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蜂擁而至的敵人,中島並沒有慌亂。


    他攀上汽車簡單看了一眼,橋東的敵人比較多,幾乎是橋西的一倍。


    他獰笑了一下,舉起戰刀大踏步向橋東走去。


    橋麵上大部分為汽車所占據,每一側最多可容納兩人,中島擠過人堆來到橋東,雙手高舉戰刀,準備暴斬敵軍。


    然而,


    怪事又發生了!


    敵人唿嘯而至,卻在石橋前五六米處停住了腳步,然後,持槍者兩廂一分,閃出大批手持冷兵器的敵人。


    於是——


    中島的眼睛又直了。


    呐尼?


    不是說好拚刺刀嘛?


    他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冷兵器。


    冷兵器的出現並不讓他意外,來支那戰場後他早已司空見慣,意外的是這樣的冷兵器。


    眼前的冷兵器長的嚇人,足足是三八槍的一倍有餘!


    它們當中的許多,甚至不能稱之為冷兵器。


    因為它們甚至連個鐵槍頭都不具備,連長矛都算不上,隻是一根削尖了頭的竹竿或棍棒,再套上一圈紅纓而已。


    他知道,這是支那人所謂的“紅纓槍”,可是這樣的家夥,似乎應該被稱為“長杆”才更合適。


    八嘎!說好的拚刺刀呢?


    一眨眼,刺刀變成了長杆!


    一個貌似頭目的家夥在高喊:“八人一組,站住位置!”


    敵人應聲變陣,八人一組,手持長杆,成弧形把橋頭團團圍住,然後挺槍而立。


    中島明白了,敵人不傻,他們知道橋麵太窄,無法發揮他們的人數優勢,所以凝而不發,單等對手先攻出來。


    中島怒火中燒,他把指揮刀往前一指,用發顫的聲音吼道:


    “諸君!我堂堂大日本皇軍,被支那軍人卑鄙偷襲,損失過半,如果我們不能為死去的勇士報仇,那簡直生不如死!諸君!展開戰鬥隊形,攻擊!”


    “嗨!”


    “嗨!嗨!”


    聽到中島的命令,部下大聲響應,三人一組,執槍直撲對手。


    兩股人馬很快就撞到了一起,呐喊聲響徹雲霄。


    衝在最前麵的小組剛一接敵,立刻有三組敵人分三個方向壓了上來,每個方向上均有八支長杆。


    密密麻麻的杆林,分上中下三路猛刺,擋開一支,另一支立刻補刺過來,讓日軍根本無法靠近。


    日軍的拚刺技術是好,奈何夠不上啊!


    他們手中的三八槍,長128厘米,加上刺刀也不過173厘米,而對手手中的長杆,將近有4米長,當真是鞭長莫及。


    這其實是一種很無賴的戰法。


    就仗著家夥長,卡著距離欺負你。


    日軍空有一身好本領,可根本就攻不上去啊。


    中島的頭皮立刻就有些發麻。


    眼前的家夥成群結隊,挺著尖細的長杆,根本不主動進攻,一旦己方攻過去,立馬挺杆攢刺,不但出手快,而且靈活至極,雖然單個拎出來並不足懼,可是這般結成陣勢卻也麻煩至極。


    現在,唯一能發揮作用的,就是武士刀了。


    中島爆喝一聲:“閃開!”


    喝聲未絕,中島突然迅捷無比地旋轉起身子,手中的武士刀上下翻飛,身子猶如一個陀螺一般向前猛衝,隻聽“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七八根長杆立時被削去一截,甚至兩截。


    好鋒利的刀鋒!


    簡直削棍如泥!


    中島的武士刀越舞越快,但見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逐漸把中島裹住,當真是針插不入,水潑不進……他甚至根本不去管對方的來招,越轉越快,眨眼間又有七八根長杆被削去一截,沒削斷的也被蕩去一邊。


    可他削斷一批,後麵又補上一批,數百根長杆前赴後繼,像波浪一樣滾滾而來。


    中島麵對的,隻有無窮無盡的杆林……


    他一口氣削斷了幾十杆,累得大氣直喘,可是局麵卻毫無改觀。


    有人在大叫:“還要嘛?兄弟!”


    立即有人應和:“就是!”“管夠啊!”“哈哈!累死狗日的!”


    中島又削斷了幾十根,喘著粗氣退迴本陣。


    他的內心,已是相當的淩亂。


    自己拚力死攻,卻沒收到什麽效果。


    眼前的戰況幾乎陷入膠著狀態。


    怎麽迴事?一樁樁一件件的,沒有一件順心。


    先是被偷襲,死傷大半,接著又被死纏爛打,空有武力使不上。


    敵人顯然異常狡猾,隻鬥智不鬥力。


    自己和部下雖然驍勇,可幾時見過這種刁鑽潑皮的死纏濫打法,眼見毫無進展,中島索性示意停止進攻。


    八嘎!敵人既然隻守不攻,我們又何必急於進攻呢?此地距辛集據點不遠,電報已發,拖下去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麽,就拖著吧,看誰先著急!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


    他又錯了!


    橋這邊雖然陷入了僵局,可橋那邊卻殺聲震天,用耳朵聽也能明白,雙方的廝殺已進入白熱化階段,刺刀的碰撞聲、呐喊聲和慘叫聲震耳欲聾。


    他急忙攀上一輛汽車,瞬時就看明白了。


    狡猾的敵人,一邊在這一麵跟自己死耗,同時在另一麵投入了全部精銳,尤其是兩個黑大漢,在汽車兩側一邊一個,揮舞兩把鬼頭刀,唿喝有聲,刀刀進逼,簡直沛不可擋。


    橋西正在一寸寸失守。


    中島氣的腮幫子上的肉團子都哆嗦起來,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八嘎!狡猾的支那人,可惡!”


    他揮舞著戰刀,立刻擠過人群直撲西麵。


    ……


    孟占山在笑,笑得眼睛都沒了。


    他對自己的聲東擊西戰術越發感到得意。


    橋麵上大部分為汽車所占據,每一側最多容納兩人,真正格鬥起來,為了能施展開來,隻能一對一。


    雖然已方在整體實力上不如對手,可是——


    他卻擁有兩名超一流高手。


    在狹窄的橋麵上正好一對一單挑!


    現在大虎二虎一邊一個,正在發力猛攻,他跟在大虎後麵隨時準備撿漏。


    大虎迎麵磕開一名日軍的突刺,刀鋒一轉砍在日軍的膀子上,疼得日軍丟下槍捂著膀子“嗷嗷”直叫,孟占山跟上去一刀把日軍砍翻在地。


    大虎閃身躲過一名日軍的突刺,驀地抓住槍杆,發力一拽,日軍站立不穩,身子向前一撲,大虎反手一刀,鮮血從日軍的脖子上噴出老高,呲了大虎一頭一臉,大虎擦也不擦,抬腳踹飛了日軍。


    一名曹長一個突刺紮向大虎的腹部,大虎猛一擰腰,刺刀從他的衣服裏穿過,隻把衣服穿了個洞,還沒容曹長拔出刺刀,大虎立刻搶步上前,閃電地般劈向曹長的腦袋,曹長大驚,側身閃避,大刀擦著軍裝砍在曹長的腳麵上,曹長慘叫一聲,捂著腳麵直蹦,


    孟占山斜刺裏殺出,手起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眼看這一側所向披靡,孟占山又繞過汽車間隙來到另一側。


    二虎正在跟兩個日軍對峙。


    一個日軍“呀!”的一個突刺,剛刺到一半,二虎的大刀“哐!”的一聲就蕩開了單薄的三八大蓋,然後一個斜揮,日軍慘叫著被開了瓢。


    另一個日軍麵露懼色,咿咿呀呀地叫著,正要拚命,卻被身後一人伸手拉住。


    這是個佩戴少佐軍銜的軍官,個子高大,異常結實,長得眉清目秀,頗有高手風範。


    他居然向二虎豎了豎大拇指,然後高舉雪亮的戰刀迎了上來。


    “呀!”


    “殺!”


    兩人同時發力,立時鬥到一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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