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隻有這種可能,要不是我們走錯路,就是遇到了鬼打牆。你們想呐!我們五個人一起來這村子的,他怎麽可能單放我們四個出去,就算是拉,也要拉一個陪他!”

    魯深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們幾乎同時低下頭看向水裏,仿佛二炮的臉就浮現在水麵。

    有時候,殺掉一個人並不要你心懷惡意,你隻需在該施以援手時放棄對他的幫助,就等同於謀殺!

    二炮就是那個被謀殺掉的夥伴!

    不久前,他被活生生的拋棄在水裏,盡管拋棄他的不是我,但我還是由衷的不舒服。

    老陳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

    他在水中散開繩子時,我看的清清楚楚,可那畢竟是權宜之計,在‘一起死’和‘自保’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這並沒有什麽好譴責的,但對於死掉的二炮來說,他始終是被犧牲掉的那個,他有權力憎恨。

    “我···,如果當時不放手,死的就是我們三。權益之下,我隻能那麽選,···二炮那孩子應該會懂。”老陳看著水底,似乎整個人的精神都在放空,他的語氣輕輕的,還帶著點哆嗦。

    我第一次看見老陳說話哆嗦,在我記憶中,他既成熟,又見過世麵,很難有東西讓他懼怕,就算上次他全是被蟲子咬成那個鬼樣子,不也咬咬牙就挺過去了。但這迴,事關二炮,大概是他心中無法逾越的鴻溝。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如我們再走一次,就知道到底是走錯路,還是鬼打牆了!”我看老陳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提議道。

    我們四個人裏,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我們相信這世界上有很多神秘且不可思議的事情,還相信有外星人一說。但至於鬼打牆這種事情,在選擇完全相信和去驗證中,我們寧可選擇去驗證!

    大家一致點頭同意,選擇繼續再往前走個一段距離檢驗一下。

    於是我們幾個,兩兩背靠著背,每個人都把手裏的燈打開,走在最前麵的魯深就負責把燈照著最前麵,保證我們所走的一直是直線。其餘的我們幾個,則負責檢查四周是否有岔路,一旦有岔路就停下來。

    就這樣又走了十幾分鍾,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就像你永遠在原地踏步走,前方永遠沒有盡頭,背後也不知終點通向何方一樣。

    大家的腳前前後後泡在水裏幾乎都要失去知覺,更何況是大冬天的!魯深早就在嚷嚷自己為什麽沒有穿一

    雙膠鞋過來,說罷就在水裏跺腳,誰知他一腳下去,濺我一身泥水。

    “魯深你大爺····”我摸著好不容易晾半幹的衣服再次透心涼,不爽的話到嘴邊卻停住,因為我們都同時看見了一樣東西,一件很恐怖的東西!

    魯深算是膽子比較大並且不忌諱的,伸出手就把一頭翹出水麵的大木頭塊拽了出來,滿臉驚恐的朝老陳比劃:“這···這不就是你剛剛拽出來的那個嗎?我們又迴來了?”

    一時間,我們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手中的木頭,半人高,花紋,鐵釘···確實和之前老陳拿起的那塊無異。

    我隻覺得瞬間後背滿是冷汗。

    “真實見鬼!”孫夏暗罵了一句,又迅速恢複鎮定,似乎不甘心:“這種木頭多的是,說不定隻是碰巧,我們先不要自己嚇自己,再走一遍。”

    於是這次,為了避免再發生讓我們不確定的意外,我們把那塊木頭豎著插入水中的泥沙裏,現在的水勢已經平穩,又隻到小腿的高度,我們將木塊固定好後,又迅速離開。

    這次,我們還計算了準確的行走時間和路程,十三分鍾後,大家還是再次迴到了原先的位置。那塊被我們立好的木板已經倒在水裏,呈現半漂浮的狀態。大家看到木板後的反應幾乎都是同樣的絕望!

    又走迴來了!

    如果我們總是朝著前麵走,是不可能總走迴到原先的地方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遇到了鬼打牆,我們這幾個人其實都在一直原地打轉。

    “沒差了,就是鬼打牆!”

    魯深歎了口氣,把手電朝著除水麵之外的黑暗裏一通亂照:“二炮兄弟,我知道你死的比較冤枉,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心中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去找害你的人,沒必要困著我們所有的人呐!你要是覺得我說的對的話,就給點反應唄?”

    我看老陳和孫夏的臉色都不好看,就朝魯深使了個眼色:“別瞎說。”

    “我這哪是瞎說,明明就是大實話!再說了,你個小同誌想提意見就好好提意見,你在水裏撓我的腳幹嘛?”魯深說著便轉過腦袋來看我。

    “誰有空撓你,我腿有那麽長嗎!”

    我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的筆直,一時之間沒明白他話的意思。隻突然明白過來了,低下頭,才知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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