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易衍卻以泰然的表情迴答道,“好像是最近才形成的流派哦”


    這樣迴答後,優吉歐鐵青的臉也不住地點頭。當然,衛兵也不會以這流派為由拒絕報名,“這樣啊”點了點頭,並給二人各發了一枚銅製薄板。易衍得到的薄板為55,優吉歐得到的銅板上刻的是56。


    “十一點三十分以前,請呆在會場的休息室裏,最開始,會用抽簽的方法分為東組,西組。比賽專用劍也能從那裏借到。十二點過後,首先是預選。型的演武是,一組八個人,第一號到第十號的型,就按事前分發下來的重要事項來做就好,沒什麽問題吧?”對於衛兵的提問,優吉歐清爽地點了點頭,易衍的頭則隻是微妙地改變了角度而已。


    “很好,二點之後才是正式的,從八到四人,再到二人,一直比試到最後一人勝出為止。那最後一人,東西加起來就是二位勝者,就能光榮地得到紮卡利亞衛兵的天職!”這次,兩人都重重地點了頭。在易衍的前發裏感覺到這番搖晃,不由得迴想起了數小時前的情形。


    二人的目標就是要一起進入衛兵隊。為了這個目標,必須是兩人分別分到東西兩區,再從預選,本戰一直勝下去才行。不過,假如抽簽時被分到同個區的話,那這計劃從一開始就會泡湯。對於這個問題,這兩個豪無緊張感的青年,難道是想出了什麽對策了嗎……


    ——對這疑問給出迴答時,以是二人順利完成選手報名,在廣場附近把一份肉包一份串燒當做午餐吃得正酣的時候了。


    “……於是呢,優吉歐……如果分到了同一組時,怎麽辦?”易衍把隻剩半月形的肉包快速吃完,如此問道。


    “……怎麽辦呢,易衍。”把第一串串燒吃得幹幹淨淨的優吉歐,如此答道。


    也就是說,這兩人根本什麽都沒考慮過嘛。雖然隱隱約約就猜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了,不過還是無力到險些就從腦袋上掉下來了。給我好好考慮啊!把想大叫的衝動轉變為輕扯旁邊的頭發。以此來誤導易衍的動作。易衍把右手伸了上來。快速地從頭頂往後退避。騷騷著搔著前發,青年到了現在還說著樂觀的結論。


    “嘛,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緊,肯定會被分到不同組的。今早,斯緹希亞大人和索露斯大人和緹…緹蕾莉……”


    “緹蕾莉亞大人!”


    “對,我對著那個莉亞大人好好許過願了。”


    哈~!,優吉歐重重地探了口大氣,易衍頭上一樣也有小小的歎氣聲。迴到了原先的位置,在內心嘀咕。


    ……沒辦法了。不過,真的隻限這次而已喲,小男孩們。三十分鍾後,在十一點半的鍾聲響起的前一刻,二人來到了比賽休息室。


    在這橫縱長為二十米的寬闊房間的西半邊有著四列並排著,看起來很結實的長椅,大會參加者麵向東邊而坐。對麵東邊的牆的另一邊,擺放著四張稍微華麗點的椅子,雖然還是空著的,不過,接待窗口邊上已經有衛兵的身影。


    當易衍和優吉歐步入休息室的時候,五十四名參加者的視線一齊射了過來。不管是他,還是他,各個都是手臂粗壯的剽悍男。


    穿著紮卡利亞衛兵見習上衣的有十名,這房間裏年輕人居多,基本些都是從附近的街道選拔上來正值壯年的衛士。其中有些人滿臉絡腮胡,而像是特意誇耀那恐怖傷疤的也大有人在。


    在這些猛者們的注視下,優吉歐的背上不由得流過一股惡寒,易衍又是淡然地環視了會室內,說道,“……太好了!!”


    “什,什麽是太好了啊?”對著這以生硬的低聲迴應的優吉歐的耳朵,易衍把臉湊了過去,悄悄地說,“沒有女性參加者呢。”


    “這個啊,易衍……”


    “你不也是嘛,和女對手比試的話就頭疼”


    “那,那倒也是……與其這麽講,到不如說我壓根就沒這麽考慮過。”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到四帝國統一大會為止都不要碰上有女對手的比試。”


    “這可就不好說了,以前還聽說過西帝國有隻以女性組成的騎士團呢。”


    “……吼~!!”照常進行著豪無緊張感對話的兩位年輕人,五十四名猛者很快就對他們失去了興趣。反正都是連預選都過不了,很快連長相都忘掉,把借來的劍稍微檢查一下就放迴皮手袋裏迴去的人。


    易衍再次迴望了一遍休息室,邊思考著什麽邊從優吉歐身旁離開,朝著參加者並排而坐的長椅徑直走了過去。在椅子與椅子一間慢慢的走著,輕吸著空氣。對於易衍這舉動的意義完全推測不來。


    花了將近五分鍾,把全參加者都繞了個遍後,再次迴到了優吉歐旁邊。把嘴靠近一臉驚訝的搭檔,說著,“把臉轉一轉,第二列長椅上的,坐在最裏麵的那個年輕家夥,看得到吧。”


    聽著這話,優吉歐隻動了動眼睛,就輕輕地點了下頭,“嗯,穿著見習衛士衣服的人?”


    “如果要和那家夥比試的話,就小心點,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來呢。”聽到這麽說,抱著和優吉歐同樣詫異的心情,從易衍的前發探出臉來。坐在對話所指位置上的,是個砂色長發微微垂下,穿著印有一個小小赤褐色紮卡利亞徽章上衣的年輕人。從表示出來的《絲提西亞之窗》來看,年齡是十八。天命數值和object製禦權限都在均值以下,不像是有什麽需要的存在。


    “誒……認識的人?”優吉歐的詢問,易衍搖了搖頭,“不,不過……這麽說你就會明白了吧。那家夥,和金古的性格很像。”


    名為金古的unit,是二人籍貫地,露莉德村的現任衛士長。然後,有著讓兩人不怎麽想與之交好的性格,同時也是禁書目錄的持有者。


    雖說是堅守著法律和戒律的human·unit們,但這並不表示他們毫無例外全都是善良的。像烏魯德農場一家那樣,有能親切地對待奇怪的流浪者的unit存在的話,那那些做出法規裏並沒有加以限定的舉動玩弄他人,盡可能地貶低他人,妨礙他人,又或是利用他人的unit也是存在的。露莉德村的金古就屬於後者,所以如果易衍所說的沒錯的話,那個看起來無害的見習衛士也——


    “……和金古很像的家夥啊。那麽,會不會在比試前,往我的劍上塗滿西卡密草的汁液呢。”優吉歐臉帶怨氣的說道,易衍把頭轉了過來,“那樣……不會違反規則嗎?”


    “劍的天命並不會減少,不如說劍的表麵會更光亮呢。但是,塗得太多的話就會很臭。當還是孩子的時候,被這樣惡作劇了好幾次呢,臭到連練習時都沒法集中精神。”


    “……原來如此,那,盡量別讓借來的劍離開手吧。比試中也別鬆懈。如果是我和那家夥分在同一組就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被做什麽手腳,你也不要因為太生氣而在比試中亂來哦,易衍。”


    “……我會試著努力的。”微笑著點著頭,易衍身體轉了過去。和搭檔一起前往接待窗口,用參加報名時的銅板兌換,就能借到和全參加者同樣的劍。雖說是比試用劍,不過卻不是木劍,而是鐵劍。優先度不是很高,不過這威力也足讓天命下降了。當然,有點到為止這規則在,比試場上流血是絕對不——首先可以確定這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


    緊緊抱著劍的兩人,在待機用長椅的最前列坐下後,從裏側的入口走進了新來的四個unit。四人全部,都是身著鮮豔赤色製服的衛兵隊員。在這其中,那個在會場入口做接待的胡子衛兵也來了。裝飾著金色隊長肩章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簡單的打了聲招唿後,年輕的衛兵就把大箱子搬進了休息室。在箱子上拍了拍後,隊長說到。


    “這個箱子裏,有分別寫著1到28號數字,赤與青兩種不同顏色的球,共計五十六個。諸位,把手從上麵開著的洞口伸進入,每人各取一球。赤是東組,青是西組。預選的演武,也按數字的號碼來進行。如果沒有什麽疑問的話,就從坐在前排的人按順序把球……”


    話還沒說完,易衍就快速地站了起來,最先來到了箱子前。優吉歐慌忙跟了上去,稍稍遲了點的其他參加者們也紛紛站起身來。


    來到了易衍前發的前端往下看去,木箱的蓋子上有直徑十厘米的開口打開著。不過內部很暗,就連擁有觀察者眼睛的我也識別不出球的形狀。易衍輕輕的咂了咂嘴,同時也理解了他要最先來抽簽的意圖。估計是期待著,在箱子裏有那麽多的球的情形下,有可能可以從開口中看清最上麵那顆球的顏色吧。


    真是的,這悠閑自在的少年就喜歡在這種時候耍滑頭,很可惜,知識儲備不夠。在這個世界,為了不讓從外側能看到而製作的抽簽箱,普通的偷窺是看不到裏麵的。要想把箱子的防偷窺屬性給攻破,一些要素——比如在箱子中生成一個光素,或者是使用能使視力增強的術式——是必須的。


    “怎麽了,開始抽簽啊,年輕人。”被隊長催促著,易衍不情願地把右手伸向了箱子。既然看不到顏色,就把和優吉歐會不會分在不同組一事交給運氣吧。但是——


    ……僅限這次會幫助您們哦。


    腦海中如此說到,在易衍的右手即將伸進開口之前,從前發離開跳到了箱子蓋上。借著手臂製造的陰影全速奔跑,往開口飛了進去。


    之後,追趕而來的手也伸進了箱子中,抓緊了最開始觸碰到的球,抽了出去。果然在箱子內部就能看清是什麽顏色了呢。易衍抽到的是青——就是西區。


    在做著確認的同時,讓自身的大小產生變化。從最小的五毫米,變到了二十倍的十厘米。雖然和原本的尺寸相比還是小了很多,不過現在這個大小就足夠了。用兩隻手,把一個直徑五厘米的木質球輕輕抱了起來,顏色當然是赤色的。


    數秒後,一隻白手畏畏縮縮地伸了進來,不用從‘窗’確認也知道這是優吉歐的。和一次性就把球抽出來的易衍不同,猶猶豫豫地手指在箱子裏不停徘徊,終於觸碰到了赤球。手指有些驚訝似的抖了下,不過很快握緊那個球,順勢把手從箱子抽離。同時聽到了“誒~!”這帶有興奮音色的聲音。


    可能是過了幾秒才打開手掌吧,聽到了遲來的歡唿聲,“做到了,易衍,看,這球是赤色的!”,之後,好像被排在第三位的參加者給抱怨了吧,二人的腳步聲遠離了。


    ……真是,盡讓人操心。


    邊抱怨著邊為了離開箱子而再次使身體縮小,這樣思考著。那個砂色頭發的年輕見習衛兵。易衍為什麽會留意這個unit呢?作為觀察者,很想弄清其中的緣由。那麽,讓這見習者與易衍,而不是優吉歐,進行比試會比較好吧。


    先不急著離開,而是來到了箱子角落裏先待機一段時間。如果現在,有誰把頂蓋給打開往裏麵張望的話,估計會嚇到跌坐到地板上吧。雖然隻不過是十厘米的尺寸,但在unit生活的世界裏是沒有與這類似的生命存在的。


    在這龜息等待的數分鍾,第十幾位參加者把手伸了進來,從跟隨著這有些瘦弱的手臂所顯示出的‘窗’中,確認了這就是那個見習者。有點神經質地把球撩了撩。之後我就把準備好的青球推到了他手指邊上。一點懷疑的樣子也沒有就把它抓住,確認其把球抽出後,深深的唿了口氣。於是把身體縮迴到最小尺寸,跳進了接下來伸進箱子的袖口中。


    等迴到了待機用長椅後才從袖口中跳出來,在稍微有點危險的地板上全力奔走,達到了坐在最裏麵的少年的腳邊。通過稍舊的長筒皮靴,到達藏青色上衣的背後,順著發梢悄悄潛了進去。迴到了前發附近的老位置後,再次深深地唿了口氣。


    操作抽簽的行動,不管怎麽想都脫離了觀察者的本分。被‘主人’知道的話,說不定會被訓上一兩句呢。


    不對,讓易衍和優吉歐分在不同組是為了更有效率的觀察二人,讓那見習者和易衍同組的話,也是為了獲取更多的情報。絕沒有偏離這任務的初衷。假設——那個見習者真的抱有惡意的話,那在他和易衍比試的中我也能使用術式介入其中,恩,我就是這麽打算了。


    在紮卡利亞教會的報時鍾高奏起正午的旋律的時候,觀眾席上也爆發出了高昂的歡唿聲。一時間掌聲雷動,口哨聲四處響起,五十六名大會參加者分列兩行從休息室走向了比試場。優吉歐所在一列往右轉走到了東舞台,易衍一列左轉到了西舞台。被等分成二十八位的參加者在各自的舞台上整齊列隊,首先向著南側貴賓席上的紮卡利亞領主一族行了一禮。


    現任領主克魯卡姆?紮卡蘭德進行了有些沉長的演說,在焦躁的觀眾給以短暫的掌聲後,大會終於開始了。一開始進行地是二十八進八的預選賽。按照號碼的順序,東西舞台四個角落各站一人,進行指定劍技‘型’的表演。


    型,指的是不隻劍的軌道,而且連手腳的動作都會被嚴格限定的一連套劍法。講究的是動作的正確性,果敢度,然後就是優雅指數。


    看著少年們這五個月來的修行,先不說優吉歐,反倒是易衍讓人有點不放心。他雖身負謎團重重的獨自流派‘艾恩葛朗特流’,不過,大會指定的型全是紮卡蘭德流的,而且評委是紮卡利亞衛兵隊和鎮政府的大人物,對於奇怪的參加者會很嚴格,絕不手軟。


    為他們捏一冷汗的同時關注著預選的進行,東組優吉歐的號碼被叫到了。麵上還是有些鐵青,不過到了關鍵時候,胸口一挺,在舞台工整地行了一禮後,流暢地拔出了劍。


    一個型用了約十秒,在合計百秒的演武間,優吉歐一個失誤都沒有,而且身形優美地演繹了下了。這是早晨勤奮練習的功勞,而且還有高object製禦權限的效果作用其中。當下的他,應該感覺比試用的鐵劍如枯枝一般輕盈吧。


    既不是見習衛兵,也不是衛士的優吉歐的演武激起了一陣拍手和歡唿聲,這比以前全參加者的都要更大聲。評委們,雖然內心不想給這奇怪的流浪以高分數,不過有《隻能以演武的優劣進行評分》這條大會規則在,評分就做不了大手腳了。如果有不被下位規則所束縛的《帝國貴族》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在這城鎮的貴族就隻有身為五等爵士的領主克魯卡姆?紮卡蘭德一人而已,幸好,他不是評委。


    演武完的優吉歐從舞台走下,拭去額頭的汗水,向著在西舞台邊旁等待著登台的易衍會心地笑了笑。易衍豎起大拇指予以迴應,說實在,讓人擔心的反而是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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