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無處著力的感覺非常不好,謝長曦腰又被繩子勒的難受不已,她咬牙撐著,然後身體用力往前勾,讓自己滑到那朵花處。


    她鬆開手,從空間拿出一把全銀小刀和一個銀製盒子,小心翼翼的將粉色小花連根挖了出來,放在銀製盒子裏保存。


    做完這一切後,她將盒子和刀放進了空間,然後身體用力往前,想要往箭支那邊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謝長曦終於到了崖邊,她伸手搭上懸崖,卻赫然發現她手下的這塊石頭鬆動了!


    謝長曦連忙鬆手,卻感覺繩子有點不對勁,她抬頭一看,發現箭支正在慢慢彎曲,綁縛在箭支上麵的繩子,在漸漸的脫落。


    謝長曦驚慌不已,連忙伸手去扒石頭,卻扒一個掉一個。


    終於,繩子脫落了,謝長曦身子猛然下垂,就在她放棄準備進入空間的時候,她的右手忽然被人抓住了。


    謝長曦驚異的抬頭,卻陷入了一雙宛若深淵的眼睛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章


    那個人的眼睛宛若一片深海,深邃而靜謐,謝長曦呆了一下,隻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抓緊了。”


    謝長曦這才反應過來,她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人,同時也順著那個人拉著她的力道往上。


    “多謝相救。”謝長曦腳踩到了實地,她站穩後,對救了她的那個人說道。


    他一身白衣,長發被竹冠束起,鬢邊有一縷碎發肆意的垂下來,一張俊美的臉上卻無一絲表情。


    他的臉很是精致,卻並不顯得女氣,與殷瀚相比兩人竟是不相上下,謝長曦一直以為,殷瀚就是她此時見到過長得最美的男子了。


    他的衣袂被山風吹起,發絲飄揚,宛若神仙一般。


    聽到謝長曦的話,他抬頭看了謝長曦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謝長曦解開腰上綁著的繩子,方道:“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倘若有何要求,盡管提來便是。”


    謝長曦的直接讓他微微一怔,然後他道:“那我要你剛才摘得那棵藥草。”


    謝長曦聞言皺眉,她道:“這個恐怕不行了,公子,實不相瞞,我就是為了這棵藥草才身犯險境,而且,它對我也有很大的意義,真是抱歉了。”


    “……”這人聽罷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提步就走,謝長曦看到這人這麽幹脆著實愣了一下,隨即她便出聲阻止道:“公子留步!”


    那人聽到後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她。


    “公子可否告訴我你需要這棵草藥做什麽嗎?哦,我並不是想問你的隱秘,隻是或許我能夠幫到你也說不定。”謝長曦此時正是真實麵貌,她的擬形玉佩在采藥的時候掉下去了,而紗帽因為礙事她早就丟掉了。


    “治病。”那人淡淡說道,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不知道再看什麽地方,謝長曦隻覺得他現在的眼神有點飄忽不定。


    “可是一些疑難雜症?”這個人的目的既然也是這顆藥草,想必也知道它的功效。謝長曦這樣想著便直接開了口,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那個人眼神莫名的朝她看了過來。


    這個人的目光實在有點令人難受,謝長曦道:“我這裏有一顆奇藥,不如公子你看看吧。”


    說完,謝長曦就借著寬袖的掩飾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粒迴元丹,往前走了幾步,伸手遞給那人。


    那人盯了謝長曦手裏的丹藥一會兒,謝長曦見他沒有要拿的意思,便準備收迴,畢竟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是不會輕易去接受別人給的藥物的,她這次隻不過是試探而已。


    那人看了一會兒,竟然將手伸過來了,他拿著那顆迴元丹低頭輕嗅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看著她的眼神有點怪異。


    謝長曦問道:“公子看這顆藥是否有用?”


    那人輕輕頷首,道:“可用。”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瓷瓶,將迴元丹放了進去,然後將瓶口蓋住,又重新放迴腰間。


    “你我兩清。”他說完轉身便走,足下生風,謝長曦隻看到他的身影閃爍幾下,就消失了。


    這人還真是幹脆,謝長曦暗道,不過還是將這棵藥草保住了,這次為了摘這顆藥草費了這麽大勁兒,以後若是沒有做出飛行法器她還是不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謝長曦搖搖頭,準備下山了。


    謝長曦下了山,在山腳的鎮子上找了一家客棧,準備暫時住一段時間。


    她付了她住的那間房子一個月的定金,並囑咐老板她會在那個房間裏待一個月,期間不會出來,讓他別讓人去叫她,避免打擾到她。


    客棧的老板雖然奇怪,可是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他就答應下來了,於是,整整一個月,那老板就再沒見過謝長曦的身影。


    謝長曦在空間裏待了一個月,她將之前采到的那棵藥草種進了靈藥田,很快那棵藥草便又長大了許多,還結了種子。


    帶藥草長得差不多之後,謝長曦便開始了煉丹之路,她的每一天都在不停的煉丹之中度過,每次當靈力用盡,她就開始修煉恢複靈力。


    謝長曦煉丹成功之後,才從空間裏走出來。


    她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特意打量了門窗這兩個被她在進入空間之前設下的結界,很好,沒人動過結界。


    謝長曦出了門,走到客棧櫃台前,櫃台後拿著算盤算賬的客棧老板看到她便道:“姑娘,你終於出來了。”


    “嗯。”謝長曦應道,然後她問:“掌櫃的,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哦,現在是十月初七了。”老板說,“姑娘可還有什麽要問的?”


    “沒了,掌櫃的我那間房當初交的錢還剩下多少天了?”謝長曦問。


    “哦,還有兩天。”掌櫃翻了翻一旁的賬本,翻找了一會兒才道。


    “嗯。”謝長曦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她便出了客棧。


    謝長曦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思緒不經意間飄飛,想到了一個月前,那個救了她的人。


    當時情況的確危急,倘若不是那人伸手將她拉了上來,可能她現在還被困在空間裏麵,出也出不來。


    蜃麟草一般生長在山勢陡峭的石壁之上,吸取日月靈氣,天地精華,得天獨厚,五十年才能開出一朵弱不禁風的花,若是不及時摘下來,它就會自己凋謝,再等五十年才能開花。


    蜃麟草屬陽,性烈,於怯寒除濕有奇效,謝長曦找它便是為了煉製一種九陽丸,九陽丸可使剛死之人還魂,乃是一種逆天之藥。


    剛死之人身體內還有一口氣,九陽丸便可以通過那口氣將人的魂魄拉過來,然後以強烈的陽氣驅除陰煞,使人起死迴生。


    這種逆天之藥想也知道煉製起來困難重重,謝長曦這幾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尋找丹方中的草藥,因為一旦將其煉製成功,她的煉丹術便可以再進一步,空間內的封印也可以進一步的解開,功法當然也是。


    想著想著,謝長曦忽然感到前麵有人撞了過來,謝長曦連忙迴神躲開。


    她抬頭一看,撞過來的那個人衣服洗的發白,隻能依稀看出原本的青色,上麵還打了許多的補丁,麵色發黃,身形消瘦,頭發像是一團幹枯的雜草。


    那人給她做了個揖,滿含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住了,姑娘。”


    “無事。”謝長曦搖頭,淡淡說道。


    她停下的這處街旁是一家醫館,這人便準備往醫館裏走,誰知走到門口,就被門口站著的人伸手攔住了,隻聽那人道:“王公子,請留步。”


    被攔住的王公子麵露難色,卻勉強說道:“毛兄有何指教?”


    “我可擔當不起王公子的這句指教。”那人聞言嘲諷一笑,又道:“隻不過,王公子,你這藥錢什麽時候還啊?都欠了一個多月了吧?”


    王公子神情窘迫,他道:“這,家母病重,實在,哎,實在是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這都一個月了,你對我說你拿不出來?!”那人神情頓時狠厲起來,語氣也格外的咄咄逼人。


    王公子顯然是被他的語氣嚇到了,他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道:“家中該賣的都賣了,家母已經三天都沒吃飯了,毛兄你行行好,在寬限幾天吧。”


    “寬限,哼,再寬限幾天你能還上啊?”毛姓男子嗤笑道。


    “這,家母病情危急,還請毛兄恕罪了。”王公子一挽衣袖,就要往裏邊闖。


    “唉唉唉,你要硬闖是吧?來人,給我把他扔出去!”毛姓男子一把拽住王公子的手臂,揚頭叫人,從裏麵出來了幾個人,那幾人伸手架起王公子,將他扔了出來。


    街上的人見狀急忙躲避,謝長曦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隨後,她走到坐在地上滿臉頹喪的王公子身旁,道:“王公子。”


    王公子迴頭一看,見是剛才的那位姑娘,便道:“姑娘可有何事?”


    “剛才我聽王公子說令堂有病在身?”謝長曦道。


    王公子泄氣的點頭:“正是,家母臥床已久,可是我沒用,竟然連大夫也無法給她請迴來!”


    謝長曦道:“我會一點醫術,不如讓我去給令堂看看?”


    王公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可是拿我開玩笑?這可是開不得的。”


    “我是認真的,你若不信那就算了。”謝長曦道。


    “哎,那就請姑娘跟我來。”王公子歎了一口氣,隻能將死馬當活馬醫了。


    謝長曦此番心血來潮是因為看這人是個孝子,對病重的母親不離不棄,還肯放下麵子來求藥。


    這樣的人她向來是不吝嗇自己的好意的,何況,做多了好事,對她自己也有好處。


    謝長曦跟著王公子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裏麵,站在破舊的木門前,王公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寒舍簡陋,還請姑娘見諒。”


    “無妨。”謝長曦走進門,這院子的確破舊,那房子看起來年久失修,木頭柱子上麵坑坑窪窪的,甚至還有一道道的裂痕,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完全倒塌。


    進了王母所在的那個房間,謝長曦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屋裏邊也暗暗的,光線很差。


    王公子走近王母躺著的床前,輕輕搖了搖背對著他們的王母,卻不見王母的反應,王公子喚了一會兒,叫不醒後,他手伸到了王母的鼻子下邊。


    謝長曦隻聽王公子一聲淒厲的喊叫:“娘!”她心道不好,急忙走上前,伸手一探,王母已經沒了唿吸。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一章


    王公子搖著王母的身體,淚水從他那滿是悲慟之色的臉上滑落,口中一聲聲悲哀的唿喚卻是再也無人應答了。


    “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兒子啊,兒子迴來了啊,娘,你醒醒啊!娘!”王公子宛若失去理智一般,瘋狂的喊叫著。


    謝長曦輕聲道:“請節哀。”


    話音剛落,之前還在不停喊叫著的王公子忽然平靜下來了,他沒有轉身看謝長曦,他語調平靜的說:“我娘,她是一個人將我拉扯大的,我父親在我三歲那年就死了,我母親被我爺爺奶奶罵做喪門星,整日裏不是打就是罵,那麽粗的木頭棍子,我奶奶她就狠得下心去打她。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我親眼看著,後來,我爺爺奶奶他們死了,我娘就一個人帶著我,她一個婦道人家,為了賺錢,不僅在大冬天裏為別人洗衣服,甚至還要在黑夜裏,就著月光繡花,她隻是為了我能過的好一點,卻把自己生生的累出了病根。”


    “令堂是個好母親。”謝長曦道。


    “對,我娘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娘親,可是她,她卻根本沒來得及看到我娶妻生子,沒等到子孫滿堂就去了。嗚嗚嗚……”王公子伸手顫抖的撫摸王母那緊閉的雙眼,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謝長曦有點不忍,她想到了剛剛煉好的九陽丸,這次豈不是一個很好的試藥機會麽?


    於是,她便道:“王公子,我有一個辦法,能夠救活令堂。”


    正在嗚咽的王公子聽到她說的話,驚訝的轉過身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真的麽?你真的能救活我娘?!”


    “嗯哼!”謝長曦清了清嗓子,對上王公子的視線,沉著的說道:“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一顆九陽丸。”


    “九陽丸?她能救活我娘?!”王公子急切的追問道。


    “你先聽我說。”謝長曦示意他先平靜下來,然後道:“我在得到九陽丸的同時,也知道了這九陽丸的功效,這九陽丸之中蘊含著強大的陽氣,倘若有人剛死,他身體還殘留著一口氣的時候,就可以將那人從陰曹地府中拉出來,實現起死迴生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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