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看到蘇芊芊的俏皮摸樣,心中歡喜,不由地心跳加速。他牽著馬在前麵帶路,隻覺得道路有些漫長。小白知道他曾經救過主人,態度很是友好。


    卓不凡左拐右拐,來到京城邊緣的一個小院落,因為遠離城市中心,自然十分清靜。院子打掃得很幹淨。


    “公子迴來了。”一個老漢過來接過韁繩,看到蘇芊芊一愣,也不多問,將馬栓好。


    “李叔,來客人了,準備幾個拿手小菜。”卓不凡對老漢吩咐到。


    “這是我的院子,平時沒有別人來。”卓不凡跟蘇芊芊介紹,“隻有李叔老兩口住在這裏照料。”


    “你不住卓府嗎?”蘇芊芊很奇怪。


    “這是我前年成為高級易師時,跟父親要的禮物。”卓不凡進入小院後心情就格外輕鬆。


    卓不凡帶蘇芊芊來到後院,後院植滿合歡,粉紅色的合歡花在落腳下,樹蔭下擺放著一張石桌,二人坐在桌邊的石椅上,頓時感覺清涼。


    李嬸過來給二人倒上熱茶。蘇芊芊嚐了一口,茶葉清香撲鼻。


    “這是什麽茶?好香”。蘇芊芊忍不住讚歎。


    “這是新采的白玉蘭花,經過兩窨一提,製成茶葉,就可以喝了。”卓不凡一邊喝茶一邊用餘光看到蘇芊芊朱唇輕啟,潔白的脖頸露出來,卓不凡感覺身體發熱,似乎有了某種反應。卓不凡暗罵自己,強迫自己壓抑心中的想法。


    一會兩素兩葷四個菜就端了上來,卓不凡又拿出兩壇桂花酒,給蘇芊芊倒上。蘇芊芊嚐了菜和酒,菜雖然沒有聚財樓大廚做的精致,但勝在天然;桂花酒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撲麵而來,並不刺喉,入口微微帶甜。蘇芊芊想,卓不凡該不想把她灌醉意圖不軌吧?轉念一想,卓不凡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才敢在皇宮救他,可見此人胸懷坦蕩,是個正人君子,而且這桂花酒酒精度數極低,跟啤酒差不多,就算把這兩壇都喝了,也不成問題。


    兩人邊喝邊聊,稱唿從“卓易師”、“蘇易師”到“不凡”、“芊芊”。二人越聊越投機,酒入愁腸,化作閑話無數。


    不一會兒兩壇酒已快見底,蘇芊芊頭微微有點昏,想到穿越而來個時代人生地不熟,步步為營,卻依然被皇權擺布,被皇貴妃和肖蓉兒肆意踐踏,無緣無故被人嘲笑、謾罵,心中壓抑許久的不滿無處宣泄,隻能化悲憤為酒量,不飲不痛快。


    “芊芊,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卓不凡忍不住勸了幾句芊芊幾句。


    “小氣鬼,你要請我喝酒,哪有不讓人喝痛快的道理,快點上酒”。


    卓不凡歎了口氣,隻好又拿了兩壇酒。


    卓不凡看蘇芊芊的樣子,心中有些心疼。芊芊跟小妹年紀相仿卻隻能事事依靠自己,她還如此瘦弱,就要撐起一家門楣。


    “對了,不凡,那天禦前比試,你出的命例,可是你自己?”蘇芊芊想起當日二人比試時那個“婚姻不順的男命”,忍不住問。


    “恩,芊芊,你怎麽知道的?”卓不凡很驚訝。


    “猜的,再說了,我可是高級易師。”


    “也對,芊芊果然厲害。”卓不凡一樂,“來,為本朝第一女易師幹杯!”


    “幹杯!”蘇芊芊又飲了一杯,“那麽,你也知道你的婚姻……”


    “婚姻不順是吧,我知道”,卓不凡又自斟自飲了一杯,眼神有些暗淡,“我知道,師父知道,父親也知道。所以,父親答應讓我自己選擇婚姻。”


    婚姻自主,這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多麽的難得啊,看來卓相真的很疼愛這個兒子。


    “你就好了,就有那麽好的老爸罩著,我就慘了,還要嫁給恭王,哎!”


    “怎麽?你不想嗎?”


    “為什麽要想?我哪裏得罪他們父子了,幹嘛要管我的閑事?”蘇芊芊情緒有些激動。


    “哦?為什麽?恭王可是天下最尊貴的皇子了,嫁給恭王……”


    “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喜歡!”蘇芊芊想到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麽他是皇子,她就一定要高高興興嫁過去啊!


    “真頭疼……不過,皇貴妃已經答應讓我晚些時候再進府……”


    “我聽姨娘……麗妃娘娘說起了,她說你倒是個聰明人,懂得不爭……”


    “不是不爭,是根本不稀罕……”蘇芊芊真的有點暈了,毫不掩飾自己對這莊婚事的不滿,“如果是我喜歡的人,你看我爭不爭!”


    蘇芊芊站起來,爬到桌子上,張牙舞爪,揮舞著拳頭,喊道:“我蘇芊芊喜歡的人,誰敢跟我爭,就打爆她的頭!”


    “小心!”蘇芊芊沒有站穩,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從桌子上摔下來,卓不凡眼疾手快,將芊芊穩穩抱入壞中。


    芊芊蜷在卓不凡懷裏——上次卓不凡抱著昏迷不醒的蘇芊芊直衝宮門,因為救人心切來不及細想。現在,卓不凡抱著芊芊柔軟的身體,一股混合了少女體香和桂花酒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卓不凡閉上眼睛,心中亂成一團。等他稍微平靜下來,才睜開眼睛,芊芊竟然一動不動,在他懷裏睡著了。


    卓不凡抱著蘇芊芊到自己房間的床上,看著蘇芊芊微微顫動的睫毛,心中如萬隻螞蟻在啃噬,酥癢難忍。給芊芊蓋上一張薄被後,卓不凡走到院子裏,長舒一口氣,然後自己從水井中打了桶井水,從頭至腳澆了下來。


    “我不能,壞了芊芊的名節。”


    “她是恭王妃,我不能逾越。”


    “不,她根本就不喜歡恭王,我一定有辦法幫她解除婚約。”


    “她也不一定喜歡我?”


    “她不喜歡我嗎?”


    “至少她不討厭我……”


    “反正我喜歡她。”


    “我一定要娶他為妻!”


    “等到我們成婚,就可以名正言順……”


    “我要等,要忍耐。”


    “真的不想等了……”


    “不想等也得等……”


    無數個聲音在卓不凡心中想起,卓不凡跟自己做著艱苦卓絕的鬥爭,又澆了兩桶井水之後,卓不凡才漸漸平靜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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