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人給蘇姑娘尋一身暖和的衣裳。”錢先生一麵吩咐著下人一麵又快步走到了蘇梓萱跟前:“這樣冒昧請來蘇姑娘實屬無奈之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蘇梓萱起了身,淡淡的掃過錢先生和楊集:“先生言重了,我不過是個草木一般的人,哪裏有資格生氣。”


    楊集的大眼更大了幾分:“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影響你的閨譽!”


    這又是什麽跟什麽,完全就不搭調,偏偏楊集大的黑白分明的眼裏又極其認真。


    蘇梓萱嘲諷的笑了笑:“我的模樣有沒有閨譽都一樣。”


    不好的開頭注定連交談都沒法平和,錢先生這會還在後悔叫康昱出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他沒有再多的時間浪費,鄭重的彎腰向蘇梓萱行禮:“今日叫姑娘受罪了,世子爺實在危在旦夕,還請姑娘先救人,往後姑娘要怎樣出氣都可以。”


    關於中毒的事情,蘇梓萱已經仔細思量過了,大抵還是妙境的水起了作用,但這種事情根本不能暴露,如果真解了毒她就勢必要有種種的事情需要解說,可這些又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蘇梓萱沉默了下來,裏間照看薛鳳君的康昱聽了半響,這會見蘇梓萱不說話,覺得還是蘇梓萱在氣他,冷哼了一聲起了身,走了出來。


    他已將換了尋常的衣裳,火紅的革絲袍子讓他整個人更多了幾分妖邪的氣息,挑著眉道:“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刺我兩劍就成了,這事情同別人沒有關係!”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蘇梓萱已經不知道該是什麽表情了,蘇梓萱已經緩和下來的情緒因為康昱的一句話又不大好了。


    錢先生剛要開口,裏間忽然傳來了細微的響聲,好似是骨節響動的哢哢聲,帶著低沉的類似於野獸的吼聲,便是錢先生這樣溫和持重的人臉色也在刹那間變的極其難看,對著楊集道:“快帶蘇姑娘離開!”


    蘇梓萱還沒有反應過來,屋子裏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動作,有個身影從裏間閃了出來。


    猩紅的眼裏混沌不堪沒有一絲人的感情隻有獸的血腥狂虐帶著一身的煞氣鋪天蓋地的朝人席卷而來,抬手就朝著離得最近的康昱蠻狠的劈了過去。


    如果蘇梓萱猜的沒錯,這個人正是薛鳳君!


    不知道因為什麽變成這樣,但不可否認的是,薛鳳君現在極度危險。


    康昱惱恨的低咒了一聲,慌張的躲到一旁,錢先生急的連自己安危都忘記了:“世子爺現在中毒頗深又身有重傷,千萬不能傷著世子爺!”


    康昱冷著一張臉:“你覺得我能傷著他?”


    又不敢傷著薛鳳君,又要製住薛鳳君這實在是個大難題,錢先生那樣儒雅的一個人急得一腦門的汗:“快,快叫人去熬麻沸散!”


    楊集一麵去扯有些呆滯的蘇梓萱一麵還在說話:“他這會忽然發作,熬了麻沸散誰灌給他,要是在叫他這樣折騰下去,這條命也不用等到明天了,立馬就沒有!”


    連康昱似乎都受到了楊集這番話的影響,腳步不穩,被發狂的薛鳳君抓傷了脊背,火紅的衣裳被撕下來一大片。


    不等楊集扯出蘇梓萱,薛鳳君鬼魅一般的身形已然閃到了蘇梓萱的跟前,一把捏住了蘇梓萱纖細的脖子。


    屋子裏的男子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帶著近身護衛趕過來的榮靜嚇的喊了出來:“世子爺!”


    要是蘇梓萱現在出了事,薛鳳君也命不久矣。


    薛鳳君的手上幾乎沒有溫度,冰冰冷冷的捏著蘇梓萱的脖子,蘇梓萱從來沒有感覺過死亡離她這樣近,薛鳳君的手漸漸收緊,她覺得唿吸也漸漸困難起來連思維都緩慢了下來,她想到了妙境,想將薛鳳君一起帶進去,不論被別人看到之後是怎樣的結果,她必須先活下去。


    蘇梓萱抬眼直直的看向了薛鳳君猩紅的眼,艱難的伸手搭在了薛鳳君的胳膊上,卻沒想到下一秒就出了變故。


    薛鳳君的嘴裏發出輕淺的一聲嗚咽,猩紅的眼眸裏不再隻有瘋狂,他像個懵懂的幼獸,迷茫的看著蘇梓萱,漸漸竟露出了依戀的神色,鬆開了捏著蘇梓萱脖子的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眾人還是鬆了一口氣。


    蘇梓萱軟到在地上,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還不及被人救起,下一刻就被薛鳳君撿起來,抱在了懷裏。


    大抵又有人在驚唿,但蘇梓萱這會全身緊繃,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聽,薛鳳君此刻的力氣極大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勒的她腰疼,她雙手用力去推隻覺得偏瘦的薛鳳君硬的像塊石頭,推上去紋絲不動。


    薛鳳君疑惑的低頭看著蘇梓萱。


    即便眼睛還是紅色,但卻沒了剛剛的狂暴,依戀的摸了摸蘇梓萱柔順的長發,好似不大明白蘇梓萱為什麽要推他。對著試圖靠近的人眼神卻又發生了變化。


    錢先生嗬斥了一聲:“都不要過去,世子爺看上去不像傷害蘇姑娘。”又對著薛鳳君懷裏此刻蜷成一團蘇梓萱抱歉一笑:“連累姑娘了。”


    蘇梓萱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管怎麽樣,她應該慶幸,在沒有暴露妙境的前提下,至少她還活著。


    薛鳳君畢竟受了傷又中了毒,漸漸的覺得體力不支,他輕聲嗚咽,抱著蘇梓萱一塊蜷縮在了鋪著地毯的地上,將蘇梓萱整個人都護在懷裏,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的人。


    蘇梓萱的臉貼著薛鳳君的下巴,大抵是感覺到了不舒服以及漸漸逼近的死亡,薛鳳君不安的用下巴蹭著蘇梓萱的臉頰,輕聲嗚咽,好似在尋求安慰一般。


    楊集也看了出薛鳳君的情形不好:“蘇姑娘,你到底是怎麽解毒的?如果你現在再不出手相救,用不了一個時辰世子爺就沒命了!”


    康昱冷著臉朝著蘇梓萱抱拳:“隻要姑娘能救鳳君,我任你處置!”


    感覺到薛鳳君沒有惡意,蘇梓萱的身體才漸漸放軟,逼到這種地步如果不救怕像她這樣的弱者以後的日子必定會極其艱難,隨便這裏的人哪個都能要了她的命,蘇梓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謊話顯得自然一些:“......上一次我隻是覺得他有可能中毒,所以用了我姨娘留下來的藥水,據說是解百毒的,但我又不知道是不是有作用,所以隻用了一點,既然諸位說有用,那我就在試一試,如果起不到作用,那.....”


    錢先生再不敢讓康昱和楊集兩個開口說話,忙道:“隻要姑娘願意出手,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不論結果如何,姑娘都是恩人,隻是不知那藥水......”


    蘇梓萱躺在薛鳳君的懷裏用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康昱,即便隻看到了此人尖俏的下巴,但不滿之意還是傳達的很到位:“在我屋子的多寶閣上,本來是要說的,不過被這位公子打斷了。”


    康昱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我去取!你說清楚在哪!”


    蘇梓萱交代清楚就見康昱轉身出去,她這才迴頭打量薛鳳君的傷口,已經滲出了血跡,傷口情形也不大好,她試著去碰薛鳳君的傷口見薛鳳君隻是低頭看了看她,又用麵頰輕蹭了蹭蘇梓萱的頭發,將臉埋在她的脖頸出,他大抵也是極累的,隻是這樣親密的舉動讓蘇梓萱又尷尬又不自然,忽略掉屋子裏守著的一眾人驚訝不可置信的眼神,蘇梓萱盡量淡然的開口:“我想試著幫世子爺換一換傷口的紗布。”她想乘著用紗布裹傷口的時候,將泉水引到紗布上,今天救薛鳳君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應該能起到作用。


    蘇梓萱願意出手在好不過,錢先生連忙吩咐下人準備東西,又對蘇梓萱不斷道謝:“蘇姑娘真是菩薩心腸!”


    明明看起來是個清高儒雅的讀書人,偏偏這馬屁還拍的響亮。


    蘇梓萱試著安撫的同薛鳳君說話,希望自己解開紗布的時候他不會又暴躁起來:“我隻是想給了換藥,這樣你就不疼了,傷口慢慢才能好起來,你千萬不要怕。”


    薛鳳君好似是能聽懂一般,竟然安安靜靜的任由蘇梓萱作為,但有人要到跟前來,或者蘇梓萱離開他不在他的可控範圍內他就又會暴躁起來。


    不知道蘇梓萱為什麽能讓薛鳳君這樣愛護,又能讓薛鳳君在發病的時候安靜下來,但此刻屋子裏所有貼身侍候薛鳳君的人在不敢將蘇梓萱當個無足輕重的外人來看,連蘇梓萱都沒有注意到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在同她說話的時候,不知覺中多了幾分尊敬和小心翼翼。


    不知道是不是泉水起了作用,等蘇梓萱給薛鳳君換好紗布後,薛鳳君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便又將蘇梓萱摟的更緊了幾分,以占有的姿勢將她半邊身子壓在身下,如果隻是單純就這樣的姿勢來看,實在是曖昧至極。


    楊集瞪著眼瞧著眼前的一幕:“錢先生可看透其中的緣故”


    錢先生笑的高深莫測:“緣分,緣分。”


    楊集不屑的哼了一聲:“就知道裝神弄怪,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康昱頂著一身的雪花大步跨了進來,將蘇梓萱插花的小花瓶捧了進來,因為隻這瓶子裏裝了水,蘇梓萱要胡謅也隻能說是這瓶子,蘇梓萱不能去拿別人又不敢靠近,隻能將瓶子用竿子小心翼翼的推到蘇梓萱能碰到的地方。


    薛鳳君紅著眼抬手要去推到,嚇的蘇梓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別怕,這東西不會傷害你,隻會救你!”


    薛鳳君不甘的看著瓶子嗚咽了兩聲,到底收迴了手,隻是也不讓蘇梓萱去碰,蘇梓萱安撫了半天,又學著他的樣子用臉頰蹭了蹭他的下巴,薛鳳君猶豫了半響才鬆開了蘇梓萱的手。


    她為了讓薛鳳君相信瓶子裏的東西無害,苦著臉喝了一口,插花的水可好喝不到哪去,又酸又澀帶著一股餿味,卻還要裝著很好喝的樣子對著薛鳳君道:“你喝了傷就好了,身上也就不痛了,你看我也喝了。”說著又是一口。


    薛鳳君猩紅的眼裏閃著好奇,看了半響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蘇梓萱嘴唇上的水珠,蘇梓萱即便來自後世那個開放的年代,但也從來沒有跟人這樣親密過,臉頰一下子紅了個透,隻是看著薛鳳君即便猩紅卻毫無欲念的眼強壓下心裏的不適,又帶著溫柔的笑意:“來,乖,喝了。”


    薛鳳君這一次乖乖張開了嘴,蘇梓萱忙將空間水引了出來,喝進嘴裏的水一半是空間的一半是瓶子的,蘇梓萱害怕不起作用叫薛鳳君喝了不少。


    蘇梓萱不叫停,薛鳳君便也隻知道喝,乖巧的像個小寵物。


    漸漸的薛鳳君的身上竟然滲出了黑色的汙漬,奇臭無比,但臉色確實漸漸轉好,不見了中毒時的青黑色。


    蘇梓萱這才停了下來。


    楊集興奮的讚歎:“天下竟然有此神藥,世子爺的毒解了!”


    楊集一開口,一眾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錢先生到底上了年紀,幾番驚嚇終究有些體力不支,跌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抹著額頭的虛汗,康昱唿了一口氣,看了薛鳳君半響,忽的又囂張的笑了起來:“你們說等到鳳君醒了知道自己跟個醜女這樣卿卿我我會不會氣的跳腳?!”


    錢先生看著蘇梓萱忽然黑下來的臉,感覺康昱這個寧王實在是太不會為人處世了,就連他這會也有恨不得踹上康昱一腳的衝動!


    ☆、第13章


    “.....這姑娘生平簡單,但我看著身上到有不少謎團,昨兒我聞過了那就不是藥,是水!”楊集的聲音刻意壓低但蘇梓萱還是能聽見,錢先生低聲道:“這次是你走眼了,若是水又怎麽會解毒?你即便好奇有什麽想法,也再不要胡亂猜測了,隻裝作不知。”錢先生這樣的聰明人又怎麽會看不出蘇梓萱的異樣,但聰明人都會避重就輕。


    蘇梓萱揉著自己太陽穴,想要翻個身,昨夜的情形卻忽的湧現在了腦海裏,她怔怔的睜開眼,便見著一雙波瀾不驚的眼,明明擁有繁星一般的璀璨,卻又漆黑幽深像個巨大的漩渦幾乎將人吸進去,好似藏了無盡的秘密讓人不自主沉淪。


    薛鳳君俊美非凡是後來公認受人追捧的美男子。


    看似溫和卻又孤傲冷清,玉色的麵龐刀刻一般棱角分明更添了幾分淡淡的冷漠。


    蘇梓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薛鳳君懷裏,才想起昨夜她是被薛鳳君抱著睡著的,兩個人還以及其親密的姿勢躺在地上。


    蘇梓萱不知道是該尖叫還是該憤怒或者做些什麽別的舉動才能讓人覺得應該是一個被占了便宜的閨閣女子該有的表現,想了半響,到是薛鳳君先默默的起了身。


    他的傷口雖沒有好全,但也好了大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上的蝴蝶結,又迴頭看坐起來的蘇梓萱:“是你又救了我?”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長長的睫毛有著驚人的好看的弧度,微微垂下遮住滿目的情緒。


    蘇梓萱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不過舉手之勞,世子爺不用放在心上。”


    外頭坐了一晚上的錢先生和楊集幾個聽到裏麵的聲音忙都走了進來,錢先生一臉的驚喜:“世子爺終於醒了,多虧了蘇姑娘仗義出手,若不然,照昨晚的情形看,世子爺恐怕兇多吉少。”


    薛鳳君隻是感覺到自己應該又發病了,卻並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他淡淡的點了點頭,迴頭自然的伸手扶起了腿腳發麻不能起身的蘇梓萱:“蘇姑娘救了我的性命,若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他的聲音很溫和,表麵上溫和知禮的一個人但卻同樣總透著不易察覺的疏離和淡漠。


    蘇梓萱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薛鳳君扶著她胳膊的手,攏了攏還披散著長發,看了看外頭還沒有大亮的天:“請世子爺送我迴侯府,一夜未歸我怕家人擔憂。”


    侯府的人對蘇梓萱不聞不問哪來什麽人擔憂,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榮靜,送蘇姑娘迴侯府。”


    榮靜忙應了一聲,又恭敬的問了蘇梓萱一聲:“蘇姑娘要不要用了早膳再走?”


    “不了。”蘇梓萱向眾人行了禮,一麵向外走一麵迴答。


    康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來的,蘇梓萱聽著他在身後囂張的笑聲:“.....鳳君兄,哈哈,你昨晚可是風流瀟灑了一迴,抱著人家姑娘不撒手.....”


    蘇梓萱覺得耳朵發紅,榮靜在一旁安慰:“寧王殿下自來心直口快,還請蘇姑娘見諒。”


    原來是寧王康昱。


    蘇梓萱笑了笑:“豈敢。”


    薛鳳君看著蘇梓萱走遠的背影,轉頭看了一眼康昱:“皇上說叫我教你寫字,我不能辜負皇上的希望,一會我就叫人給去跟皇上說一聲,我每日叫你寫一千張大字,好叫皇上知道我是盡職盡責的。”


    康昱的立時傻了眼,怪叫著追著薛鳳君進了屋子:“你不能對我這樣,我昨晚上為你.....”


    “兩千張。”


    康昱的聲音戛然而止。


    楊集悄聲對錢先生道:“世子爺心情不好?”錢先生笑著點頭:“可不要觸了世子爺的黴頭。”


    屋子裏的炭盆早滅了,比外頭冰天雪地好不到哪裏去,蘇梓萱脫了從薛鳳君那裏穿迴來的衣裳,孔雀毛的大氅絢麗華貴分外美豔,也不知是誰的,一並都收進了妙境。她換了自己的衣裳,外頭被迷藥藥倒的玳瑁才堪堪醒來,正在為自己夜裏睡的太死懊惱:“奴婢睡的太死,竟然忘記給炭盆添炭,小姐昨兒夜裏可凍著了?”


    玳瑁穿了衣裳起來侍候蘇梓萱洗漱,瞧著蘇梓萱的神色好似沒有睡好,便越發的自責:“一會小姐吃了早飯不若在歇一會?”


    蘇梓萱點了點頭,一整夜的費心費力,後來又是睡在地上確實沒有休息好,她引了妙境裏的水出來喝了一杯,等到玳瑁去提早飯她就像往常一樣抄寫佛經,好似一切都迴歸了平靜,昨天夜裏什麽都沒有發生。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屋外的梅花經了風雪的洗禮,香氣愈發濃烈,白雪掩映下愈發卓越,蘇侯府梅景頗豐,雪後更是美上加美。


    玳瑁將簡單的飯菜擺在桌子上,說著從外頭聽來的消息:“.....聽說二夫人娘家妹夫進京任職,大抵晌午就會來咱們府上作客,老太太聽說陳家姨媽有一對雙生姐妹花,稀罕的不行,已經叫人打掃院子給陳家姨媽一家子住。”


    什麽稀罕雙生姐妹花,陳家姨媽的丈夫陳卓然進京做的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以後前途無量,隻要走的好說不得就是二品大員,蘇家往後仰仗陳卓然的時候隻怕多的是,自然是可著勁的攀扯關係。


    記憶中陳姨媽帶著陳婉玉陳婉茹姐妹兩確實住了下來,那姐妹兩賢淑知禮可人很受眾人的喜歡,其中溫柔可人的妹妹陳婉茹更是在後來嫁給了康其澤,譜寫了一曲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新朝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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