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低頭不說話,汽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成冰,凍得兩個人直打寒戰。吳寧終於承受不住冷冽的氣氛,率先抬手敲擊那一片透明的冰塊,伸手探取太陽光的溫暖:“昨天那首歌……”她觀察了一陣他的臉色,確認他沒有生氣後,問道,“叫什麽名字?”

    “噬神。”葉俊重新啟動油門,朝淺水灣的方向駛去,“哥哥恐怕在等我們了。”

    “你沒開手機嗎?”吳寧疑惑道。

    “不想被人打擾。”葉俊打開手機電源,隨手扔在車前的台麵上,手機撞到堅固的擋風玻璃發出哐當的抗議聲。

    “噬神兩個字怎麽寫?”吳寧再次小心翼翼地問。

    “吞噬的‘噬’,神仙的‘神’。”葉俊臉上漸漸沒有了表情。

    “有什麽意思嗎?”吳寧真怕他會冒出“有完沒完,你煩不煩?”之類的話。但是,葉俊卻緩和了臉上的硬冷表情,輕聲低語道:“吞噬我心靈的愛之女神。”聽著他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吳寧紅著臉轉向窗外,不知什麽時候,天色已經暗到看不清表情的時候了。

    兩人迴到別墅時,就見葉濤在客廳裏,焦躁地來迴踱步。當他看見安然無恙的吳寧時,快步走到她麵前,說:“寧,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吳寧羞愧地說——都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

    “什麽事等迴去再說,我們還得去選婚紗。”葉濤體諒地說。

    葉俊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一聲不吭地走向樓梯,卻被葉濤叫了下來:“臭小子,你也給我迴去,剛出道的新人,就鬧出了耍大牌的醜聞,你是想毀了自己的前程嗎?”

    “葉俊的歌唱得很好誒。”吳寧走到電視機前,拿過demo碟欲遞給葉濤,卻被葉俊一把奪了過去,那張冰冷臉孔的嘴裏吐出了吳寧最不願聽到的話:“誰要你多管閑事了。”吳寧驚愕地盯著葉俊,為他忽然的變臉驚訝不已——剛才明明那麽容易親近的一個人。

    “她是你的經紀人。”葉濤訓斥道,“而且還會成為你的大嫂。”

    “你不是想讓我唱歌嗎?”葉俊挑釁地盯著吳寧,“我的經紀人,如果你能幫我和‘star’唱片公司簽下合約,我就如了你的願。”

    “你要和‘star’簽約,找我就可以了,為什麽要為難寧,你明明知道她隻是你的……”葉濤不忍心說出後麵的話。

    “不敢說出後麵的話了嗎?”葉俊笑著說,“這麽無能的大嫂,不要也罷。”他將手中的demo碟拋到空中,白色圓盤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後,掉入一旁的垃圾桶,然後他雙手插入口袋,悠閑地朝樓上走去。

    “你剛才說的話,給我記住了。”吳寧朝樓梯上的高大身影宣戰道,“你就絞盡腦汁多寫幾首歌吧!”

    葉俊轉過頭,露出一抹淺笑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天,葉俊包下了飛機的頭等艙迴大陸,葉濤趁著葉俊離開的間隙,對吳寧說道:“寧,你不必勉強自己,要不我安排你和‘star’裏的製作人林昌信見麵。隻要有他的舉薦,葉俊很快就能與‘star’簽約,隻要他願意出來唱,跟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簽約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吳寧數著窗外的朵朵白雲,搖搖頭說:“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替葉俊簽下合約,我可不能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瞧不起。”葉濤笑著握住她的手,卻被後麵突然而至的紅酒驚得跳了起來。葉濤惱怒地抬起頭,便看見了葉俊那張漫不經心地臉。葉俊盯著他,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手滑!”

    “你也不會小心一點。”葉濤嗔怪道。

    吳寧忙抽出幾張紙替葉濤擦去衣服上的片片紅色,葉俊坐在他們對麵,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三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似乎能把各自的心髒都擠破碾碎。剛才葉俊的舉動,任誰也能看出是故意的。

    “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葉濤沉著臉說。

    “我們……”葉俊剛想說,卻被吳寧打斷了,“沒發生什麽!”

    “我喜歡她。”葉俊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葉濤驚訝地說不出半句話,“難道你說的那個她就是吳寧嗎?”

    “是!”葉俊決絕地說,“我不會把她讓給你,即使你是我哥哥,因為是我率先遇到她的。”

    “選擇誰要看吳寧自己,不是你說了喜歡她,就可以不折手段地得到她,你那種根本就不是愛,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獨占欲罷了。”葉濤厲聲訓斥道。吳寧疲累地看著眼前兩個爭執著的人,把頭轉向窗外。忽然她的下顎被一隻大手抓住,緊接著一雙溫潤的唇吻住了她,讓她的身體漸漸酥麻,甚至忘記了抵抗。

    葉俊放開她,挑釁地對葉濤說道:“看到了嗎?我和她就是這種關係,哥,你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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