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到長社,西北風就像打了藥似的越吹越急,弄得人都站不穩。營帳紮了幾次都被狂風給吹跑了,丁思遠和項歃無奈隻有到處轉轉看看有沒有固定用的大石頭。這隨處一轉,卻看看趙虎神色匆匆的走進波才營帳。項歃神色一閃,一把拉過丁思遠。幾個閃身就到了帥帳的外簷,竟是繞過了所有的營帳守衛!帳內的聲響依稀可辨,隻聽內中答話。“波將軍,北風甚急,將士們地營帳無法下紮。連日追擊軍士們都有些疲憊,這北風又大又急,營帳又遲遲不能紮起。營中感染風寒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要是守軍再趁我們立足未穩夜裏襲營,我們怕是要損失慘重!”“這情況我也知道,隻是。。。趙將軍有何高見?你說,我信你。”“末將倒是有個辦法。小時候家中的茅屋冬天也常常漏風,家父後來把廚房、茅舍都靠著主室而建,主室就再也沒漏風的情況了。我們若把營帳都連成一片,邊緣營帳用巨石固定,營帳相連儼然就是一座城池了。也再不怕這寒風。”“這倒是有幾分可行的,我和張將軍商量下,沒問題的話。晚間就照你的方法快快紮營吧。這可不能老托下去,你下去吧。”“末將告退。”

    聽到趙虎欲出營帳,項歃又一把把丁思遠拉走了。走到僻靜處,項歃終於開口了,“趙虎是想把我們大家都往死裏送啊。”丁思遠一臉狐疑,問道:“為什麽要這樣說趙大哥?我覺得他的建議挺好的呀,現在我們不也在找固定營帳的辦法嗎。要是按他的辦法解決了問題,隊伍今晚就可以稍加修整了。沒有什麽不妥啊。”丁思遠覺得今天這兩人的行為都挺異常,但又說不出什麽不對,不過他打心底裏對他們倆都是信任異常的。項歃一歎“你小子什麽時候才能成長些啊,這可是兵家大忌的。現在北風正烈,萬一敵軍放一把火過來。這冬季幹燥,營帳又都在一團。到時候全營火起,我們都往哪邊逃啊?”丁思遠心中一驚,道:“不好,那我現在去提醒趙大哥下,告訴他此計不可行。免得趙大哥好心辦了壞事啊。”項歃淡淡迴道:“不用去了,你現在去說不定還會丟了性命的。趙虎是故意如此的,他潛伏這麽久,說不定為的就是這個計謀。”丁思遠臉色一陣發白,大聲說道:“你胡說!趙大哥幹嘛要潛伏,為的又是什麽?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要的是建功立業的!真的有危險他也會先和我們說的。趙大哥幫了我們多少次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為什麽要懷疑他?”項歃沒有被丁思遠的情緒感染,隻是鎮定的迴到:“從開始接觸他,我就發現他的不對了。越接觸越深這感覺就越明顯。經過今天這件事,他的目的就已經明了了。為的不過是殲滅南陽黃巾軍,這也是建功立業。至於為什麽我能發現而你不能,那時因為我和他是一類人。有點我一直不明白的就是,他為什麽要對你那麽好,你又沒有什麽特殊的。”丁思遠被這樣的轉折衝熱了頭腦,現在他已經快不能思考了,也不也知道該相信誰,咬牙問道:“一類人?那你也是臥底?你又是為了什麽?又為什麽要接近我?”項歃扭了扭腦袋,迴道:“你小子問題可真多。我這次可真不為了什麽,硬要算是就是搜集些情報吧。現在我們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麽保命吧。你大仇未報可別先丟了性命。”

    丁思遠一下冷靜下來,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向波才報告,還是趁夜逃出軍營?”項歃答道:“趙虎現在的眼線已經多了,怕是沒有機會接近波才的

    。大戰將至,上峰也下了嚴令。擅離軍營者,射殺。為今之計,隻有老實迴去

    了,找個外圍點的地方紮營,等到火起我自有辦法趁亂逃脫的。”丁思遠點了

    點頭,跟著項歃迴去了,現在的他甚至沒有能力為自己做一個決定。此刻,它

    才明白能力的重要。不然稀裏糊塗的就死了也不知道。

    夜幕剛至,依革結營的軍令就下來了。黃巾軍組織及其散亂,很多兵士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指揮官是誰。到了戰時很多人都隻是機械的跟著別人行動。不過這點,卻給丁思遠他們提供了方便。他們兩人帶著營帳,徑自在外圍紮了營,也沒有人管他們。反正這外圍風冷且急,遇到敵襲又是第一個遭殃的,倒是沒人和他們搶。隻有找這固定的巨石,費了他們不少功夫。

    夜漸漸深了,月亮躲進了雲裏,這夜如同黑霧一樣籠罩在長社。

    黃巾兵士長途追擊而來,加上弄了一夜的營帳,現在都累了,多數都沉沉睡去了。守夜的士兵也有的抱著槍兒打著盹。這樣的夜裏或許隻有少數人無心入夢了吧,丁思遠、項歃、趙虎、波才、張曼成都是那少數人中的一份子。守夜的兵士偷著懶,而波才和張曼成可不敢,現在這隊伍就是他們的身家性命的。他們一路勝來,士兵容易鬆懈,而且這剛剛立足,最是容易被劫營的。所以晚間他們倒是帶著親衛軍不斷在營帳周圍巡邏著。趙虎跟著波才,滿營轉悠,邊走邊做下了記號。因為波才巡過的地方一般是不會馬上再巡一遍了,利用這短短的時間差,趙虎的人手已經在各處營帳都放了不少硫磺和硝石。

    二更到了,張曼成帶著親兵,還在營中瞭望台上觀察著守軍的動靜。這晚他總覺得守軍似乎太安靜了些,哨兵都沒有多少。但是半夜裏,總不能去城邊嚷著讓他們來劫營吧。無奈的隻有一晚上呆在這高高的瞭望台上了。張曼成的眼睛已經泛著惺忪,怕是也有點困了。咪咪的眼睛裏,開始閃現出一些小紅點,在遠處。慢慢地紅點越來越多,直至連成了一片。這會張曼成徹底醒了,是被叫聲驚醒的。“著火了,著火了!”營裏滿是這樣的叫喊。張曼成讓人組織救火,可是已經遲了。營帳都是皮質布質的,加上硫磺助燃,片刻功夫就燃成了大火,哪還救的過來。他現在隻是帶著人馬匆匆向後衝出火場。營中起火,多半是守軍搞得鬼,不知道多久之後城內軍馬就會追殺出來,現在他們能做的隻是加緊時間往迴逃了。這朝失足,張曼成頭都大了,自己小心謹慎守了半夜結果還是著了道。營內自己起火,這軍中居然還有內鬼!張曼成也顧不得想太多了,營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已經有很多人還是睡夢中就成烤人了。衝出來的也因為營帳密集,互相踩踏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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