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隻是有點累而已。”謝長曦對上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夫人若是累了,前麵就是馬車,夫人可在上麵休息。”那黑衣人耳尖的迴道。


    “知道了。”謝長曦淡淡的說道。


    謝長曦和白廣行兩個人上了馬車,其他的那些黑衣人都騎著馬,謝長曦坐在馬車內,看著馬車裏的擺設絲毫沒有馬車外表的簡潔,堪稱奢華無比。


    外邊的人似乎都上了馬,謝長曦隻感覺馬車輕微搖晃了幾下,就開始行走了,雖然比不上她在謝家時乘坐的馬車平穩,可也算不上差。


    兩人這時候的氣氛還有些尷尬,謝長曦沉默不語,倒是白廣行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略帶歉意的說道:“這次是我連累了姑娘,還汙了姑娘的名聲。”


    謝長曦聞言搖搖頭,道:“倘若不是我,公子的住處又豈會暴露出來。”


    “至於名聲,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又何來汙字?”謝長曦淡淡道。


    “姑娘豁達。”白廣行幹巴巴的說了這句話,兩個人便繼續相對無言。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謝長曦又是剛剛恢複,未免會感到疲憊,於是她就有點迷迷糊糊了,不知不覺她竟然睡了過去。


    待她被白廣行叫醒時,才發現她竟然靠著白廣行的肩膀,之前他們兩個人還是麵對麵坐著的,怎麽一覺醒來變成了這樣?


    不過謝長曦並沒有計較太多,因為外邊的黑衣人正在叫他們下車。


    白廣行打開車門,撩起車簾先下了車,然後他就等在一側,見謝長曦出來了就伸手,謝長曦按著他的手一使力便下了車,兩個人的動作無比的流暢,似乎做了千百次一般,不禁對視起來。那黑衣人在旁邊又是一聲嗤笑,謝長曦這才恍然迴頭,白廣行眼神從那黑衣人身上掠過,看著謝長曦略顯淩亂的發髻,眼神平淡無波。


    “今日天色已晚,就勞煩兩位在這客棧休息一晚了。”那黑衣人說完後,又道:“我看夫人的臉色不怎麽好,二位的晚飯就直接在房內吃吧。”


    這是怕他們傳遞消息?謝長曦腦中掠過這個想法,跟著黑衣人走進了客棧,待他們兩個的房門被砰的一下關上時,謝長曦才驟然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要一個屋子?


    謝長曦看著白廣行平淡的神色,道:“白公子,不如我去找他們再要一間房?”


    白廣行那平淡的目光朝她看過來,道:“還是我去吧。”


    謝長曦眼睛一動,想到了什麽,道:“算了,若是再去找他們,不免他們又會想我們又在打什麽主意。”


    “那就勞煩姑娘和我將就一晚了。”白廣行道,他環顧四周,踱步道:“今晚姑娘就睡在床上吧。”


    謝長曦歎了一口氣,道:“那好吧,不過眼下業已深秋,更深露重,”她又看了看白廣行身上單薄的衣服,道:“我看看櫃子裏有沒有多餘的被子。”


    白廣行也不逞強,他道:“那就謝謝姑娘了。”


    謝長曦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裏麵卻隻有寥寥幾條床單而已,她又扭頭看了看床上那條被子,默默的關上了櫃門。


    “我看我還是出去叫他們再送來一床被子吧。”謝長曦道,然後她便準備出去。


    白廣行卻道:“還是我去吧,姑娘還是暫時先待在這裏吧。”


    “那好。”謝長曦便坐在了桌子旁。


    白廣行開門出去了,他剛打開門,便聽到旁邊的房間也是吱呀一聲,門開了。


    從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道:“神醫可要去做什麽?”


    白廣行聽出來這人就是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便道:“內子畏寒,房內的棉被略顯單薄。”


    “這簡單,我這就讓人給你們再送條被子。”黑衣人道。


    “那就勞煩了。”白廣行說完就準備迴去,卻被黑衣人叫住了,隻聽他道:“神醫能有如此貌美的嬌妻,我可是無比的羨慕啊。”


    他的語氣略微感慨,卻讓白廣行眼神一厲,白廣行轉過身來,盯著他說道:“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喲,神醫的妻子我怎敢肖想呢?隻不過尊夫人風姿的確動人,令我魂思夢繞啊。”說完,他詭異的笑起來。


    謝長曦在屋內聽得一身怒火,她打開門,將白廣行拉到一邊,對著那正笑得開懷的人唾棄道:“我此生最為不屑的就是不敢露出真麵目的人!”言下之意便是你我還看不上,那人果然因此話停住了笑聲,而後又聽謝長曦說道:“何況,你那張黑布下的臉我也不屑去看!”


    “夫人好骨氣!”那人陰森森道。


    “哼!”謝長曦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白廣行輕瞥了那人一眼,道:“勞煩盡快將東西送過來吧。”說完便進了屋。


    “你們!”那人在原地陰森一笑,轉身下樓了。


    “你和他交過手?”白廣行一進屋就聽謝長曦問道。


    “嗯。不過隻是試探了一下,並未用盡全力。”白廣行坦然說道,而後他問:“怎麽了?”


    “這人的一言一語都令我無比厭惡。”謝長曦眼中滿是不滿。


    “娑雪樓之人,一言一語俱都與常人相異,而且,他們尚有求於我,你無需掛懷。”白廣行道。


    謝長曦詫異的看了白廣行,看到他平淡的臉色,便道:“我知道了。”


    她未曾看見白廣行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揪緊,也沒有看到白廣行的耳尖微紅。


    謝長曦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將杯子往他這邊推了推,道:“一路上滴水未進,你喝點水吧。”


    “哦。”白廣行走進桌旁,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兩個人相對無言,就這樣空坐著,謝長曦不耐,便暗自運轉功法修煉,白廣行看到謝長曦平靜的臉色之後,知道她心神不在,便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茶杯發呆。


    被子和晚飯一起被送過來,謝長曦雖然奇怪這個客棧為什麽會接待他們這群詭異的人,不過,這些事情並不需要她來擔心。


    謝長曦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剛要去夾菜的時候,便被白廣行阻止了,她疑惑的看著白廣行,隻聽白廣行道:“姑娘,入口之物還需謹慎。”


    “哦。”謝長曦見白廣行拿出銀針,了然的點頭,她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對這些下作手段從來不放在心上,隻是此時她尚不知自己身體是否迴到了原來那百毒不侵的時候,這些事情當然得謹慎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你們連個評論都不願意留給我麽?(;′⌒`)


    ☆、第六十六章


    那些黑衣人倒是沒在這些飯菜裏下毒,畢竟他們還等著白廣行救人呢,又怎會做出下毒的事情?


    於是兩人平靜的吃完了晚餐,叫人把東西收下去後,白廣行就坐在了椅子上,被子放在一邊,若是他困了的話,就可以隨時蓋上被子睡覺了,就是可能睡的不是很舒服。


    謝長曦吹了燈,她上床蓋上被子後,在閉上眼睛之前說了一句:“晚安。”


    白廣行微微一怔,隨後很快的也迴道:“晚安。”


    兩人之後一夜無話。


    謝長曦一夜無夢,她醒來後還盯著床帳發了一會兒呆,直到白廣行那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她才迴過神來。


    謝長曦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昨天晚上她沒有脫衣服,今天早上起床隻需穿個鞋子罷了。


    “姑娘,”白廣行看過來時她正彎腰穿鞋,白廣行便止住了話頭,背過了身。


    謝長曦穿好鞋子站起來後,才道:“公子可有什麽話要說?”


    “姑娘昨晚可睡得安好?”白廣行微微轉頭問道。


    “還好。”謝長曦說完,便聽門外有人敲門。


    白廣行站的較近,於是他便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白公子!”門外人驚喜的聲音將謝長曦也引了過來,因為她感覺這聲音挺像一個人的。


    “姑娘!”謝長曦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端著水盆的非墨驚喜的看著她。


    “非墨。”謝長曦道,非墨看著從白廣行身後走出來的謝長曦,又看了看房間的門,驚訝的道:“姑娘,你怎麽和白公子住一個屋子?”


    “……說來話長,你總端著這水盆也不方便,還是先進屋把它放下來吧。”謝長曦頓了頓,說道。


    “好。”非墨在白廣行側了身子讓出空地後,徑直走了進來。


    “吱呀”一聲,白廣行在謝長曦身後關上了門,謝長曦微微偏頭,隨後將視線移到了非墨身上。


    “非墨,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謝長曦等到非墨將手中的盆子放下後,才出聲問道。


    “昨天晚上我就醒了,不過之前那個認錯我們兩個的黑衣人告訴我說,讓我繼續伺候您。所以今天早上我就端著東西過來了。”非墨道。


    謝長曦下意識的和白廣行對視了一眼,道:“他沒為難你麽?”


    “他隻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耍什麽花樣的話,我這條命就別想要了。”非墨的語氣微微顫抖,似乎還有點後怕。


    “而且,我的武功不知道被他們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封住了,我現在提不起一絲內力。”非墨說道。


    “……”謝長曦沉默下來,白廣行卻上前一步,道:“把手伸出來。”


    “啊?”非墨微微驚訝,而後在白廣行的平淡的眼神中伸出了右手,謝長曦默默看著白廣行為她把脈,在白廣行鬆手後,問道:“如何?”


    “似是被人用了特殊手法封住了穴脈,不過,她的內力還在。”白廣行道。


    “這樣就好。”非墨聞言鬆了口氣,看樣子她之前以為被人抽幹了內力。


    “原來如此。”謝長曦話音落地,非墨便道:“姑娘,不如你先洗漱如何?”


    謝長曦臉微紅,她側過頭,輕聲道:“嗯。”


    白廣行聞言,便道:“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事,就到大堂找我。”


    “好。”謝長曦應道,然後白廣行便走出了房間。


    “姑娘,請。”非墨道。


    謝長曦洗漱完後,非墨又給她拿來一件衣服,謝長曦因為昨天那人的表現還有些膈應,便問:“這衣服是?”


    “哦,是他們讓我去外邊買的。”非墨道。


    “那就好。”謝長曦鬆了口氣,非墨有些好奇的問道:“姑娘之前怎麽了?”


    “沒什麽。”見謝長曦不想說,非墨便沉默下來給她梳頭,待梳好謝長曦去看的時候,便見非墨又給她梳了一個傾髻,謝長曦頓時歎道:“非墨。”


    “啊,姑娘怎麽了?”非墨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幹錯了什麽事情。


    “我現在又怎麽能梳髻呢?”謝長曦無奈道。


    “啊!我忘了,可是姑娘,我隻跟教習學過婦人髻,別的並未學過。”非墨羞窘的說道。


    “哎,算了,反正已經被誤解了,這樣也好。”謝長曦站起來,道。


    “誤解?”非墨有些疑惑,隨後看到謝長曦的發髻頓時明白過來,她有些吃驚的道:“難道,難道姑娘你被他們當成,白公子的夫人了?”


    “你說呢?”謝長曦對著她悠悠說道,非墨神色愧疚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壞了姑娘的名譽。”


    “不過,姑娘你和白公子挺般配的。”非墨話頭一轉,笑著對謝長曦說。


    “瞎說什麽呢?”謝長曦嗔道,“白公子現在應該還在大堂裏,我們下去找他吧。”


    “好。”非墨道。


    二人剛出門,就在樓梯口碰到了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若問謝長曦為什麽一眼就認出了他,那便是這個人的眼神和昨晚他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都令她感覺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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