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瑩然單手撐腮,看著卷碧,這原本是她筆下留給原本杜瑩然的忠心耿耿的婢女,現在早已經被齊灼華收到了麾下。


    卷碧感受到了杜瑩然的視線,抬眼看著杜瑩然,似乎在無聲地詢問杜瑩然有什麽要做的,而杜瑩然不過是失笑揮了揮手。雖然沒有了卷碧,她還得了劍蘭,也算是不錯的。


    等到了齊府門口,劍蘭跳下馬車小跑著過去讓齊府開了小門,馬車車轍再次駛動,緩緩從角門進入了齊府。


    齊灼華圍了兜帽,依舊是沉沉昏睡著,被卷碧抱入到了房中。早有得到了音信的齊府老祖宗派了身邊信任的伍嬤嬤趕了過來,今日齊灼華的母親周氏外出。


    伍嬤嬤對著杜瑩然行禮之後,眼光不住地往齊灼華身上去瞧,“大小姐這是怎麽了?老祖宗聽說傷著了,不顧頭疼犯了,就要往這裏趕,好說歹說,算是勸下了。”


    “嬤嬤,我跟你走一遭。”杜瑩然說道,迴頭對著卷碧說道:“你先照顧你家小姐,等到她醒了,派人去外祖母的院子裏尋我。”


    伍嬤嬤到底不放心,親自近了床榻,瞧著齊灼華的麵色發白,向來是紅潤的唇色也暗淡了。烏黑的長發披散著,頭上還纏著白色紗布,讓人見著便覺得心中一顫,“大小姐傷著了頭?”


    杜瑩然也任由伍嬤嬤看著,伍嬤嬤看著齊灼華的眉頭雖然皺起,人卻是昏昏沉沉,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連忙問道:“大小姐怎麽還沒有醒?”


    “在莫府,給她用了些麻沸散。”杜瑩然說道,“估摸時間也快醒了。”


    伍嬤嬤此時從床塌邊走到了杜瑩然的身邊,微微側身,讓杜瑩然走在她的前側方,低聲問道:“不過是出門一趟,早晨見著還好好的,同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我還見著麵色甚好,怎地就成了這樣?”


    “聽莫家小姐說,是在院子中說話的時候昏倒了。”杜瑩然腳下的步子不停,對著伍嬤嬤說道。


    齊灼華的院子離老夫人的院子並不院,此時杜瑩然就見著了翹首以盼的老夫人,連忙問道:“怎麽樣了?”她的動作幅度有些大,杜瑩然注意到老夫人的眉頭皺起,右手捏成拳放在唇邊,似乎想要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


    杜瑩然對著老夫人行禮之後,腳步輕快上前,素手按在了老夫人的頭上,“外祖母,別著急,我慢慢與你說。”


    這樣近的距離,老夫人可以聞到外孫女身上的淡淡藥香,少女的手指也不似齊灼華的柔軟,力度要比齊灼華更為用力,手指按壓之處那酸疼腫脹之感,仿佛帶走了周遭的刺疼,讓人反而舒緩了下來。這是完全不同於齊灼華的手法,卻意外地舒適。老夫人的眉頭隨著杜瑩然手下的用力而舒展開來,“果然是得了你父親的真傳。”老夫人那雙滿是皺紋的手拍了拍外孫女細膩的手背。


    杜瑩然的手下不停,麵上帶著淺笑,“外孫女平日裏沒別的事情,整日跟著父親學醫罷了。”


    “華姐兒怎麽了?”老夫人的眼睛甚至微微閉了起來,之間見著外孫女的氣定神閑的笑容,她心中也放鬆了不少。


    杜瑩然對著伍嬤嬤的說辭又對著老夫人說了一遍,不同的是,更加詳細說了齊灼華醒來之後可能有的症狀。


    老夫人垂下了眼眸,“你華姐兒這樣,我也不放心,每日裏你多來看看她。”


    “老祖宗不吩咐,我也是要來叨擾的。”杜瑩然笑容盈盈。


    兩人又說了些話,就見著齊灼華院子裏的小丫頭喘著粗氣過來了,給老祖宗請安了之後,巴巴地看著杜瑩然,口中說道:“小姐醒了,卷碧姐姐讓我過來請表小姐去看看。”


    小丫頭的眼神急切,說話的時候還穿著氣兒,杜瑩然從她的神色猜測此時齊灼華應該是吐得厲害,此時手上的力氣也漸漸放鬆,直到停了下來,對著外祖母說道:“我去看看表姐,傷著了頭了,又坐著搖搖晃晃的馬車迴來,這會兒隻怕難受呢。”


    老夫人這樣的人精自然也從小丫頭的神色之中看出來齊灼華情況的嚴重,“瑩然丫頭,我同你一塊兒。”


    “老祖宗還是好好休息。剛剛的按摩隻不過是稍緩了頭疼,可是不能見風的,不然一個時辰以後會更加疼得厲害。表姐素來是孝順之人,若是知道了外祖母帶著頭疼去看她,隻怕在床榻上也會不安。”


    老者麵上的皺紋也隨著杜瑩然的話舒展開來,“你這丫頭,許久不見,性子也活波了不少。”老夫人想著,或許是在藥鋪裏幫忙,加上又結交了好友,才會如此,柔聲說道:“那我這把老骨頭就在這裏等著了。”


    杜瑩然讓劍蘭打開隨身攜帶的藥香,撚起了一味香丸,“我這裏有一味香丸,老祖宗用上一些,此時正好眠,等到一個時辰睡醒了之後,瑩然過來同您說說話,也好讓您知道表姐的狀況,好安下心來。”


    頭疼得如此厲害,就算是有杜瑩然按摩也不過是舒減一二,老夫人覺得自己定然是睡不著的,不過不忍心拂了外孫女的好意,就頷首說道:“我便去休息了。”


    杜瑩然跟著那丫頭進入到了齊灼華的香閨之中,就聞到了空氣之中的酸氣,就算是此時房間裏燃氣了熏香也壓不住那酸腐的氣息。


    齊灼華伏在床邊,慘白著一張臉,卷碧彎腰扶著齊灼華以免她手上失了力氣,跌了下去。


    杜瑩然走近了,瞧著齊灼華抬頭對著自己笑了笑,隨即又是狼狽的低下頭。她的樣子狼狽極了,原本就麵無血色,此時更是慘白地不像話,黑白分明的微微上挑的鳳眸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眼角更是有著濕痕,她已經吐光了胃中所有的東西,此時不過是幹嘔著,纖細的手指牢牢抓著床榻邊,因為太過於用力,手指尖也泛著白色。


    之前杜瑩然就吩咐過卷碧準備含鹽分的蜂蜜水,杜瑩然用杯子嚐了一口之後,吩咐丫鬟再加了些青鹽,最後親自捧著溫水送到了齊灼華的嘴邊,“我知道你這會兒難受,含一口水,一點點吞咽下去。”


    齊灼華就著杜瑩然端給她的杯子,小口抿著水,等了好半晌的時間,似乎才稍微有所好轉。杜瑩然按著她的肩膀,“表姐躺下休息吧,這幾天恐怕還要遭這樣的罪。”


    齊灼華原本還因為自己在杜瑩然這裏丟了臉麵有些尷尬,此時聽到了杜瑩然的話語,迴想起剛剛醒來時候,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勁兒,耳邊似乎還有嗡嗡的鍾聲作響,腦後方也是陣痛,心中一緊,連忙說道:“表妹替我開些藥吧。”她的聲音帶著幹澀的沙啞。


    杜瑩然搖搖頭,“唯有靜養罷了,就算是有藥,表姐吃了也要吐出來的。。”她伸出一塊兒染了薄荷味的手帕,“若是表姐難受的厲害,用些薄荷香就是。”


    齊灼華心裏惦記著自己暈倒後的情況,餘光瞥向了身側的卷碧那裏,對著杜瑩然開口說道:“我這裏無事,老祖宗早晨還說頭疼,妹妹去陪著老祖宗吧。”


    杜瑩然知道齊灼華的身子骨很好,今日裏早晨的暈倒十分奇怪,便開口問道:“姐姐怎的暈倒了?”


    齊灼華的心中一緊,手上把錦被抓得都起皺了,“早起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倦怠,大約是在莫府站久了,不礙事的。”


    眨了眨眼,杜瑩然輕笑著說道:“那表姐好好休息,我等會去老祖宗的院子,若是有事情,打發人過來喊我。”從齊灼華的表情,杜瑩然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齊灼華真有隱疾便好。


    齊灼華含笑點頭。


    杜瑩然剛剛離開了房間,齊灼華就趴著床沿再次嘔吐了起來,而卷碧學著杜瑩然的做法,把溫水送到了小姐的唇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不用。”齊灼華緩過來了,對著卷碧虛弱地擺手,“等到用了,也要吐出來。”


    “這是表小姐吩咐的。”卷碧說道,“不消用多,潤潤嗓子就好。”


    齊灼華知道卷碧的固執,隻要是為她好的,卷碧都會堅持到底,“好。”唇瓣微微彎了起來,露出一個極淺的笑意,隻是那笑意轉瞬即逝,齊灼華又再次開口問道:“我昏倒了之後,莫小姐是怎麽表現的?”


    卷碧說道:“莫小姐在京中並不知道其他的女醫,奴婢就提到了表小姐。莫小姐遣了小丫頭走得飛快,就請來了表小姐。而莫小姐自己洗漱之後隔著屏風稱道自己身體不好。”


    “表妹是怎麽說我的病症的?”齊灼華問道。


    卷碧就把杜瑩然的說辭一字不漏告訴了齊灼華,齊灼華原本覺得自己吐得難受,此時聽著卷碧的話語又有些歡喜了,杜瑩然在莫德音那裏說了自己會嘔吐,或許莫德音便不會那麽怪罪自己了。心中微微一歎,心裏想著自己這次去莫府是失算了,難怪莫德音自從入了春就稱病不出,原來身上竟是有這樣的隱疾。齊灼華皺了皺眉,壓製住了自己再次想要嘔吐的*,之後開口緩緩道,“隔著屏風,杜瑩然可發現了莫小姐的……身上的味道?”


    卷碧說道:“莫小姐的房間燃了熏香,身上灑著濃濃的香露,又剛剛洗漱過,表小姐隔著屏風,應當是聞不出的。”


    齊灼華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了之後讓怡紅進來,我有話要吩咐她。”


    “是。”


    ☆、第71章 狐臭(四)


    怡紅是原本齊灼華的丫鬟,更是周氏替她準備的第一得意之人,而齊灼華自從得了卷碧之後,便更加倚重卷碧,怡紅那裏就忽略了。怡紅的麵容清秀,麵頰上的兩粒梨渦笑起來時候煞是可愛,聰慧加上麵容可親,齊灼華以往的時候就是利用怡紅打探消息,就算是現在有了卷碧,也是十分看重怡紅的。


    “小姐。”怡紅素來笑盈盈的臉上帶著擔憂,“婢子看著小姐這般,真是難過的緊,不是跟著卷碧姐姐出去的,怎的弄成這樣?”一雙杏子眸帶著氤氳的水汽,似乎是十分關心齊灼華。


    怡紅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自從卷碧來了之後,一直以來都是卷碧隱隱壓了她一個頭,現在齊灼華跟著卷碧外出受傷了,她的心中不僅僅沒有憂愁,反而帶著雀躍,說不定這就是屬於她的機會!


    “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摔倒了。”齊灼華說道,“不想地上有塊石頭。”


    怡紅哎呀一聲,“卷碧不是身手很敏捷嗎?若是小姐要暈倒了,肯定會有前兆,她怎的這麽不小心。”


    齊灼華勉強笑了笑,自然是因為她自己故意暈倒的,這話是不好和怡紅說的,忍著頭疼說道:“怡紅,我在莫家小姐麵前不小心失禮,你替我去莫府走一趟,陪個不是,說我這幾天腸胃不舒服,等到我好了,再上門賠罪。”


    怡紅是個心思敏捷的,聽到了這裏就知道大約是自家小姐在莫府小姐麵前也吐了出來,點頭說道:“小姐放心,我親自走一趟,定然是辦得妥妥當當,讓莫小姐不介懷的。”


    齊灼華知道怡紅的能力,慘白著臉笑了笑,“去吧。”


    怡紅見到了麵冷的王嬤嬤,細聲慢語說了齊灼華的傷勢,她是齊灼華的陪嫁丫鬟,知道莫府更是她今後的歸宿,少不得賣乖,務必不讓眼前的人厭了她。


    怡紅有意的賣乖之下,就連王嬤嬤的冷臉似乎也舒展了些,“我家小姐也是愧疚,若不是身上不適,便親自送了齊小姐迴府。齊小姐不必客氣,若是今後小姐身子緩解一二,自然會登門拜訪。”


    怡紅心裏覺得恐怕還是莫小姐在記恨自家小姐,要不然明明今個兒見著了自家小姐,為什麽現在反而閉門不見,還說等身子好了自然會登門拜訪,言下之意豈不是若是齊灼華好了,也不必登門入莫府?怡紅帶著滿腔的疑問,迴稟了齊灼華,偷偷瞧著小姐的神色,原本因為難受慘白了一張臉,此時看上去慘淡了。


    “我知道了。”齊灼華喘著氣兒,“你去歇著吧。”心中想著等到自己好了,再去拜會莫德音,想到了要去拜訪,似乎鼻尖又聞到了香臭夾雜的味道,齊灼華又是俯身想要嘔吐。


    怡紅伺候完了齊灼華,拉著立在一邊的卷碧到屋外的角落裏,“卷碧啊卷碧,今個兒發生了什麽?”


    卷碧沉默不語。


    怡紅被卷碧的態度氣得跳腳,“好你個卷碧,我問你話,你怎麽不說?今個兒小姐好端端跟你出去,這樣躺著迴來了,我看燈等會夫人來了,你怎麽辦!”怡紅一番狠話說了見著卷碧神色不改,平定了自己的氣息,軟聲說道:“我也是為你好,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等會夫人問我了,我也好替你迴旋一二。”


    卷碧搖搖頭,“就是小姐體力不支昏倒了,你莫要問了。”、


    怡紅麵上的神色變換不定,也知道卷碧的性子就是這樣,兇巴巴地說道:“你還不去伺候小姐,將功補過!”


    卷碧原本就想著待在房中,她本就是被怡紅硬拉出來的,此時也就轉身離開。怡紅在原處,想了想吩咐交好的小丫頭一聲,“若是夫人等會過來了,你瞧瞧來尋我。”


    小丫頭重重點頭。


    怡紅並沒有等太久就等到了夫人迴來的消息,氣喘籲籲跑到了角門那裏,正巧見著夫人搭著身側人的腕子,下了馬車。


    “怎麽了?”周氏看了一眼怡紅,抬了抬下巴,“先到院子裏候著。”她還要先給老夫人請安。


    怡紅並沒有退下,反而是跟在周氏的身側,走在了她的右後方,“今個兒小姐帶著卷碧拜訪莫家小姐,誰知道是昏著迴來的,頭也摔破了一塊兒。”


    周氏原本是有些惱怒怡紅的不識趣,此時聽到她的話,心兒都要跳了出來,腳步停下來,“華姐兒現在怎麽樣?”


    “現在已經過來了。”怡紅連忙說道,“頭上磕著的是後腦勺,表小姐已經處理過了,小姐就是人沒什麽精神頭兒,身子表小姐說靜養就會好的。這會兒表小姐就在老夫人的院子裏呢!”


    周氏垂下了眼眸,“你就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我過來了你同我細說。”無論如何她還是先要去拜訪老夫人的。


    此時已經走到了老祖宗的院子門口,剛一進門,就聽到了笑聲,“你這小丫頭小狹促鬼。”


    周氏心中一驚,她出門前老祖宗還不舒服,難道此時已經好了?麵帶著笑容走了進去,“母親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舅媽。”杜瑩然給周氏行禮。


    周氏上前拉著杜瑩然的手,“昨個兒你外祖母還在念叨你,說是狀元郎給你簪花,好不熱鬧,結果沒有休息好,今個兒一早晨就說是頭疼,你這丫頭也算是出師了。”


    周氏的話語之中竟是埋怨起了杜瑩然,杜瑩然的目光一閃,笑著說道:“勞得老祖宗替我擔憂,瑩然心中甚愧。”


    “我這是老毛病了,天氣驟變的時候容易犯。”史老太太的笑容淡了淡,“你迴來了,可去華兒那裏了?”


    “未曾。”周氏搖搖頭,“剛剛下了車就聽到了華兒的消息,我想著從瑩然這位女大夫這裏聽一聽華兒的症狀。”


    杜瑩然對著周氏說了,話語裏是條理清晰,周氏剛剛意有所指把老夫人的病症賴在了杜瑩然頭上,此時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她剛剛一進門的時候聽到杜瑩然和老夫人的歡笑,想到華兒還躺在床上,才會口不擇言。此時拉著杜瑩然的手,說道:“好孩子,你的醫術果然很好,等到華兒能起了,我帶著她親自和你道謝。”


    杜瑩然笑著說道:“舅媽這樣就是折煞我了,都是自家親戚。”


    “你既然掛心華姐兒,便和瑩然一塊兒看看吧。”史老太太見著周氏掛心孫女兒的傷勢,開口說道。


    周氏想到了還在院子裏候著的怡紅,對著老夫人說道:“就讓瑩然陪您說說話,我去看看華姐兒。”


    周氏聽到杜瑩然的說辭,對齊灼華的傷勢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不會耽擱到婚禮,頭上的那點兒痕跡更是說不上破相,此時到了門口就同怡紅說道:“小姐是怎麽了?”


    怡紅低聲說道:“奴婢並沒有跟著小姐出門,是卷碧跟著小姐去拜訪莫府的,奴婢隻是覺得奇怪,卷碧的手腳伶俐,早晨小姐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這般慘白著臉迴來了,真真是讓人心疼。”


    “卷碧?”相較於知根知底的怡紅,周氏自然不太喜歡卷碧,隻是女兒固執地喜歡卷碧,隻得讓她繼續留用著。


    “小姐醒來了之後,就吩咐我去莫府。”怡紅把齊灼華吩咐的話語跟周氏說了,又細說了王嬤嬤的表情和反應,最後說道:“奴婢就是覺得奇怪,莫小姐還有那個王嬤嬤似乎對小姐有些成見,不知道在莫府究竟發生了什麽,畢竟莫府是小姐的夫家,莫小姐又是小姐的妯娌。奴婢心裏著急,想要問問小姐,小姐卻吐得一塌糊塗,奴婢隻好退而求其次,想要同卷碧問清楚。”


    “卷碧怎麽說的?”


    “她什麽也沒有說。”怡紅說道,“我已經同她說清楚了個中的厲害,她還是不肯開口。”怡紅偷偷瞧著周氏,果然周氏一臉薄怒。


    周氏說道:“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對,牽扯到了莫家,自然要慎之又慎。我去同華兒說一聲,下次出府還是帶著你。”在周氏的眼中,卷碧不過是力氣大,手腳伶俐周氏才願意她跟著齊灼華的,此時齊灼華暈倒了過去卷碧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周氏惱怒不已。


    怡紅的心中狂喜,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奴婢謹遵夫人教誨。”


    “去吧。”周氏說道,“若是華兒有事,第一時間要告訴我。”


    “是。”


    周氏見著了床榻上的齊灼華,眼淚就簌簌落下,“我的兒。”見著齊灼華掙紮著要起來,連忙按了按她的肩膀,“瑩然那丫頭說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女兒已經好多了。”齊灼華靠在周氏的身上,軟軟地說道,“讓娘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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