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新買完票後,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他心裏亂如麻,滿眼擔憂的看著茶幾上那瓶瀘州大曲,隨後伸出右手將瓶蓋打開,倒了滿滿一杯酒。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在心裏道:“自從老爹走後,我便繼承了他每天必喝一杯瀘州大曲的習慣。最近煩心事情一件接一件,玉玲那丫頭也不知道在去哪裏了,不知道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電話也打不通,愁死個人!如今蘇家又遇到大麻煩,天下將亂啊!”

    隨後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從兜裏掏出手機,又撥了徐玉玲的電話,電話裏還是那句話:“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他臉上又開始急躁不安起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大口的抽著手裏的煙。

    他走到院子裏,抬頭看著天空,空中繁星滿天,有些許微風拂麵而來,可惜沒有明月。隨後他漫步走向棋盤旁邊的凳子,緩緩坐了下去。雙手撐著臉,手肘壓在棋盤上。臉上表情緩和了一些,心裏還是不安道:“這樣的日子持續好幾天了,人海茫茫,不知去何地找尋那丫頭。盡然連家傳的分金定魂術也找不到她的位置,不過可以肯定那丫頭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丫頭,你在哪呢?老爹想死你了!”

    長白上之巔閣樓的大廳裏,大門正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巨畫,畫中有一頭龍馬,腳踏祥雲,龍馬身上有七個圓圈,排列形狀酷似北鬥七星。龍馬頭上繁星點點,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北鬥七星跟那輪明月一樣特別顯眼。龍馬後麵跟著一個人,那人也踏著祥雲,抬著頭看著星空,看不清他的麵容。祥雲之下是一片片山脈,山脈頂上一片白,像白雪一樣,似乎畫的就是長白山之巔。白雪上有一人一龍馬的影子,與祥雲上的人和龍馬交輝相應著。

    大廳的左邊和右邊一模一樣,牆壁上刻著七顆星星,看它們的排列方式,顯然是北鬥七星的模樣。貪狼星在最左邊,而破軍星在最右。

    大廳中央有一張木製的圓桌,是上好的檀木,桌麵上刻著一個六角星,六角星裏有很多五角星一樣的圖案,像天空一樣。其中有七顆星要比其他的大一些,它們組成的形狀跟北鬥七星一樣。

    圓桌周圍有六根木凳,也是上好的檀木,每根木凳上坐著一個人。從離大門最近的這根凳子開始,沿順時針方向,分別坐著張琰、紫衣人、白衣人、蘇策、張琚還有徐玉玲。桌子上有些飯菜,全都擺在張琰麵前,而其他人前各擺著一個玻璃杯子,杯子裏盛滿鮮紅的液體。

    徐玉玲眼中含著淚水,一臉痛苦的表

    情,嘴裏振振有詞道:“你們為何救我?如今弄成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紫衣人心中內疚,眼神複雜,隨後看著徐玉玲道:“我隻是相救你,這是唯一的辦法。”

    徐玉玲眼中的淚水掉了下來,看著紫衣人,心中委屈,然後說道:“你知不知我們徐家世代以除掉天下僵屍為己任,如今我卻變成家族要除掉的僵屍,你讓我怎麽麵對徐家的列祖列宗?”張琚見她這樣,將她擁入懷裏,她不停的抽泣。

    紫衣人眼裏有些無奈,不知道說些什麽,他旁邊的白衣人卻開口了,一臉譏諷的表情道:“人有好壞之分,僵屍也有好壞之分,雖然僵屍需要吸人血,但是不一定要殺人。你們徐家還是跟千年前一樣,祖祖輩輩都是老頑固,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如今我倒想看看你們徐家會拿你怎麽樣!”

    紫衣人轉頭看著白衣人,眼裏有些不高興的對著他道:“別這麽說,她畢竟還小!你我最清楚變成僵屍的痛苦,不是嗎?”

    白衣人有些憤憤不平道:“當年我兩去徐家,求他們收了我兩,可是結果呢?他們無能無力!我們也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每隔幾十年便會有一個自稱徐家的人來找我們麻煩。被逼無奈之下,我們才來到這山巔,我真是氣不過,要不是聽你的,我早就去把徐家殺個精光了!”

    徐玉玲聽到白衣人此番話語,從張琚懷裏將身子抽了出來,然後站起來,眼中充滿憤怒道:“有本事你先把我殺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就要對白衣人出手,張琚立即站了起來,拉住徐玉玲道:“玉玲,有話好好說,如今事已至此,坦然麵對吧,如果你真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辦?你爹怎麽辦?別忘了你們家裏如今就他一個人,隻要還活著,什麽困難都有機會去克服,別衝動,好不好?”

    徐玉玲聽著張琚話,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心裏還是沒法麵對,自己已經變成一直以來厭惡的東西。她轉過身,盯著張琚,雙眼通紅,眼淚又從眼裏不停的滑落,臉上全是淚水,然後說道:“張琚,我知道你說得對,可是我現在真的生不如死!”然後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張琚眼中充滿無奈,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玉玲,別怕,不是有我在嘛。什麽事情我們都一起去麵對,好不好?”

    徐玉玲點了點頭,還在繼續哭著。張琚一臉尷尬的看著四人,你們先吃吧,我送她去屋裏穩定一下

    情緒。四人點了點頭,張琚扶著徐玉玲向後麵的門走去。

    蘇策一臉疑惑的看著白衣人和紫衣人,眼中有些痛苦道:“二位前輩,以後我每天都要喝這玩意了嗎?”然後指了指麵前的杯子。

    二人點了點頭,白衣人拍了拍他的肩,眼中充滿無奈道:“你會恨我嗎?”

    蘇策一臉詫異看著白衣人,眼中有些不解道:“前輩何出此言?我幹嘛要恨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

    白衣人看著他,臉上微微一笑,眼中那種無奈消失了,心中有些釋然道:“那就好!”

    張琰看著眼前的飯菜,又看了看他們麵前的杯子,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裏說道:“沒想到我這個正常人跟他們在一起時,反而顯得不正常!很正常的吃飯,卻顯得那麽怪異,跟他們那麽的不同!”

    然後左手端起麵前的碗,右手拿起筷子,麵帶微笑對著他們三人道:“二位前輩,策哥吃飯吧,順便恭喜策哥死裏逃生!”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紫衣人看著他,臉上也出現了笑容,然後舉起麵前的杯子,對著蘇策說道:“歡迎加入老不死的僵屍隊伍,我們隊伍總算壯大了些!”說完後將杯子裏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舔了舔嘴唇。

    蘇策麵帶微笑,心裏有些不適應,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然後也一飲而盡,白衣人見狀也將杯子裏的液體喝完。三人一頓飯隻花了幾秒鍾就吃完了,隻有張琰還在吃。

    他抬頭看著三人,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然後說道:“你們好快!二位前輩,我想請教你們,這鮮血從哪弄來的?你們不會下山殺人了吧?”

    紫衣人搖了搖頭道:“我們很久沒有殺過人了,當年來到這裏之後,我們建了一個血池,每逢戰亂便去戰場上收集血液,如今還有大半池子的血!一戰二戰時收集了不少,當時我們把血池擴大了好幾倍,才裝完,真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戰亂!”

    張琰和蘇策眼裏同樣的驚訝,心中充滿佩服,然後脫口道:“這也行!不是說僵屍要喝活人的血才行嗎?”

    白衣人笑了笑,早已忘記是什麽時候想出來的這個主意,然後說道:“這是胡說的,隻要是人血就能控製住那股亂吸人血的力量!僵屍也是分等級的,通常你們知道的那種僵屍等級比較低,沒有意識,其實隻是一具行屍走肉。那種僵屍隻會受到虎牙的控製,所以見人就咬!”

    蘇策心眼中有些擔

    心,臉上充滿疑惑道:“那我們屬於什麽等級的呢?我覺得我自己現在除了喝血才能填飽肚子以外,其他的跟以前並無區別啊!”

    白衣人看著這位年輕的僵屍,微微笑道:“我們屬於比較高的等級了,我們成為僵屍源於被高級的僵屍咬後形成。而那種沒意識的僵屍,基本上都是集天地陰氣而生,在比較特殊的風水寶地發生屍變而成。正常情況來說,我們和普通人區別不大,除了飲食,當然還有不老不死!”

    張琰心中非常好奇,眼裏的求知欲唿之躍出,隨後問道:“前輩,既然僵屍不老不死,那不喝人血也不會死咯?那為何還要吸血呢?”

    紫衣人突然開口道:“那是因為一天不攝入指定量的人血,虎牙會自動伸長,同時奇癢無比。虎牙中會發出一股無法控製的力量,受到這股力量的驅使,很容易失去理智,到處去吸人血。就像你餓了就想到處找吃的一樣!”

    張琰點了點頭,眼中一本滿足道:“原來如此,這麽說來僵屍吸血不是為了能活下去,而是為了控製自己!”

    白衣人和紫衣人同時點了點頭,隨後白衣人對著蘇策道:“蘇策!千萬要記住!外出時,記得帶著血液,不然失去理智時有可能就會傷害身邊的人!”

    蘇策眼裏堅定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蘇策銘記在心。”

    張琰終於將飯吃完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道:“今天漲了不少知識,原來僵屍也有好壞之分,這要說來,跟人也沒啥區別嘛,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

    紫衣人看著他,心中還在擔心徐玉玲的事情,隨後開口道:“我們原本也是人,本就區別不大!張琚他們進去這麽久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張琰站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去看看他們。”

    話說張琚扶著徐玉玲到房間之後,徐玉玲還是在不停的哭泣。徐玉玲和張琚坐在床上,張琚抱著她,徐玉玲靠在他的肩上。張琚左手給她不停的擦眼淚,一臉心疼,眼神溫柔的看著徐玉玲道:“玉玲,別哭了,好不好?”

    徐玉玲帶著哭腔道:“張琚,我難受,接不了這個事實,以後我怎麽麵對我爹?”

    張琚眼中溫柔更盛,然後輕聲道:“玉玲,有我在,不要怕!我不也變成僵屍了嗎?其實這樣也好,以前我不敢說愛你到永遠,可如今我卻有這個資本了。玉玲我愛你到永遠,我可以愛你到永遠了!我們將會活千年萬年,能見證什麽叫永遠,不是嗎?”

    徐玉玲從他的懷裏抽身出來,麵對著張琚,眼中淚水在慢慢停止,聽到張琚如此說,她心裏覺得暖暖的,在心中道:“是啊!變成僵屍又如何,有張琚在,我還怕什麽呢?”

    張琚繼續幫她把眼角的淚水擦幹,她握著張琚的左右,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然後說道:“你說的都對,我現在心裏好受多了!我……”話還沒說完,她的眼神變的空洞,麵無表情,嘴裏的虎牙漸漸變長,從嘴裏露了出來。

    此時張琰正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他們二人抱在一起,張琰打算轉身就走,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徐玉玲瞬間推開張琚,身子一閃便到了張琰身後。她左手勒住張琰的脖子,右手將張琰的頭向左壓了幾公分,他那還算白淨的脖子露了出來,動脈清晰可見。他見到如此情景,根本來不及閃躲,眼中萬分驚恐,一臉絕望,隻聽見他叫一句:“嫂子,我是張小……”話未說完,徐玉玲一口咬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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