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就聽到春兒在外麵輕聲叫喚,洛藍側了側頭,含糊著應了聲讓她進來,“主子起身嗎?小伍子說是有事兒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子了。”

    “恩,知道是什麽事兒麽?”洛藍穿起鞋,隨春兒伺候著就衣,眼睛還是有些睜不開,昨晚兒腦子中像煮開的漿糊般沸騰,瞪著眼睛直到後半夜才模模糊糊睡著。

    “不曉得,春兒沒多嘴問。”穿著完畢,洛藍讓春兒把小伍子給喚了進來,早上兒濕氣中。

    一會子功夫便聽到急急忙忙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小伍子甩著袖子打千,“藍主子吉祥!”

    “起了吧,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大清早的候著?”洛藍用餘光看了眼他,春兒不緊不慢的梳著頭。

    “迴主子,奴才是想請主子移步去永和殿,昨晚兒幾位爺在那裏命奴才擺酒,說沒有召喚不許進去,可奴才們在外麵守了一夜了也未見任何動靜,心裏焦急這才奔藍主子這兒尋個方兒。”

    洛藍心中一陣苦笑,“你這狗崽子,怎麽就出了亂子就往我這兒跑呢!”

    “這不是藍主子和幾位爺多少說得上話嘛,所以小伍子又腆著膽子來求藍主子移步一看。”小伍子扯著麵皮子涎著臉說道。

    “日後啊遇到這事兒可別再往我這跑了,免得其他些個主子閑話了去,你們這些奴才也應當掂量著,放機靈點不是!”洛藍起身,掬起一捧溫水輕輕的拍打著臉麵,腦子中頓時清醒了許多。

    “是,奴才記下了。”

    洛藍接過巾子擦了擦臉,道“走吧,你倒是說說哪幾位爺在裏麵。”洛藍記起了上次的教訓。

    小伍子一麵在前躬身領路,一麵迴道,“二爺、三爺、八爺、十一爺都在裏頭,還有諸葛大人。”

    “諸葛大人?”

    “就是六額附諸葛君諸葛大人。”

    正言語間到了永和殿,外麵七八個丫頭奴才蜷著身子骨守著,沒了幾分的神采,見是洛藍來了,眼眸子頓時亮了起來,怕是實實在在守了整夜了,這麽冷的天兒真是苦了這些個當值的奴才了,洛藍吩咐他們去準備些薑茶,屈指扣了幾聲卻未曾有人答應,側耳貼門上凝聽,也未曾聽到絲毫動靜。索性挺著膽子推門而入,卻撲鼻的酒氣味兒,洛藍嗆得眼眶子灼熱,鼻頭微微發酸,卻見幾位爺正橫七豎八的躺著在軟榻或者毛皮地毯上,桌案上淩亂一片,酒壇子東倒西歪,可能是覺察到有人進來了,名矢動了動身子醒了,見是洛藍先是一驚,接著用胳膊肘推了推一旁的名允和其他人。

    陸陸續續的醒了,衣服上盡是褶子,頭發也有幾分的淩亂,睡眼朦朧的揉著眼睛,“喲,這天都大亮了,狗奴才們也不知道通曉聲!”名窨站起身子按著腦門叫嚷道。

    “這不是爺說不要奴才們打擾嘛!”洛藍沒好氣道,哭笑不得,這些個主子怎就像孩子呢,居然還玩起夙夜醉酒!揮了揮手讓奴才們進來收拾,正好丫頭們端著薑茶進來了。

    隻見名允眯著眼死死的盯著洛藍出神,眸子裏的溫柔漫了開來,嘴角微微輕揚。洛藍想到那日羞澀的瞥開頭去,像是舔著巨大的糖塊般心裏一陣甜蜜,不敢再看他,怕讓其他人笑話了去。

    “皇嫂果然心思細膩,”話音剛落便見名煜“咕嚕咕嚕”的仰著脖子將碗薑茶喝了個精光,胡亂用袖口擦了下嘴角繼續道,“我先迴府好生睡個迴籠覺,骨子像散架了似的。”說完便往外走去。

    陸續著其他些人也放下薑茶的碗朝名允拱手離去,人散開了,分外安靜,洛藍默聲坐到名允一旁,替他按著太陽穴,卻被他一籠手臂給鎖進了懷裏,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淡淡的酒味兒席卷而來,濡濕的雙唇吻著額際,淺淺吟語,“藍兒,藍兒…你可知現在的我好開心!”

    洛藍出神的抬頭看著他,雙手微顫的撫摸著他的臉頰,眸子內星光灼耀閃躍。丫頭奴才們見了悄悄的抿嘴偷笑的出了門。

    “方才見你好害怕昨日的是一場春夢,可是見到你瞧著我的眼神,濃得化不開的溫柔,頓時覺得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傻瓜!”洛藍心裏一陣感動,暖暖的,反抱住他的手臂,埋臉於他的懷裏。

    “答應我,我們再也不要冷戰了,再也不要離開我!”

    “恩,不會。”洛藍未曾解釋上次的離開是玉妃從中作梗,並非是為了和卓意雙宿雙棲,可是,如今此事已經成了名允心中的一根刺,稍做動作便會跟著隱隱作痛,思及此,洛藍心疼的抱緊他,在她眼裏,他永遠是她的夫君,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正如在她麵前,他從來隻是自稱“我”,而不是“寡人”或“孤王”。名允啊,我文洛藍何德何能,有你如此相癡相伴!此生,山盟隻為君言許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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