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二眼睛睜得溜圓,沉默不語,聽著詩乃說出的話,“但是……那家夥,雖然是個讓人火大的人。不過,總感覺……和媽媽有些像。可能就是因為這點吧,我才像個小孩一樣大哭起來……真是不像話啊。”


    “……朝田同學……但是……那都是病情發作,不得已為之的,對吧?對那家夥……沒有,別的想法吧?”


    “誒……?”


    “朝田同學,對我說過。要我等著,是吧。”


    恭二跪坐在地板上身體猛地向前探出,雙眼滲出緊張的神色。


    “說過吧。隻要我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人。所以……所以,我……”


    “……新川……”


    “說啊!和那家夥沒什麽關係。因為討厭他。”


    “怎……怎麽了啊……突然間……”


    大會前,在附近的公園,自己對著恭二說出‘等著我’這話的景象出現在了詩乃的腦海中。不過,她那句話的意思是等自己能從那沉重的過去裏得到解脫那時。隻有做到了這一點,她才能變迴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啊……朝田同學,既然取得了優勝,應該夠強了吧。已經,不會再發作了吧。所以,那種家夥也沒有必要了。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會守護你一生的。”如同說夢話一般,恭二站了起來。就這樣朝著詩乃靠近,二步,三步——突然間張開雙臂,用很大的力氣抱起詩乃。


    “啊……!?”詩乃因驚愕全身變得僵硬。雙臂與側腹的骨骼發出聲響,肺裏的空氣也被擠了出來。


    “……新……川……”因為壓力與驚嚇,讓詩乃喘不過氣來。不過,恭二卻加大了力道,想要用自己的體重將詩乃壓倒在床上。


    “朝田同學……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的,朝田同學……我的,詩濃。”恭二沙啞的聲音出現了裂痕,說出的那與其說是愛的告白,不如說是詛咒的話語,響徹整個房間。


    “不……要……啊……”詩乃拚命用雙手按著床板,支撐著身體。同時雙腳使勁,用右肩頂住恭二的胸口——


    “……不要啊。”雖然聲音很小,但總算是將恭二的身體頂了迴去。氣喘籲籲的大口吸取空氣來。跌跌撞撞向後退去的恭二,腳碰到了靠墊,跌坐到了地上。因為碰撞,桌子上的蛋糕盒也掉了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音。


    不過,恭二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他依然盯著詩乃。像是不敢相信對方會拒絕自己似的,一臉十分吃驚的神色。瞪得溜圓的眼睛,內部變得暗淡無光——從猛然痙攣起來的嘴唇中,說出了空虛而呆滯的話。


    “不行喲,朝田同學。朝田同學,背叛我可是不行的喲。隻有我才能幫助朝田同學,不能看其他男人。”恭二再次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詩乃走來。


    “……新,新川同學……”剛才的衝擊還沒消去,詩乃吃驚的說道。


    確實,以前把他叫到自己家裏並給他準備料理時,或者在公園裏被抱住時,她都能感覺到恭二的體內,似乎有種危險的、攻擊性的衝動。不過,因為是男生,在某種程度上那也是正常的,她也相信著看起來很正經、沒什麽存在感的恭二,認為他不會失去自製,做出些難以接受的事。


    恭二一聲不吭地站在靠在床上依舊無法動彈的詩乃麵前,俯視著她。恭二的眼中閃現著詩乃從未見過的瘋狂神色。難道說,新川同學,在這裏,要把我……


    思緒的片段在腦內閃過,最終,在詩乃的腦海中慢慢出現了個更有衝擊性的恐怖畫麵。


    隻不過——


    詩乃的想象雖然在方向上是正確的,但卻在質上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嘴巴微微張開,發出慌亂的唿吸聲,恭二把右手伸進外衣口袋中。像是握住了什麽東西。從口袋中拿出的手中,握著一個奇妙的東西。


    那是全長二十厘米。發出豔綠色光澤的塑料製品。尖端是個越來越細的圓錐體,平均約三厘米左右的圓筒上,斜著延伸出一個握把狀的突起,恭二的右手就握在上麵。而他的食指則是放在握把與圓筒結合處一個突出的綠色按鈕上。


    隻有圓筒的尖端裝上了一個銀色的金屬部件,稍微有些尖的前端像是有一個細小的空洞。從整體外形來看,就和小孩的玩具光線槍一樣,但這個無一絲裝飾的物體,卻讓詩乃察覺到了其明確的用途。


    握著那玩意兒的右手動了起來,將前端毫無造作地抵到了詩乃的脖子上。那冰一般的感觸,讓她渾身汗毛豎立。


    “新……川……?”詩乃僵硬的嘴唇動了動,總算是發出了聲音,但這話還沒說完,恭二便低聲插話道,“不要動喲。朝田同學。出聲也是不可以的……這個是,無針高壓注射器。裏麵裝的‘********’的藥劑。把這個注入身體的話,肌肉便會無法活動,很快的心肺功能也會停止的喲!”


    如果精神有著像是外殼一樣的東西並存在於大腦中的某個地方的話,那它今天到底是受到了多少次能把整個外殼都擊個對穿的衝擊呢——連詩乃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寒冷從脖子開始逐漸傳導並滲入到手腳末端,意識開始變得麻痹起來,詩乃還為了處理恭二話語的碎片並得出其含義,拚命讓腦子運轉起來。


    也就是說——恭二,所說的就是,要將詩乃殺死。如果不按他所說的去做的話,他就會將手中玩具一樣的注射器裏的藥劑注入到詩乃體內,讓心髒停止跳動。


    想到這裏將所有的事情一並考慮,這一切都是開玩笑的吧?新川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啊?詩乃腦海某處不斷重複著這樣的聲音。但實際上,詩乃的嘴巴就像變成了幹枯的樹木還是什麽的,怎麽也無法動彈。而且,脖頸處——準確來說,是從左耳下方五厘米處,金屬圓錐所帶來的冷酷的硬度與冰冷的溫度,這種觸感不容許她有一絲把這些都當成玩笑。


    詩乃隻得呆呆的望著,因逆光而無法看清的恭二的臉。殘留著些孩子氣的圓潤下顎微微動了起來,說出了毫無頓挫的話。


    “沒關係喲,朝田同學,一點也不可怕的喲。在這之後我們……就要合二為一了。我會將從見麵時就一直積累的感情,現在全部獻給朝田同學。會很溫柔的進行注射的……所以,你不會感覺到一點疼痛的喲。不用擔心。就交給我吧。”話語的含義,詩乃依然無法理解。那近似於日語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他國語言一樣。隻是,耳朵深處,不斷地聽到,這樣兩個詞組。


    zhegeshiwuzhengaoya注射器。huirang心髒tingzhitiaodongyo。


    注射器。心髒。這兩個詞……最近,從哪裏聽過嗎。到這裏,詩乃方才想起了在遙遠的虛擬世界裏所發生的事。月夜的沙漠,小小的洞窟內,臉蛋如同少女一般的少年確實是這麽說過。澤克西特與薄鹽鱈子,好像是被注射了什麽藥品,讓心髒停止了跳動而死去……的。


    那就是說——難道——難道是。詩濃的嘴唇痙攣般的動了起來,用沙啞的嗓音,說道。“那……你……你就是,另一個‘死槍’嗎?”


    抵在脖頸上的注射器,顫抖了一下。恭二將一直以來和詩乃說話時憧憬的表情隱藏起來,嘴角露出笑容,說道,“誒,好厲害啊,不愧是朝田同學啊……居然看破了‘死槍’的秘密了啊。是的喲,我就是‘死槍’的一隻手。還有就是,在這屆bob大賽前都是我一直在操控著‘sterben’喲。如果你能看到我在古羅肯酒館處槍擊澤克西特時的動畫的話,那我可是會很高興的喲。但是,今天,我是負責現實世界這一邊的職務。但是,朝田同學去接觸其他男人可是不行的喲。即使是我的兄弟。”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驚訝,讓詩乃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恭二有兄弟,這種話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不過,他小的時候總是因為疾病而住院,除此以外恭二什麽都沒有說,詩乃也沒有過問。


    “兄……弟……?……以前在sao內隸屬於殺人公會的……是你的……哥哥,嗎?”這次輪到恭二出於驚訝睜大了雙眼。


    “誒,居然了解到這個地步了啊。大會中,昌一哥居然連這個都說了啊。難道說,哥哥也看中朝田同學了嗎。不過,安心吧,朝田同學,誰都不會碰到你的。其實……今天,我本來不打算往朝田同學身上進行注射的喲。雖然哥哥會因此而發怒的……但是,朝田同學,在公園內,說了要成為我的人了啊。”


    說到這裏,恭二聽了下來。嘴唇上陶醉的笑容再次褪去,表情再次變得陰暗起來。


    “……明明是這樣的……朝田同學,居然和那個男人……你被欺騙了喲,朝田同學。我雖然不知道那家夥跟你說了什麽,但我很快就會超過他的。請你忘了他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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