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這個詞在蒙擊心投射下了諸多迷惑。????


    與鄂梅這樣的女人對話,思維一定要搶在迴答前麵,不然自己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


    她所指的有可能是什麽私事,最好和冥王導彈有關,他心思索著。既然稱之為私事,至少不是鄂梅的職務行為,也是和弗朗西航校的運作和教學毫無關係。


    既然需要自己幫忙,那恐怕是隻有他才能完成的事情。從某種程度講,現在蒙擊留在弗朗西航校,理論也是航校的雇員。作為總務主任的鄂梅找他做一件與航校無關的活動,而且是出於她私人目的,那麽自然也相當於用航校的資源服務自己。


    如果不想陷入公器私用的窘境,隻能作為個人交情來做。相對地,作為人情交換,蒙擊想讓鄂梅做出銷毀冥王導彈的決定,自然也合情合理一些。


    想到這裏,蒙擊決定答應鄂梅的要求,如果鄂梅所謂的私事同樣合情合理的話。


    難道說,鄂梅要讓自己幹掉什麽曾經的空襲仇家、或者煩人的空偷窺者。蒙擊覺得畢竟自己除了有把握贏下任何形式的空戰鬥,其他也沒什麽非他不可的特殊絕技。


    他看著鄂梅,對方臉的冰霜消融後,細框眼鏡成為了她的最後防線。黑色的雙眼躲在鏡片後,仍舊孤傲不凡。


    蒙擊開口道“沒問題,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謝謝,這件事情不會花費你太長時間。”鄂梅扶了扶眼鏡,冰冷再次封住了她的麵龐。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表情像是要拋出什麽王牌,足以讓蒙擊無法迴絕,“嗯,蒙擊,你能否先跟我講講你們甲午七王牌的五號聽風猿6通6先生的事情。”


    鄂梅突然提到6通,這讓蒙擊心吃了一驚。雖然他留在學校裏,校長老約翰弗朗西斯答應過為自己提供足夠的資料和幫助,共同查清6通的真正死因。但是在這個封閉的私人場合,感覺更像是套取情報。


    “五哥在這裏工作過,不是嗎,你們應該我更了解他。自從甲午年戰爭結束後,我再沒有見過五哥。”蒙擊轉過身,“關於他的事跡隨處可見,戰後各出版社編撰過好幾本類似甲午七王牌這樣的書,雖然那本書並沒有采訪過我,還把我說得像個叛徒。但是對五哥6通的記錄非常詳細,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找來看看。”


    “我想聽聽你的說法。你甚至可以把書的內容複述一遍,即使如此,我也能從你的感彩更準確地了解他。”


    “這是你今天要我幫忙的事情嗎?”蒙擊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罰背書的小學生。


    “不,但這件事情和冥王關係很大。而冥王……”鄂梅的表情好像帶有些嘲弄,“相信昨天你已經找大小姐了解得差不多了。”


    蒙擊轉身走迴到落地窗的陽光,看著窗外。心在揣摩著這冰霜魔女一般的鄂梅到底在打什麽算盤。她沒有讓自己背書的必要,肯定是想知道一些書籍資料之外的真實信息。


    假設是這樣,那麽鄂梅正在試圖更加全麵地了解和評估自己的五哥6通,她那麽做的原因,難道是已經有了對6通死因的推測,隻是需要更多信息來進行判斷嗎。但為什麽不直接問,而要把局麵搞得那麽僵呢。


    蒙擊皺著眉,又搖了搖頭,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愧疚。也許鄂梅並沒什麽特別,隻是自己對她的防範心理太強,阻礙了和她的交流,對她有所誤解吧。


    也難怪,這個女人能夠很容易通過蒙擊的外表和言談,輕易碰觸到他心裏最深處的位置。但在蒙擊的心藏著連他自己都不敢碰的事情,這讓他怎麽能對鄂梅完全敞開。但相對地,鄂梅也沒有對自己完全坦懷,這不能不令他有所防範。


    現在話已經逼至此,反正6通的信息和冥王的情況俱是自己所求,索性豁出去和鄂梅硬碰硬了。


    “好吧。”蒙擊開口了,“先,6通是一位英雄。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不同的立場可能會不認可這個觀點。但是在甲午年戰爭時,他戰功赫赫,是一個將飛機性能揮到極致、充分利用高空高優勢進行作戰的截擊王牌。


    “6通不僅能夠出色地完成級交給的任務,而且多次對友軍進行有效的支援。因為他總是在極高空域飛行,很多時候常常被敵我雙方忽視。一旦有敵情,他便會從高空俯衝而下,進行突然襲擊。6通讓人感到無處不在,他像是個人,隻要友軍的轟炸機或者運輸機遭遇敵情,他們會指望6通從頭頂出現,將他們解救出來。


    “後來隨著戰線前移和局勢變化,他開始承擔對敵方陣地的武裝偵察任務,這是真正的英雄才敢承擔的,在敵軍如密林般的防空導彈和高炮幾進幾出,堪稱渾身是膽。正是由於他的出色作戰,才令海航找到突破點,保證了新東都登6戰能夠及時進行。”


    蒙擊注意著鄂梅的表情,她的臉頰仍舊敷著冰霜一般,冷冽堅硬。也許她對此不感興趣,但這是蒙擊的五哥、甲午七王牌排行第五的級飛行員。


    “總之,無論立場如何,是6通的功勞才能讓海航完成點穴作戰,使南洋大部分地區免遭飽和戰火洗禮,促使戰爭盡早結束。無論處在什麽立場,他的功績都是在拯救所有人的性命。


    “遺憾的是,他自己的生命卻沒有得到足夠的珍惜。戰爭結束後,6通仍在不斷挑戰飛行的極限,多次參加飛行競賽屢創佳績。不幸的是,一次意外事故奪去了他的生命。”


    鄂梅的笑容像是冰縫的雪蓮花,美而冷漠“不得不承認,你背書的能力還真是一流。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想必都是甲午七王牌裏的吧,經過多個部門的重重審查、最早出版關於這一敏感話題的書籍,自然是政治正確、措詞精準的。6通當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你心裏很明白,他絕不僅是書所寫的那樣。如果你還知道什麽,不妨多和我說說。”


    蒙擊凝視著她,但她的表情、雙眼都被冰棱保護著,一點也接觸不了。他不知道鄂梅打算幹什麽,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要看看,鄂梅到底能說什麽。


    “不得不承認,史料書籍不可能麵麵俱到,甚至都隻是一些皮毛。五哥我年紀大很多,以那個時候的我不可能完全理解他。據我所知,戰爭結束後,他多次通過關係試圖複製控製係統資料,甚至計劃過直接獲得百日鬼原型機。但他所堅稱的理由是高尚的,那是百日鬼這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高機動載具應該和核武器一樣,各方擁有、互相製衡,才能讓世界恢複到原有的和平。原來的世界本已經處於核平衡,是這種不可攔截的高機動載具出現才打破了平衡,想要維持平衡的方法隻能是分享技術。”


    “哈哈哈。”鄂梅笑了起來,“還真是義正詞嚴。”


    “你是什麽意思?”


    “我告訴你,蒙擊。竊取百日鬼的努力,6通一刻都沒有停止,但他真是個為自己行為編織華麗外衣的行家,總能給一些齷齪的行動套好聽的詞匯。他可真是天生的流人物,偽善的高手。不過命運弄人,他生不逢時。”


    蒙擊轉過身來,盯著鄂梅。對於她所說的話,自己非常有興趣。她對6通判斷得很準確,而且話裏有話。


    “戰爭結束後,6通來到了這所弗朗西航校,繼續他的所謂事業。”鄂梅慢慢走了過來,漫不經心地說著,“在此之前,他和你一樣幹過自由傭兵。但是他的出身你要平凡得多,他迫切地渴望成功,成為流人物。


    “6通很快感到當自由傭兵不但收入很低,而且根本是賣命的苦力活兒,沒有什麽展前景。你也許不在乎錢和社會地位,但他和你出身不同,他很在乎。6通很快開始利用自由傭兵的優勢四處活動,大量接觸那些雇傭者。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來到了東奧斯特裏亞,並現這裏的民兵團體想要獲得更多飛機,但是又不願意花錢、也不願意拿出場地和維護費用,6通便開始遊說東部的幾個州和領地的政府,自稱自己有竊取戰鬥機的獨特技巧,而且成本低廉。


    “他的演講很成功,不得不承認你們幾位都是演講的天才,各州議員都受了他空手套白狼成法的蠱惑,紛紛慷慨解囊資助他培訓學員,這是你看到的弗朗西學院,他所選定的翼裝戰士培訓點。”


    蒙擊眼睛越睜越大,一言不,傾聽著鄂梅的講述。


    “他選擇這裏其實是有目的的。你也知道,弗朗西學院一直向雇主提供護航服務。因為這所學院背景幹淨、校長又曾是奧斯特裏亞軍人,因此這裏的公司都喜歡找弗朗西學院的人為他們護航。畢竟這年景,兵匪勾結稀鬆平常。


    “這些雇主,最多的是礦石散貨船船主。弗朗西學院需要保護這裏的港口和海交通線路,和東奧的政府、金融層人物來往甚密,所以學校總是有廠方讚助的新型戰鬥機也不怪了。而6通來到這裏後,提供的翼裝作戰戰術恰恰適合貨船的快救援和反海盜。”


    她頓了頓,“但你應該知道6通的這套戰術的真正目的。”


    鄂梅轉手向辦公室央的矮桌茶具走去“6通知道弗朗西航校的人脈所在,也逐漸接觸到了不少礦業大亨,他們私下交道非常頻繁。後來路通不怎麽管學校了,而是逐漸成為了那些礦業老板的空保鏢,保證他們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無憂飛行。”


    她一邊說,一邊開始煮水,洗茶具並邀請蒙擊坐下“接下來的情況,我相信你非常感興趣。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將要告訴你的事情,不僅會顛覆你的信仰,還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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