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雪的洗刷下,魏王府的牌匾似乎不如往日那般光鮮亮麗。


    兩人相攜下了馬車,便看到田豫立馬迎了過來,神情殷切。


    傅采蘊見到魏王妃,她的氣色比起之前恢複了不少。想來這段日子裏頭應當是養得不錯。見到傅采蘊,魏王妃也像往日那般親切,笑著同她說了些在溫泉莊子裏的趣聞,卻沒有提到過太子或是薑側妃、太子妃的什麽事。


    既然魏王妃不說,傅采蘊也不會主動提起。兩人就像往日那般聊起一些平日做的事,間或提一提其他王府的八卦事,或是娘家裏頭發生的一些事,就如普通人家的妯娌,而並非身處權力漩渦中的王妃一般。


    “三嫂,你聽到過這個消息不?聽說六公主似是有孕了呢……”平日大多都是魏王妃講傅采蘊聽,今兒魏王妃離開皇都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倒輪到傅采蘊給魏王妃說起皇都裏頭的一些隱秘事來了。


    “哦?可是真的?弟妹知道的還真是不少。”魏王妃挑了挑眉,那精致的遠山眉往上一挑,生動得很,“不過算起來,六公主同駙馬成親也有好些日子了。”


    “是呢,據說是還沒夠三個月,明安侯府不讓消息散出來。不過明安侯次子夫人與我相熟,我不過是從她那兒聽迴來罷了。”


    “沒想到六公主倒是同駙馬處得好。”魏王妃似笑非笑地評價了一句。她這樣說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六公主心氣高,本以為會同夫婿鬧得家宅不寧,魏王妃幾乎都等著看他們的好戲了,誰知卻聽到六公主懷孕的消息。


    其實六公主倒還真不能說同明安侯世子處得有多好,根據白若儀同自己說的話。但畢竟六公主對駙馬是有情的,雖然她不喜歡明安侯夫人。婆媳矛盾是世上最難處理的矛盾之一,要說功勞最大的,其實該是明安侯世子。他斡旋在這兩人中間,將和稀泥這種技能提升到了極致。不僅能夠哄好妻子,又能不得失母親。更重要的是他還能讓六公主不主動跟明安侯夫人找茬,兩人大多數時間都能夠井水不犯河水。或許這也與二人不住在一處有關。


    “之前夫君就同我說過……這個大伯對付女人特別有法子。”當時白若儀到秦-王府做客,湊近傅采蘊,打趣起明安侯世子來。


    看明安侯世子也知道,在成親前也必然是個俊俏風流的少年郎,要不然也不會得六公主的垂青了。“夫君更是告訴我……大伯在勾欄裏頭還有不少相好呢!還不是礙於六公主的顏麵,這才不能時時去麽……”


    雖然白若儀沒有同傅采蘊描述過太多夫妻之間相處的事,但傅采蘊可以看得出,這小兩口必然是感情十分融洽的。要不然明安侯府的二公子怎麽會毫無保留地幾乎都將府中的一切和盤托出地告訴自己的妻子呢。


    “你可別說,夫君待我可好了。”一提及此,白若儀好像習慣性地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壓根就不管那頭坐著的是秦王妃,她的夫婿放眼皇都都是沒有幾個能與之相比的。“因為與大嫂處不好,婆婆更喜歡我了。現在婆婆可是將家裏的許多俗務都交給我了。”


    明安侯夫人自然是不能巴望著六公主幫她打理侯府了,二兒媳白若儀便成為了一個很好的選擇。白若儀的娘家榮威侯府雖然不是什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她的嫡親姐姐卻是英國公世子夫人,加之她本人同秦王妃還頗有幾分交情。光這兩點,就已經足夠讓明安侯夫人對她添了不少好感了。加上她也肯學,便就時常跟著明安侯夫人了。


    明安侯夫人也很樂意讓她到秦-王府去,因而兩人見麵的時候倒是比成親前還頻繁些。


    魏王與秦王這一邊,兩人自然不是在歡快地聊皇都的各種八卦了。當然了,打趣的話倒是會說上一些。


    “哥你倒好,跟嫂子在莊子裏頭逍遙快活跟神仙眷侶似的,也不想想我在皇都多辛苦。”穆崢輕笑一聲,將兩人多日未見的尷尬都消除了不少,“這麽些日子,還沒有歇夠?我不說你,母妃都該說了吧?”


    薛德妃近來確實是見過自己的兒子,不過並非是穆顯,而是穆崢。


    受兩兄弟離心影響最大的除了魏王府與秦-王府,還有麗華宮。作為兄弟倆的生母,薛德妃自然不想自己的兩個兒子在底下鬥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讓了。較之現在這一種秦王風光得意魏王低調行事而言,薛德妃還是更寧願他們迴到過往,即秦王協助魏王,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兄弟倆和和睦睦,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薛德妃明白,兩個兒子都很能幹,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若如之前那般兩人一同齊心扳倒太子便是好事,若像現在這般兄弟離心,分崩離析,便是壞事。


    何況在薛德妃看來,穆崢畢竟年幼些。還是穆顯看起來更為成熟可靠,更加能夠顧全大局。


    “阿崢,你也是個明白人,知道做什麽才是對自己最好,對任何人都好。你是個皇子,並非普通家族的公子哥兒。既然你生而有這樣的榮耀,就該知道你肩上的擔子也定然要比別的人重一些……母妃同你說了這般多,不過是希望你能夠顧全大局罷了。”不管秦王在外頭能耐有多大,有多麽能夠獨當一麵,在薛德妃看來,他也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


    “阿崢,好弟弟。”穆顯抬了抬嘴角,算是給了自己弟弟一個笑意,“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穆崢的雙眼閃爍了一下。


    ***


    晚宴是四個人一起吃的。因為是兄弟,所以也就隨意一些。還真如傅采蘊當初同魏王妃說的,幾人在園子的高處烹茶煮酒,圍爐賞雪。


    雖然天氣有些冷,可同丈夫以及魏王夫妻在一起,傅采蘊的興致也不錯。幾碗熱奶湯喝下去,身子便就熱辣了起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還是多穿些。”穆崢一邊說,一邊將厚厚的披風披到傅采蘊身上,生怕她受了涼。


    “哎呀,我瞧著七弟妹果然是個福澤深厚的人。看七弟這麽個粗枝大葉的,原來是這樣體貼備至的呢。”魏王妃一邊說,一邊瞧魏王看過去。


    傅采蘊被魏王妃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看了看穆崢,仿佛在說:在三哥三嫂麵前,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吧?


    穆崢笑了笑,便將目光轉開了。


    這一趟確實頗為順利,幾人看起來都很盡興。魏王妃打趣著說要看看七弟妹這個玉瓷般的美人兒的醉顏,穆崢硬著頭皮幫她擋了不少酒。盡管如此,傅采蘊看起來還是有幾分醉意,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穆崢的酒量已經比起之前大為進步了。就算是比傅采蘊喝多了許多,他看起來還是要清醒些,離開魏王府的一路上,也是他攜著她的多。


    上了馬車,傅采蘊便主動地靠過去,抱著他的手睡著了。難得地聞到她身上散發著的醇醇酒香,這對於穆崢來說有些新奇。幸好她睡著了,不然定會抱怨自己酒氣衝天了。


    傅采蘊睜開眼,看到自己已經躺在熟悉的床上,換了套幹淨的寢衣。穆崢坐在一旁,似乎在低著頭,幹著什麽正經事。


    傅采蘊還是覺得頭有些昏沉,她一直手撫額,一隻手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寢衣扣子鬆開了兩個。


    穆崢轉過頭來看她,正好看著她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鬆開的扣子。


    “我還沒怎麽試過給別人換衣裳,所以……”看著自己的技藝這般生澀拙劣,穆崢看起來也有些窘迫。


    “嗯……你說什麽?”聽了他的話,傅采蘊覺得自己頓時清醒了不少。這是怎麽迴事?竟然是穆崢親自給她換衣服!


    “當時你抱著我的手不肯放開,我沒法,隻得親自來了。三嫂實在太不厚道,改明兒見到三哥,我得好好投訴投訴。”穆崢聳了聳肩,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可根據傅采蘊對他的了解,實情絕對不是這樣!


    “本王親自給你換衣裳,難道你還不樂意?”看著她好像略帶迷茫沒迴過神來,又好像憋著氣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穆崢不禁挑了挑眉,“我都沒有趁亂做些什麽了,難道你還要瞪我?”


    “你在做什麽?”傅采蘊的臉微微一紅,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上,便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我在找一些東西,幫三哥的忙。”


    聽著他說的話,加上他的神態,傅采蘊明白,他們兄弟倆看來是和好了。“三哥要重新調查江南私鹽的事。”當年穆顯到江南處理澇災,有些地方卻沒有處理得當,並且還牽扯出了運私鹽。可惜當時地方勢力割據太過厲害,穆顯雖有皇子之尊,深入江南卻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近來私鹽似乎又猖獗起來,魏王打算蓄勢待發,在此時做好準備,為明年親赴江南拔除禍害打好基礎。


    魏王的一門心思,自然是想借著這一股東風,重新獲得皇帝的器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速之客


    “聽王爺這麽說,可是當真決定要去了?”魏王妃散了發,伺候著丈夫換衣裳,眼中的柔情像是濃得化不開的蜜。成親這麽些年,夫妻倆已經很少這般親密了,“你那個新抬進門的姨娘呢?萬一你出了些什麽事,可是要棄人於不顧了?”


    若說魏王妃對新入門的那個姨娘一點都不討厭,那也是假話。這個姑娘是魏王在溫泉莊子那頭認識的,也算是個家世清白的小家碧玉。那時魏王正是苦悶,遇上這麽個解語花一樣的姑娘,魏王自是起了要將人抬進門的心了。


    對於那些住在郊外的小家小戶而言,自然是不敢相信能夠嫁入王府的,哪怕隻是做一個姨娘。嫁入王府,不就意味著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了麽?於是這個林姨娘就高高興興地嫁進來了。


    若是往常,魏王妃定然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得那般順順當當的。但魏王心情不好,魏王妃也就大度一些,在這個時候不給他添堵了。因而魏王妃對這個林姨娘,也算是頗為厚道。


    “你放心,我現在就開始布局了。想來籌備兩三個月,再來個先發製人,將那些鹽犯一網打盡,應當不成問題。”像是要撫慰自己的妻子,魏王輕輕撫上了她的肩膀,語調溫和。


    “我都聽說了……那裏的私鹽販子同地方土豪勾結,官商勾結,官官相護。泉州一帶最為嚴重。”魏王妃搖了搖頭,眼中的柔情好像突然間被什麽打散了似的,“那裏山高皇帝遠,就是父皇的手也夠不到。換了那麽多任太守,又有誰能真正治得了?”


    “這正是我挑這個地方的原因。你以為伴在君側,重新獲得父皇的信任是件易事?當年我就是在江南贏得父皇的信任……”如今他也要靠著這塊肥沃富饒的土地,將他失去的一切重新贏迴來。


    “那樣一個艱險莫測的地方……王爺讓七弟去不好麽,反正七弟也甘願為你做這一切……”感受到魏王眼光裏的冷冽之色,魏王妃後退了半步,聲音又重新柔和動人起來,“臣妾這不是在說七弟福澤深厚麽?七弟一看便是吉人天相的了,想當初他在滄州那麽兇險的地方,不也有能力逢兇化吉麽?”


    “就算我知道七弟不會背叛我又如何?”魏王的聲音冷了下來,“現在最重要的,並非是七弟。”


    當然了,無論何時,最重要的都不是穆崢的態度,而是皇帝的態度。


    就算穆崢反了自己自立門戶,但得不到皇帝的青眼一切都是枉然。就算穆崢無心帝位,但他入了皇帝的眼,大概也由不得他選擇了。


    因而他此行,是做給皇帝看的。為的就是要告訴皇帝,自己還是那個原來的皇三子魏王。


    風險愈高收獲愈高,魏王一向都對自己頗有自信,作為兄長的他怎麽會甘心承認自己的才幹亞於胞弟呢?既然穆崢能夠在滄州那般艱險的地方成功處理好一切,那麽魏王自然很有把握,自己能夠掌控江南的一切了。


    ***


    “哪兒都不準去。你都忘了前些天發高燒了麽?”穆崢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毋庸置疑,一邊說一邊皺了眉,“都是王妃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


    傅采蘊自然是不怎麽甘心的,現在天寒,穆崢留在王府的時間多了,得閑的日子也多,除了處理一下日常的事務,留意一下江南那邊的動向,便也沒有太多事可幹了。這樣的寒冬,就是鹽販子也乖乖待在家裏了。


    就這樣,他也能夠時常陪在她身旁。而之前他說過要給她獎勵,她就嚷嚷著說要兌現了。“你還想去郊外?外頭一片茫茫的你能看出些什麽來?你若想看雪,在府裏我陪著你看不就行了麽?”


    穆崢完全是以一種教導小妹妹的口吻同她說話,就像是跟九公主說話似的。有時候穆崢覺得自己還真是摸不透她,怎麽有時候沉靜得那般穩重世故,有時候又那麽地童心未泯?


    “說是在府裏賞雪也行,可你連屋子都不讓我出去……”傅采蘊像是心裏有些氣,輕嗔道。外頭隻是飄著小雪,也沒有多冷嘛。


    “今年冬天那麽冷,而且之前還沒入冬你就受寒凍著了,現在若是又凍著了怎麽辦?王府給誰管?”穆崢苦笑著搖搖頭,屋子裏頭暖融融的她還不喜歡了?難不成還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堆雪人不成?


    傅采蘊沒再說反駁的話,可瞧著卻有些興味索然。


    雖然她有時候像個小孩子,可還是講道理的。比起那蠻不講理的九公主好對付得多,因而穆崢也願意主動說些好話。他走上前,將她從窗旁拉了迴來,“讓廚房做點酒菜,咱們一邊吃一邊看著屋外的雪,豈不快哉?”


    這時候,外頭的人突然來報,鎮國公世子夫人韋氏以及大姑娘王婉到了王府門口求見。


    鎮國公府?兩人俱是怔了怔。平常鎮國公府同秦-王府也無甚交集,傅采蘊對鎮國公夫人還有幾分印象,但同韋氏以及王婉可以說是幾乎沒有說過話。加上她天生不怎麽認臉,韋氏同王婉在她的腦海中,連一個模糊的輪廓都勾勒不出來。


    “鎮國公世子夫人和大姑娘?有她們那麽沒有教養的麽?帖子都不給就這樣貿貿然上門了?真當秦-王府是她們想來就來的?”穆崢輕哼一聲。鑒於之前他遠赴滄州時,傅采蘊差點就嫁進了鎮國公府,因而穆崢就連帶著整個鎮國公府都沒有好感了。膽大包天,竟然連小蘊兒的主意都敢打!“你去迴她們,王妃沒空。”


    “世子夫人說,她們是外出禮佛,迴來路過秦-王府。正好王妃前些日子病了,說是有好的大夫可以介紹給王妃調養身子。”


    雖然這種路過造訪的亂七八糟的理由讓穆崢有點不能接受,這算是個什麽借口?如果哪個人路過都能隨隨便便地進來王府,那這裏跟東大街有什麽區別?要真的想來見秦王妃,起碼也找個讓人聽著舒坦點的借口吧!穆崢搖搖頭,感覺這兩個人真是蠢到家了。不過聽說韋氏可以介紹大夫給傅采蘊調養身體,才忍著沒繼續腹誹下去。


    雖然那借口蹩腳得讓人想給她們倆捏一把汗,不過這馬屁倒是拍對了,起碼秦王吃這套。要不然任她們如何巧舌如簧,都別想踏進王府一步。


    “那便請她們進來一聚吧。”那什麽給她介紹大夫的事,傅采蘊反而不怎麽稀罕,她覺得自己都痊愈了,壓根就不需要什麽大夫。聞大夫不就挺好麽?


    她知道,鎮國公同太子的關係比較密切,因而鎮國公府也算得上是站在太子那邊的。今日鎮國公世子夫人同大姑娘突然造訪,她們的來意其實讓她挺感興趣。


    難道是收到太子的指令來的麽?自己害得他沒了個寵妃,太子定然是恨死自己了吧?所以韋氏同王婉的到來,或許跟太子有關係也說不定。


    她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他擺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既不說歡喜也不說不快。“那些人,隨便敷衍一下便可。”丟下這麽一句,他便走了出去。


    見了鎮國公世子夫人與大姑娘,傅采蘊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果然對她們沒有一點印象啊。


    若真說是有個什麽印象,大抵就是溫貴妃差點要將自己許給鎮國公世子了。


    她本來以為,韋氏與王婉是得了什麽旨意才到這裏來的。當然了,她倒是不擔心這兩個人會對她行兇下毒什麽的,鎮國公府就算再怎麽忠誠,也沒得為了太子扛這麽個大罪。


    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韋氏還真是來給自己介紹大夫的。“我看那苗大夫雖然是個苗人,可行醫卻特別有一套,許多奇難雜症,太醫都治不好的病,都讓苗大夫給治好了。他的藥特別與眾不同……”


    韋氏喋喋不休地說了一通,傅采蘊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還苗醫呢?鎮國公府介紹給她的大夫,她怎麽敢用?


    “秦-王府雖然景致非凡,可惜就是少了些人氣……”相比起韋氏,傅采蘊覺得這個王婉更加無法理解,不僅是因為她話說得奇怪,而且自打進門,就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別說自己現在是王妃,就算是以前還很少人會這樣直直地看著自己。這種感覺著實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婉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韋氏先是輕斥一聲,繼而便將臉轉向傅采蘊,“這妹妹從小被嬌養慣了,若她說了什麽冒犯了王妃的話,還請王妃見諒。”


    傅采蘊隻是淡淡一笑,當她再次將目光轉向王婉時,感覺她還是看著自己,神色木訥。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太子讓她們來的啊?想來她們應該不會真心實意地為自己介紹一個大夫。傅采蘊雖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懶得揣摩她們的來意。這麽兩個人,還沒重要得要讓自己費神的地步。她便找了個理由,將兩人給打發走了。


    這樣近距離地接觸,原來秦王妃真就那樣端莊柔麗,嬌美典雅。這容貌和氣質都是自己比不過的。這麽一想,王婉不免心裏有些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


    ☆、鎮國公府的災難


    “你明知道小姑子心裏懷著這樣的邪念,你不盡早掐滅她心中的念想,反而還陪著她一起瘋癲!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害死鎮國公府才罷休麽!那樣的人,也是你們能去碰的?”怒火衝天地罵完韋氏,鎮國公夫人又將目光轉向嫡長女王婉。這麽個閨女,差點沒激得她吐血,“這些年來鎮國公府什麽立場,就算你大嫂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竟然想出些那麽下作的念頭!”


    鎮國公夫人此時的神情,與平日在人前溫和的她大相徑庭。眼中好似恨不得要噴出火來似的。她來迴掃視著跪在地上的韋氏與王婉,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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