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跟永安姑姑自有上蒼庇佑,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能算計的了一時也算計不了一輩子。”秦霄笑道。


    永壽公主笑了笑,“也是。”隨後又問道:“聽說是易統領那斷絕關係的生父做的?”


    “這事我也不太清楚。”秦霄迴道,“父皇親自查這事,便是我也不讓插手。”末了,又補了一句,“永安姑姑畢竟是易家婦。”


    永壽公主點頭,“既然是由皇兄查得,那這事定然能夠查得水落石出。”說完,便道:“好了,我還是過去看看,便不能進去,問問情況也好。”


    秦霄行禮,“永壽姑姑好走。”


    永壽公主點頭,起步離開。


    秦霄轉身看著永壽公主離去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


    秦霄這邊是憂慮,而安陸侯府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便是皇後以查清上迴滴血驗親一事迴宮也不能讓他們安心,更別說柳橋受傷一事也跟他們牽涉到了一起!


    易晟是安陸侯府的媳婦,若是太後或者皇上認為是他們指使的,或者易晟為了活命而攀咬他們,那他們便是水洗也不清了!


    可還沒等安陸侯想出應對的方法,也沒等宮中傳來皇後的所謂調查結果,便又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柳橋傷勢惡化。


    易之雲也因此而迴到了柳橋的身邊,明睿太後也攔不住他了。


    柳橋發了熱,明明情況已經好轉了,便是喝藥也能喝下更多,可是當天晚上,卻是發熱了。


    太醫的退熱措施紛紛失效。


    她再一次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182 哪裏來的醜八怪


    “永安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當太醫說出若是再不退燒便性命難保的話之時,明睿太後再也撐不住了,她才認得女兒,她還沒有聽她叫她一聲母後!


    “什麽性命難保?哀家的女兒怎麽會性命難保!你們都給哀家想辦法!都給哀家想辦法——”


    “太後……”一眾太醫為難了,受外傷的最怕的便是這種高燒的情況,若是燒退不下去,便是神仙也難救,而如今退燒的藥喝下去卻沒有效果,“太後,臣等一定會盡力……”


    “哀家不是要你們盡力,哀家要你們保證!”


    “臣……臣等……”


    “都給我閉嘴!”易之雲一邊撫著柳橋燒的發燙的手,一邊對著一旁吵鬧不休的人怒喝道,也不管這些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都給我閉嘴!”


    “你——”明睿太後麵色發青。


    易之雲沒有在意,繼續喝道:“去拿酒來!拿最烈的酒來!”


    “你想幹什麽?!”明睿太後驚怒,“永安她……”


    “太後!”易之雲看向她,“阿橋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的女兒!”


    “那你就不要在這裏妨礙我!”易之雲麵色扭曲地喝道。


    “你——”


    易之雲沒理會她,繼續對著身旁的宮人喝道:“去拿酒!還有,倒一盆幹淨的溫水來!”


    “易之雲你……”


    “皇祖母!”一旁的太子妃忙上前勸道,“易統領這般做定然有他的道理,皇祖母,既然太醫都沒法子了,不如就讓易統領試試?皇祖母,永安姑姑是易統領的妻子,他不會害永安姑姑的。”


    明睿太後渾身發顫,因為著急也因為憤怒,緊緊地盯著易之雲,“你真的有辦法?!”


    “我不會讓她有事!”易之雲一字一字地道,“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她!誰也不行!”


    明睿太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她,可是這時候卻真的沒有辦法。


    很快,易之雲所需要的東西都送來了,他屏退了所有人,便是明睿太後也被他趕到了屏風外麵,隻留了羅媽媽一個人在旁邊遞東西。


    烈酒的氣息彌漫著整個營帳。


    易之雲解開了她的衣裳,用酒與溫水交替擦拭著她的身子,如同十多年前她救他母親一樣,“阿橋這是你教我的,這是你教我的,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


    藥煎來,可是柳橋卻已經喝不下去了。


    易之雲自己喝下,用嘴喂她。


    同樣的動作持續了一整個晚上,到了黎明時分,柳橋的高燒方才開始漸漸退去,直至中午,體溫方才正常。


    脈象也趨向緩和。


    一眾太醫鬆了口氣。


    明睿太後哭了出來,輕手撫著女兒的臉,“沒事了……沒事了……”


    “母後,妹妹已經沒事了,你在這裏也守了一整個晚上也累了,不如迴去休息會兒。”承平帝上前勸說道。


    明睿太後搖頭,“不!我不走!”


    “太後娘娘還是先迴去休息吧。”易之雲開口,折騰了兩天多他的模樣也是極為的憔悴,眼眸也熬紅了,隻是精神卻一直不錯。


    明睿太後不待見易之雲,十分的不待見,可是現在卻給了他好臉色,因為是他救迴了她的女兒,“謝謝你救了哀家的女兒。”


    “她是我的妻子!”易之雲決絕地道,“我不會讓她有事!”


    承平帝看著易之雲的目光也是很不善,昨夜他對明睿太後無禮的時候他不在,可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你下去換身衣裳!”


    “我不會離開她!”易之雲道。


    承平帝眯起了眼。


    “皇帝。”明睿太後卻是開口道,“你也在這裏守了一整晚了,先迴去休息吧,還有許多國事等著你處理。”


    “母後……”


    “哀家沒事。”明睿太後道,“哀家若是累了自己迴去休息,哀家才找迴永安,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哀家還要照顧永安!”


    承平帝猶豫會兒,“好,那兒臣先迴去。”隨後,冷冷地掃了一眼易之雲,像是警告,又像是惱火,方才轉身離開。


    易之雲沒有注意到承平帝的目光,所有人的注意力仍在柳橋身上。


    明睿太後卻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你去換身衣裳吧!”


    易之雲皺眉。


    “你身上的衣裳還沾著永安的血!”明睿太後道,聲音仍是心有餘悸。


    易之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又抬頭看向仍在昏迷中的柳橋,似乎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而便在此事,原本安安靜靜昏迷的柳橋卻是發出了聲音。


    夢囈。


    “易之雲……”


    明睿太後一喜,“永安,你醒了嗎?永安?!”


    “易……之雲……”


    昨夜高燒不退的時候她也夢囈過,隻是當時發出來的都是一些讓人聽不清楚的話,而如今,卻是清晰可聽。


    “我在!阿橋,我在!”易之雲跪在了床榻便握住了她的手,“阿橋,我在!”


    柳橋不知道聽到了沒有,隻是卻不在夢囈了。


    明睿太後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易之雲,半晌後,起身,“哀家先迴去。”


    易之雲轉過頭。


    “哀家讓人來給你送身衣裳!”明睿太後繼續道,“把衣裳換了!不要熏到了哀家的女兒!”


    易之雲看著她會兒,“謝太後。”


    “若是永安醒了,即可來告訴哀家!”明睿太後一字一字地道。


    易之雲頷首:“是。”


    明睿太後又凝視了柳橋許久,方才轉身走出了屏風。


    向嬤嬤扶著主子迴了營帳,“太後,奴婢伺候你更衣睡會?”


    “哀家不累。”明睿太後道,隻是聲音卻是低迷。


    “太後……”


    “哀家多希望永安剛剛叫的人是哀家……”明睿太後繼續道,臉上泛起了悲傷,“可是不是……哀家不是一個好母親,從來都不是……”


    “太後。”向嬤嬤安撫道,“長公主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等長公主醒了,跟太後母女相認,將來必定會親太後的,血濃於水。”


    明睿太後卻想起了之前跟承平帝的話,便是她當時拒絕承認她不想認迴她的事情,可是……“二十一年了,整整二十一年,這二十一年的隔閡真的能夠一下子就消除嗎?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夫君,她……已經過了需要母親的年紀——”


    就算沒有她這個母親,她也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很好!


    “請恕奴婢僭越。”向嬤嬤正色道,“太後這話便說的不對了,女子便是嫁人了娘家仍是很重要的,長公主將來還需要太後娘娘的照顧的,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易統領對長公主是很好,可是世間男子皆是薄幸,如今長公主顏色正好,易統領自然疼惜些,可將來長公主色衰呢?到時候若她沒有皇家的看顧,隻是一個尋常女子,易統領怕是不會……”


    “他敢!”明睿太後惱怒,“他敢薄待哀家的女兒?!”


    “所以長公主還是需要太後這個母親的。”向嬤嬤微笑道,“太後也更要保重自己,長公主現在還沒孩子,便是她對太後有隔閡,可等她生了孩子當了娘,也必定會明白太後娘娘的。”


    明睿太後笑了,眼眶也泛起了淚水,“對……對!哀家還要看著她當娘!就算她不肯認哀家也沒關係,哀家認她就是了!哀家護著她就是了!”


    ……


    明睿太後走了之後沒多久,便有人將衣裳給易之雲送來了。


    羅媽媽還打了水進來讓他擦身子。


    易之雲沒有離開,便在床邊換了以上洗了臉,然後繼續守著柳橋。


    而此時,永安長公主已經脫離危險的事情也傳開了,安陸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猛然鬆了口氣,他是這次事件的嫌疑人之人,也是最不希望柳橋出事的人之一!


    如今承平帝沒有遷怒他們,但若是柳橋一出事,明睿太後的雷霆之怒恐怕便隻能由安陸侯府承受。


    “皇後那邊可有消息?”


    這幾日安陸侯府的營帳異常的死寂,安陸侯府的人一如往常地活動。


    狩獵已經停止了。


    明睿太後下了懿旨,為祈永安長公主安,不得再開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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