了自己的手，那裏麵已經是攥了滿手的冷汗。
衡暮身體一動，動作快的宋楚根本反應不過來，他一把摟住了宋楚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了過來，錮的緊緊地，宋楚連氣都喘不過來。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節奏，就發現眼前日光被擋住，衡暮的腦袋直接朝著自己下來。
衡暮抱住宋楚，薄唇貼上了宋楚的，唇齒相接，結結實實的給宋楚來了個深吻。等到宋楚快要喘不過來氣的在衡暮懷裏拚命掙紮的時候衡暮才鬆了手。
宋楚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可是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染上了衡暮身上幹淨的皂角的味道卻讓她無所適從。
衡暮低著頭，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迴味的笑來。“我幫了你那麽多次，救了你那麽多次，既然你也知道，我並不是為了那次的幫忙。那麽楚楚，你說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仿佛情話一般的姿勢，衡暮低下頭，在宋楚的耳邊小聲纏綿說出這些話，尾音上調，帶著些不正經，話語中卻又滿是鄭重。溫熱的鼻息鋪灑在宋楚耳郭上，宋楚愣在了原地，心一下一下子跳動的失了規律。
☆、第43章 故人
“你不會、你不會……不，你不會的！”宋楚後退了一步，眼中都是驚嚇的神色，前兩個‘你不會’卻是什麽都沒能吐出來。她抿了抿唇，望著衡暮滿臉淡定的望著自己，整個腦子裏都被剛剛自己想到的那個可能性炸成了一鍋粥。
衡暮將手插、進了兜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個略微鬼畜的笑望著宋楚，完全不著急的模樣宋楚被衡暮望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舌頭也喪失了功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她的身上還帶著衡暮的味道，更讓她覺得難以思考。
衡暮的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一汪深泉，宋楚不敢再看。她咬了咬牙，抬起臉來盯著衡暮。“衡暮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玩，你別拿這個開玩笑。我說了，你如果想要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的，可是如果你想跟我玩什麽感情曖昧，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宋楚說完了這句話，就想直接越過了衡暮，往一邊走過去。還沒有走出兩步，已經是被衡暮直接拉了迴去，宋楚的手腕被錮的生疼，直接撞在了衡暮的胸膛上，磕的她一陣眼花——當然，被磕的衡暮也沒比她好過多少，不過就是再疼，衡暮也隻是稍微皺了皺眉頭。
宋楚被衡暮圈在了懷裏，完完全全不能動彈。出乎宋楚意料的是，衡暮的臉上完全沒有生氣的模樣，像是完全知道宋楚的反應一樣。他左手摟住了宋楚的腰，右手放在了宋楚的臉上，指腹輕輕在宋楚臉上摩擦，帶著仿佛迷戀的光。
宋楚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喜歡這種被別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她動了動身子，手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衡暮的腰間。她的眼中沒有一點波動，冷靜的可怕。
“放開我，不然我不介意讓你的身上被戳出一個洞。”
衡暮怔愣了一下，接著歡快的笑了起來，一開始還是無聲的默笑，笑著笑著就出了聲，胸膛震動起來。宋楚被衡暮笑的渾身發麻，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了，那把槍拿在了手裏，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衡暮笑了半響，撫摸著宋楚臉的手緩緩往下，劃過宋楚高挺的胸部，緩緩地包裹住了宋楚拿著槍的那隻手。宋楚手一抖，差點將槍給扔掉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是被衡暮包裹了起來。
衡暮的手溫度比宋楚高出不少，指腹處幾乎都是薄繭，摸上去有點硌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宋楚的心裏卻是劃過了無比熟悉的感覺，心跳一下子快過一下子，停都停不下來。
衡暮的手帶著宋楚的手緩緩往上，從衡暮的腰間緩緩地停在了胸膛的位置，衡暮將宋楚的手固定在了右胸的位置，這才伸出手摸了摸宋楚的頭發，神情寵溺，讓宋楚覺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他的愛人一樣。
衡暮低下頭，聲音輕柔，就像是哄孩子時的呢喃一般。“要想殺了我，打在哪裏可是不行的呢。我知道你的手、槍裏麵就隻剩下一顆子彈了，別浪費掉你的籌碼，來，往這兒打，我的心髒長在右胸膛的位置，你隻要輕輕地扣動扳機，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我。”
宋楚呆愣在原地，半響才後退一步，望著衡暮滿臉憤怒。“瘋子！衡暮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衡暮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是，我是神經病，而且無可救藥。楚楚，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麽，但是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麽？”
“我想要你離我遠遠的，就這麽容易。”宋楚抬了抬下巴，試圖讓自己的態度更加堅決一些，氣勢上更加足一些。
“那就殺了我啊，隻要你確定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對我有什麽感覺，扣動扳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說到這裏，衡暮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那張一向是有些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來，仿佛冰川融化一般，漂亮的不可思議。
“你如果是在意我救你那件事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反正我救你也是有所圖謀的。你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是看上你了，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你。現在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再隱瞞。楚楚，你若是不喜歡我，就開槍，讓我們倆都解脫。”
“在這種世道裏，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問題，我現在想要的隻有你，如果得不到你的話，我和死了又有什麽兩樣呢。接受我或者讓我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選擇題罷了，楚楚，無論你選擇哪一個，我都不會怪你。”
宋楚的手開始顫抖，她的臉色很難看，她從來沒有遇見過衡暮這種人。宋楚的生活很單純，她不知道究竟該怎麽應對這種人。她不知道衡暮的極端是為了什麽，但是她從衡暮的眼睛裏麵看出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的認真。
這是道德綁架，宋楚知道，衡暮也知道。宋楚覺得衡暮做這件事很不要臉，衡暮卻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隻要能得到最後的結果，他不在乎自己是用了什麽樣的法子。宋楚真的很想要手指一動扣動扳機將衡暮這個變態玩意直接送去佛祖那裏讓佛祖教育，可是她一望見衡暮那黑漆漆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就實在是下不了手。
就在宋楚不知道該怎麽辦得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身後麵有異樣，宋楚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粒子彈已經是劃過宋楚的耳朵，直直的射向了衡暮。宋楚的頭發被帶起，耳朵邊緣幾乎能感覺到子彈燃燒的溫度。
本來應該是很快的過程，卻在宋楚的麵前變得很慢，就像是看電視的時候那種慢鏡頭一樣。幾乎是沒有猶豫，宋楚一把扯住了衡暮的胳膊，兩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滾落在了草窩裏。反射性的，宋楚彈跳起來，半蹲在地上，轉過身子拿出手搶向著身後方向，利用身後的雜草作掩護。
身後衡暮悶哼了一聲，宋楚微微迴過了頭。“怎麽了？”
“沒什麽，摔疼了。”
宋楚：ヾ(￣▽￣)bye~bye~
就在宋楚這邊氣氛詭異的時候，從前方已經是傳過來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人好像還不少。宋楚皺了皺眉，微微扒開了前麵的荒草，想要看看出手龔吉德是誰，還沒有動手，已經是聽到了前麵傳過來的熟悉的聲音。
“蕭淩哥哥，你冷靜點，這裏可能會有喪屍！再說了，剛剛你那麽衝動，難道就不怕傷到了紫月妹妹麽？”
蘇素的聲音，宋楚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我開槍自然是有分寸的，用不著你多嘴。”蕭淩的聲音很冷硬，一聽就知道一定是氣壞了，怒氣壓在心裏，將將爆發的前麵。聽到這句駁麵子的話，蘇素怔了一下，接著就是安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了受傷的神色，但是隻一瞬間，卻又被其他神色代替。
“蕭淩，你冷靜點。你是要去幹嘛，殺了紫月妹妹麽？你隻是看見了那個男人而已，也不問問紫月妹妹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直接判了她的罪麽。”沈書雅的臉色也很難看，但是望向蕭淩的臉色卻是滿滿的指責。
蕭淩的怒氣終於是一下子爆發，他忽然迴頭，出其不意的狠狠一拳打在了沈書雅俊秀的臉上。沈書雅帶著的眼鏡被打落在地下，身子重重的往旁邊趔趄了一下。蕭淩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邊，狠狠拽住了他的領口，臉色黑沉的嚇人。
“嗬，我殺了她？我能殺的了她麽？我那麽愛她，就是她給我蕭淩頭上帶了這麽多的綠帽子我又能如何？你說我能如何，啊？！她就是再賤，再會勾搭男人，我不也隻能忍著愛著麽？但是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沈書雅，我和紫月的事，根本就沒有你插手的份。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蕭淩雙眼通紅，手上青筋暴起，另一拳已經是向著沈書雅沒受傷的另半邊臉打了過去。但是這次，他卻沒有得逞，沈書雅伸出手，接住了這一拳。沈書雅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憤怒地表情，他伸出手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蕭淩的臉上，蕭淩被打的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不敢置信的望著沈書雅。
沈書雅伸出手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來，沒戴眼鏡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危險的光。
“你自己做了那麽多的肮髒事，別以為紫月也跟你一樣。以前我把紫月妹妹讓給你，是因為她喜歡你，而那時候的你也值得她喜歡。但是現在看來我做錯了，你根本就不配喜歡紫月，別口口聲聲的把你卑賤的愛放在口裏，你不配。”
蕭淩吃了一拳，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動作敏捷的奔向沈書雅。沈書雅雖然也有些身手，但是畢竟不是常年接觸戰鬥的蕭淩的對手。兩人你一拳我一拳，很快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同行的人中有些看不下去，要上前阻止，但是卻被蘇素攔住了。
“他們都壓抑太久了，讓他們發泄一下吧。”蘇素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望著那個人，那人眼中露出了悲傷地情緒，緩緩退了下來。在那人看不見的地方，蘇素眼中露出了殺意，手指輕動，一根針已經是握在了手上。
她想要除掉沈書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不受她誘惑的男人，而且是一心為了林紫月。既然收服不了，那還不如廢了，蘇素露出一個危險的笑，手指翻動，那根細如牛毛的針直直的向著沈書雅後頸而去。
既然你那麽喜歡林紫月，那麽就到底下等她吧，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下去陪你了。
☆、第44章 故人（二）
從沈書雅和蕭淩吵起來的時候，宋楚就默默地黑了臉，身後，衡暮的身子纏了上來，在宋楚的耳邊說著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宋楚耳郭上，惹得宋楚身上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起來。
“沒想到我的情敵這麽多啊~”
宋楚翻了個白眼，用手中的手、槍往後麵頂了頂衡暮，語氣很是煩躁。“離我遠點，不然一會槍要是走火了你不要怪死的憋屈。”
衡暮癡癡地笑，宋楚後腦勺一陣涼意，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可是還是忍住了沒有迴頭。
細針劃破氣流，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聲音很細微，宋楚耳朵一動，卻是輕易的捕捉到了氣流聲。等到迴頭看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一根細針正向著沈書雅的方向而去。宋楚一躍而起，身影幾乎隻在眾人的眼前留下了一個個的幻影，眾人就聽見‘叮‘的一聲，滾在草叢裏打架的兩個大男人身前就多了一個身影。
宋楚半跪在地下，手上的正是那把手、槍，她望了望槍上麵一個細微的小針眼，低下頭想要找尋那枚被當做暗器的針的時候，已經是找尋不到了。
“大、大小姐，真的是你，你沒事啊！”
有人開了口，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吸氣聲。宋楚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眼前最近的是蘇素，她的身後還跟了大約十多個人，剛剛開口的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看見宋楚，很明顯他很驚喜，眼中閃動的光芒是沒法騙人的。
“紫月妹妹……“身後傳來了蕭淩和沈書雅異口同聲的話，宋楚迴過頭，看見臉上滿是傷痕的兩人，神色不冷不熱。宋楚越過蕭淩，扶起了沈書雅。蕭淩愣了一下，眼中是不敢置信，直直的望著宋楚，竟然就那樣狼狽的坐在了地下忘記了起身。
蘇素收起眼中的神色，走近了兩步，扶起了蕭淩。轉過身來，蘇素望著扶著沈書雅的宋楚，看著宋楚的眼神帶著責怪。“你知道麽，基地毀了，紫月妹妹，是因為你的離開。”
蘇素直勾勾的望著宋楚，明顯就是想讓宋楚自責。若是林紫月的話，想必應該是會自責的，也許還會胡思亂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林紫月是典型的小女生，想得多，但是從來都是默默地悶在心裏。
但是宋楚不是，特別是經曆過這麽多事，見識過鮮血染出的生離死別之後。宋楚漠然的笑了笑，直直的望著蘇素的臉。“你的意思是因為我的離開基地才會毀的麽？你是在開玩笑麽，偌大一個基地，就因為一個小小的我就能毀了，我自問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吧？”
“紫月妹妹……”蘇素沒想到宋楚竟然這麽的伶牙俐齒，一下子怔在了當場，但是僅僅片刻，她就反應了過來，滿臉的失望。
“你認為這跟你沒關係麽？我們不辭辛勞走了多少地方才將你找了迴來，可是你呢，你卻是像不知道著了什麽魔一樣，一心一意的想要離家出走。紫月，你已經是不小了，難道還以為任性是可以被原諒的麽？”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三番兩次出走，我們不會總是需要出去找你，因而引起了喪屍群的注意。而且紫月，你老實告訴我，你沒從前門走，是不是從後門走了？那裏的洞是不是你破開的？”
蘇素的一席話落，那後麵的十幾個漢子臉上的表情都是變了。那天簡直就是一個噩夢，他們出門去尋找出走的林紫月，等到傍晚迴去的時候卻發現基地大門被破開，裏麵到處都是喪屍，到處都是人的殘肢，那是他們的親人啊！
那天，他們基地從一百三十七個人直接縮減成了十五個人，他們失去了一百二十二個同胞，其中包括一個剛出生還沒有滿月的孩子。
一百二十二個人，他們甚至連一具全屍都沒能來得及找到，就被喪屍群發現。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放火燒了整個基地，十五個人如喪家之犬一樣逃了出來。
宋楚怔了一下，雖然知道這個劇情遲早是要發生的，但是現在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宋楚還是有點難受。雖然和那些人都沒有接觸過，但是宋楚知道那裏麵很多都是好人，他們熱愛生命，而且很努力地想要在這個末世存活下去。
看見宋楚遲疑的神色，蘇素再次開了口。“紫月，我本來想要瞞著大家這件事的，因為我不相信這件事是你做的。但是現在，我剛剛親眼看見了你是怎麽對待蕭淩哥哥的，蕭淩哥哥對待你一片真心，你都能對他這樣，更何況是基地的那些也許你永遠沒有記住的人呢。”
聽到了蘇素的話，蕭淩苦笑一聲，滿臉傷痕的臉上有點無奈。“蘇素，不要說了……”
“不，蕭淩哥哥，你不能再護著她了，她闖禍我們替她收拾爛攤子，但是你看看她的態度呢，她根本就不稀罕咱們給她收拾。而且這件事這麽嚴重，就算是她是林叔叔的女兒，我蘇素也不能原諒她。一百二十二條血債，我都不知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會不會看見那些不得往生的靈魂。”
“真的是你，大小姐？”開始喊宋楚的那位三十多歲的大叔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而他身後的那些年輕一些的男人則是早就氣紅了眼，眼露殺氣的望著宋楚。沈書雅側了側身子，微微擋在了宋楚前麵，他的身上的傷不清，這時候眼睛都有些模糊了，但是還是要保護宋楚。
蕭淩看見這個狀況，臉上不免有些著急，他抿了抿唇，試圖安撫大家的情緒。“各位先別著急……”
“蕭淩哥哥，你還要護她？”蘇素眼眶通紅，眉頭緊皺，說不出的委屈憤恨。宋楚抬起眼睛望著蘇素做作的模樣，手掌在沈書雅胳膊上捏了一下，沈書雅愣了一下，宋楚給了他一個眼神，沈書雅抿了抿唇，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蘇素握住了蕭淩的手，滿臉都是賢妻良母的模樣。“蕭淩哥哥，我知道你放不下紫月，我也不忍心，可是……”
“既然不忍心，還能下得了狠手，蘇素姐姐可真是口不對心的很呢。”沒人看見宋楚是怎麽開始行動的，就連蘇素也隻是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就從蕭淩身邊被拉開。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素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是被宋楚擒在了手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額頭。
蘇素太過驚訝，甚至連裝出來的眼淚都忘記繼續流了，愣愣的看著眾人。沈書雅站在宋楚的另一邊，眼中也是滿滿的驚訝，但是他望了望蘇素，卻是低下了頭，隱去了眼中的驚訝。宋楚看著蘇素嚇得慘白的、原本應該是貌美如花的小臉，突然就有點想笑。
如果在十天之前，有人告訴她她能夠輕易地擒住開了外掛的女主角蘇素的話，她會嗬嗬一笑然後問‘你是不是逗我呢？’，但是現在，蘇素就在她手裏，滿臉蒼白，身子甚至都有點發抖。
宋楚翻了個白眼，微微提高了些聲音。“蘇素姐姐，你剛剛說的話我都沒聽清呢，你告訴我，你剛剛說了什麽好不好？”
宋楚已經是受夠了被蘇素嫁禍的日子，仗著自己是女主角就對著林紫月做出了那麽多的事，宋楚早就想給蘇素點教訓了，隻是之前一直都沒有那個能力。而且剛剛蘇素能那麽清楚的說出後麵被別人人為地破壞了，宋楚走的時候是特意把後麵弄好了的，那麽隻有一個可能，破洞是蘇素做的。
心如蛇蠍說的大概就是蘇素這種人了吧，宋楚真的不知道一個人怎麽能心狠成這個樣子。她也說了，那可是一百二十二條人命，她卻這麽輕易的就讓她們消失了。
“紫月，你這是想要一錯再錯麽？”蕭淩望著宋楚，滿眼的失望，卻難以掩飾眼中的驚恐。他看到了宋楚的能力，現在已經是升起了防備。宋楚並不在意蕭淩對自己是什麽看法，她也隻是擒住了蘇素，其實也沒想對蘇素做什麽，不過是想要逼她說出實話罷了。用了林紫月的身體這麽久，總歸是要為她做點事情的。
“紫月妹妹……”
“那天你告訴我他要殺了那個男人，還有你可以幫我拿到鑰匙，然後讓我放走他。”宋楚抿了抿唇，緩緩地開口。“蘇素姐姐，你能不能誠實點告訴我，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想弄死林紫月呢？”
“再厲害也是她的能力，你怎麽能保證她一直跟在你身邊。你總有落單的時候，到時候你怎麽辦，莫非你是想要被喪屍吃掉？”衡暮的話有理有據，將宋楚的話堵了個死。說到這裏，衡暮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語氣變得惡劣。“那種惡心的死法，應該沒人想要吧。”
宋楚被衡暮的話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她抿了抿唇，總覺的什麽地方不對勁一樣，但是她卻是一時想不起來。過了一會之後，宋楚終於想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她仰著頭望向衡暮。
“你說的沒錯，別人都有可能不在我身邊，包括你。”衡暮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宋楚。他的表情很難看，宋楚剛剛還很有氣勢，但是一接觸到衡暮的表情，立馬就開始有點心虛。但是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話，並沒有哪裏不對，所以她立馬又挺起了腰。
“是的，衡暮。荏瑤不能保證我的安全，但是你也不能。我雖然沒有你們厲害，應該也達不到拖後腿的地步吧？”越說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宋楚臉上露出了笑來。本來宋楚不知道該怎麽跟衡暮說，但是今天既然是提到了這個話題，宋楚自然是想要一下子說清楚。她望著衡暮的沒有表情的臉，道。
“而且我很奇怪，衡暮你為什麽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呢。不要說是為了上次我將你放走的那次恩情，我感覺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單單為了這一件事就做了這麽多。而且就算是為了那次我幫了你，你幫我的也已經夠多了，遠遠多於那次的幫助了。”
宋楚一點一點的分析，這些她自己也想過，但是一直都沒有想通。既然想不通的話，那就直接問當事人吧。宋楚望著衡暮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下了心底有點發毛的退縮感，逼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麽呢，衡暮，我不知道這個原因，但是我知道你跟著我一定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也許你覺得我會認為那些東西很重要，但是或者你追求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重要。衡暮，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話的意思。這樣吧，你想要什麽，直接說出來，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宋楚說著說著，腦子裏突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oss是對蘇素有興趣的。莫非是*oss還以為蕭淩喜歡的是自己，想要拿自己去威脅蕭淩換蘇素過來？越想，宋楚越覺得自己已經是領悟到了*oss的心理，臉上的表情也就越陽光燦爛。
雖然這個結果很傷自己的自尊心，但是總好過自己猜來猜去心裏有事舒服。宋楚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如果*oss真的想要蘇素的話，自己剛剛那句話倒是真的，會盡全力幫他。當然，宋楚也不會為了還恩情將自己再次交到蕭淩手裏，那時候還想再次逃出來可不是這麽容易了。
既然和*oss說開了，看在兩人這麽多天的交情的份上，跟*oss商量一下，兩人商量出一個好的方法，既能讓*oss得到蘇素，也不會讓自己再落到蕭淩手裏去的。憑借著*oss的智商，相信這個並不是很難的。
宋楚望著*oss，已經料到了衡暮別扭的性格，盡量將話說的隱晦些，但是衡暮那麽聰明，肯定能聽懂的。宋楚想的很好，現在我都把台階給你擺好了，你還不趕緊就勢就下了吧。但是還是有人不想要這個台階的，衡暮挑了挑眉，腳步一動，向著宋楚走近了些。
*oss很高，現在離宋楚這麽近，宋楚隻能仰著脖子看他，特別的難受。但是為了表明自己合作的誠意，宋楚還是一直嘴角帶笑，直直的望著*oss。這近了看來，*oss長得真是不錯，被蘇素糟蹋可真是可惜了了。但是這話隻在宋楚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很快就讓宋楚扔在了腦後。
衡暮從上往下望著宋楚，他有些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絲危險的光。明明是還在笑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宋楚就覺得有點恐怖。她偷偷握緊了自己的手，那裏麵已經是攥了滿手的冷汗。
衡暮身體一動，動作快的宋楚根本反應不過來，他一把摟住了宋楚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了過來，錮的緊緊地，宋楚連氣都喘不過來。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節奏，就發現眼前日光被擋住，衡暮的腦袋直接朝著自己下來。
衡暮抱住宋楚，薄唇貼上了宋楚的，唇齒相接，結結實實的給宋楚來了個深吻。等到宋楚快要喘不過來氣的在衡暮懷裏拚命掙紮的時候衡暮才鬆了手。
宋楚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可是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染上了衡暮身上幹淨的皂角的味道卻讓她無所適從。
衡暮低著頭，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迴味的笑來。“我幫了你那麽多次，救了你那麽多次，既然你也知道，我並不是為了那次的幫忙。那麽楚楚，你說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仿佛情話一般的姿勢，衡暮低下頭，在宋楚的耳邊小聲纏綿說出這些話，尾音上調，帶著些不正經，話語中卻又滿是鄭重。溫熱的鼻息鋪灑在宋楚耳郭上，宋楚愣在了原地，心一下一下子跳動的失了規律。
☆、第43章 故人
“你不會、你不會……不，你不會的！”宋楚後退了一步，眼中都是驚嚇的神色，前兩個‘你不會’卻是什麽都沒能吐出來。她抿了抿唇，望著衡暮滿臉淡定的望著自己，整個腦子裏都被剛剛自己想到的那個可能性炸成了一鍋粥。
衡暮將手插、進了兜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個略微鬼畜的笑望著宋楚，完全不著急的模樣宋楚被衡暮望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舌頭也喪失了功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她的身上還帶著衡暮的味道，更讓她覺得難以思考。
衡暮的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一汪深泉，宋楚不敢再看。她咬了咬牙，抬起臉來盯著衡暮。“衡暮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玩，你別拿這個開玩笑。我說了，你如果想要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的，可是如果你想跟我玩什麽感情曖昧，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宋楚說完了這句話，就想直接越過了衡暮，往一邊走過去。還沒有走出兩步，已經是被衡暮直接拉了迴去，宋楚的手腕被錮的生疼，直接撞在了衡暮的胸膛上，磕的她一陣眼花——當然，被磕的衡暮也沒比她好過多少，不過就是再疼，衡暮也隻是稍微皺了皺眉頭。
宋楚被衡暮圈在了懷裏，完完全全不能動彈。出乎宋楚意料的是，衡暮的臉上完全沒有生氣的模樣，像是完全知道宋楚的反應一樣。他左手摟住了宋楚的腰，右手放在了宋楚的臉上，指腹輕輕在宋楚臉上摩擦，帶著仿佛迷戀的光。
宋楚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喜歡這種被別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她動了動身子，手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衡暮的腰間。她的眼中沒有一點波動，冷靜的可怕。
“放開我，不然我不介意讓你的身上被戳出一個洞。”
衡暮怔愣了一下，接著歡快的笑了起來，一開始還是無聲的默笑，笑著笑著就出了聲，胸膛震動起來。宋楚被衡暮笑的渾身發麻，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了，那把槍拿在了手裏，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衡暮笑了半響，撫摸著宋楚臉的手緩緩往下，劃過宋楚高挺的胸部，緩緩地包裹住了宋楚拿著槍的那隻手。宋楚手一抖，差點將槍給扔掉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是被衡暮包裹了起來。
衡暮的手溫度比宋楚高出不少，指腹處幾乎都是薄繭，摸上去有點硌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宋楚的心裏卻是劃過了無比熟悉的感覺，心跳一下子快過一下子，停都停不下來。
衡暮的手帶著宋楚的手緩緩往上，從衡暮的腰間緩緩地停在了胸膛的位置，衡暮將宋楚的手固定在了右胸的位置，這才伸出手摸了摸宋楚的頭發，神情寵溺，讓宋楚覺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他的愛人一樣。
衡暮低下頭，聲音輕柔，就像是哄孩子時的呢喃一般。“要想殺了我，打在哪裏可是不行的呢。我知道你的手、槍裏麵就隻剩下一顆子彈了，別浪費掉你的籌碼，來，往這兒打，我的心髒長在右胸膛的位置，你隻要輕輕地扣動扳機，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我。”
宋楚呆愣在原地，半響才後退一步，望著衡暮滿臉憤怒。“瘋子！衡暮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衡暮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是，我是神經病，而且無可救藥。楚楚，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麽，但是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麽？”
“我想要你離我遠遠的，就這麽容易。”宋楚抬了抬下巴，試圖讓自己的態度更加堅決一些，氣勢上更加足一些。
“那就殺了我啊，隻要你確定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對我有什麽感覺，扣動扳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說到這裏，衡暮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那張一向是有些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來，仿佛冰川融化一般，漂亮的不可思議。
“你如果是在意我救你那件事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反正我救你也是有所圖謀的。你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是看上你了，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你。現在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再隱瞞。楚楚，你若是不喜歡我，就開槍，讓我們倆都解脫。”
“在這種世道裏，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問題，我現在想要的隻有你，如果得不到你的話，我和死了又有什麽兩樣呢。接受我或者讓我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選擇題罷了，楚楚，無論你選擇哪一個，我都不會怪你。”
宋楚的手開始顫抖，她的臉色很難看，她從來沒有遇見過衡暮這種人。宋楚的生活很單純，她不知道究竟該怎麽應對這種人。她不知道衡暮的極端是為了什麽，但是她從衡暮的眼睛裏麵看出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的認真。
這是道德綁架，宋楚知道，衡暮也知道。宋楚覺得衡暮做這件事很不要臉，衡暮卻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隻要能得到最後的結果，他不在乎自己是用了什麽樣的法子。宋楚真的很想要手指一動扣動扳機將衡暮這個變態玩意直接送去佛祖那裏讓佛祖教育，可是她一望見衡暮那黑漆漆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就實在是下不了手。
就在宋楚不知道該怎麽辦得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身後麵有異樣，宋楚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粒子彈已經是劃過宋楚的耳朵，直直的射向了衡暮。宋楚的頭發被帶起，耳朵邊緣幾乎能感覺到子彈燃燒的溫度。
本來應該是很快的過程，卻在宋楚的麵前變得很慢，就像是看電視的時候那種慢鏡頭一樣。幾乎是沒有猶豫，宋楚一把扯住了衡暮的胳膊，兩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滾落在了草窩裏。反射性的，宋楚彈跳起來，半蹲在地上，轉過身子拿出手搶向著身後方向，利用身後的雜草作掩護。
身後衡暮悶哼了一聲，宋楚微微迴過了頭。“怎麽了？”
“沒什麽，摔疼了。”
宋楚：ヾ(￣▽￣)bye~bye~
就在宋楚這邊氣氛詭異的時候，從前方已經是傳過來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人好像還不少。宋楚皺了皺眉，微微扒開了前麵的荒草，想要看看出手龔吉德是誰，還沒有動手，已經是聽到了前麵傳過來的熟悉的聲音。
“蕭淩哥哥，你冷靜點，這裏可能會有喪屍！再說了，剛剛你那麽衝動，難道就不怕傷到了紫月妹妹麽？”
蘇素的聲音，宋楚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我開槍自然是有分寸的，用不著你多嘴。”蕭淩的聲音很冷硬，一聽就知道一定是氣壞了，怒氣壓在心裏，將將爆發的前麵。聽到這句駁麵子的話，蘇素怔了一下，接著就是安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了受傷的神色，但是隻一瞬間，卻又被其他神色代替。
“蕭淩，你冷靜點。你是要去幹嘛，殺了紫月妹妹麽？你隻是看見了那個男人而已，也不問問紫月妹妹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直接判了她的罪麽。”沈書雅的臉色也很難看，但是望向蕭淩的臉色卻是滿滿的指責。
蕭淩的怒氣終於是一下子爆發，他忽然迴頭，出其不意的狠狠一拳打在了沈書雅俊秀的臉上。沈書雅帶著的眼鏡被打落在地下，身子重重的往旁邊趔趄了一下。蕭淩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邊，狠狠拽住了他的領口，臉色黑沉的嚇人。
“嗬，我殺了她？我能殺的了她麽？我那麽愛她，就是她給我蕭淩頭上帶了這麽多的綠帽子我又能如何？你說我能如何，啊？！她就是再賤，再會勾搭男人，我不也隻能忍著愛著麽？但是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沈書雅，我和紫月的事，根本就沒有你插手的份。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蕭淩雙眼通紅，手上青筋暴起，另一拳已經是向著沈書雅沒受傷的另半邊臉打了過去。但是這次，他卻沒有得逞，沈書雅伸出手，接住了這一拳。沈書雅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憤怒地表情，他伸出手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蕭淩的臉上，蕭淩被打的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不敢置信的望著沈書雅。
沈書雅伸出手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來，沒戴眼鏡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危險的光。
“你自己做了那麽多的肮髒事，別以為紫月也跟你一樣。以前我把紫月妹妹讓給你，是因為她喜歡你，而那時候的你也值得她喜歡。但是現在看來我做錯了，你根本就不配喜歡紫月，別口口聲聲的把你卑賤的愛放在口裏，你不配。”
蕭淩吃了一拳，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動作敏捷的奔向沈書雅。沈書雅雖然也有些身手，但是畢竟不是常年接觸戰鬥的蕭淩的對手。兩人你一拳我一拳，很快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同行的人中有些看不下去，要上前阻止，但是卻被蘇素攔住了。
“他們都壓抑太久了，讓他們發泄一下吧。”蘇素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望著那個人，那人眼中露出了悲傷地情緒，緩緩退了下來。在那人看不見的地方，蘇素眼中露出了殺意，手指輕動，一根針已經是握在了手上。
她想要除掉沈書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不受她誘惑的男人，而且是一心為了林紫月。既然收服不了，那還不如廢了，蘇素露出一個危險的笑，手指翻動，那根細如牛毛的針直直的向著沈書雅後頸而去。
既然你那麽喜歡林紫月，那麽就到底下等她吧，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下去陪你了。
☆、第44章 故人（二）
從沈書雅和蕭淩吵起來的時候，宋楚就默默地黑了臉，身後，衡暮的身子纏了上來，在宋楚的耳邊說著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宋楚耳郭上，惹得宋楚身上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起來。
“沒想到我的情敵這麽多啊~”
宋楚翻了個白眼，用手中的手、槍往後麵頂了頂衡暮，語氣很是煩躁。“離我遠點，不然一會槍要是走火了你不要怪死的憋屈。”
衡暮癡癡地笑，宋楚後腦勺一陣涼意，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可是還是忍住了沒有迴頭。
細針劃破氣流，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聲音很細微，宋楚耳朵一動，卻是輕易的捕捉到了氣流聲。等到迴頭看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一根細針正向著沈書雅的方向而去。宋楚一躍而起，身影幾乎隻在眾人的眼前留下了一個個的幻影，眾人就聽見‘叮‘的一聲，滾在草叢裏打架的兩個大男人身前就多了一個身影。
宋楚半跪在地下，手上的正是那把手、槍，她望了望槍上麵一個細微的小針眼，低下頭想要找尋那枚被當做暗器的針的時候，已經是找尋不到了。
“大、大小姐，真的是你，你沒事啊！”
有人開了口，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吸氣聲。宋楚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眼前最近的是蘇素，她的身後還跟了大約十多個人，剛剛開口的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看見宋楚，很明顯他很驚喜，眼中閃動的光芒是沒法騙人的。
“紫月妹妹……“身後傳來了蕭淩和沈書雅異口同聲的話，宋楚迴過頭，看見臉上滿是傷痕的兩人，神色不冷不熱。宋楚越過蕭淩，扶起了沈書雅。蕭淩愣了一下，眼中是不敢置信，直直的望著宋楚，竟然就那樣狼狽的坐在了地下忘記了起身。
蘇素收起眼中的神色，走近了兩步，扶起了蕭淩。轉過身來，蘇素望著扶著沈書雅的宋楚，看著宋楚的眼神帶著責怪。“你知道麽，基地毀了，紫月妹妹，是因為你的離開。”
蘇素直勾勾的望著宋楚，明顯就是想讓宋楚自責。若是林紫月的話，想必應該是會自責的，也許還會胡思亂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林紫月是典型的小女生，想得多，但是從來都是默默地悶在心裏。
但是宋楚不是，特別是經曆過這麽多事，見識過鮮血染出的生離死別之後。宋楚漠然的笑了笑，直直的望著蘇素的臉。“你的意思是因為我的離開基地才會毀的麽？你是在開玩笑麽，偌大一個基地，就因為一個小小的我就能毀了，我自問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吧？”
“紫月妹妹……”蘇素沒想到宋楚竟然這麽的伶牙俐齒，一下子怔在了當場，但是僅僅片刻，她就反應了過來，滿臉的失望。
“你認為這跟你沒關係麽？我們不辭辛勞走了多少地方才將你找了迴來，可是你呢，你卻是像不知道著了什麽魔一樣，一心一意的想要離家出走。紫月，你已經是不小了，難道還以為任性是可以被原諒的麽？”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三番兩次出走，我們不會總是需要出去找你，因而引起了喪屍群的注意。而且紫月，你老實告訴我，你沒從前門走，是不是從後門走了？那裏的洞是不是你破開的？”
蘇素的一席話落，那後麵的十幾個漢子臉上的表情都是變了。那天簡直就是一個噩夢，他們出門去尋找出走的林紫月，等到傍晚迴去的時候卻發現基地大門被破開，裏麵到處都是喪屍，到處都是人的殘肢，那是他們的親人啊！
那天，他們基地從一百三十七個人直接縮減成了十五個人，他們失去了一百二十二個同胞，其中包括一個剛出生還沒有滿月的孩子。
一百二十二個人，他們甚至連一具全屍都沒能來得及找到，就被喪屍群發現。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放火燒了整個基地，十五個人如喪家之犬一樣逃了出來。
宋楚怔了一下，雖然知道這個劇情遲早是要發生的，但是現在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宋楚還是有點難受。雖然和那些人都沒有接觸過，但是宋楚知道那裏麵很多都是好人，他們熱愛生命，而且很努力地想要在這個末世存活下去。
看見宋楚遲疑的神色，蘇素再次開了口。“紫月，我本來想要瞞著大家這件事的，因為我不相信這件事是你做的。但是現在，我剛剛親眼看見了你是怎麽對待蕭淩哥哥的，蕭淩哥哥對待你一片真心，你都能對他這樣，更何況是基地的那些也許你永遠沒有記住的人呢。”
聽到了蘇素的話，蕭淩苦笑一聲，滿臉傷痕的臉上有點無奈。“蘇素，不要說了……”
“不，蕭淩哥哥，你不能再護著她了，她闖禍我們替她收拾爛攤子，但是你看看她的態度呢，她根本就不稀罕咱們給她收拾。而且這件事這麽嚴重，就算是她是林叔叔的女兒，我蘇素也不能原諒她。一百二十二條血債，我都不知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會不會看見那些不得往生的靈魂。”
“真的是你，大小姐？”開始喊宋楚的那位三十多歲的大叔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而他身後的那些年輕一些的男人則是早就氣紅了眼，眼露殺氣的望著宋楚。沈書雅側了側身子，微微擋在了宋楚前麵，他的身上的傷不清，這時候眼睛都有些模糊了，但是還是要保護宋楚。
蕭淩看見這個狀況，臉上不免有些著急，他抿了抿唇，試圖安撫大家的情緒。“各位先別著急……”
“蕭淩哥哥，你還要護她？”蘇素眼眶通紅，眉頭緊皺，說不出的委屈憤恨。宋楚抬起眼睛望著蘇素做作的模樣，手掌在沈書雅胳膊上捏了一下，沈書雅愣了一下，宋楚給了他一個眼神，沈書雅抿了抿唇，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蘇素握住了蕭淩的手，滿臉都是賢妻良母的模樣。“蕭淩哥哥，我知道你放不下紫月，我也不忍心，可是……”
“既然不忍心，還能下得了狠手，蘇素姐姐可真是口不對心的很呢。”沒人看見宋楚是怎麽開始行動的，就連蘇素也隻是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就從蕭淩身邊被拉開。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素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是被宋楚擒在了手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額頭。
蘇素太過驚訝，甚至連裝出來的眼淚都忘記繼續流了，愣愣的看著眾人。沈書雅站在宋楚的另一邊，眼中也是滿滿的驚訝，但是他望了望蘇素，卻是低下了頭，隱去了眼中的驚訝。宋楚看著蘇素嚇得慘白的、原本應該是貌美如花的小臉，突然就有點想笑。
如果在十天之前，有人告訴她她能夠輕易地擒住開了外掛的女主角蘇素的話，她會嗬嗬一笑然後問‘你是不是逗我呢？’，但是現在，蘇素就在她手裏，滿臉蒼白，身子甚至都有點發抖。
宋楚翻了個白眼，微微提高了些聲音。“蘇素姐姐，你剛剛說的話我都沒聽清呢，你告訴我，你剛剛說了什麽好不好？”
宋楚已經是受夠了被蘇素嫁禍的日子，仗著自己是女主角就對著林紫月做出了那麽多的事，宋楚早就想給蘇素點教訓了，隻是之前一直都沒有那個能力。而且剛剛蘇素能那麽清楚的說出後麵被別人人為地破壞了，宋楚走的時候是特意把後麵弄好了的，那麽隻有一個可能，破洞是蘇素做的。
心如蛇蠍說的大概就是蘇素這種人了吧，宋楚真的不知道一個人怎麽能心狠成這個樣子。她也說了，那可是一百二十二條人命，她卻這麽輕易的就讓她們消失了。
“紫月，你這是想要一錯再錯麽？”蕭淩望著宋楚，滿眼的失望，卻難以掩飾眼中的驚恐。他看到了宋楚的能力，現在已經是升起了防備。宋楚並不在意蕭淩對自己是什麽看法，她也隻是擒住了蘇素，其實也沒想對蘇素做什麽，不過是想要逼她說出實話罷了。用了林紫月的身體這麽久，總歸是要為她做點事情的。
“紫月妹妹……”
“那天你告訴我他要殺了那個男人，還有你可以幫我拿到鑰匙，然後讓我放走他。”宋楚抿了抿唇，緩緩地開口。“蘇素姐姐，你能不能誠實點告訴我，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想弄死林紫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