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二十三號,請這位朋友上台。”葉俊開玩笑道,“如果是男性的話,我會重來一次。”

    坐在二十三號位置的蔡倩倩緊張地站起身,雖然她經常出現在電視熒屏上,現在卻是第一次和自己心儀的對象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在保安的引導下,她從側麵樓梯上台,然後羞澀地走到葉俊身邊。

    葉俊看到那個陌生的身影,心裏不自禁地咯噔了一下,他在心底咒罵吳寧,並暗暗發誓一定不會放過她,她居然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他現在甚至無法確認吳寧有沒有到現場,說不定正跟那個大叔躲在某個地方約會。但是戲還得演下去,葉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把站在他前麵的蔡倩倩迷得一愣一愣,他牽過倩倩的手,唱起一首動人的情歌,這首本來要送給吳寧的歌。

    秋千女子

    曲/葉俊詞/駱無

    我翱翔於縷縷春風,

    享受你的甜美氣息,

    我停留於茵茵綠草,

    注視你的美麗背影,

    我盤旋於森森紅葉,

    細聽你的輕吟低語,

    我冰凍於皚皚白雪,

    追尋你的炫目蹤跡,

    秋千女子,成長於暖風細雨,

    秋千女子,綻放於夏日炎天,

    秋千女子,結果於紅葉飄蕩,

    秋千女子,沉寂於地凍天寒。

    我裹住汙穢的翅膀,

    逃過你熾熱的眼神;

    我抬動冰涼的腳掌,

    追隨你輕盈的舞步;

    我的心髒噗通作響,

    永不蛻變愛你之心。

    我的身體僵硬冰涼,

    我即將被寒冬殘害。

    秋千女子,成長於暖風細雨,

    秋千女子,綻放於夏日炎天,

    秋千女子,結果於紅葉飄蕩,

    秋千女子,沉寂於地凍天寒。

    (鋼琴配樂)

    吳寧沉浸於流淌在狹窄空間中的音樂聲,仿佛自己正隨著音樂漫步於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隨手一揮就能接到飄飛在空中的楓葉,或者欣賞眼前的櫻花落盡,滿地粉色的景色。她開始有些嫉妒站在他身邊的倩倩,如果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又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景。她現在的雙腿還在顫抖,因為激動和追尋的欲望,她心底的那點自卑感被泉湧而出的愛意淹沒。她好想起身高喊:“葉俊,我愛你。”但是她喊不出口,她僅存的那點意識支配著她,讓她不論在身體和思維上都寸步難行。

    旁邊尖叫聲似乎要把整個夜空撕碎,瘋狂的夜晚,如同那些瘋狂的星星般,隨時都有隕落的危險。但是她們毫不在乎,如果能和舞台上的那個男人共度一宿,她們即使會墮入無盡的黑暗也在所不惜。吳寧忽然有些明白那幾個瘋狂的女生,她們現在也一定淹沒在人群中,正在瘋狂的尖叫,瘋狂地追尋台上這個男人的影子。

    吳寧不知道怎麽聽完後半場的演唱會,她的腦子裏隻有葉俊,就像電視上到處是葉俊的歌、葉俊的電影、葉俊的專訪一樣,她的腦子裏不斷迴旋葉俊在她身上留下一點一滴,甚至那次不愉快的香港之行也成了她迴憶的對象。曉鳳架著吳寧的身體,不斷在絮叨葉俊的魅力,她也跟吳寧一樣幾近瘋狂的狀態,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認識這樣的人,一切都是那樣的飄渺無根基,似乎稍稍一撩撥就飛的無影無蹤。兩個迷醉的女人,雖然沒有沾染過一滴酒,卻身體飄忽神情渙散,完全沉醉於剛才的氣氛中。

    “今晚,葉俊肯定會和蔡倩倩上賓館。”曉鳳猜測道,“明天肯定是上各大新聞媒體頭條咯。”

    “是啊!”吳寧點點頭,按照葉俊的個性確實會這麽做,她的心裏忽然感到莫名的刺痛,以前看到他帶女人迴家,她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她知道他對她們抱持的態度,但是這次,吳寧總覺得,她會永遠失去葉俊。她抬頭望望天空,漆黑的夜空中掛了一輪彎月,點點繁星裝飾其間——好一副美麗的星辰圖。

    葉俊盯著副駕駛座上的美麗女子,他在腦子裏迅速搜尋這個女人的蹤影,總感覺在哪裏見過,說不定是哪個秀場的模特,既然是這種女人也沒必要實行一個星期的約會條例,直接跟她上床得了。

    “你要去哪裏?”葉俊率先問道。他剛結束演唱會,臉上帶有些許倦容。他現在真想跑到吳寧那裏,像個孩子一樣衝進她的懷裏,或者緊緊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他和每個女人上床,都把身下的女人想成吳寧,一旦女人有成為他女朋友或者戀人的想法,他就立刻拋棄她們,雖然有些殘忍,但是他卻無法克製自己的行為,如果不找女人的話,他會控製不住自己肆意奔騰的情感,做出傷害吳寧的事情,為了避免傷害她,所以選擇傷害其他女人——連別人都會覺得他愛的好累,但是他卻樂此不疲。

    “由你決定。”倩倩溫順地說,她見葉俊沒有要問她名字的意思,自報家底道,“我叫蔡倩倩,蔡元的女兒。”

    又是一個庸姿俗粉,葉俊最討厭這種用家底來博得好感的女人,他啟動車子說:“那我們去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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