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跟我無關”。『言*情*首*發溫如玉一臉平靜。


    “啊!那你還讓我救啊?”


    “我有讓你救嗎?”溫如玉反問。


    路清心一頭黑線,“我的藥啊!浪費死了,來人啊,將那兩個人,哄出去——等等,算了,算算,治都治了,就讓他們住吧,食宿藥費雙倍價錢!”說完狠狠地瞪了溫如玉一眼。


    溫如玉充耳不聞,假裝看不見,完全忽視路清心的抓狂。該怎麽跟路清心說這件事情呢?掌門師兄離開京城之前特意交代:“戊辰月、庚子日,你一定要到京城走一遭,有大事發生,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就幫一把。天機不可泄露,切記!”


    今日突然想起師兄的交待,一查今天正是戊辰月、庚子日,當時已經申時一刻。天空陰沉似要下雨,易龍門位於城外三十公裏的大巫山下,溫如玉此時正在門中代為主持日常事務——於是連忙命人備車進城。


    且說他在數日之前,夜觀天象,三年前天空突然出現一顆天相星,很小,暗淡不明。近日,此星正向京城方向移動,半明半暗,似有危機。師兄說的大事會不會與天相星有關,尚未得知。


    溫如玉知道他進城後,有一輛車跟著進了城,這麽巧,也是要去清心醫館。


    那少年狼狽的樣子、清亮的眼神,口中稱奴才卻無半點奴相,看年齡不過十四、五歲卻有著比實際年齡沉穩許多的堅定目光……溫如玉沒開口讓路清心救治,隻是順口,不知怎的,就那麽說了那麽一句話,讓路清心一不小心“誤會”了。


    此時,已是亥時三刻,再過一刻鍾就到次日了,溫如玉已無心下棋,不停思索有何“大事”發生。


    如今,國泰民安,無天災、無戰亂,百姓生老病死、官商爾虞我詐,在溫如玉眼中,都不是什麽大事。


    至於達官貴人的死活,每隔天都會有那麽幾個老臣、官員的父母年紀大了,或者生病死亡——隻要皇上不死,就都不算什麽大事。


    很快,亥時已過,路清心已經哈欠連連,迴房睡去了。溫如玉也熟門熟路找房間睡覺去了。一宿無事。


    第二天一早,溫如玉就迴易龍門去了。蘇芊芊一直睡到路清心上門。


    “起床了,看病了!砰砰砰!”


    “來了。路神醫——早”。蘇芊芊揉揉沒睡醒的眼睛,昨天折騰了一天,嚴重體力透支睡眠不足,誰知道路清心一大早就上門。


    路神醫也不理蘇芊芊,徑直走到傷者床前,看病人燒已退了大半,人卻還未醒來,又號了下脈。


    “神醫,那個,他什麽時候能醒來?”蘇芊芊問。


    路清心扔給她一個大白眼,“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當他知道溫如玉無心幫這二人時,就對蘇芊芊各種看不順眼。


    害我大雨天忙活大半夜。路清心心裏想。


    “路神醫,請問溫閣主在哪裏,小的蘇芊……恩,蘇謙想當麵道謝。”蘇芊芊看傷者無大礙,本打算離開。可意外遇到溫如玉,她想了解易龍門正愁沒有機會,正好從溫如玉身上下手。看來,溫如玉應該和路清心關係匪淺。


    “溫如玉?有什麽好謝的!他走了!”路清心沒好氣的說,謝,謝你個大頭鬼,治病救人的是我,是我!


    “那他什麽時候還來?”蘇芊芊完全忽視路清心的情緒,繼續追問。


    “我怎麽知道?!哼!”路清心甩手離去。心中將溫如玉和蘇謙各罵一千遍。溫如玉這個家夥一向神出鬼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完全把他這裏當客棧,時不時塞給他個半死不活的棘手病人,還不能討價還價,直接命令他治好。他還偏偏每次都拒絕不了,屁顛屁顛的白白效力。當然也不全是白勞動,溫如玉總不知道從哪弄來名貴稀缺藥材送到清心醫館,讓他歡喜半天。如此隻能說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蘇芊芊琢磨著路清心與溫如玉之間的關係。溫如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而且行蹤難以捉摸。雖然路清心嘴上不饒人,但是看得出來心腸極好,在查看傷者的傷口時,修長的手指動作極輕,生怕把傷者弄疼似的。


    路清心要是知道蘇芊芊這麽想他,一定會氣得跺腳。老子是怕把手弄髒好不好!


    於是,便決定繼續留在清心醫館,傷者是他家“主人”,他留在這裏照顧理所當然嘛!


    接下來,不管路清心怎樣白眼,蘇芊芊都極盡諂媚,百般討好……


    “路神醫,你今天的發型好有型哦~!”


    “路神醫,你的額頭好亮啊,天資好好哦,你師父收你為徒好有眼光哦!”


    “路神醫,你去哪裏?出恭哦,出恭好啊,大便通暢有利於新陳代謝……”


    路清心看見蘇謙就滿臉黑線,在自己的醫館還要繞道走……哎……天理,天理在哪裏啊!


    路清心把自己反鎖在書房,書房內外有溫如玉布置的機關,可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蘇謙就把辛辛苦苦求溫如玉給布置的機關拆了個七零八落……


    兩天過後,那個受傷的帥哥終於醒了過來,知道他名叫“黃恭”,蘇芊芊對著黃恭一統埋怨:“你這個倒黴鬼,一臉晦氣,想躲都躲不掉,騎著你的馬吧——不,是我的小白,還被誤認為是你差點連累我喪命,總之,你既然醒了,以後各走各道,離我遠遠的……”


    其他的蘇謙一概不問,也不打算知道。他的仇人什麽的,愛誰誰,跟本姑娘無關!


    而那個黃公子醒來得知自己在“清心醫館”後,先是詫異了一下,而後便很安心的配合治療,絕口不提“迴家”的事情。


    蘇芊芊雖然嘴上埋怨黃恭,本著救人救到底的態度,看到黃恭醒來,就將一隻袖箭交給黃恭並教他使用方法。“以後你就要自求多福了,這個送給你,暫時防身吧。”


    黃恭見識過這種小巧方便的袖箭的威力,想著日後一定要弄一套防身,看到蘇芊芊遞過來的袖箭,大喜,連忙道謝:“多謝蘇兄。”


    路清心試了各種辦法,比如叫人把傷者扔出去——蘇謙聳聳肩,一臉不在乎,“小清心,隻要你高興,扔出去就扔出去嘍,反正人是你救的,隨便啦~”。發現蘇芊芊根本就對那個“主人”漠不關心,似乎比路人還要路人,當帥哥說他叫黃恭時,蘇謙竟然說“哦,原來你叫黃恭啊!”後來知道兩人壓根就不認識,蘇謙隻是路過時被他連累,隻好救人救己順手救了這個傷者,當時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隻好帶入城找人醫治……


    不管怎麽說,蘇芊芊也算是見義勇為了吧,精神上還是很高尚的。至少蘇芊芊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路清心也試過半夜悄悄起來打算悄悄溜出去,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蘇謙牽著小白站在眼前,也背著個小包袱,一臉興奮地說:“小清心,你要去哪裏啊?去散心啊?散心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啊,路上還能有人跟你作伴,好開心啊!”


    幾天下來,路清心被蘇芊芊折騰了個半死不活,不僅把溫如玉賣了個幹幹淨淨,還搭上了好多多年研製的靈丹妙藥——誰叫蘇芊芊看上了呢。


    清心醫館的醫徒、下人也沒能幸免,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折磨;能軟磨的軟磨,不能軟磨的創造條件也要磨。總之,聽到蘇謙高唿“小清心——”。眾人皆頭皮發麻,目不斜視,低頭默哀:“路神醫這次是遇到瘟神了,自身難保啊!”


    蘇芊芊這幾天上躥下跳得到不少信息:溫如玉絕非如名字那般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卻是麵冷心也不熱,讓人捉摸不透的主。自十幾年前路清心遇到溫如玉,兩人一起經曆了很多生死波折,雖然路清心常常被溫如玉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抓狂,二人卻未生出任何嫌隙,依舊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所以,盡管路清心神醫架子很大,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但都敢怒不給言。曾經有個侯爺的公子得了急症,重金請路清心醫治,路清心拒絕醫治被駁了麵子懷恨在心,找了一幫打手到醫館生事。被溫如玉知道後在皇帝麵前進言,說夜觀天相,有反星閃爍,朝中有人心懷不滿,意圖不軌,言語直指那位侯爺。也有人說溫如玉打擊報複,但對帝王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一人,於是沒過多久侯爺被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處以極刑,家中成年男丁悉數被斬,一家老少發配充軍,無一幸免。此後,路神醫的更是名聲大噪,無人敢惹。


    難道易龍門的門主、大國師練元長就放縱門人、坐視不理?


    練元長曾經被人下毒,正是溫如玉請來路清心幫其解的毒,而下毒嫌疑人剛被查到一絲端倪,就被殺人滅口,成了無頭懸案,而那下毒嫌疑犯恰好與侯爺一家有點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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