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舟嚇了一跳,因為天氣冷,他襯衫外麵還穿了毛衣,不用擔心露點,所以他襯衫裏沒再穿背心,此刻聞言立刻又將脫了大半的襯衫穿上了。

    可是,即便如此程靜言仍是看到了。

    薄靳舟肩頭、後背上一道道抓痕,不是很深,但也不淺。

    程靜言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那分明就是被女人在床上抓出來的。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阿舟你……”

    他們結婚後,不管她怎麽表現,他都不肯碰她,那時她總以為他忙著工作,工作壓力大,所以無心於此。

    她迴來之後也曾朝他示好,一次一次他仍是避之不及。

    可現在,他……

    薄靳舟匆匆係上扣子,這才轉過身,看著她眼底的心碎神傷皺了皺眉。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難過什麽,出.軌的人不是她嗎?

    順著她的目光,薄靳舟看到他身後的衣櫃裏掛著的蘭絮的衣服,沉默了一瞬,開了口:“你出去吧。”

    程靜言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你想多了。”

    “阿舟!”程靜言不信。

    “拿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感情去懲罰別人,靜言,我沒這麽幼稚。”薄靳舟無奈。

    “可是,你明明那麽愛我……你怎麽能……”程靜言眼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身子似無力一般靠在了門框上。

    薄靳舟歎了口氣,“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曾經,他是真的想要和她共度一生,但是現在,薄靳舟也是更認真的想要和蘭絮過一輩子。

    “可是我呢?你不愛我了嗎?”

    薄靳舟有點茫然,愛?

    和蘭絮在一起時間久了,一顆心像每天被蜜糖泡著,薄靳舟都有些想不起和程靜言在一起時的感覺了,但是他記得,他和程靜言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像和蘭絮在一起這般快樂。

    哪怕看著她對著綜藝節目傻笑,他也覺得好玩,甚至想跟著一起看。

    這是他和程靜言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最近甚至一直在想,他對程靜言,那是愛嗎?

    一直對此十分篤定的薄靳舟,最近不確信了。

    “阿舟……”

    愣神的時間兩條手臂穿過他的腰,薄靳舟被嚇了一跳,這才發覺程靜言不知何時竟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忙往後退了兩步,抬手擋住了程靜言,“靜言,現在的薄靳舟,喜歡的人叫蘭絮。”

    “喜歡?”程靜言不屑。

    “對,喜歡。”薄靳舟重複了一遍,愛這個字太重,他輕易的拿起過一次,卻成了一個笑話,所以現在他暫時將他對蘭絮的感情定義為喜歡。

    “我想與她立黃昏,我想與她把粥分,我想與她撚熄燈,我想與她書此生。”他重新看向程靜言,“這樣的喜歡。”

    所有的生活瑣事,若是蘭絮,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煩膩。

    “可是……”程靜言還想再說,四年,他等了她四年,這樣的愛,難道是假的嗎?

    “靜言!”薄靳舟倏地打斷她,他半垂著頭,程靜言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聽到他沉鬱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是男人,我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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